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闡道太素,又是一個不凡的煉神高手。”
司夜眼見那白發女子出現,面上露出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
在其身后,佝僂老者卻是說道:“少君,時間到了,您該休息了。”
煉神返虛的武者,便是數日不眠也不會如何,他們的神識足夠讓他們精力不減,他們的強悍體魄也足以讓他們無有疲憊。
但司夜卻是不同,眼下的司夜,看似健康,實際上卻是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他需要最為合理的休息和調理時間,這樣才能保證司夜能夠在平時發揮最大戰力,而不至于在戰斗之時突生異變。
司夜眼中閃過一絲不愉,同時尋找到他那歐豆豆的心情更為迫切。
“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結束啊。”司夜輕嘆著從屋頂飄落,回了屋中。
在屋內,一尊金棺占據了絕大部分空閑空間。金棺通體金黃,看起來純由黃金打造,樸實無華的金色層面下,隱隱閃現絲絲晦澀的紋路,隨著一道道流光而閃現。
司夜熟練地躺進金棺之中,任由棺蓋緩緩關上。
在還留有一道縫隙的時候,一縷聲音傳入老者耳中,“盡快找到秦旸!盡快!”
話語中的迫切之感,表現了一向冷靜的司夜此時心中的急迫,他要在最短時間內,找到自己那便宜弟弟,奪取其心臟。
“少君莫急,”老者道,“只要有這造化金棺在,您的身體就不會再度惡化,您的實力和體魄卻會逐步變強。秦旸終歸是逃不了的。”
“但我不想再承受這種茍延殘喘般的日子。”司夜的話語中,充滿了不甘。
年紀輕輕就躺上了棺材,每日都需要睡在棺材里,這對于驕傲的司夜來說,當真是比死還難受,他不想再這般下去。
對此,老者只是輕輕嘆一口氣,將金棺徹底合攏。
傻孩子,這要是換做個沒權沒勢的,早就躺進真棺材里下葬了,連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你能夠活到現在,全靠這造化金棺,現在還嫌棄起這棺材來了。
終究還是沒嘗試過真正的折磨,不知道生命的可貴。
‘而且少君啊,以您現在的實力,可不一定能戰勝那位啊。’老者心中嘆道。
稷都郊外的那一戰雖然沒有見證者,但一些消息靈通的人還是知道有誰前往了郊外,畢竟在出城之前秦旸還殺了宇文蒼。
雖然那時候天災地震持續增強,但還是有人能遠遠看過一眼,并且在之后活了下來。
對于秦旸的消息十分在意的天都,也在之后得到了部分情報,知曉了稷都郊外還天災過境般的場景有秦旸的一份功。
當從現場殘留線索推斷出秦旸身負重傷之時,天都立馬派遣大量人手四處搜尋秦旸。
對于司夜的那位母親而言,最重要的是讓自己的兒子活下去,而非是讓他一對一勝過秦旸,并奪取心臟。
所以在過去的八個月中,天都之人在江湖各地出沒,為的,就是找到受重傷的秦旸,趁他病要他命。
可惜,秦旸藏的太好,哪怕天都、墨家這兩方勢力全力搜尋,也未曾找到對方一絲蹤跡。
現在八個月過去了,秦旸怕是已經痊愈傷勢了,最好的殺他時機,已經過去了。
老者悄然出屋,緩緩將房門關上,轉身道:“還沒找到秦旸的下落嗎?”
在他轉身之際,或老或中,或男或女的四道身影出現,他們每個人的發色都帶著一些銀白,這銀白不是蒼老所致,而是先天所生。
他們都蘊含著一部分叛天族的血脈,包括這個照顧司夜的老者,實際上都有著叛天族和普通人族混雜的血脈。
因這血脈之故,老者等人在天都之中雖低叛天族人一等,卻凌駕于其他所有人之上,也擁有著不凡的實力。
天都那位主母派老者等人跟隨司夜,可不止是為了照顧他的,更是為了在關鍵時刻相助司夜拿下秦旸。
“秦旸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棘手,直到現在,我等都只能猜測他會前來藏劍山莊參加大論,獲取煉虛機緣。”四人中的一個中年美婦道。
另一個面色蒼老的男子說道:“據主母那傳來的消息,司命大人這段時間一直在監視天都和我們這一行人,若非是因為墨家生變,她還會繼續盯下去,并且我們還一無所覺。”
“司命大人,她是想要徹底站在主母的對立面嗎?”老者寒聲道。
對此,其余人皆是不言,默默低頭。
天都的制度相當森嚴,以他們的地位議論司命,已是逾越,也就是老者身為天都主母的親信,才敢有膽子直言對司命的不滿,其余人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敢明言。
老者有些急躁地來回踱步,“這次論劍大會,秦旸極有可能參與,務必找出他,并將其擒獲。另外,讓天都再增加人手,作為支援,秦旸之實力也許出乎我們的意料,以我們五人之力恐難以將其擒下。”
“是。”四道身影各自散去。
老者在四人離開之后,就地坐在司夜的房前,盤膝打坐。他要護衛司夜的安危,確保司夜能夠安然沉睡。
然而,他卻是不知,從他和司夜進屋之時,就有一男一女攜手接近,在他們所居客棧不遠處,悄悄觀察。
“果然如我所料,天都之中不缺能抑制病變的方法。”感受著那似有似無的同源血脈氣息變得穩定,秦旸露出不出所料的笑容。
“要現在出手嗎?”弦主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直接動手殺了他們。”
“暫時不必,還有其余人盯著司夜呢。”
秦旸的目光,瞥向不遠處的另一家客棧,“司夜的目標是我,這一點,在他進入江湖之后早已傳得廣為人知。矩子他們現在也該想到我那頭白發是因何而來了,他們也知道我遲早要殺司夜。所以,墨家的人其實一直刻意和天都一行人保持在一定范圍之內。我們若是現在出手,他們肯定也會出手攔截。”
“等到論劍大會中再找機會吧。這一次,我和司夜之中必定要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