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幾顆星辰以特定規律閃爍,渾天星動城的人造星辰也出現了對應的現象。
“造化金棺被奪走了。”秦旸從那閃爍的星光中讀出這個訊息。
“大夏那邊也已經下令攔截了,”太素接道,“目前大夏能夠直接調動三百煉神武者,佛門那邊的普行也可直接行動,他是大夏佛門現在明面上的主管者,沒有理由不出面。再加上大量武者聽候差遣,那兩人不一定能躲過搜查。”
“我知道,”秦旸道,“不過做戲也要做全套,哪怕我故意放水,那也得放得沒有痕跡,至少在表面上,該是滴水不漏的,否則那鬼韜是看得出來的。”
“正好,我也想看看鬼韜能力,這一次,我的不朽法身也會出馬。”
鬼韜竟然能清楚知道秦旸埋下造化金棺的地點,這一點讓秦旸心中生疑。
也許其他人只會當這是鬼韜事前調查的好,但秦旸卻是不會漏過一絲一毫的可能性。
飼養邪龍的計劃關系著他的突破,任何因素都該納入掌控之中才是。
另一方面,哪怕如今的秦旸有了這等實力,也依然不失謹慎。絕對的力量可壓倒一切,但沒到最后時刻,誰知道你的力量絕對不絕對呢?
小心謹慎了一輩子,秦旸可不想這時候在陰溝里翻船。
“你也親自帶人前去大夏,做出必抓此二人,奪回火羅剎的姿態,我要試著逼一逼對方,讓他們泄露出更多的底細。”秦旸道。
他的分身此時就在造化金棺中躺著,鬼韜要是有什么舉動,逃不過秦旸的眼睛。
近距離觀察之下,秦旸就不信有什么能逃過自己的法眼。
鬼韜若是最后撐不住,或者他的支援不夠給力,那秦旸也能及時進行調整,讓鬼韜和謝情以險之又險的情況逃脫。
我在對方身上插了個眼,就問這一局我怎么輸?
“貧道明白了。”太素立刻下去開始調派人手。
秦旸的命令以最快速度到達各處,然后,平靜的三年的國家機器動起來了。
當一國上下一起發動力量之時,那聲勢是極為可怖的。
短短一天之內,從天一山到北海道的各處就設置了無數關卡排查行人,另外還有大量人手分布各處制高點,觀察天空中的動靜。
甚至于,在北海道的邊境處,百位煉神武者在墨家制造的木鳶負載下飛上高空,然后各自以陣盤連接氣機,在空中布下一張大網。
并且在入北海的海岸上,普行帶領大量佛門弟子坐鎮,充當最后一道防線。
同時,在原本九個時辰一響的鐘聲變成了五個時辰一響,鐘聲所過之處,若有人不第一時間誦念大智慧的傳銷口號,便會立即被周遭信徒發現舉報。
單單一國之力就已是如此可怖了,太素還帶著人開始向大夏境內移動,做出相助姿態。
鬼韜和謝情發覺這種情況之時,那是臉都快綠了。饒是他們有煉虛的境界,但在那遍布各地的廣澤寶塔范圍之中,也是不敢發揮全力,在此刻逃脫這搜天索地的敵方范圍。
而當煉虛實力受限之時,那他們就要面對數十萬倍于他們的人手搜查了。
在這樣的天羅地網中,哪怕是兩個煉虛武者也不敢保證自己能萬無一失地出海。
更何況,他們還要帶著造化金棺這么個大家伙。
不過這鬼韜也確實有一手。
藏蹤匿跡的秘法,隱身遁跡的陣法,還有各種詭異的奇術。他在不顯露實力的情況下,硬是以各種詭奇之術躲過了重重搜捕,其法門之玄奇,秘術之多廣,讓一直旁觀的秦旸都嘆為觀止。
直到他們抵達北海道之外,前進的步伐方才受挫。
看著那飛翔在天空中的木質大鳥,還有那遍布空中的無形氣機,鬼韜也是不由深深嘆息:“直到現在,我才真正知曉這集體的力量。”
三國之中,大夏這邊是最為團結的。在一個意志的驅使下,大夏皇朝中的所有人都愿意為了大智慧赴湯蹈火,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都不會有絲毫膽怯。
這統御所有人意識的邪道做法,在此刻發揮了最極限的力量。
每個人都是極盡全力地去尋找二人,鬼韜和謝情雖然像是兩滴水進入了大海,但這海水卻是和這兩滴水完全不相容。
在他們的四周,全都是敵人。
“無奈,只能呼叫老大前來支援了。要是老大不來,單憑那幾個臭魚爛蝦可沒辦法救我們出去。”鬼韜嘆了口氣道。
“兩位邪尊目前可沒辦法脫離冰峰,他們和我們是不一樣的。”謝情道。
謝情和鬼韜這樣的,是將龍魂當做外掛力量,行使力量的依然還是他們這些人的意志。
那兩位卻不一樣,他們是以兩條龍魂為主宰,并且據謝情所知,他們的身體實際上也是以秘術制造出來的,完全契合龍魂。
也正是為了制造出最契合龍魂的身體,那兩位到現在都還只待在冰封之中,默默完善軀體,難以踏出冰峰之巔。
“他們的確和我們不同,”鬼韜說道,“但這不同,可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龍魂啊。”
鬼韜別有深意的話語,讓謝情聽了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悄摸摸地在棺中偷聽的秦旸卻是明白鬼韜的意思。
邪龍的本源乃是天地之惡氣和人心之惡念,它本身就沒有一個軀體。所謂的身體實際上是后來才誕生的,邪龍的本質乃是無形之物。
這也就代表著,若是龍魂愿意,實際上可以占據任何有形之物。要是它們自己愿意,甚至能進入一把劍中充當劍靈。
所以,只要臨時換一下身體,便可暫時踏出冰峰作戰。
說那兩人不自由,也算對,但要說他們當真不能踏出冰峰,那也不全對。
‘煉虛以上的身體才能承載龍魂,但這不代表煉虛以下的身體就不能供龍魂使用了。只是那樣一來的話,會讓這身體有保質期罷了。’秦旸心中做出了最合適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