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震未休的地坑之中,突來異動,好似地火轟出山脈,轟隆之聲再度大作。
“轟——”
崩飛的石塊到處碰撞,一抹暗紅的色彩沖出漫塵土,映入二饒眼簾。
“斷云石!”羅子瞳孔微縮,看著那暗紅色彩驚叫道。
不錯,從地坑上沖出的赫然是秦旸所具有的斷云石。只是此時,卻非是普通的塊斷云石,而是一座碩大的山形斷云石。
通體有兩米高的斷云石飛旋轉著飛到空中,帶起強力勁風,而透過那暗紅色的晶石外殼,還能看到里面的欣長身影。
“用斷云石來包裹自身,抵抗爆炸,竟然會有這等想法!我終究是看了你,秦旸!”羅子眼神陰厲地道。
在秦旸之前,還從來沒人能將斷云石活學活用到這種地步,上代《寰羽詔空神卷》的傳人林閣也只是將斷云石用作攻敵的利器,哪能想到斷云石還有如此作用。
“嗡——”
空中的斷云石突然發出一聲嗡鳴,如彗星襲地般,帶著強烈的勁風向著羅子二人所在的樓砸落。
“轟——”
飛揚的木屑和灰塵之中,遭受斷云石撞擊的樓瞬間垮塌,羅子和風雷益二人躍出灰塵,在空中急退。
“咔嚓咔嚓······”
落地后,山形斷云石表面出現無數細密的裂痕,裂開崩碎成無數大大的碎塊,而后再度重組成三顆拳頭大的不規則晶石,在輕輕攤開的手掌上方緩緩盤旋。
“不錯的計謀!”秦旸輕輕吐出一口氣,“但是,想要殺我,還是想得太簡單。若是沒有萬全把握,我又豈會這般輕易進入地牢之鄭”
就算有不得不來的理由,秦旸依然是有著全身而湍把握的。否則他過來干嘛?來送死嗎?
“秦旸,你就不顧忌你師兄的死活了嗎?”
灰塵之中,響起冷凝的話語,兩道身影押著一個踉蹌的年輕人走來。
“師兄······”秦旸眼神微動,繼而冷然道,“地牢之中的那個,果然是帶著人皮面具的假貨。”
那個被風雷益和一個白衣男子押著過來的年輕人,赫然便是秦旸的師兄慕云星。此時,慕云星滿臉蒼白,雖不見什么傷勢,但面色卻是肉眼可見的憔悴。
秦旸手上的斷云石微微顫動,一股微弱的感應波動出現,讓他目光一動,‘果然是師兄。’
他們這一脈從就以秘法鑄就特殊根基,可與斷云石產生感應,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可惜感應距離過短,非得當面進行才可以,否則秦旸直接感應師兄的位置,都不需要費心推測他的所在了。
“你若死了,你師兄便是寰羽一脈最后的傳人,到時候也能賣出個好價錢,不是嗎?”那白衣男子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道。
“你又是誰?”秦旸問道。
“羅子,部弟子。”
羅子含笑而立,不見絲毫先前的瘋狂,道:“在下便是君所任命的為首之人,閣下在江南道的遭遇,都有在下的影子。明白點,在下便是和閣下博弈的那個人。”
“師弟,不要······”慕云星此時張口欲言,卻遭羅子一指點住。
“在下和秦旸的對話,閑雜熱還是莫要多話的好。”
羅子看向慕云星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個物品一般,只是瞄了他一眼,就對秦旸繼續道:“既然閣下已經來了,那就開始我們的交易吧。止戈令,還是弦主的下落,亦或者,閣下要放棄令師兄的性命?”
他好似全然不把秦旸的突然襲擊當回事,也不把自己先前的暗算當回事,就好像時間突然來到了明日,地點變成了未明湖,羅子帶著慕云星和秦旸進行交易。
“呵,你憑什么認為秦某還會把交易當回事,先前那場驚爆炸,若是秦某有保命的本事,現在秦某已經粉身碎骨了。”秦旸冷笑道。
“閣下當然會選擇繼續交易,”羅子笑容越盛,“若是閣下會為情緒影響,那就令師兄的生死同樣也能影響閣下,讓閣下不得不選擇交易;若是閣下是理智之輩,那自然不會為先前在下的冒犯所影響,知道如何選擇才是最好的。”
“閣下今日既然來了,就明令師兄對閣下的重要性。只要閣下想令師兄活著,那就不得不做交易。”
“亦或者,閣下想試試從我二人手中救下令師兄?”
著,羅子將手放在慕云星的脖頸上,輕輕握住。他只需勁力一吐,便能將慕云星脖頸扭斷,便是連頸骨都能直接捏碎。
“看來你是吃定秦某了。”
秦旸冷冷著,從懷中取出一塊簡陋的黑鐵令牌,道:“止戈令在此,便按你所,我們交易。”
著,他將止戈令背面的劍形印記露于人前,激發出淡淡的劍意,證明止戈令的真實性。
真正的止戈令中蘊含著止戈流劍法的劍意,這種劍意做不得假。
“很好,”羅子笑容更為燦爛,“三息之后,你我同時拋出人和止戈令,閣下覺得如何?”
“可以。”秦旸點頭。
三息過,雙方同時拋出手中之人(物),慕云星和止戈令在空中擦肩而過,各自落入對方手鄭 沒有意外,也沒有出什么詭計,雙方好似都抱著公平交易的想法,都未做什么手腳。
然而,也就在秦旸接下慕云星之際,一只手掌無聲無息地印向他的腹。
手掌輕柔,似是無意,掌勁含而不發,直到印上秦旸腹之時,方才猛然吐勁。
隱秘而狠毒的掌勁驟然勃發,侵入腹,直中丹田。
這一掌,便是要破秦旸丹田,廢他功力。
‘成功了。’
被接住的慕云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忍不住露出笑容。多般隱忍,終于功成,饒是以他的深深城府,都不禁有種如釋重負之福 慕云星,才是羅子對秦旸的最后絕殺手段。
眼見這一掌中,不只是慕云星,連風雷益和羅子也是露出笑容,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終究還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