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武道,開陣。”
暗紅色粒子組合成滅天劍,劍翼展開,充斥著惡意、殺意的滅世之武開陣,劍氣環繞天宇,至極的戾氣與虎魄的兇氣互相交應。
“斬武道·風魂。”
最至極的變化,最兇戾的殺劍。
滅天劍與虎魄刀雙兵兇煞之氣相連,同樣追求毀滅的武功招意進行交匯,并且秦旸的操縱下,切入最薄弱的位置。
極限的感知,加上極限的變化、極限的殺伐,這便是此招之威能。
展開的六道劍翼擁簇著秦旸劃空飛過,劍氣穿梭,將沉凝的氣勁分開切割,直襲恍如世界中心的蒙帝。
“好極端的劍法!”
蒙帝贊一聲,卻是收起計都刀,雙手畫圓,以渾圓之勢接納極端之劍,“輪回窮劫——”
借力打力,避實就虛,蒙帝渾身金光大盛,‘天魔金身’運轉到極致,竟是要以強悍的魔體來容納秦旸的劍氣。
陰沉的劍光中,充斥著兇戾的劍氣被蒙帝主動納入體內,在他身體之中肆意縱橫,哪怕是‘天魔金身’也難以讓身體完全無傷。
但在被創傷之后,強悍的恢復力卻是起了作用,讓傷勢快速恢復。
蒙帝同樣也修煉了“天魔功”,他的身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非是人體,而是趨向不滅的魔軀。
“——眾生滅。”
“鏘——”
狼王爪碰撞滅天劍,令秦旸熟悉的毀滅劍氣沖爪上沖出,和自身劍氣碰撞。
“嘭!”
凌厲劍氣霎時崩散四射,無數劍氣碎片打在近身交戰的雙方身上,發出金鐵交鳴之聲,而緊接著,更為兇險的氣浪一股股襲來。
兩道肉眼難以辨清的光華在空中碰撞交戰,紊亂的氣勁,強勁的力場,令得空中出現大范圍的扭曲,連陽光都難以照射進此地,更是在下方投射出別扭又陰暗的光景。
在蒙帝的糾纏下,秦旸難以下去支援,大玄一方的局勢竟是出現岌岌可危之狀況。
‘蒙帝,隱藏甚深啊,我事前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云蒙帝國還有一個煉虛。并且,大輪明王在出現之前,我也未曾察覺他的存在,是他修煉功法的特殊嗎?亦或者是神后手上的虛無魔鏡,還是說因為此戰于我而言并非必死,我的感知難以發揮到極限······’
諸般念頭涌上心頭,一時之間有種種可能在秦旸心中出現,但他出手卻是從未出現過遲疑,招式運轉也未曾有絲毫紊亂。
‘不管如何,在這里僵持,終究非是良策。’
一念至此,秦旸手上刀劍交叉于身前,身后劍翼卻是褪去了一切華光,呈現無光之景。
午后的陽光照射到秦旸身上,也似被無光之翼吞噬,混混沌沌的劍意正在醞釀著毀滅。
“斬武道——”
一聲沉喝,刀劍前斬,無光之翼化作光虹向前橫掃,“滅世!”
由護世之招逆轉而來的滅世之武,今日在滅天劍和虎魄刀的交鳴下,沉沉毀滅光虹橫掃天宇,比之天魔氣更具毀滅之能的招意橫壓魔氣,光虹將蒙帝的身影徹底淹沒。
“轟——”
天穹一片黑暗,下方戰場上的眾人只見兩道虹光交叉橫掃過天際,午后的光明徹底消失,天上地下盡處于黑暗之中,本就因激烈戰斗而殺意上頭的士卒們更因失去光明的混亂而四處砍殺,一時之間場面混亂至極。
‘是誰贏了?’
神后身影虛化,悄然遠離戰場核心,心中生出這個念頭。
天上充斥著毀滅和混亂的氣息,看情況似乎是蒙帝贏了,但是秦旸此人據說擅長墨家的滅世之武,同樣能發出這樣的毀滅招數。
并且下方戰場還未論出個勝負,蒼穹上怎就這么快分出輸贏?
不管怎么說,身后心中感覺情形有些不對,便悄然遠離戰斗的橫行。
也就在此時,刀罡邪鋒分開無光的天空,從天而落,破分大地。
“滅地。”
轟鳴聲中,大地四分五裂,無數裂縫向四面八方蔓延,劇烈的地震霎時出現,大地之下驚現無數金紅刀罡。
“不好,下來的是秦旸!”
天陽師一見那刀罡的形態便知下來的是何人,并且那針對全場的極招明顯就是抱著讓云蒙大軍損失慘重的心態而來的。
只因云蒙大軍已是占據絕對優勢,如今已經攻上城墻了,而大玄軍隊已是岌岌可危,只占戰場的一小部分。
這一刀下來,云蒙大軍定然損失慘重。
天陽師當即就要呼叫三大煉虛共抗刀鋒,但那刀罡邪鋒下落何其之快,當天陽師有這念頭之時,大地已然龜裂,兵荒馬亂中刀罡從裂縫中激射,虎魄刀罡無物不殺,戰場瞬間變成血肉地獄。
連哀嚎聲都未曾發出,便被刀罡無數激射的刀罡斬得支離破碎,強大的實力在此刻彰顯無疑。
一刀破殺不知多少人,將戰場變成血肉地獄,秦旸回身以刀劍護于身前,截擋從上方而來的轟擊。
“轟——”
黑紅色的巨大魔掌從天上拍下,在這魔掌之前顯得微不足道的秦旸被一掌拍入地面,本就淪為血肉地獄的戰場濺射起無數斷肢碎片,更有污血飛濺。
“秦旸——”
天空中出現震耳欲聾的聲音,巨大的魔影從天空降落,蒙帝立身于其中,‘天魔金身’已是出現了一些裂痕,“眾人聽令,圍殺秦旸。”
“遵令。”
韋蘇提婆第一個沖向秦旸被擊破之處,大輪明王和神后見狀,也是緊隨其后。
而在另一邊,大玄方的三位煉虛卻是出現不同的選擇。萬世師帶著楚王飛速撤離,破空而去,道無涯也有欲退之心,紫陽天師掙扎欲要前去相助秦旸,但他傷勢太深,卻是難以再度參戰。
并且幽山關也因秦旸那一刀崩毀大半,連帶著幽山關中的守軍也被破分大地的刀罡斬殺不少,這座城關算是破了,已經沒有再守的價值。
關中殘余的人都傾向撤退,弦主看了一眼四周橫飛的殘垣斷壁,還有無數血肉,咬牙道:“我們也離開。”
“但師者······”
“秦旸不需要我們擔心,”弦主斷然道,“留下只會讓他心有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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