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柯一怔,這好像是比起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之外,不能碰觸的最大的禁忌了,自己怎么給忘記了。
于是顧君柯決定不繼續這個話題。
沒有想到陸展庭并不打算放過顧君柯,他往前一步將顧君柯逼到了教學樓的柱子上面說道:“你養男人呢?你不是很喜歡他么?為了他,你不惜陷害自己的妹妹不是么?”
什么時候,那個時候,是什么時候呢?
顧君柯和顧言芝只有一個人可以進入顧氏,顧延讓他們兩個人公平競爭,顧君柯為了拿到投資案,便是接近了陸展庭的好朋友,兩個人聯手,將顧言芝手上面的計劃案給毀了。
為了阻止顧言芝進行那個合約的簽約,顧君柯安排了一場車禍,只是很可惜,這件事情被陸展庭知道了,如果不是因為陸展庭,或許那一場車禍中顧言芝未必活得下來吧。
后來,顧君柯如愿進入顧氏。
再后來顧君柯和顧言芝鬧翻,所有人都知道顧家大小姐離開了顧家,并且帶走了顧二小接的青梅竹馬的男人,兩個人因為一個男人鬧得滿城風云,但是由于顧家似乎刻意壓下這件事情,以至于這件事情不過是在世家之中傳播著,沒有擴大范圍。
而顧君柯最后一次見到陸展庭的時候,便是自己和洛明川一同從顧家出來的那一個晚上,洛明川就在自己的身邊,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完全沒有意思要離開。
“你是為了他才騙我的?”陸展庭那個時候有多絕望,顧君柯明白的,但是顧君柯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對這個男孩欺騙下去了。
“你也知道的…”從記憶中回來的顧君柯用雙手抵住陸展庭的胸膛說道,“男人這個東西是有保質期的么,洛明川已經出國了…”
“所以,安景崎現在在你的保質期內?”陸展庭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安景崎和我一樣好騙么?”
顧君柯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是被陸展庭一把抓住,不停的往前走,顧君柯不再說什么,只能跟著他走,最后她坐上了陸展庭的車子。
陸展庭將一疊厚厚的文件仍在了顧君柯的懷里面:“看看,你現在想要利用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不要最后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竟然能調查到安景崎的資料?可以啊你!”顧君柯看著手里面的文件,高興地說道。
陸展庭抽了一下眉頭,說道.:“你這么喜歡他么,還沒有看是什么,就這么高興?”
“什么我都高興!”顧君柯點點頭,當然高興了!
自己查了這么久還都是那些星星點點,沒有想到陸展庭竟然直接送到自己的手上面,真是的來全不費功夫。
但是,越看資料顧君柯的眉頭越皺的緊了起來。
看著顧君柯的表情變化,陸展庭似乎很滿意輕聲的說道:“顧君柯,我知道,你想要找人合作,這個人不一定是安景崎,你看看他,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像其他人那樣好騙。他和你這些年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樣…”
顧君柯一邊看資料一邊好笑的說道:“你還調查了我這些年的男朋友,陸司長一天的工作可真是清閑…”
陸展庭沒有說話,他就是想要看看,顧君柯離開他后都能找到些什么人,結果還真是一刻也沒有停過。
可時當陸展庭當時看完所有的資料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竟然會對著梁琦說道:“梁琦,你說這些男人是不是對于他來說都有利用價值?”
梁琦點了點頭:“是的,從這些資料上面看起來,顧大小姐接近他們似乎都有目的。”
“那,她當初接近我,是不是沒有這樣的目的。”陸展庭說道。
梁琦好心提想到:“司長,顧小姐當年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她親口告知你了…”
“但是至少,她親自告訴我真相了不是么?”陸展庭笑著說道,“當年她放棄我,是覺得我一無所有對吧?我就要讓她看看他放棄掉的我,現在是她怎么求著要的人…”
梁琦沒有在說話。
“你接近安景崎,無非是想要讓他幫你,搞垮顧氏,可是這么久了,他似乎什么都沒有做。”陸展庭看著認真翻閱資料的顧君柯輕聲的說道,“一手殺戮過來的安家少爺,比你還要喜歡權利,不會為了你輕易出手的,顧君柯,你和安景崎是同一類的人,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么?”
顧君柯翻著手里面的資料,來來回回,里面的內容,有些可能是真的,有些,是不太敢相信的,她相信那個男人可以只手顛覆了安家。
但是,文件停在一頁上,卻不相信,那個男人會親手,殺了安氏家族的十幾位老族長。
那樣干凈的男人,怎么可能讓自己的雙手沾染上血腥。
不過,安家的這些事情,很多份資料上面顯示的不是一樣的,所以也不能太過于確定,畢竟,不管怎么說,那年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已經沒有活著的,不知道有誰會知道當年安景崎回到安家之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顧君柯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安景崎和薄云霏的那一頁上面。
上面寫著顧君柯最近最想要知道的事情,安景崎和薄云霏的相關。
當年,薄云霏以安家長老的遠方親戚的身份進入了安家,并且一直在安景崎的身邊帶著,據說當時的安景崎就待她和別人不一樣,十分的縱容,甚至最后,在安家的總部,從來沒有外姓人可以進入的地方,安景崎卻是讓薄云霏進去了。
薄云霏成為了安景崎的私人秘書,而那個時候,連周昂都被調開了安景崎的身邊,安景崎的身邊似乎只剩下薄云霏。
后來,就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薄家和安家商戰,薄云霏竟然是潛伏在安景崎身邊的薄家大小姐。
這一站,薄家損失慘重,退居H國,而薄云霏卻是被安景崎親手送進了國際精神病院。
而更加觸目驚心的是,薄云霏在精神病院安之中的遭遇,由于安景崎的從中插手,她的遭遇十分的凄慘。
顧君柯看著那些薄云霏被凌辱的照片,被欺負的照片,被打的照片,甚至,還有一些看起來更加變態行為的照片,而這些照片并不是偷拍,仿佛就是為了完成任務光明正大的拍的。
顧君柯拿起一張黑白照片,明顯是復印件:“這是…安景崎做的?”
