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魂之陣,啟。”
陰無傷真氣波動,鏈接水鬼,使得水魂之劍威力大增,令那水幕搖搖欲墜。
這水魂之陣乃是以活人化劍的禁術,活人一入陣中,便將被水毒侵蝕,一身精血盡數化作“周流水勁”。
人身之精血,乃是人體精氣之精粹,即便是一個普通人被榨干精血化作水鬼,也足以讓煉精化氣九重的武者束手無策,更何況是武者所化的水鬼。
這三十個水鬼,每一個都曾是江湖上一號人物,有著至少煉氣化神前期的實力,陰無傷平時都是將這些水鬼視作寶貝一般,養在幽冥教中的水精池內,今日也是因為郁壘神主的命令方才帶著這些水鬼來此。
此時,水鬼的水魂之劍在得到陰無傷真氣支援之后,威力大增,那水幕搖搖欲墜,更在此時,有三道身影從后方躍入高空。
是水鬼。
此時,這三只水鬼如充氣般膨脹起來,好似三個大球,從空中墜落,砸在水幕上。
“啵!”
悶響聲中,三個氣球直接炸裂,爆成無數水滴擊打在水幕之上。
這是水部獨有的自殺式招式“敗血之劍”,一旦施展此功,身子便將爆裂開來,血肉橫飛,以血為箭,與敵同歸于盡。
水鬼的精血和血肉都已化作帶有水毒的“周流水勁”,乃是不折不扣的人肉炸藥包,施展這樣的自殺式招數,可說是相得益彰。
在“敗血之劍”的沖擊下,水幕終于爆裂,一縷光芒,從其中照射出······
“轟!”
如太陽墜落到人間,在那水幕崩潰之后,出現在陰無傷面前的,赫然是一輪烈日。
陽剛氣血伴隨著氣勢籠罩四面八方,那旺盛的血氣隨著“日明”而轉為太陽般熾烈,使得秦旸猶如太陽神一般。
氣勢擴散,因神魂和氣血完全融合之故,那懾人的威壓之中亦是攜帶烈日般的血氣,冥冥默默,充斥四野,令得水魂之陣都運轉不靈,水鬼體內的“周流水勁”都在這股威壓之下停滯,崩潰。
至于陰無傷,他在日光出現之時便覺心靈一滯,待得運轉之時,卻見那日輪已是化作一道劍光飛來。
大恐怖!
這一刻的陰無傷,感覺到了極大的恐怖,不管是氣勢威壓,還是此時的這道劍光,都訴說著秦旸的恐怖。
在“日明”招式爆發下,秦旸這一瞬間爆發出的力量和速度皆非陰無傷能反應和應對得過來的。
眼睛因光芒而致盲,當那輪烈日飛過,陰無傷只覺胸部以下完全失去了直覺,護身的“無相水甲”完全未曾發揮作用,以“周流水勁”形成的水流之甲被瞬間蒸發,一道烈日熔金般的劍痕將其一分為二,氣勁沖刷上下兩具殘軀,讓陰無傷發出震耳欲聾的哀嚎。
快,太快!
陰無傷沒曾想到秦旸撐起水幕非是為了防御,而是在蓄勢爆發,當水幕崩潰之際,便是秦旸全力出手之時。
這一劍,直接斷了他的軀體,氣勁沖入身軀,在經脈內肆虐。
“啊!六陰老鬼,快救我!”
那拋飛在空中的上半身竟還是能中氣十足地吶喊,只見陰無傷高聲慘叫,手上射出一道水線釘在一棵大樹上,拉著身子飛去。
地面上也在此時翻起波瀾般的土浪,一道慘綠身影從地下沖出,邪氣、戾氣、怨氣、尸氣化作污濁黑云,沖刷而來,一雙干枯慘綠的手爪探出,是濃濃的死氣和邪異。
“砰砰砰砰!”
一瞬間,重重疊疊的幻影生出,兩道身影在剎那之刻交手七招,招招硬碰硬,毫無花巧的只攻不守,陽剛氣血和陰冥死氣極致碰撞。
“咚!”
那道慘綠色的身影被轟飛,撞在一棵大樹上,陰死之氣侵入其內,有著數十年樹齡的大樹瞬間枯萎。
“呼——”
烈日般的陽氣蕩開污濁黑云,秦旸龍行虎步地走出,強大血魄陽剛之氣如紅光烈焰,在其余人的感知中,那紅光籠罩四周,讓周圍一切都好像在燃燒一般。
“‘古尸不壞決’,秦某知曉你等來自何方了,原來是幽冥教之人,”秦旸目光看向那道慘綠色的身影,“想來你便是幽冥教千尸堂的堂主六陰上人了。”
“嘿嘿嘿嘿,倒是沒想到你這樣的后生還聽說過老夫的名聲,本以為十年未出江湖,世上之人都忘記了我六陰上人的名頭了。”
皮膚慘綠,白發白眉,形如鬼魅的六陰上人靠著枯萎的大樹站起,好似完全沒受傷一般嘿嘿怪笑。
他的身上尸氣流溢,像死人多過像活人,那污濁的邪氣、戾氣、尸氣、怨氣甚至能凝成氣流,圍繞著他不斷流動。
幽冥教,千尸堂,六陰上人。
其人所練的“古尸不壞決”乃是道家旁門武功,將劍走偏鋒發揮到了極致,練功時需將自身深埋地底,吸收地陰之氣練生軀為僵體,成功之際,破土而出,屠殺生人,吸收尸氣作為養分,又集邪氣,戾氣,怨氣于一身,成就不生不死的魔僵之身。
修煉此功者,看似活著,實際上和死了無異,因為他們將喪失味覺,任何美味對他們來說都形同嚼蠟,嗅覺變異,只有血肉的芬芳才能喚起他們的感官。
美色于修煉者而言,也不過是一具臭皮囊,反倒是那光鮮亮麗表面下的血肉,更能激起他們的食欲和貪欲。
而犧牲這么多換來的,便是強大的實力,還有超乎常人想象的壽命。從古至今,還從未見過老死的“古尸不壞決”修煉者。
“能擋我氣血沖擊,六陰上人,你的確是有著不小的底氣,難怪眼見陰無傷被殺還敢上前與我一戰。”
秦旸甩手震開手上殘留的污煞之氣,看了一眼六陰上人,又看向瀕死的的陰無傷······
“嗯?”
在秦旸頗為驚異的眼神之中,陰無傷的下體竟然開始了重生,從那上身之下,血肉在蠕動,骨骼在生長,也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大腿都快重新生長完畢了。
“這是什么?”秦旸首次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