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仙巔峰之境細分開來,有初入巔峰的一竅通百竅境界,拳意實質境界,血肉衍生境界,千變萬化之境。
此時秦旸便是踏入拳意實質的境界,意志化為實體,能干涉物質運動和空間,若是招式的拳意或劍意之類的顯化為山,那么出招之后便會當真有一座山轟擊鎮壓而來。
這便是拳意實質化。
并且和獨孤天意那需要經受反噬的“劍十二”不同,秦旸的身軀完全足以承擔拳意實質,現在的他每一拳,都相當于“劍十二”。
“原來如此,這便是你不需要擔心天柱鎮壓的原因嗎?竟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有精進。”蕭冕看向那巨輪之中的秦旸,還有巨輪周遭那栩栩如生的眾神,恍然道。
秦旸也同樣看向蕭冕,道:“我也沒想到,拳意實質的我竟然也只能和你相持。國師,你果然非常人可比。”
眼前的這個人還不是本體,竟然也能和秦旸相持對抗,若是他本體出來了那還了得?
這天柱,絕不能破。
至少在秦旸突破到千變萬化之前不能破。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玉皇道人存在形式,”秦旸的目光看向那漸漸凝實的身影,“你是化身?還是分身?”
玉皇道人在令霄龍的身體爆開之后并未死,而是融入了古劍尊始,趁機一劍重創了玄九天。
當他從劍中出來之時,那由虛凝實的身體已是證明了他的身份。
這是化身,或者是分身。
若是化身,那玉皇道人的真身還未出,也許在某地被封印。他就和蕭冕一樣,乃是以身外化身的形式行走在世界上。
若是分身的話······
那就得看是誰的分身了。
‘玉皇道人的名字被抹去了,并未記載在任何典籍上。這種曾經統領道門眾修的人都被抹去了名字,為何?是不是因為此人乃是某個人的分身?某個······被認為不能記載名字的人。’
秦旸緊緊盯住玉皇道人,也同樣盯住蕭冕。
如果玉皇道人是那個狼滅的分身,那一切就能說得通了。
當然,也不排除玉皇道人的真身還在封印中,現在在這的乃是奪舍了令霄龍的化身。
“旸皇不如猜猜。”蕭冕笑道。
“猜與不猜都無意義,”秦旸卻是沒有如他所想繼續揣摩,而是道,“只要天柱不毀,那么不管玉皇道人的真身是誰,也不管你蕭冕的真身如何強悍,都只能老老實實呆著。只要天柱不毀,勝者便是我。”
他輕輕一抬手,以柔勁送玄九天下去療傷,道:“這一戰,便算玄九天敗了。玉皇道人若還有再戰之力,可接著一戰佛尊。”
“不了,貧道也只是險勝,便讓你們四位決一勝負吧。”玉皇道人立馬說道。
看玉皇道人的模樣,也似是形體有所不穩,失去了令霄龍的肉身之后,玉皇道人的氣機也有所回落。
“接下來這兩戰,便同時進行吧。”
蕭冕負手踏空,向著穹蒼之上緩緩走去,“旸皇,隨我一同到天極之處論個高低吧。”
他步步向上,如登天梯,每一步踏出,就似踏出一片世界,似緩實疾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也好,我也很是期待與你這遠古老怪一較高低。”秦旸低聲自語一聲,話語之中不掩熾熱戰意。
“不過在上天之前,還需留個保險才是。”
他飛身降落在自己的石碑上,雙手微揚,巨大的生死輪出現在身后,“要是在本座二人勝負結果出來之前,這天柱就崩了,那就不美了。元邪皇,你若勝,這甲子論武,還得等本座歸來之后才能結束。”
以秦旸的眼力,自然是能看出來如今天一山之中已是繼續了極為龐大的一股力量,大概只需再有一場大戰,這股力量便可在大陣加持下里應外合,一舉轟破天柱了。
要是元邪皇和玄九天的戰斗先一步結束,并且元邪皇勝了,猜猜元邪皇會不會等秦旸回來和他決出勝負再崩毀天柱。
秦旸可不想將事件成敗寄托在元邪皇的意愿上。
所以一個必要的保險還是該有的。
巨大的生死輪由虛到實,再由實化虛,隨著秦旸的雙手下運,進入到石碑之中。
然后——
秦旸周身穴竅泛起星光,一雙眼瞳中顯化洛書河圖之形,天一山中的一切都納入他的眼中。
不管是地脈走勢,還是素天真所設的大陣,亦或者是息壤中微動的地氣,都逃不過秦旸的雙眼。
目光看向下方,深入地下,秦旸隱隱看到了一座以地脈為基,延伸四方的天然陣盤。
這是三百多年前那位“天下第一術”尋龍點穴,運用匪夷所思的大手段造化而出的先天之陣。
此陣依托天一山的特殊地勢而成,沒到一甲子一度的特殊星象,大陣便會開啟,吸收天之星力、人之意力,衍生出天大造化。
過去秦旸還想不通這地勢和星象該如何連接,直到天柱出現,秦旸方知這最大的連接通道已經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經有了。
那位“天下第一術”絕對是天柱存在的知情者。
“給我鎮!”
洞察陣勢走向,地氣運作,秦旸一聲斷喝,石碑之上散發無匹雄渾之氣,一股悍然之力自他腳下貫入石碑,一舉透入天一山之中,一路往下,刺入地脈之中。
“咚——”
大地之下似是有一聲宏大回響,恍惚間,眾人似是聽到一聲卡殼的聲音。
元邪皇和地脈的感應最是深入,他立即便感應到這天一山的地脈似是釘入了一顆釘子,生生扼制住了那先天之陣的運作,讓其無法運轉到極限。
若是讓他深入地脈之中,他便能看見一尊生死輪出現在這地脈的關鍵節點上,以沛然之力生生鎮壓住這處節點,進而扼制了整座先天之陣的運轉。
“本座以拳意鎮壓了地脈節點,在本座未死之前,甲子論武便不會結束。想要成為最后的勝利者,終究還是得過本座這一關。”
秦旸一邊朗聲笑著,一邊飛入高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