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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離開

  面前的這男人的眼中明明清心寡欲,完全沒有人和素俗世間的貪戀,但是渾身上下又散發出了目的性很強的侵略氣息。

  這個男人真的很神奇,可以將野心與淡薄相容的毫不違和,這樣的男人存在于人間,要么就是天地的主宰,要么,就是要毀了這天天地的惡魔,這樣的人,怎么會真實的存在于現實生活中呢?

  越和安景崎接近嗎,,顧君柯越是可以發現,這個男人根本不是清心寡欲的男人,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在意,而是那些東西都是他不屑的,他真正在意的是,是這個世上最大的權力。

  而他所有做的事情不過是得到這世上最大的權力的一步步棋子而已,至于什么才是最大的那個權利,顧君柯也很好奇呢,能讓這樣的一個男人非要得到手不可。

  想到這里顧君柯苦笑了一下,看著安景崎說道:“你知道么,安景崎,一開始我以為你可以當做我的武器,到后來我才發現,我才是你的武器,說起來其實挺可悲的,但是你并不喜歡我,你和我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在你看來,我最適合做安家的主母,而你剛好需要一個合適的主母,如果你真的喜歡我…”

  “讓你做安氏家族的主母,難道不是喜歡你么?”安景崎一貫清澈的額眼中閃過一絲的迷茫。

  安氏家族的主母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位,擁有多少權力,這個不僅僅是主母兩個字,是安氏家族的權利象征。

  是,顧君柯說的沒有錯,自己一直將她當做棋子,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并不準備除掉顧君柯,甚至覺得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這樣的人生實在是太無聊的。

  如果是顧君柯的話,這輩子,和他一起,在這諾達的冰冷的安家,或許會變得不一樣。

  “我從來沒有覺得安氏家族有多好,坐在這個位置上面,不過是因為為了遵循我母親臨終的遺言,但是我現在卻是覺得,如果是你的話,或許這無聊的人生,這無聊透頂的安氏家族,也許有那么一點點的意思,這還不夠嗎?”

  顧君柯覺得自己的思維和安景崎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喜歡這兩個字,和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用正常思維來理解的。

  看著顧君柯要走,安景崎的一把抓住:“你確定要離開?”

  “你不喜歡我,安景崎,喜歡,不是這樣的…”顧君柯看著安景崎笑了,這是安景崎從來沒有見過的笑容,沒有算計,沒有偽裝,“安景崎,真的喜歡一個人,怎么會舍得將她拉進這一場萬劫不復的漩渦,所以,你不喜歡我,而我也不喜歡你。”

  就像當初,顧君柯對陸展庭,她不想將那樣的一個干凈的男拉進這一場漩渦之中,所以,就算是遭到怨恨,也是想要將陸展庭放走,讓著一片黑暗遠離那個男孩子,這黑暗的世界,不應該將那個男孩子污染了,對于陸展庭尚且只是情誼而不是喜歡,都是這般。

  更何況是對待自己喜歡的人呢?

  怎么會讓她掉進泥濘,難道不是應該恨不得將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給她么?

  想到這里,顧君柯的手輕輕地撫上了安景崎的面容,帶著笑意說道:“美人,或許喜歡這這兩個字太簡單,簡單到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去形容它,有時候也不確定我們自己是不是喜歡一個人,所以,我其實也沒有辦法給你說教,但是,我可以確定的,真正的喜歡,無論如何也不是像我們兩個人這般互相算計,互相利用的…”

  “顧君柯,我說了這么多,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是安氏家族的繼承人,既然認定了你是我安家的主母,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在意…”

  “那當初,你為什么要對薄云霏下毒手?”顧君柯逼問道,“她不也是你曾經喜歡過的女孩子么?你對她曾經那般喜歡過的女孩子都能下那樣的毒手,更何況我那么?安景崎,我們兩個人話都挑明了,誰都不要在裝了好么?”

