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失去了意義,徘徊在生與死之間,他已經不能思考任何問題。
他僅能保持一絲靈識不滅,維持丹田最原始的運動。
丹田法力此刻滯重異常,旋轉的越來越慢,越來越凝重,象是拖拽著什么沉重的負擔,如緊繃的弦,越來越緊。
渾厚的法力被漸漸拉成道道絲狀,如果遠遠看去,似是一道星云在匯聚,緩慢而堅定地朝那莫名之地中心卷襲。
偶有被拉成絲狀的法力暴動,攪亂了這種匯聚的過程,但隨即又被一種莫名的偉力撥亂反正,讓這這種匯聚得已持續。
扯動的雖越來越慢,但卻一直在進行,時間恍若過去千百萬年,又恍若過去了幾瞬之間,終于有一道法力之絲率先達到那莫名中心之地。
中心的光芒大盛,席卷整個丹田空間,光芒一炸即逝。
那法力之絲化為一個點,盤踞在中心,似蟄伏似萌動,富有節奏的跳動起來。
空間的壓力在持續增加,但是隨著第一道法力之絲成功進入中心盤踞后,整個丹田充滿了一種無形的風暴波動,余下的法力之絲,被無形的巨力牽引,沿著玄奧的軌跡,堅定地向中心之地匯聚。
第一絲法力的盤踞象是指明了方向,形成一個燈塔,累贅滯重不堪的法力之絲,牽引之力在緩緩變化,每一個萌動之間,牽引之力都獲得一些提升。
星云旋轉的速度,隨著那種牽引之力的提升,也在緩緩加快,法力之絲在擺脫滯重的拖拽。
當第二道法力之絲,匯聚到中心疊加在中心的點上時,丹田空間的牽引之力再一次提升,星云的旋轉速度也越發快了一絲。
一切有序進行,這似乎是一種神秘的儀式,但更象一種蛻變。
有了第二道,很快就有了第三道、第四道。。。。第一百道。。。。
牽引之力越發強大起來,星云旋轉的速度也快起來,但是隨著法力之絲的匯聚,星云去逐漸稀薄起來。
直到最后一道,也就是第九百九十九道法力之絲,匯聚疊加在中心后,整個丹田空間,因星云之前的旋轉,此刻在空間形成一股風暴。
而匯聚了所有的法力之絲的中心點,閃耀著璀璨的亮光,那種蟄伏萌動感越來越強。
似是一種生命的萌動,一張一噏,都帶有一種生命的脈動。
那亮光隨著旋轉的風暴,光芒正在內斂,像是被壓迫進入中心的點,又像是被中心的點在不停吸收。
而不管是那一種原因,風暴都追隨者光芒的邊緣,一起向中心坍縮,生命的脈動更為明顯。
終于所有的光芒坍縮不見,風暴也在逐漸消逝,消逝在中心的點。
整個丹田空間平靜了下來,而中心匯聚的那個點卻形成了一個繭,靜靜地停在那里,此刻生命的脈動,也變得無比清晰,這繭中像是正孕育著一個生命。
但丹田空間中的繭卻不是獨一無二,當初四當家留下的印記,因丹田所有的法力全部匯聚到繭里,此時變得清晰可見。
突兀,孤獨,微小。
它仿佛像完成了什么使命,正在消散,最后只剩下一道最原始的符文,一震之間,已是消失在丹田空間。
丹田停止了變化,但是張三身上的異動卻還遠沒有停止。
在四當家留下的那個符文消失的一瞬間,神念之海開始了變化。
神念之海霧氣翻騰起來,周圍的虛無之地灰色的雷電再起。
不同于之前,此時的雷電在劈擊虛無之地之時,在整個神念之海,形成了一個震蕩之力,神念之海的霧氣在翻滾中裂解分離重組,霧氣顯得越來越濃。
灰色的雷電漫空而下,耀亮了整個空間。
虛無之地被灰色閃電劈擊,萎縮的速度并不快,但神念之海的霧氣卻是在快速增加。
似乎進入了一種循環,劈擊,霧氣增加,裂解重組,復制,劈擊。
隨著不斷的循環,神念之海的霧氣越來越濃郁,越來越充沛,慢慢充斥空間的每一個角落。
但神念之海霧氣濃郁到無法再增加的時候,只一瞬間,灰色閃電憑空消失,似乎從沒有出現過在這里。
此時神念之海霧氣已經濃郁到令人發指的境地。
下一刻,本我出現,不知道是幻覺,還是本我得到了神秘的補充,本我此時相比之前輪廓清晰了很多,一動一靜之間,都充滿了一種莫名的玄奧。
本我出現在神念之海的中心,揮手凝聚神秘的印記,牽動整個神念之海的霧氣,在他周圍形成一種玄奧的結界。
結界中心的霧氣形成一個類似于丹田的繭,只是沒有丹田的繭形成時,費了莫大的周折,它形成的時候在本我的幫助下,可謂水到渠成。
本我見繭已形成,已能自發運轉,自行吸收神念之海的霧氣,便沒有再管他。
略一晃身,來到神念之海的一個角落,在他面前的正是當初進入太玄宗時,被種下的道因,看著這被禁錮的道因,似乎陷入沉思。
但并沒有過多糾結,凝聚一只霧氣大手,看到大手的出現他似乎還有點詫異,為什么要凝聚大手,一會后好像又明白了什么,霧氣大手抓住道因,狠狠一捏。
本我似乎很滿意,道因被他一捏而碎,只剩下最核心的印記。
似乎是想起什么來,沒有再繼續破壞道因的核心印記,凝聚了一道道芒陣,把道因禁錮在虛無之地的邊緣,之后便沒有再管它。
神念之海中心的繭吸收霧氣的速度很快,并沒有等待多久,它似乎是已經吸飽了。
繭成!
一如丹田的繭一樣,一張一噏也都帶著生命的脈動。
且與丹田的繭形成呼應,頻率共振。
本我消失此時消失,融入神念之海不見。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張三漸漸恢復了知覺。
他第一時間就想要暴起,找那婆娘算賬,那婆娘暗算三爺,虧三爺化了巨大的代價救他,簡直是叔叔嬸嬸都不能忍。
此時他身上的壓力全消,他一拳轟爆上面的泥石,一躍而出。
正準備找那婆娘算賬,卻見那婆娘永不變色的俏臉,變了煞白,無一絲血色,氣息紊亂之極,口中更是有血絲浸出,正斜靠著洞壁在打坐調息。
她竟是再次身受重傷,比之前似乎更重了。
難道不是這婆娘在暗算三爺?
下一刻,他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