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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不完全的止戈流

  “魔眼迷蹤。”

  魔劍之上的寶石亮起迷離的光芒,冥帝側目,和矩子真身對上,眼瞳深處如有深淵,令得矩子微微失神。

  在這永生之樹中,沒有什么能瞞得了冥帝,要是如秦旸讓冥帝捕捉不住行跡還好使,其他方法基本都能被魔眼給看穿。

  而強大的元神,也讓冥帝的惑神之法無往而不利,即便是矩子都因此失神了剎那。

  而剎那,就足以讓十全魔兵觸及矩子的脖頸了。

  “鏘——”

  魔劍被阻于脖頸之前,清亮的劍光擋住了冥帝的劍鋒,郭純陽的身影也出現在矩子身側。

  “開真陣。”郭純陽喝道。

  “止戈流——”

  矩子從善如流,墨狂倒轉,向下點去,“真陣,開!”

  劍氣四散,化作無盡的狂潮,一波接著一波向著四方擴張,就連極難摧毀的樹壁也在劍氣狂瀾之下不斷被摧毀,一旁旁觀的秦旸目光微轉,卻是直接迎上了這劍波狂瀾。

  “當當當當——”

  劍氣擊打在無形氣甲上,發出連綿不絕的碰撞聲,秦旸渾身渾身上下都在迸射出火星,止戈流真陣的劍氣強大異常,讓他也感受到不小的壓力。

  但是······

  “有些弱了。”秦旸心中評斷道。

  “止戈流”本該是能傷到元邪皇的劍陣,現在卻是連秦旸的無形氣甲都無法突破,就這只是劍陣余波,也不該如此。

  至少,你也讓秦旸后退幾步啊。

  如此威力,難怪當初和元邪皇鏖戰月余,都無法令其有太重的傷勢,使得大夏皇城順利到達天一山。

  “止戈流?哈!”冥帝輕蔑一笑,魔劍橫于身前,劍氣護身,輕而易舉擋下劍氣狂瀾。

  “吾也曾是墨家正統一脈的機關術繼承人,知曉墨家隱秘。你這‘止戈流’聲勢雖大,實際上卻是外強中干,如何能殺吾!”

  “當年墨家改良‘止戈流’,將‘斬武道’融入止戈流之中,使其能對一些敵人發揮應有的力量,卻也讓‘止戈流’從原來的幾乎無門檻,擁有了真正的限制。唯有真正能適應這門劍法的人才能發揮其全部威力,其余人就算能使‘止戈流’,也無法當真發揮其驚天動地,可斬合道的無上威能。”

  ‘毫無疑問,矩子并不適應如今的‘止戈流’。’秦旸在心中默默補上冥帝未完之話。

  要是沒猜錯的話,“止戈流”的真正繼承者本該是郭純陽,他是上代矩子選定的繼承者,也是能發揮“止戈流”全部威能之人。

  但是,上代矩子遭人伏殺,最后在睥天峰瀕死,當時郭純陽卻是并不在他的身邊。

  “止戈流”的使用權限,也就是血之禁印,唯有上一代使用者以自己生命為代價才能傳給下一代使用者。上代矩子必須死在郭純陽手上,才能讓血之禁印順利傳承。

  在郭純陽不在的情況下,上代矩子唯有將自己性命交給及時趕到的本代矩子身上,將“止戈流”交托給他。

  這是墨家這一代出現兩位矩子的主因。郭純陽有名分而無傳承,矩子有傳承而無名分。

  好在兩位矩子同心同力,雖偶有分歧,卻也一直保持在同一步調上,這才使得墨家不至于因為有二主而混亂。

  不過不管這二人如何同心,都避免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

  想要發揮“止戈流”的全部威能,就只有讓郭純陽殺死矩子才能做到。

  ‘原來如此,難怪我總覺得這‘止戈流’不得勁呢。’心中暗道。

  他知曉這是冥帝在給郭純陽他們下絆子,同時也是在透露“止戈流”的危險性。

  可斬合道的威能,這個消息足以讓秦旸心中產生深深的忌憚,進而想方設法阻止郭純陽傳承到“止戈流”。

  而阻止他的最好方法,無疑就是殺了矩子。

  只要不是郭純陽殺死矩子,那么他便無從繼承“止戈流”,自然也無法給秦旸造成什么威脅。

  “無法發揮全部威能,也不是不能殺你。”

  矩子冷哼一聲,墨狂橫轉,匯聚令人戰栗的凌厲劍光,“初式·十劍山河蕩狼煙。”

  無比恢弘的劍光橫掃而來,那劍鋒之中有著山河俱斷之威,有著彌平天下兵戈之能。

  “止戈流”,哪怕是不完全的“止戈流”,也依然能讓冥帝全心面對,而非是如他所言那般不值一提。

  “天妖屠神法·幻魅妖球。”

  冥帝眉目沉凝,魔劍倒轉負于身后,一手虛抓,無數妖魂自四面八方飛來,在手掌匯聚成碩大無朋的球體。

  球體之中,數不盡的鬼臉面孔在撲騰咆哮,散發著無窮怨氣。

  “去。”

  妖球隨著冥帝手掌前推迎上恢弘劍光,當雙方接觸之時,森綠的妖氣霎時染上妖氛,至極的怨氣沖刷著劍的銳氣。

  此時的江南道中,絕不缺怨氣和冤魂,這里是冥帝的主場。且由冥帝親自施展的“天妖屠神法”,也非是之前的姬無傷可比。

  “轟——”

  妖球在劍光之下炸裂,無數妖魂脫困飛出,狂亂的妖氣四處升騰。而劍光,卻是依然在染上一些妖氣之后依然斬向冥帝。

  ‘哪怕是不完全的‘止戈流’,威力也是不低啊。’一邊的秦旸心中閃過一點想法,有種消滅危機在萌芽之中的沖動。

  但郭純陽對他的隱隱警戒,讓秦旸將沖動放在心中。

  此時他若插手去偷襲矩子,恐怕會迎來他們二人的全力反撲,屆時冥帝這個矩子的敵人可不會相助秦旸,而是趁機和他們一同打殺秦旸,奪回秦旸搶走的精元。

  而冒然插入,就算不攻擊矩子二人,也得和他們互相警戒,這樣也會讓雙方束手束腳,讓戰局都進入三足鼎立的狀態。

  實際上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最可能出現的局面應該是三方對峙,但介于冥帝的仇恨值太高,矩子二人卻是無心維持這狀態,在保留底牌的情況下強殺冥帝。

  他們在賭,也是看準了秦旸現在更傾向于坐山觀虎斗這選擇。

  ‘還不如靜觀其變。’

  洞悉情況的秦旸果然如他們所料,做出了最適合自己的選擇,不做任何動作,默默搬運體內氣血,吸收精元,蘊養穴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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