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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生活與趙老漢

  “俺把你萊蒙俺把你萊蒙俺把你萊蒙!”

  衛淵念著念著覺得不對,自己得像那廟里和尚一樣,給他唱出來。還得含糊其辭的,這樣自己念的什么玩意,別人就聽不出來了。

  再一個就是,無論是和尚道士念經還是小商販沿街吆喝,都是那種拉長調高低起伏的吟唱,因為這么唱著只要方法對,不累嗓子。

  一吆喝幾個小時,一場法事連著好幾天,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只不過衛淵也不懂和尚那腔調啊,于是自己找了個調,一會兒是搖滾,一會兒爵士樂,一會兒民謠,一會兒約德爾唱法。嗨了好半天這才消停了!

  雞腿一臉愁苦,兩只飛機耳緊緊貼在腦后,這招是學自蠢兔子萌萌。

  衛淵見了觸景生情,也不知道自家傻兔子這么樣了?不禁一聲長嘆。

  老村長聽到這聲飽含情感的嘆息,不禁感嘆:小師傅真是悲天憫人,慈悲為懷啊!即使是在自己年輕時在城里見過的那些大和尚,也沒有小師傅這樣的慈悲啊!

  第二天走的時候,衛淵的竹笈里被老村長塞了好些個土豆。

  衛淵驚了,“這玩意是哪來的?”

  老村長說具體他也不知道,傳說是三百年前大周朝開國時,一位東行跨海的和尚,從海外的羅剎國中帶回來的。因為不挑地、產量高、耐寒,所以不少地方都有種植。

  衛淵這才想起來,之前在縣城下館子可不是有大鵝燉番薯嗎!

  當時自己習以為常沒在意,現在見到了完整的土豆,才想起來這茬。

  據衛淵所了解,這個世界不太正常,往北有一個惡羅剎國,但哪里并不是俄羅斯人,據說不是人類國度。

  海外更是有那什么羅剎鬼市、鮫人國、女兒國、君子國、無腸國、黑齒國、白民國、淑士國、兩面國、犬封國…西方大陸有國家、人類聚集地,但是更多的是那些非人種族的地盤。

  整個世界,只有這神州大地算得上是人類的樂土,至少曾經是。其他地方一直都是人與異類混居…

  衛淵離開,村里的老少爺們都出來送行,據村長說這位小師傅可幫了村里大忙了,具體什么事村長也沒說。

  此時村民們一邊簇擁著衛淵往村口走,一邊還在互相討論著昨天的狗肉湯,說都好些年沒有吃過這么香的一頓飯了,要是骨頭還在,今天還要熬湯。

  老村長和那獵戶老三臉都綠了,這個秘密恐怕要他們一直保留,帶到棺材里了。

  衛淵小聲安慰道:“村長不必介懷,李狗兒此事就交給我好了。我會妥善埋葬他的頭骨。到時候你就說李狗兒可能是出外闖蕩了…”

  衛淵也是手欠,早上起來神清氣爽,忽然看到地上擺的骷髏頭,想起來昨天忘了收起來。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念經超度”有效果,這尋常的骷髏頭上居然有了一種異樣的能量。

  衛淵心下一動,手按上去嘗試了一番,結果直接將其煉化成了一顆玻璃珠大小的實心骷髏骨珠!

  這如何向老村長等人交代?一宿念經給念濃縮了?

  索性就說自己要將這骷髏頭帶走單獨埋葬,老村長自然是樂不得的。

  話說,這微縮實心的小骷髏頭精致的好像工藝品一樣,究竟有啥用啊?

  衛淵倒是知道所謂的人頂骨數珠。

  水滸里武松就曾在十字坡孫二娘和張青的黑店里,得到了兩把鑌鐵戒刀和一串人頂骨數珠。

  什么叫人頂骨數珠?這是西域密宗的法器,是得僧人圓寂后,用他們的人頂骨(印堂處骨頭)制作的。并不是每個人都有,據說是得道高僧才會有的,十分罕見。

  自己這玩意應該有所不同,但有點相似了。

  衛淵想起了自己煉制的神兵豆,這玩意有搞頭沒有?白骨神兵豆!

  算了,先留著吧。

  衛淵這次的收獲并非是這不知所用的玩意,而是一塊皮毛。

  這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黑黃相間的帶毛狗皮,衛淵早上在老村長那看了好幾圈,總覺得那些碎布不太成。最后一眼看上了還掛在樹上的狗皮,就要了這么一小塊。估計剩下的老村長得燒了。

  這塊狗皮湊到手腕附近,那如同護腕一樣的赫子活化體就動了,將那皮包卷住拼在其他碎布的旁邊,明明是不同材質,從麻到棉到絲綢錦緞,到皮革皮毛,居然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

  而且竟然如同天生就是一體的,毫無拼接縫紉的痕跡,只是看上去還是顏色各異的…

  衛淵點了點頭,得意的道:“此乃皮毛和皮革加絲織品的完美組合,簡直能去巴黎參加服裝設計師大賽了!反正越不正常越說明設計師高明!哈哈哈!”

  可惜太小了,當一個套袖尚且不足!

  除此之外,衛淵覺得自己一覺醒來,金鐘罩的效果好像強化了一些。

  他用禪杖敲了敲胳膊,隱隱有金屬之聲。好像不是錯覺?!