  “薄云霏?”安景崎皺了一下眉頭,“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和薄云霏有什么關系?”

  “當初,你不是差點就和薄家聯姻,薄云霏也曾經是你安景崎要光明正大要取的對象,可是后來的下場呢?”顧君柯輕笑著,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想到薄云霏曾經也差點成為這個男人的妻子,顧君柯就沒有來由的各種不舒服。

  安景崎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不喜歡薄云霏,也從來沒有想過讓她做安家的主母,當初放出消息那么做,不過是為了引薄仲籬出現,薄云霏她,還不配做我安氏的主母…”

  顧君柯認為,經過這么么多的事情,安景崎現在不過是在觀望,他明明也在派人調查關于黑水碎玉的事情,卻不動聲色。

  他明明也在派人暗中插入的了安平娛樂公司,卻是從來沒有說過。

  安景崎明明也有想要得到的東西,根本不是像他說的那般的單純。

  但是他在這樣的場景下,看似真情,卻依舊有所隱瞞。

  這個男人,到底,怎么樣,才能得到他的真心?!

  現在還不夠,這個男人不過認為自己是適合安氏家族的主母罷了,只是這樣的認知,恐怕自己的復仇還沒有完成,就會在和這個男人的真正利益沖突的時候,而死于暴斃了。

  如今這樣的重要關頭,安景崎著一枚棋子,就算不能為之所用,也絕對不能成為敵人的利器。

  終究,安景崎沒有再阻攔顧君柯,就像是往常一般,讓顧君柯做了自己的決定。

  顧君柯出來的時候,所染將顧君柯的行李拎了了過來,但是周昂看著自己老板的表情,便是擋在了顧君柯的面前說道:“夫人,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老板他…”

  “滾開。”所染看著攔在顧君柯面前的周昂,冷冷的說道,同時揮手將攔在顧君柯面前的那一雙手狠狠的打掉。

  一向冷靜沉穩的周昂顯然是愣了一下,他以為這段日子以來自己和所染就算是朋友了。

  明明所染也沒有拒絕而自己的所有的示好,但是,在顧君柯面前的所染,依舊冰冷的不近人情,就像是一個只為顧君柯而存在的殺人機器。

  周昂看著自己的被打掉的手,苦笑了一下。

  是呀,他在想些什么,竟然以為自己和所染是朋友?

  所染是為了顧君柯連自己曾經愛過的人都能殺了的人,更何況是自己呢。

  周昂突然想到,前一陣子陪所染在山頂上面將謝良的骨灰撒向大海的時候,兩個人的對話。

  那個時候的周昂看著所染竟然對著空空的骨灰盒流下了眼淚,這完全不是一貫清冷的所染的所能做的事情。

  當時周昂心中就有了一個疑惑,便是問了出來:“所染,這么多年,你真的沒有喜歡過謝良么?”

  所染看著周忠空空的骨灰盒,又看了看大海波濤洶涌的浪花,笑了:“喜歡啊,我又不是冷血動物。”

  周昂一怔,他沒有想到所染回這么坦蕩的說出了自己的感情。

  “但是,當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他的那一刻起,在自己的心里面我就知道終究有這么一刻,因為他是小姐要除掉的人,如果有一天,小姐讓我親自對他動手,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的。”所染看著周昂,表情依舊冷漠,“周昂,我想你會明白,因為如果換做是你,安景崎的命令,你也絕對不會違背的。”

  周昂沒有說話,他沒有辦法回應女孩的話,因為他從來沒有像想過,安景崎會讓自己去做這樣的事情,這樣的手法似乎只有顧大小姐那樣的女人,才會不擇手段的做出來。

  殺掉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嗎?

  周昂不知道,因為他還沒有喜歡的人。

  想到這里,周昂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對面前的顧君柯有了一絲從來沒有過的情緒。

  他看著完全沒有一絲停留的意思的顧君柯,開口,說話的聲音和往常有一點不一樣:“夫人口口聲聲說,我們老板不喜歡您,那您呢,您喜歡我們老板么?既然大家都是為了利益,夫人何必咄咄逼人?”

