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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山腳小鎮

  九月初一,青月帶人從飛仙宮趕往淮南道的藏劍山莊,秦旸也在這時和弦主做了偽裝下山。

  在山下,秦旸和趕來的影一換了身份,再度以丐幫執法長老的身份出場。

  而后在九月初六,秦旸在藏劍山莊外遇到了前來的丐幫人馬,為首者手上提著一個大葫蘆,醉醺醺地半瞇著眼,時不時打個酒嗝,正是丐幫的掌缽龍頭王無忌。

  “王龍頭難道也來參加論劍大會?”秦旸從馬車上跳下,向著王無忌笑道。

  “要來參加論劍的是幫主,但現在幫主忙于幫務,只能讓老王我來湊湊熱鬧了。”

  王無忌看向馬車,擠眉弄眼,“我們丐幫的執法長老都當了車夫,看來傳言你找了個嬌妻是真的了。”

  “人嘛,總得要安定下來有個家的,何況我也不是什么浪蕩的人。”在西蜀道有個情人的家伙標榜著自己的愛情觀。“

  “王龍頭,我覺得你也該成個家了,不然一直這么浪蕩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嗝”王無忌打了個響亮的酒嗝,“誰會看上我這樣的酒鬼啊。”

  王無忌這人,一直是個浪子,居無定所,沒什么相好,甚至除了郭純陽之外,沒什么真正交心的朋友。

  這其一,自然是王無忌一天到晚的喝酒,是個酒鬼;其二,就是因為他一旦使出全力,便是敵我不分亂殺一氣,他自己也要刻意杜絕和他人有著過深的交情。

  秦旸總是覺得王無忌實際上更適合執法長老之位,因為他看似親近,實則相當的獨。

  這時,弦主也從馬車中出來,在秦旸的攙扶下下得車來,盈盈行了一個禮,“妾身莫愁,見過王龍頭。”

  高腰長裙隨著屈身而在地面如荷花一般散開,王無忌一見這高雅的氣質,就直道:“行啊,秦羽。你一個叫花子還娶了個大小姐,可以啊。”

  “幫主夫人不也是大家閨秀嗎?”秦旸呵呵笑道,“我這是向幫主學習。”

  “你要是向幫主學習,就給我老老實實主持執法堂的事務,而不是窩在西北道就是八個月。”王無忌道。

  “去年那場圣主制造的雪暴,讓幾千弟兄凍死在雪地里,還有不少西北道的百姓受到了牽連。我覺得我們丐幫作為俠義之幫,總得收拾好自己制造的爛攤子才行,所以呆的時間長了點。”秦旸回道。

  言語之中,不乏淡淡的疲憊之色,給人一種勞心勞力之感。

  但實際上,此乃最大的謊言,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秦旸這段時間來是如何瀟灑,養傷之余甚至還和弦主感情升溫,修成正果。

  真正勞心勞力的,是代替秦旸工作的影一,累和苦都由他承擔,秦旸只負責喝茶奏樂加調情。

  王無忌不知道這事,聞聽這幾千弟兄之死,眉宇間也是出現淡淡的愁緒,還有對秦旸的安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生死不過是常事,終歸是要習慣的。我們丐幫接下來可能會有更大的傷亡,你要盡早習慣。”

  他有些蕭索地拍拍秦旸的肩膀,臉上卻不見什么愁色。

  也許,他是真的習慣了,看淡了犧牲和傷亡,對丐幫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死傷不為所動。也有可能,是有更大的希望,掩蓋了他對死傷的悲哀。

  會是什么呢?

  我估計,丐幫可能真要逐鹿天下了,郭純陽這人我雖不曾與其見過面,卻也通過學宮同門知曉這是個心懷天下之人,他也許是不滿如今大夏的情況,決定要自己抵定乾坤了。弦主傳音道。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我行我上的真實例子。

  郭純陽不愿再做一個修補匠,替朝廷修修補補,今天打權世盟,明天還要面對朝廷的警惕,他想著自己給這萬里江山帶來新的秩序和和平。

  為此,丐幫將真正加入江山之爭。

  大夏民心還未散盡,郭純陽此時若聚旗謀反,最大可能便是為王先驅,他不是這么不智的人,他也許有一些更深的謀劃。秦旸回道。

  若是此時舉起反旗,郭純陽還是有可能真的覆滅大夏的,但大夏朝廷的反撲也會讓丐幫損失慘重,這樣只會讓其他人占了便宜。

  郭純陽要真這么做,張角和李闖就是他的前車之鑒,他不會如此不智。

  那便看郭純陽有和打算了。弦主道。

  他們二人并肩而行,弦主還挽著秦旸的手臂,一點都不避諱。雖然江湖中人沒那么多繁文縟節,但王無忌還是感覺膩歪得很,快走了幾步,回頭道:“你們先走,我去打點酒。”

  在他身后,其余丐幫弟子也是一同離開,免得在這里吃狗糧。

  藏劍山莊的附近,有不少的小鎮,都是依附藏劍山莊而存在,為其提供物資后備,由于藏劍山莊的名聲,這些小鎮都是熱鬧的很,常有江湖中人往來。

  秦旸和弦主攜手逛街,倒也算清閑,就是街道上時常見到有劍客在斗劍,有點煩人。

  論劍大會吸引了天下聞名的劍客到來,也讓很多不入流的劍客心生向往,自發前來觀禮。

  這小鎮中,就有不少沒什么名氣的劍客聚集。這人一多,矛盾就多了起來,此地又不是什么京師重地,有靖武司把守,這些劍客興頭上來了就開始來一場劍斗,時不時還見生死,讓小鎮空氣中都出現了不小的血腥味。

  這不,在二人逛街之時,一道身影就從街邊一座酒樓二樓飛出,撲倒在秦旸腳前,急喘幾口氣,就沒生息了。

  他撲街了。

  令他致死的劍客還不罷休,從酒樓里飛出,帶著凜凜煞氣凌空一劍刺來,直刺已經斷了氣的尸體。

  這一劍,若是沒偏差的話,將會從秦旸的弦主的眼前落下,刺在尸體上,也許還會濺出一些血來,讓正好處在這位置的弦主白靴染血。

  發覺這一點的弦主臉上閃過一絲不愉,素手輕抬,便要拿去這讓她不愉之人的性命。

  以她的實力,足以讓這劍客死得不明不白,不叫人看出端倪。

  只是在弦主出手之前,一道身影卻是提前飛出,在半空中截住了這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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