  衛淵這金鐘罩目前的原理還不清楚,但是每次“降妖除魔”之后,總會變強一些。

  這金鐘罩就像是個被動技能,會在他體表形成一層薄膜,能夠有效地降低和阻擋傷害。就算是體內臟腑,也有很強的強化和保護的作用。

  只不過,想要強化臟腑,需要衛淵震動這層薄膜,讓薄膜顫動來鍛煉臟腑。

  也就是說,得大聲說話、大吼或者唱歌。

  大聲說話和大吼會顯得自己像個傻子,衛淵選擇唱歌。

  雞腿表示很難定!

  二哈倒是表現的很熱情,經常嗷嗷嗷的合聲。引得衛淵想踹它!

  趙老漢今年六十六歲了,在這個世界已經是很高壽了,但他身子依然硬朗,只是這也不是什么福氣就是了。活得久說明受罪多。

  此時趙老漢正在地里鋤草。今年雨水還不錯,但也因此田中有很多雜草。

  他自己在山間不大的一些平地上開墾了一些土地,希望能種一點蔬菜多少頂一頂糧食。如今要秋收了,這菜也要收成了,看著喜人。

  他舉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拄著鋤頭看著山崗。歲月已經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深刻的印記,渾濁的眼睛中看不到有什么波動。

  他早年喪父,隨母改嫁沒幾年母親也病逝。他被稱為克父克母的掃把星,被繼父趕出家門乞討為生。

  最后在這縣城外臨山的小村子停下腳,因為踏實肯干倒也娶妻生子。

  可是好景不長,大兒子12歲的時候,在村外被一只怪鳥啄開腦殼吸食腦髓而死;小女兒四歲的時候被山上不知名的妖怪給吃了,現場只有巨大的抓痕和血跡。

  妻子受到打擊瘋掉了,兩年后也死了。僅剩的二兒子在前兩年,因為沖撞了商幫的商隊,被暴打一頓,抬回家吐血三日也撒手人寰。

  好不容易養到了十六歲,唯一剩下的孩子,就因為擋了人家拉貨的馬車,被扇了一耳光后還了一嘴,就被活活打死。

  生活對于趙老漢是何等殘酷,而這個世界上像是趙老漢這樣默默承受、默默活著,毫無希望和歡樂的人,還有千千萬萬。

  趙老漢歇了一口氣,又要開始干活,早點干完也許還能打兩擔干柴換個幾文錢。

  要是哪天干不動了,就是自己應該去下邊的時候了。許是婆娘和孩子都在等著自己呢!

  忽然,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唱歌!

  那歌聲在山間回蕩,聲音居然不散,徐徐傳來不知多遠,竟然還如此清晰。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假如你看我有點累就請你給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經愛上我就請你吻我的嘴  這歌詞唱的是什么,趙老漢沒太聽懂。他大字不識一個,聽過的歌也都是鄉下俚曲。

  這些年鄉下的日子越來越苦了,已經好久沒人唱歌了,想一想,怕是有十年沒有聽到有人唱歌了呢。

  隨著那歌聲的出現,沒多久山梁上就出現一個人。

  那人穿著半舊的月白僧袍,背著帶蓬的竹笈。雖然已經入秋,秋老虎正厲害,但是那和尚大步輕松,一點炎熱或者疲憊的姿態也沒有。

  又過了一會兒,那和尚已經走近了。趙老漢眼不花耳不聾,被人成為有福。他卻覺得自己是在活受罪。

  此時他看得分明,那和尚長得是極好的,竟好像那些跨馬游街的舉人老爺一般白凈,身上僧袍和腳下的僧鞋竟然也是一塵不染。

  那和尚讓人望之就覺得有仙人之姿,這不禁讓趙老漢有些緊張。

  這和尚看上去如此年輕,但是竟然比廟里的大和尚還有氣勢。而且正常和尚,哪有在山梁上趕路的?莫非是神仙?!

  衛淵低頭看看站在半山腰一小塊開墾田地,有些緊張的老漢,開口問道:“老丈,這里是什么地界了?距離縣城還有多遠?”

  趙老漢被一語驚醒,連忙小心道:“圣僧,這里是羊虎山,距離縣城還有三十多里咧!”

  衛淵沿著陡峭的山壁輕松的走下來,步履輕盈,那六十度的斜坡根本就不是問題。

  趙老漢看了,更是覺得這小和尚不凡。

  衛淵道:“老丈切莫叫我圣僧,我就是一和尚。你叫我無忌和尚就行了。”

  趙老漢唬得夠嗆,趕緊彎腰作揖,“我以前聽戲,就是這么叫的。”

  雞腿打了一個打哈欠:這老頭聽得什么戲?莫不是《西游記》!

  趙老漢一看,這和尚的竹笈上,怎么還趴著一只橘黃色的肥貓?

  誒呦!怎么三條尾巴?

  趙老漢連忙揉眼睛,再一看:啊看錯了,一條。應該是自己熱昏了頭了!

  趙老漢想起了自己剛才聽得入神的歌聲,那歌詞他就聽懂了兩句,一句是“給我倒水”,一句是什么親嘴兒的。

  趙老漢連忙道:“無忌和尚要是渴了,老漢這里有水。”說著連忙走到山邊矮樹下,那里有一個用繩子系好的水罐。

  衛淵道謝:“那就多謝老丈了。”

  衛淵取出自己的竹筒,從趙老漢的水罐中接了一竹筒的水。

  噸噸噸,先喝一半,然后在掌心倒水,讓雞腿也解解渴。

  就在這時,就見山腳下“刺棱”竄出了一條黑白相間的犬科動物,一路帶著塵土奔向山腰。趙老漢連忙拿起鋤頭,要和這畜生拼命。

  衛淵連忙擺手:“老丈莫慌,這是我養的…咳,坐騎!”

  說完衛淵就后悔了,聽說騎狗爛褲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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