陸展庭點點頭:“為了這些照片,我可損失了一批得利的人手…”
“你該不會為了我,我專門調查了安景崎吧?”顧君柯晃動著照片說到。
“你想多了…”陸展庭的深思有一瞬間的嚴肅,“安家,和薄家,國際貿易司已經盯著很久了…”
“是么?”顧君柯有點猶豫。
“怎么,你覺得我對你還是舊情未了?”陸展庭拿過照片好笑的說道,“我只是,覺得,你既然需要一個有力的武器,那么安景崎這樣傷人傷己的武器,似乎不是你一貫的作風…”
顧君柯眼神暗了一下:“我以為他是利器,但是現在看來你,或許他也可能是兇器…”
“君君…”陸展庭突然認真,“離開安景崎,當初他對薄云霏做的那些事情,如果…”
“怎么,你怕他對我也做?”顧君柯笑了一下,我也怕啊…展庭…可是怎么辦呢?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展庭,你剛才說,安景崎什么都沒有幫我做?”顧君柯笑著說道,“你可知道,對我來說,他什么都不做,就是做大的幫助了…”
如果安景崎站在顧言芝那一邊,這場仗,還不知道要怎么打呢 “就這些么?”顧君柯看著陸展庭,“我不相信,你還有對不對?”
“剩下的,不是你能看的。”陸展庭的眼中變得深邃。
顧君柯看著面前的男人,沒有說話,國際貿易司什么時候起,會調查這樣的事情了?
車子停下來,顧君柯看了一下車子停下的地方,是海洋館,便是轉頭看著陸展庭說道:“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下車…”
海洋館,沒有一個人的海洋館,顧君柯看著空空蕩蕩的只有管理員陪著笑臉過來和陸展庭說話之后便離開。
顧君柯看著陸展庭:“陸司長,您這是濫用職權包場子了么?”
陸展庭搖了搖頭:“職權沒有濫用,只是打了一個人情。包場是掏錢包場的。”
顧君柯點點頭:“所以呢?”
“你不是很喜歡海洋館么?”陸展庭看著偌大的海洋館,“云川市最大的海洋館,也是沿海四省最大的海洋館,你可以隨便玩…”
顧君柯突然覺得好像有點熟悉,這場景。
上學的時候,自己和陸展庭分手的時候,好像就是在海洋館吧,那個時候,顧君柯是決定放過這個男人的,真心決定的,不再利用他。
但是陸展庭很高興,因為顧君柯終于和他的好朋友分手了,所以陸展庭一天都在傻笑。
終于在傍晚的時候,顧君柯在海洋館的門口和陸展庭說道:“陸展庭,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吧。”
“為什么?”
“不為什么,就是分手了啊…”
“你不是已經和邵文分手了么?”陸展庭不明白。
“我利用了你陸展庭,我們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我不介意,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陸展庭固執的說到。
“你要知道,陸展庭,你給不了我想要的。”顧君柯指著海洋館說道,“你能給我什么?我不喜歡排一整天的隊在海洋館里卻只能玩一兩個項目,我不會吃這個廉價的小吃,我希望所有的項目只為了我一個人開放,所有的表演只是為了我一個人,你給不了我,陸展庭,甚至連門票,你都買不起通票。”
陸展庭手中的冰淇淋漸漸地融化,他低著頭說道:“這些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么?”
“是的,我千辛萬苦回到顧家,你以為我是為了什么?”顧君柯說道,“貧民窟和顧家,你會選什么,對,我不能問你,你和我本來就不是一種人…”
“我們可以自己奮斗的,一定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我們不用靠別人的,你給我一些時間…”
“太慢了…”顧君柯嘆了一口氣,真心的說道,“展庭,我和你不一樣,不管是人,還是東西,只要可以利用,我都會拿出來利用的,靠自己這件事情,太自欺欺人了,這個世界上有誰可以真正的靠自己呢,明明有武器可以用,為什么不用?展庭,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有些東西不是僅僅努力就可以得到的…”
“所以,你和我分手,是因為我給不了你要的東西,還是因為洛明川…”
顧君柯一怔,不知道為什么陸展庭為什么會突然提到洛明川。
“他能給你什么?”陸展庭看著顧君柯,說道,“他什么都沒,甚至不過是,寄宿在顧家的人。”
“他不能給我什么。”顧君柯低聲的說道,“但是,我回來,就是為了他…”
為了毀了他…
“展庭,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分手吧,我已經幫你聯系好了國外的學校,不會有人因為這件事情阻礙你的前途,你不會有任何污點,相信我,你可以通過你的努力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顧君柯!”陸展庭將手上面的冰淇淋狠狠的摔倒了地上面,“你就是覺得我一無所有,配不上你顧家大小姐對不對?”
“你要這么理解,也沒有問題。”
“顧君柯,你會后悔的,我會讓你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后悔放棄我。”
而現在,平常熱鬧非凡的額海洋館,空空蕩蕩。
顧君柯看著廖無人煙的海洋館,又看了一下陸展庭嘆了一口氣:“展庭…”
“怎么樣?”陸展庭看著顧君柯,“我說過的,總有一天,你會后悔放棄我的!你看現在,就算是要買了這家海洋館,我也沒有問題!”
“如果,我說我后悔了,你是不是就能放手,回到我們倆個人應該有的位置上了呢。”顧君柯看著陸展庭,無聲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