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銀針的滋味終于讓應柏峰這個使用者嘗試到,當那根銀針隨著激斗進入應柏峰任督二脈之時,他終于難以承受住這萬蟻噬身之痛。
“啊啊——”
應柏峰大聲痛嚎,寄期望于引來他人,同時腳步一轉,“無影鷹蹤”施展,忍著劇痛飛速遠離。
只要給他時間,他就能設法取出體內的仙羽銀針,而不至于忍受這萬蟻噬身之痛。至于擊殺秦旸的事,此時已經不在應柏峰考慮之中了。
然而秦旸又怎會讓應柏峰生離此地呢?
雖然現在殺應柏峰不是最好時機,但既然結下了死仇,秦旸就不會等日后再說。
瀟灑的“鳳舞九天”此時變得殺氣騰騰,秦旸飛速縱躍,如撲食獵物的蒼鷹一般,追殺而來。
獵人和獵物的身份,在此刻逆轉。
“大棄子擒拿手·錯落有致。”
凄厲的爪勁從天而降,緊扣住應柏峰的雙肩,秦旸雙手勁力齊出,終于解脫了的內力和身體勁力糅合,抓出強硬而殘酷的聲響。
舉手不回。
雙肩錯離,傷口深可見骨。
笑語解頭。
和當日的摘星盜一樣,應柏峰享受到了這最強殺招。只是秦旸處于某種心思,未曾解下應柏峰的頭顱,而是撕破其咽喉,將喉嚨和氣管一并扯下。
“撲通——”
應柏峰的尸體撲倒在地,一雙死不瞑目的雙眼死死瞪著前方。
老練的獵人死在打獵的過程中,死于秦旸這個看似柔弱的小白兔手中。
“麻煩了······”秦旸看著這具尸體,喃喃自語。
朱仙郡的郡掌使死在自己手里,即便是對方先出手,自己也占不了理。這世道,強權即真理,力量即公道。現在無論在權還是拳上,天南道丐幫都比不上靖武司。
但要說秦旸是否后悔殺了應柏峰,他卻又是不后悔的。
敵人都殺上來了,難道占據上風之后還要好聲好氣將他送走嗎?須知秦旸殺了應柏峰之后劫力直接漲了一千,對方無疑算是一個能使秦旸致死的劫難的。
“這要是處理不好,下一劫怕是也要到了。”
秦旸過去抓起應柏峰的手掌,用他的手指蘸他自己的血,在地上寫下: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殺人者——摘星盜之徒周易。”
秦旸的“大棄子擒拿手”和鷹爪功傷痕極為相似,本身這門擒拿手就是以爪功為主的,再加上那還在應柏峰體內的仙羽銀針,他的死可不就是和摘星盜類似嗎。
“倉促之間,也只能以這法子拖延一下了,之后還得用其他手段善后。”
秦旸過去扶起于大勇,扛著他飛速跑到之前在城里的住處,將其安置之后,自己換了一套暗色的新衣又出門前往松鶴樓。
接下來,就是善后了。
首先,秦旸需要解決一個人。范家家主范清泉,這個人必須要死。
他是應柏峰的人,知道應柏峰今日要針對秦旸,是最為直接指向秦旸的人證,所以他不能留。
身影在夜空中飛閃,秦旸極速縱掠在屋頂,不多時就再度回到松鶴樓附近。
“范清泉需要和應柏峰見面,告知他我和余淮山的沖突,這便要先讓余淮山離開。”
秦旸以黑巾蒙面,銳利的目光直盯松鶴樓的頂樓,‘殺了范清泉,是善后的第一步,若是不能殺他,便放棄我現在的身份。’
身影飄然越過圍墻,避開樓下的范家家丁,從樓外輕身上躍,兩次借力后,便出現在三樓的窗戶之外。
此時,那位范家家主正在老神在在地喝著美酒,吃著重新做好的佛跳墻,當真是輕松得很。
在他看來,應柏峰親自出手對付一個小小的后天武者,能費多大功夫,肯定是手到擒來嘛。
所以與其擔心應掌使能不能殺那小子,還不如擔心如何把臟水潑在余淮山身上比較好。
余淮山不知道范清泉是根墻頭草,這讓仍黑鍋的難度直線降低。只要應柏峰按照事前說好的那樣,以剛猛掌勁斃殺秦羽,那么就有了潑臟水的基礎。
據范清泉所知,余淮山修煉的是漕幫金甲神功中的元陽篇,在剛猛之余又失之于變化,真要想模仿還是挺簡單的。
想到金甲神功,范清泉心中就是滿肚子怨念。
這門神功雖有“金甲”二字,實際上卻并非是真氣凝甲的防御性武功,而是因為這門神功源自金鰲的背甲而得名。
其神功主旨乃是先通五行,再貫三才,終成天地人合一的至高境界。元陽篇便屬于金甲神功的火屬篇章。
范清泉好歹也是范家的家主,為何非要給漕幫效命?還不是為了獲得金甲神功的某一篇章,讓自身境界突破,達至煉氣化神的境界。
而他之所以放棄漕幫反投靖武司,也是因為這金甲神功。
當初漕幫許下傳授神功的承諾,讓范清泉為其效命,但等到范清泉有需求之時,卻總是釣著不給,這讓范清泉日漸生憤,最后干脆投靠了靖武司,反坑漕幫一手。
“今次將臟水潑到余淮山身上,也算是出了我一口惡氣了。”
想到得意之處,范清泉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呃······”
笑聲止于喉嚨,只因一道指勁從其脖頸左側貫穿至右,將其喉嚨擊碎。
“要不是你,我可能也不需要這般冒險。”秦旸輕輕一推范清泉,幽幽道。
要不是范清泉告密,應柏峰就算要下手,也不會挑個這個尷尬的時機下手,讓秦旸都不知道是否真能脫離干系。
要是不能脫離干系,秦旸也就只能脫身了。
“咚——”
尸體重重砸在地板上,讓樓下的范家武者有所警覺。
“老爺?”
范家的管家上來看情況,卻只能看到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盯著樓梯口。
“老爺遇刺了!!”
松鶴樓內的范家人瞬間暴動,樓上樓下的亂跑,有看范清泉情況的,也有打算封鎖松鶴樓找兇手的。
范家管家眼尖,看到窗外夜空中有人飛縱,急忙跑去。
只見那夜空中有道模糊的身影在空中輕輕一點,就如踏中一塊無形踏板一般,向前急掠,不多時就消失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