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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拷問

  “呱昂——”

  嘹亮而清澈的蛙鳴,使人想起了熱鬧又有生機的夏夜。對于南方人來說,夏夜里的蛙鳴是從不陌生的曲目。

  然而現在卻是臘月寒冬。天南道此時雖然沒有漫天飛雪,卻也是寒風陣陣,夏季早已過去數月。

  “當心!”

  丁云輝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出聲警告。

  “轟——”

  警告來的太遲,在一聲蛙鳴之后,便是排山倒海般的氣勁轟掣而來。那狂暴的氣勁如怒潮拍岸,又如暴風過境,丁云輝只看到車廂被氣勁瞬間震碎,一道英俊瀟灑的身影以一個古怪而有具有力量美感的姿勢擊來雙掌。

  “砰——”

  完全沒時間做出防御,丁云輝便被強悍的力量擊出數丈遠,嘔血不止。

  “想要丁家少爺活命,就拿火靈芝來換吧。”

  如暴風襲來,如疾風離去,這一切的發生僅在三個呼吸之內,待丁云輝勉強壓住傷勢之時,丁旭南已是不翼而飛,他只聽到這么一聲話語,讓丁家拿火靈芝換丁旭南。

  “該死······哇——”丁云輝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鮮血,昏厥過去。

  ——————————

  秦旸提著丁旭南在林中飛掠,從官道旁玩山林中一刻不停地跑了七里路,找到了早就選好的山洞,進入其中。

  他將丁旭南綁在準備好的條凳上,以彬彬有禮的語氣問道:“丁公子,可否請你告知在下,丁家的火靈芝放在何處呢?”

  “你···你想干什么?”丁旭南瞪大雙眼盯著那張看起來極為滑稽的猴臉面具,戰戰兢兢地道,“我警告你啊,別亂來,我們丁家受到道掌使白輕侯的庇護,道掌使知道吧,天南道靖武司最大的統領,啊——”

  “回答錯誤。”

  秦旸收回按在丁旭南要穴的手指,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在下要知道火靈芝在何處。”

  “火···火靈芝是重寶,放在最嚴密的地下寶庫······”

  “又錯了。”

  秦旸拿了塊黑巾蓋在丁旭南臉上,提起水壺一點點將水澆到黑巾上,“你們丁家靠著火靈芝代代出高手,定然是將火靈芝完好培養了起來,才能一代又一代地用火靈芝突破。你跟我說火靈芝放在地下寶庫?呵。”

  火靈芝和其他靈芝不同,其他靈芝生長最好要無光條件、適宜的溫度,以及高濕度,而火靈芝顧名思義乃是火屬的天材地寶,需要的是高溫、光照、干燥的環境等。

  實際上火靈芝并不算是靈芝,只是因為和靈芝長得極像才有此名。

  丁旭南就算說他不知火靈芝在何處,也比說在地下寶庫好,火靈芝在地下生長?你騙鬼呢。

  “嗚嗚嗚······”丁旭南發出痛苦的嗚咽。

  秦旸給他的用的水刑,簡單而高效,只需讓受刑人頭下腳上,用毛巾將受刑者的臉蓋住,然后不斷地把水倒在上面,使受刑者有了窒息和快被溺死等痛苦不堪的感覺。

  這種刑罰看似簡單,實際上卻極少有人能挨過去,據秦旸前世的數據統計,百分之八十的受刑人都熬不過反復的痛苦,選擇了屈服。

  丁旭南這么個錦衣玉食的大少爺,看到秦旸和余善朋的辣手都嚇得腿哆嗦,這種能讓鐵骨錚錚的漢子都撐不住的酷刑,他又怎么可能受得住。

  稍微澆了一會兒之后,秦旸將黑巾掀開,丁旭南如獲新生,一邊劇烈咳嗽吐出貫入口鼻的清水,一邊大口呼吸。

  “你剛才的謊言,恰恰告訴了在下,你對火靈芝知道得不少。”

  秦旸慢悠悠地說著,還揚了揚手中的黑巾,“丁公子,你是選擇說呢,還是選擇繼續享受一下呢?”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丁旭南神色惶恐地看著秦旸手中的黑巾,恍如看到禁忌之物一般,“你別把那個拿過來啊!!”

  “在下洗耳恭聽。”秦旸的語氣依然恍如冬日里的暖陽一般隨和。

  “火靈芝生···生長條件苛刻,家族好不容易才在后院的靈芝園里開出一片適應場地,平日里把守森嚴,有我叔祖親自看守。”丁旭南道。

  “你叔祖什么修為···算了,估摸著最多‘意氣并行’,要不然也不需要托庇在白輕侯門下。以你叔祖的年齡,現在能夠得上‘意氣并行’武者的平均水平都算不錯了。”

  秦旸發出一聲莫名的笑聲,接著問道:“靈芝園怎么走?”

  像丁家這種大戶人家,府邸說是一個小迷宮都不算錯,狗大戶實在是太有錢了。

  “從前門進去······到東苑,左轉······從中間的卵石路走······”丁旭南看起來是真認命了,說得十分詳細。

  “東苑右拐?”秦旸冷不丁地問道。

  “是左拐。”

  “從花園路過接下來怎么走?”

  “···從花園后邊的路口,啊啊啊!”

  “慢了一息,”秦旸一指點在丁旭南心口,讓其心臟悸痛不已,“丁公子憑你這點伎倆是瞞不過在下的,你又何必非要受這皮肉之苦呢。”

  就憑秦旸察言觀色的本領和曾經練過的拷問技術,收拾丁旭南這么一個江湖新嫩完全沒問題。他至少有幾十種辦法驗證真假,也有更多辦法讓他老實說話。

  當然現在最有效的辦法還是水刑。

  黑布蓋上,水澆上。

  “嗚嗚嗚······”

  這一次直到丁旭南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之時,秦旸才掀開黑巾。

  “丁公子,在下勸你三思而后行,命把握在你自己手里,是生是死,就看你是否坦誠了。”秦旸依然模仿著某人的語氣溫聲道。

  “我···咳咳·······我知道了。”丁旭南大口喘息。

  唯有真正貼近死亡之時,人才會明白自己對死亡的恐懼。都說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那種滋味能叫世間少說八九成人為之崩潰。

  這種折磨,也不是丁旭南這么個未經過世間疾苦的公子哥能看透的。

  所以在半個時辰后,秦旸反復確認,終于確定自己拿到了最真實的路線。猴臉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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