白送上門的東西總是有代價的，系統自忖算盡了一切，也在這一點上栽了跟頭。
或許這就是系統的傲慢吧。
祂以為沒人能在大羅天上做手腳，卻不知系統若是不可抗的，祂也不會落到今日的田地了。
在察覺秦旸做了手腳之后，系統第一時間泯滅了那一絲融入大羅天的意志，但此刻已是太晚了。
秦旸已經從系統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三十三天。”
夔牛的背上出現了龐大的生死輪，巨輪轉動，雷池之水如滔滔江海涌入夔牛之身內，更有無窮偉力于此刻爆發。
“轟！”
巨大的拳印擊碎了三人合力的圍攻，沛然拳勁讓這大智慧空間天翻地覆。夔牛一足頓地，在轟然聲響上飛身躍上，那血盆大口張開，竟是一口吞下了凝聚成臉龐之形的至純之水。
“千變萬化。”
秦旸的身子在這一刻極盡變化，時而呈現龍形，時而飛舞鳳翼，他的血肉不斷變化，最終竟是逐漸衍化出了非生命的姿態。
他變化成了一灘純水，和吞入體內的的至純之水完全合一。
系統在這一刻，已是認識到自己怕是要徹底翻船了。
“嗷”
龍吟聲中，秦旸再變，八首邪龍再現，吞日食月的巨口向著姬發等三人撕咬。
“六道禁絕·魔吞天地。”
邪龍巨口吞吸，不管是九天神雷還是自然萬物，不管是天道之境還是其他，都被吞吸入體，沛然邪氣侵蝕一切，也包括那三個投影。
令東來等三人先是被直接吞入嘴中，又被邪氣侵蝕，不多時就化作了一縷黑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嗷嗷嗷”
那只邪龍在最后體現雷紋，八只龍首吞吸，將下方雷池之水也盡數吞入其中，邪威蓋世。
“系統，輪到你了。”
宏大的回聲在大智慧空間內傳蕩，那八只龍首雖是在吞吸雷池，但金色的龍瞳卻是一直盯著上方的剩余純水，盯著那系統藏身的球體。
“死！”
秦旸陡然向上一個撕咬，八只龍首如群龍奪珠，同時將球體咬住，撕咬成無數碎片。
然而，在這純水被咬住的瞬間，系統也終于做出了一個始終難以決定的選擇，之間一道明光從那球體中脫出，在空中一閃，直接化為了虛無。
祂逃了。
動用的剩余能源，冒著沉睡不醒的風險，甚至還舍棄了演武空間，系統逃出了這個世界。
祂這一走，大智慧空間便是天搖地動，一副巨大的幻景出現在面前，充斥整個大智慧空間，甚至于，在太陰星的表面也出現了仙宮般的幻影。
“系統——”
在那幻影之中，一個身著淡金冕服，遍體散發光輝的身影坐在神座之上，看向這外界道：“竟然逃離了這個世界，當真丟人。”
那身影雖只是個幻象，但那有如實質的威壓，還有那凌駕眾生的光輝，都讓人不敢忽視他的存在。
“蕭冕。”秦旸八只龍首齊齊看向此人，淡淡道出此人的名字。
沒了系統的坐鎮，這演武空間已是無法阻止蕭冕向外滲透了。
不過好在之前素天真拉著佛尊打了個補丁，如今系統雖是逃了，但演武空間還不至于失控。
并且，外面的五星大陣也還在發揮著該有的威力。
“本以為我們要在千年之后才會再會，沒想到這時機這么快就要來了，”蕭冕一手撐著臉頰，輕笑道，“你準備好了嗎？”
“這句話，該是本座說，”秦旸變化為人身，道，“你能否出來，還得看本座的意愿。與世隔絕了兩萬七千年的老古董，準備好迎接世界的殘酷了嗎？”
“說的倒也是，我現在還是個階下囚呢。”
蕭冕笑了笑，散發著柔光的面容上露出太陽般的笑容。他的一舉一動，都如光一般閃耀，猶如神一般叫人敬服。此人的武道已是到了前無古人的地步，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可說是道體、神體，哪怕此時只是一個意識的投影，也有著驚人的神性魅力。
“那么，旸皇會選擇不摧毀天柱嗎？”他笑著問道。
蕭冕并沒有問秦旸是否不想放出自己，若是可以，秦旸定然會不會放出蕭冕的。但問題是不放出蕭冕等于不摧毀天柱，這絕對是秦旸所無法容忍的。
所以蕭冕出世是必然的。
對此，秦旸也不多說什么，兩個人精互相打玄機當謎語人沒意思，還是讓事實來驗證一切吧。
“拭目以待吧。”
秦旸輕輕探掌，巨大的生死輪凌駕在幻景之上，輕輕一轉，便叫這覆蓋四周的幻景立時粉碎。
他將系統消失后出現的演武空間推入那尊生死輪內，以自身拳意輔助鎮壓著蕭冕的意識，免得他出來作妖。
接著，他探手一招，雷霆神兵驚邪便到了他手中，緩緩融入他的體內。
與此同時，秦旸腦后的光圈之中，一把閃著雷光的大錘正在成形。
轟天錘，這便是它的名字。
他這一次固然消滅了三個投影，但真正獲得的神兵也就只有驚邪，因為令東來等三人的神兵都是投影，就連令東來手中的十方俱滅也是如此。
真正的十方俱滅，還在那穹頂之上，維持著大智慧空間的運轉，負責調控力量鎮壓演武空間。
“好在還有其余收獲，我這一趟也不算是白來。”
秦旸微微闔目，閉目冥思著自己之前一口吞了系統的收獲。
系統斷尾求生，拋棄了演武空間也拋棄了自己手中的剩余的傳承，令得人仙武道的剩余絕學一并到了秦旸手中，只留本源帶著演算部件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讓秦旸雖是失去了大羅天這一金手指，但也獲得了系統的所有人仙秘籍。這么一算，倒也不算是虧了。
“那么，再見了，蕭冕。”
秦旸向著那巨輪揮了揮手，身影一轉，消失在大智慧空間內。
在他離開之后，這里就變成了真正的冷清之地。沒有系統的存在，也沒有投影駐扎在各個八卦空間，唯有秦旸留下的生死輪拳意緩緩轉動，鎮壓著演武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