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叉如泥做的般被瞬間削斷,劍尖則掠過秦三順的脖頸,帶出一抹血花。
秦三順身子一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伍月以及她手中的劍,往后倒去。
鮮血噴灑出來,直濺向伍月。
此時伍月人是顫抖的,神經卻格外敏感,猶如一只受驚的兔子。
見血噴來,她直接使出了六一癸步,一動就側躍到三步之外,避開了濺射的鮮血。
血腥味散發開來,讓伍月回過了神。
她顫抖著走進房間,來到盤坐在床上的蘇衍面前,聲音干澀地道:“師父,我殺人了···”
“我知道。”
蘇衍并沒有“看”見伍月殺人的一幕,但卻提前推測到了這一結果,因為就是他讓伍月藏劍在背后,于堂屋等待秦三順,做好反殺準備的。
“我···我沒想殺他的,可他卻想殺我。我下意識還手,結果一劍他就死了。”伍月聲音不再干澀,卻還是帶著顫音。
“很好。”蘇衍接話,語氣中的贊賞之意毫不掩飾。
“可···可是我殺人了。”伍月看著蘇衍,烏黑水靈的眸子中帶著害怕和慌亂。
蘇衍道:“殺人者人恒殺之。他想殺你,被你反殺是罪有應得。再說了,你回來不就是想了結這樁恩怨嗎?如今的結果正好。”
“可他死了,見不到他回去,一會兒顧大嬸和秦寶魚肯定會找過來的···我該怎么辦?”
第一次殺人,伍月難免慌亂無措。
“這村中應該沒什么值得你留戀了吧?收拾下東西,盡快離開。”
“哦···好。”
伍月應了聲,趕緊收拾行李,并在這個過程中逐漸恢復了些冷靜。
不過一會兒,她就背著蘇衍,離開了礁西漁村。
“師父,我們去哪兒?”
“去官道,往內陸走。”
吩咐完伍月,蘇衍就“看”向模擬器門派頁面成就值一欄。
那里有一條最新消息——
無極道第一代弟子伍月“反殺仇敵”,獲得100點成就值。
再看成就值,果然變成了1000點。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不過,這也正說明我該盡快回到無極道,憑借以前的根基獲得更多成就值,盡快給門派升星,解鎖模擬器更多功能,才有希望找到真正復活的方法。’
···
龍潭鎮。
這是位于崮縣官道上的一個小鎮,因鎮上能同時收購到新鮮的山貨與海貨而繁榮。
早上,小鎮集市人正多時,來了位奇怪的姑娘。
因為這姑娘背著一個人。
姑娘背人本就是稀罕事,而且這姑娘還是倒背著的,就更讓人奇怪了。
見一路走來,不少人側目議論,伍月不由輕聲道:“師父,我們這樣會不會太惹眼了啊?萬一引來麻煩怎么辦?”
“有為師在,不用怕。”蘇衍道,“再說了,你到鎮子里不就是為了找麻煩嗎?”
蘇衍并沒有說大話——他現在雖然不能動,但在商城二星欄中卻有“一縷真氣”這項。
500點成就值兌換一次,然后可以使用一縷先天真氣。
這樣,只要敵人不是先天,接近他三丈之內必死無疑。
另外,他先天四重的“尸身”也是可以利用的。
他雖然控制不了身體,可體內卻仍有一半先天真氣在自主運轉,先天以下攻擊他,都會承受先天真氣反擊的傷害,后天七重以下甚至可能因之重傷、死亡。
伍月聽了這話則是想起昨夜趕路時蘇衍交代的三件事。
打聽消息,劫富濟貧,購買馬車。
其中,打聽消息又分為打聽本地有沒有為富不仁的土豪劣紳,以及暗中了解無極道的消息。
想到這兒,伍月準備先去茶樓。
這并不是礁西漁村所屬的鎮子,伍月以前也沒來過,但想必茶樓仍是最容易打聽到消息的地方。
不過,還沒等走到茶樓,伍月就發現有幾道邪惡的目光黏在她身上。
也是這時她才醒悟到,因為背著蘇衍,她衣服被勒得太緊,讓某些地方完全凸顯了出來。
凸顯的撩人身材,天生的美貌,偏偏又是一副落魄外來人的樣子,也難怪會被惡人盯上。
伍月雖然身懷武功,又殺過人,但畢竟一個多月前還是個無依無靠的采珠女,因此她第一反應就是往人群中鉆,希望可以擺脫那邪惡的目光。
盯上伍月的是一位身著綢緞,身材高壯,臉上卻長著一顆大黑痣的丑惡男子。
他身邊還跟著四個漢子,頗為精壯,而且腰里都揣著短刀。
這一行人所過之處,不論是鎮民、山民還是漁民,都如見了瘟神似的小心避開。
因為這男子是龍潭鎮出了名的土豪惡霸,黃天照。
每天早上游逛集市,收保護費、調戲小娘子,是黃天照的日常。
可惜這兩年大約是他惡名太盛,龍潭鎮街面上都看不到小娘子的身影了,讓他好不無聊。
因此,今早一見到伍月他就心動了。
“嘖嘖,真是極品啊!”瞅著那少女前凸后翹的撩人身材,以及露出不少的白膩小蠻腰,黃天照不由雙眼放光。
他旁邊四個護院也是如此——依黃天照的習慣,若真獵到了野味兒,他們也是有可能在事后爽一爽的。
“老爺,這小娘們看著不像咱們鎮子的,要不直接動手?”一名疤臉漢子主動慫恿起來。
“別。”黃天照卻并沒有昏了頭腦,而是指向伍月腰間,道:“這小娘們雖然穿的寒酸,可背著這么大個人,腰里還帶著劍,別是個硬茬子。”
疤臉等人瞅了瞅伍月那把劍,也遲疑起來。
接著,他們就見伍月往這邊瞥了眼,就匆匆往人群中鉆去。
疤臉立馬笑了,道:“老爺,這小娘們察覺到咱們跟著她了,可卻害怕了,絕對不是硬茬子!”
