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動城那邊傳來的訊息警示,說的就是此地了。”
玄翦、掩日,還有火相,他們帶著一群人出現在了大火肆虐之后的荒山,看著了無生機的山野,確認道。
在一日前,星動城那邊傳信,提到青州地區出現了返虛層次以上的波動,玄翦等人第一時間就想到,這極有可能是天君所造成的。
青州,乃是楚王的封地,在楚王被押解入京之后,朝廷就開始大刀闊斧地整改青州,掃清楚王余部。
這也就導致最近青州明里暗里都是形勢混亂,很是適合天君和地母躲藏。
火相和玄翦這些人,本就是有這方面的猜測,才帶人前來青州,在收到星動城消息之后,更是第一時間趕往消息所訴之地。
“整座山都快被烤化了,周圍兩座山都成了一片荒地,要不是出手者及時收回火勁,方圓幾十里地都可能變成一片白地。”玄翦踩著腳下依然帶著熱度的巖石,詫異道。
據他所知,天君雖然能以劫力轉化為“周流八勁”中的任何一勁,但他最擅長的還是“周流天勁”和“黑天書”,最喜歡用的還是“補天劫手”和“浩星歸流”,天宮八部中火屬武功的最強者,乃是此時成為他同僚的火部之首火相。
然而,即便是火相,也做不到如今這程度。因為距地動儀的探測顯示,此地的地氣波動僅僅持續了十息不到。
這也就基本排除了通過不斷發力來達成這場景的可能,那未知的出手之人是在一瞬間,就爆發出了足以烤化整座山的炎勁。
“就連地氣都被炎勁給灼滅了,往下百丈的土壤也是毫無生機,”火相拍拍手站起身來,道,“我不如他。”
“哪怕我的修為再有突破,也還是不如他。此人極有可能已經達到了煉虛之境,在火道······”
“不,”火相搖頭道,“應該是在至陽之道上,乃是我見過最強的一位。”
“至陽之道······”玄翦喃喃自語,“要是這樣的話,也許我知道此人是誰了。”
火屬武功和至陽武功,雖然在表現形式上高度相同,但還是有細微差別的。而當今世上最廣為人知的至陽武功修煉者,唯有兩人。
大夏六派之一羅剎宮的宮主,修煉《羅剎魁神功》的魃羅。
大夏六派之一大明尊教的教主,“九陽神君”南宮問陽。
“而表現形式和火屬功法相似的,也唯有‘九陽神君’的《九陽神功》了。大夏的大明尊教怎的會出現在此?”玄翦自語道。
大明尊教常年窩在靠近西域位置的日月山,雖然有傳教的活動,但一般鮮少踏出勢力范圍,和其他那些恨不得自家教義傳遍天下的宗教完全不同。
哪怕是如今大夏亂成這樣,大明尊教也還是關上小門自成一統,完全不管世間紛擾。
只要不進入大明尊教的勢力范圍,他們可能會這般下去持續到地老天荒。
這就是世人對大明尊教的印象。
但現在,大明尊教的教主出動了。不止出動了,他還出現在了大夏的鄰國大玄,且還深入大玄,來到了可說是大玄腹地的青州之中。
“最重要的是,南宮問陽可能還和天君他們有所接觸,”玄翦摸著下巴道,“他們可能動了手,但戰斗持續很短,不知天君地母是被擒了還是逃了,或者干脆和南宮問陽一同離開了。”
南宮問陽這一變數的出現,讓追捕天君之事變得未知起來,而他出現的原由也是撲朔迷離,玄翦一時之間也難以找出個頭緒來。
“回去稟報旸皇,讓他來做主吧。”掩日提議道。
火相道:“青州處于大玄腹地,若南宮問陽帶著天君等人離開,那應該是無法以最快之速悄然離去的,此地發生異變才過了一日,封鎖國境,也許能發現他們的痕跡。”
“只能如此了。”玄翦說道。
一行人又在此地做了一些勘察,并且還以陣法將此地景象盡數錄于玉簡之中,方才帶人離去。
之后,大玄各方又進行了大規模搜查,并且邊境之地也是四處撒網,力求找到南宮問陽以及天君、地母的蹤跡。
但這三人皆非凡人,他們若當真想要隱藏痕跡,那么只要不引動地氣,星動城方面就基本拿他們沒轍。
要是他們長期呆在大玄境內也就罷了,這遍地撒網的方式總有一日能找到些端倪的,但他們若是要離開大玄,那就另當別論了。
以三人的實力,哪怕是邊關封鎖,他們也完全可以來去自如。出境又不止走邊關一條路,對于武功高手來說,這出境的方式多到數不完,那些看似兇險的崇山峻嶺在他們腳下皆是如履平地,想要過去不要太簡單。
搜查的結果自然是無功而返,不管是南宮問陽還是其他兩人,都在大玄徹底的消失了蹤跡。據推測,他們應當已經返回了大夏,現在可能已經到了大明尊教中。
七日后,大明尊教的日月圣山。
熊熊燃燒的圣火之中,屹立著手拿日月的巨大神像。在神像之前,南宮問陽向天君和地母介紹道:“這便是我大明尊教的無上信仰明尊,本座之前所擁有之氣機,便是明尊傳達圣諭時賜下。”
天君和地母對視一眼,看向那被不滅圣火映照得通紅的神像,面露疑色。
本以為大明尊教的高層乃是以明尊作為虛幻的信仰,以此來作為團結教眾之用,但現在看來,不只是教眾,連身為教主的南宮問陽也對明尊虔誠至極,觀其談到明尊之時的神態,應當非是作假。
但這可能嗎?
天君心中狐疑。
作為武道高手,他深知這世上是沒有神的。凡人眼中所謂的神,也不過是武道強者罷了。
那些煉虛強者放手施為之下,有著崩山斷岳之能,便是呼云喚雨也是輕易可為,這可不就是凡人眼中的仙神嗎?
而現在,實力超過天君的南宮問陽卻是口稱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