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隆基嘆口氣。
好不容易易弟以招討使的身份參加一下大朝會,讓易弟看看這種感覺。
結果非要提什么麥田金黃,自己這皇帝的位置似乎挺沒意思的。
無數人爭的椅子,易弟看不上眼。
“很快有演出,梨園的人,我讓他們在遠處,聲音大了耽誤說話。”
李隆基簡單介紹下流程,他知道李易不愿意看演出。
“晚上有節目,再放煙花,在整個京兆府放。相信再過一些年,整個大唐都有煙花,不過要由官府來管。
私人不準放,更不得制做,選一個場地,百姓到了喜慶的日子,看官府操作。
不然把誰給炸了,誰家的房子點了,好事變壞事。”
李易確實不喜歡看表演,看過的太多太多,看到麻木的地步。
今天他不過來,在莊子能夠休息、看醫書、手術視頻、寫課本。
從早上到現在,啥都沒干,腿還酸。
“李大夫,煙花吐蕃能否購買?”尺帶珠丹沒見過煙花,從報紙上看到過描述。
跟明白煙花的配方似乎就是竄天猴、炸藥包、火槍。
“等明年你們回去,我送你們一批。”李易變得大方,好似不在乎外流。
尺帶珠丹眼神中帶著懷疑:“李大夫莫非不擔心吐蕃用煙花當武器?”
“煙花是煙花,火器是火器,現在這些東西正在逐漸升級,比如我使用的雷管。
一個地方自己不能夠生產,只依靠從外來購買或贈與的武器,終究打不過產地。
以前屬于火藥少,等來年數量增加,送你煙花,你帶回去燃放。”
李易絲毫不擔心吐蕃用煙花制做炸藥包,吐蕃根本不會,不是把煙花的藥倒出來,包在一起就行。
發射藥與爆炸藥的配比不同,拿著煙花吐蕃若能研究出戰爭用竄天猴、炸藥包、火槍,吐蕃的工匠得厲害到何等程度?
有那樣的工匠,至于混得如此差?
等回去,金城公主的工匠不會再給你們使用。
“好,如此好!”尺帶珠丹說不上來是開心,還是難過。
開心自然是有煙花放,難過則是人家都已經不在乎了。
歌舞開始,距離臺階上面很遠,給官職低的人看。
李易喝啤酒吃東西,主要吃茴香豆,一個茴香豆能吃一分鐘,他先含,等味道含差不多沒了再嚼。
茴香豆不脆,有韌勁兒,脆的得用油炸,另一種水煮后曬干,吃著死硬死硬的,跟沒爆開的玉米粒一樣 旁邊盛放著冰的大碗外面出現水珠,順著碗流下,進到碗底墊的抹布上。
抹布由麻布制成,跟麻袋的差距很大,特別細,感覺和普通的棉布一樣。
李易伸指頭碰碰,李隆基出聲:“一般這樣的屬于土貢,此等細麻的布是…”
“鄂州就有,還有石頭碾子和銀子。”
李易第一個想到鄂州,其實萊州一樣有,就是歸河南道管的山東的萊州。
“鄂州?當地百姓水退下去了道路難行否?”李隆基說鄂州,為百姓擔憂。
不下雨,水位漸漸下降,后續的重建工作想來不易。
李易倒是面色平靜,他相信大唐的百姓有著絕對的韌性。
大水過后,屋子里全是泥,慢慢清理,田中看看還能搶救回來多少作物。
用不了多長時間,百姓又恢復到原來的日子。
“吃飯了,吃飯了,歇歇,吃飯。”被李隆基和李易想起的鄂州,百姓們在水田里扶苗。
除了水田,別的田全廢了。
菜地里很多作物被泡死,明明應該是青綠色的黃瓜和茄子,現在確實變黃了。
先不忙著處理這些沒用的東西,水田放水、扶苗、把水沖來的雜物撈出去。
鄂州的常平倉打開,盧正道記錄著送出去多少糧食,回頭管李家莊子要。
百姓可算逮到機會了,使勁吃,欠別人的欠不起,欠李家莊子的就可著李東主一個人欠。
閹割養大吃的公豬,不等過年,宰了,總是跟別的公雞斗又斗不過的公雞,殺了。
至于母豬,留著,沒劁,報紙上寫了,母豬不劁味道也不重,主要是公豬不閹割叫什么激素不行。
還有魚,被水沖著到地里,看看活的就給燉上,燉時間久一些,把刺給燉爛,涼了后起出鍋。
募兵們帶著馬幫忙干活,戰馬套車,隨便找個會趕車的孩子或老頭負責。
募兵專門找力氣活兒做,比如拆房子,搬大梁。
百姓挑大梁,一根大粗木頭,下面過繩子,兩頭各一個人站成排,挑起來。
募兵上去就扛,只一排人,扛著走速度還飛快。
對于他們來講,扛木頭是基本功。
吃飯的時候他們更能吃,他們帶的壓縮餅干分給百姓了,咸菜也分掉。
好吃的咸菜沒有,現做的有。
蜀地順長江下來的李隆基的鹽船路過,一路上賣,價錢很低。
募兵干脆攔截一艘船,卸空鹽,不給錢。
這個鹽好,干凈。
燉的魚里多放,其他的肉募兵不吃,讓給百姓。
由于沒有其他的調料,燉的魚比較腥。
募兵們大口吃魚肉、大口吃小米飯,絲毫不停頓。
吃個八分飽,摸一把額頭上的汗,又跑去干活。
“賣八角和茴香的鋪子呢?掌柜的跑哪去了?讓他把東西拿出來,咱們買,魚太腥了。”
“估計等著穩定了后賣高價,往后不去他那里買東西。”
“姓什么來著?”
“米,姓米。叫米滿倉。”
“他應該賣糧。”
“陛下的兵,鐵打的一樣。”
“據說也是李東主讓招的兵,還是李東主親自教怎么練,在太白山上頂上。”
“我也聽說了,說太白山頂比吐蕃的紅白宮要高,適應了太白山,打吐蕃就沒問題。”
“有此強兵,大唐安穩,不怕打仗。”
“等咱們日子好過,再打誰,也要像京兆府的人一樣,捐錢。”
“應該把米滿倉家找到,搶了。什么時候了,他還惦記著自己的一點東西。”
百姓們吃魚不習慣,魚沒收拾好,不加調料,涼了后吃時不能吧嗒嘴兒。
被他們罵的米滿倉正接受邀請,與盧正道一同吃飯。
“米掌柜的,魚好吃不?”盧正道吧嗒著嘴兒,他就硬吃,連蔥醬都沒放。
他覺得腥,他能忍。
“放點醋和八角就好了。”米滿倉也能吃,沒問題。
“米掌柜的,有人舉報你賣假貨,本刺史不知該不該寫成奏章送到長安讓宰輔們辨別真假。”
盧正道又喝一口涼水,那個腥啊,他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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