黃天照也看出來了,眼珠轉了轉,招呼疤臉四人過來,嘀咕道:“咱們這樣···”
伍月在人群中鉆了一會兒,發現并沒有甩掉那幾個人,有點著無奈。
正想回頭拔劍嚇他們一嚇,就見為首那個員外模樣的丑惡男子攔在了面前。
同時她腦中也響起了蘇衍的聲音,“機會來了,聽為師指揮。”
伍月知道別人聽不到蘇衍的聲音,因此不動聲色。
黃天照正面看著伍月的俏臉,更心動了,裝出和善的樣子問:“小姑娘背的莫非是病人?”
“嗯。”伍月點頭,怯生生的,又老實地補充道:“我父親生了重病,不能動彈。”
見伍月這般表現,黃天照基本上不擔心碰到硬茬了,但仍按計劃說道:“是嗎?我倒是認識一位神醫圣手,就住在鎮子東邊,姑娘若信得過在下,不如隨在下去看看?”
“可是我沒錢。”伍月沮喪地低下頭。
“沒關系。”黃天照笑得更燦爛了,“我跟那位神醫關系不錯,幫你說一說,診金什么的可以先欠著,等有了再還。”
“真的嗎?”伍月眨巴了下烏黑水靈地大眼睛,似乎在懷疑怎么會有這種好事。
“當然是真的。”黃天照保證著,隨即又提醒道:“姑娘可別錯過治好你父親的機會啊。”
伍月想了想,然后才拱手道:“那就麻煩員外了。”
“不麻煩,不麻煩。”黃天照嘿嘿地笑了。
接著,伍月就背著蘇衍,跟著黃天照往鎮東走去。
一路上雖然不少民眾偷偷指點、議論,可以一瞧見后面疤臉等人的兇惡眼神,便都噤若寒蟬。
很快,黃天照就帶著伍月來到一座大宅前,并給守門的做了個別說話的手勢。
“姑娘請吧,那位神醫圣手就在宅子里。”
“哦。”
伍月應了聲,帶著三分好奇,六分怯弱以及一分不易覺察的興奮,走進了大宅里。
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讓黃天照為他的計謀暗暗得意。
誰知進入宅院沒走兩步,一個老媽子就迎面走來,“早飯還沒做好呢,老爺咋這么快就回來了?”
黃天照立馬尷尬了,恨不得當場將這老媽子暴打一頓。
隨即他就向后面的疤臉等人做了個動手的手勢。
疤臉離伍月最近,伸手就向伍月腰間的古劍抓去。
結果他還未抓到,就聽見鏘的一聲,劍光在眼前掠過,接著右臂巨疼!
“啊!我的手!”
能被蘇衍隨身攜帶的古劍自然不是凡品,可以說削鐵如泥,只一劍,疤臉雙臂就被削斷了。
另外三位護院都沒料到伍月出劍這么快,劍又這么鋒利,嚇得一下子僵住。
黃天照也嚇了一跳,他可是一點武功都不會,反應過來就想往旁邊跑。
結果才跑出一步,就聽見咻的一聲,脖子一邊冰寒疼痛。
想到疤臉手臂一下被削斷的場面,黃天照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地喊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
其實伍月只是想劫持黃天照,只是沒把握好力度,才劃破了一層皮肉而已。
這時伍月一張俏臉通紅,緊張而興奮。
因為動手前她也沒想到自己這么厲害,事情又這么順利。
深吸了口氣,稍稍平抑情緒,她便按照腦海中蘇衍神識傳音的指導喝道:“讓你的護院都把兵器扔到墻角去!”
“快!快按女俠說的辦!”黃天照趕緊顫抖著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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