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佇立于沈鳶兒狂亂扭曲的識海中,巍然不動。
沈鳶兒以許宣為支點,逐漸穩住識海。
許久后,她的識海恢復如初。
許宣便轉身看向識海中的禁制。
那處裂隙仍在,但不再產生吸力。
許宣知道,那個被封印的神秘存在已經陷入沉睡,一時半會兒間無法對沈鳶兒造成影響。
他便松口氣。
他將自己丹田中女媧神像請出,鎮壓禁制后的存在,本來只是突發奇想,并無十足把握。
好在結果符合預期。
“漢文兄,剛才,剛才是怎么回事?”沈鳶兒問道。
許宣回答道:
“我已將禁制封印的妖魔鎮壓住,你現在可以修行了。”
沈鳶兒大喜,道:
“當真?多謝漢文兄!”
便不再言語。
許宣知道她在常識引天地靈氣入體修煉,便不再停留,返回桃花幻夢圖,而后回到吳江的客棧內,緩緩睜開眼。
白素貞守在他身邊,只當他在打坐修煉,不知他剛才經歷了何等兇險。
“娘子,夜已深,歇息吧。”許宣和煦一笑。
白素貞輕輕點頭。
許宣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收到沈鳶兒的消息。
她告訴許宣,自己確已能修煉,故再次感謝許宣。
隨后二人商量好積分等事宜。沈鳶兒便發布了一道任務,許宣隨即接下了任務。
而后三界任務書告知許宣任務完成,獲得五千積分。
若是其他人,許宣不至于只要五千積分,但這沈鳶兒渾身上下積分加起來也就這么多,許宣只好虧本大甩賣。
好在這就像生意要細水長流一樣,許宣倒不至于過于斤斤計較。
許宣隨后問沈鳶兒,傲來國是否靈氣充沛,仙草滿地。
他原本的心思是若沈鳶兒手上有暫時不用的仙草,自己便建議她交易給的其他成員,以此換取積分。
按前世聽聞的八仙過海的故事所說,八仙經歷兇險渡過東海,所求的便是東勝神洲仙藥。
如此,東勝神洲必是仙草繁盛,才能引八仙渡東海采摘。
然而令許宣倍感意外的是,沈鳶兒告訴他,東勝神洲靈氣貧瘠,仙草更是極其罕見。
這又與前世的神仙傳說不同…許宣暗暗想著,當即問沈鳶兒:
“你能否在我附身的情況進入你們家族禁地?我想看看那塊石碑。”
直覺告訴他,時空錯亂與周公遺跡有關。
沈鳶兒沉默片刻,回復道:
“漢文兄對我有恩,這種事情我本不該推辭。但事關家族,我需明日向父親稟報。”
沈鳶兒的回復合情合理,許宣也沒有攜恩要挾。
一夜過去,大雪停歇,吳江城內銀裝素裹。
許宣一早起床,與白素貞同往蘇州,一個時辰后就抵達了滄浪亭。
許宣道:
“滄浪亭水中秘境雖兇險,但我已將之掌控。現在我獨往之,娘子無需擔憂,你就在外等候吧。”
他二人之前已將此事商量好,聞言白素貞點頭:
“相公小心。”
“我知。”許宣笑,隨即躍入水中。
許宣進入到第一重殺陣,心念一動,殺陣換陣,轉眼后自己就置身于第九重殺陣中。
然后他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水云子!
此人竟還沒有從殺陣中走出。
“許漢文,你害我好慘!等等,剛才我不是在第八重殺陣,不是要離開了,怎么現在又變了,這是在哪里?”水云子面容扭曲。
許宣搖了搖頭,心念一動,將水云子扔去第一重殺陣。
“聒吵。”許宣搖了搖頭。
他隨即請豬八戒化出陰影,在水中幻境中布置,將水中幻境與桃花幻夢圖勾連起來。
“尊者,你能否將勾連桃花幻夢圖和周公遺跡的陣法原理交給我。”許宣問道。
豬八戒陰影咧嘴一笑,道:
“十萬積分。”
許宣:
“我忽然覺得請尊者你來布置也挺好的。”
過了約莫一刻鐘時間,豬八戒陰影將陣法布置好,“呵呵”一笑,轉眼消失不見。
許宣便將放在兜中的紫煙爐扔在陣中,然后離開殺陣,出現在白素貞身邊。
“相公!”白素貞迎上來,笑道,
“相公沒有遇見變故吧?”
“無。”許宣道,隨即伸手向前一翻,手心出現一只小巧的熏爐。
他再翻手,熏爐又消失不見。
果然如他所料,現在借桃花幻夢圖溝通水中幻境,自己能將水中秘境當做儲物空間使用。
許宣笑道:
“娘子,此間事了,當緩緩歸也。”
便引仙劍飛上天空。
白素貞微微一笑,騰身而起朝許宣追去:
“相公,且等等我。”
中午時分,許宣和白素貞又回到嘉興,許宣看見城外運河邊有人在修繕祠堂。
那祠堂看樣子建起來也不到二十年時間,原本并不算破敗,此刻重新修繕,未免有些奢侈。
許宣心里好奇,問祠堂外做工的人:
“這是哪家祠堂?這般修繕可是為何?”
那人道:
“這是白娘娘和許君的廟。”
“白娘娘,許君?”許宣倍感詫異。
那人又說道:
“看你就是外地人,不知道前些時日發生的事情。
“那白娘娘許多年前就做了很多好事,被這一帶的百姓記著。那許君是白娘娘的丈夫,前些時日干了正云書院的一群妖孽,救命水火。
“那天經歷那事的達官貴人捐了銀子說是要為白娘娘和許君修生祠,又正好這里原本就有一座祭祀白娘娘的祠堂,于是主事的周員外先把錢拿出一部分,把許君的塑像放進去,又將祠堂重新粉刷一遍…哦,許君的塑像還在做,你們現在是看不見。”
竟然是自己和自家娘子的祠堂!許宣莞爾,擺手道:
“我們今日還有其他事,就不去瞻仰白娘娘和許君了!”
白素貞亦莞爾。
他二人在嘉興尋了處偏僻的飯館吃飯,免得被人認出。
白素貞笑道:
“相公找打,‘瞻仰’一詞豈是能對活人用的?幸好做工的人不懂,不然早就打你了。”
許宣笑道:
“在自己的祠堂前,被自己的信眾打,古往今來怕是沒有其他人經歷過。”
他二人吃過飯,正要出發南下,許宣忽然接到沈鳶兒的消息:
“父親已經答應了,漢文兄可隨我進入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