  周昂的突然開口,讓顧君柯和安景崎同時都明顯的愣了一下,周昂一向都是乖乖做事的類型,從來不會質疑安景崎的任何事情,甚至顧君柯做的任何的事情,但是現在竟然會公開質疑顧君柯。

  “周昂,你管的太多了。”顧君柯眼某低垂,表情不善,“所染,我們走吧。”

  所染看了一眼周昂,神情復雜,但是還是點點頭,同顧君柯一同離開。

  她拎上行李箱子,可是周昂似乎不打算讓開,依舊擋在前面,直到安景崎清冷的聲音傳過來:“讓他們走。”

  周昂這才放開手,看這兩個沒有一絲留戀的女人離開,安景崎看著周昂,沒有說話。

  周昂低頭:“老板,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我這就下去領罰…”

  自從十幾年前安景崎接手安氏企業之后,周昂已經很久沒有犯過錯了,領罰這兩個字似乎已經不存在與自己的記憶之中了,周昂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犯錯,但是今天,是自己莽撞了。

  “你沒有說錯話。”安景崎卻是意外的打量著周昂,“顧君柯的確不喜歡我…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我是知道的,我也從來沒有覺得她這樣的一個女人會因為什么而有所改變,不然,不就太沒有意思么了,周昂,你要知道,安家的主母不需要喜歡這兩個字,喜歡這個東西太廉價了,顧君柯定然是不會擁有的…”

  “那老板,您呢?”

  “懲還是要領的…”安景崎剛才前一刻說到顧君柯的時候眼中是說不分明的情緒,但是再看向周昂的時候,卻是有一絲的冷靜和不滿,“你對待主母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周昂,你要知道,顧君柯,是我親自挑選的安氏主母,目前,我還覺得有人可以替代她…”

  周昂一怔,低頭,:“我知道了,老板。”

  喜歡么?

  安景崎在心中咀嚼著這兩個字,他低語著:“我一直以為,你這樣的女人,是不會有這兩個字在字典里面存在著,可是顧君柯,你是喜歡過誰么?對這兩個字了解得這么深?陸展庭?亦或者是,洛明川?!”

  整個秋水居的人都覺得安少最近很詭異,常常會在書房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不怎么去公司,也不怎么出來,飯也很少吃,搞得后廚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再加上,周昂竟然在刑堂里面領罰,那一聲聲鞭子打在身上面的聲音,讓整個求秋水居的人現在都是人人自危的,生怕惹到了安少,重演當年的悲劇。

  想想當年,安少第一次進入這個宅子的時候,可以一次就處理了幾百個人,那完全是殺人不眨眼,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

  安景崎最近的確是在書房里面不想出去,一是因為最近查出來的資料有點多,他需要好好看一下,再者,他想要一個人安靜一下。

  九月份的清晨,外面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安景崎從床上起來,白色的睡衣,顯得男人單薄清瘦。

  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似乎有些吵。

  最近天氣真的是越來越涼了,安景崎坐在書房的床邊,手扶在旁邊那個孤單單的枕頭上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松松軟軟的枕頭被他的壓住又慢慢的恢復原狀,如此反復了好幾次。

  安景崎眼神地低垂,頭發因為剛剛睡起來,有些微微凌亂。

  安景崎站起來,倒了一杯熱水,他拿著白色的杯子走到窗戶前。

  窗戶前面是被顧君柯弄得亂七八糟的桌子,上面有過很多的稿件。

  顧君柯最近在找優秀的古景服設計師,這些都是她找來的資料。

  安景崎拿著杯子走到了書桌的面前,好像還能看見那個女人坐在書桌這里面,沖著他說道:“美人,你覺得哪個設計師比較好?這個我還挺喜歡的,就是價錢太高了,這個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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