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顫動,碎石紛飛。
無數巖漿涌動,偶爾還會順著地縫噴涌而出,但這一切都隨著團藏閃時技能的發動而止住。
不論是沒有靈魂的死物,亦或者是失去了巫女力量的紫苑,一切的一切都在團藏的眼中停下。
也只有深作和志間兩位仙人的靈動還沒有褪去,他們雖然同樣沒有辦法脫離時間的束縛,但在這種情況下卻還能看到眼前事物的變化。
“縛!”
時間在團藏的眼中止住,但還沒等他下手爆錘這個占據了不死之身的魔物,只聽見原本被他打得不能還手的飛段與之前魍魎和紫苑一樣,脫離了他閃時的束縛,開口吐出一字。
隨著飛段這個字吐出,純白色的力量從飛段身上涌現,將團藏整個人裹住,緊接著一種莫名的僵硬感從身體各處傳出,讓他難以動彈。
整個過程莫約持續了一兩秒的時間,等他緩過神來重新能動彈的時候,眼前巖石碎塊中的飛段已經消失不見。
閃時的時停效果也已經過去,不論是巖漿還是大地再一次有了動作。
片刻間,團藏絲毫沒有遲疑,他的精神力從身體內迅速朝著四周圍擴散,不斷滲透進巖壁內,朝著四面八方追蹤著那魔物。
但可惜,一直到他的精神力達到極限,穿透了這層層泥土去到地面,都沒有能找到飛段的蹤跡。
跑了?!
團藏眼瞳里閃過一絲訝異,剛才飛段的手段對他影響不大,但他可是清清楚楚,這手段明明不是忍術,反而像是...
巫女的術式!
回過頭看向落在地面上,此時臉色慘白的巫女,團藏一個瞬身來到她的身邊問道:“你怎么樣了?”
看著這氣息微弱,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巫女,他都感覺自己這一次是不是做錯了決定。
之前他是為什么要帶上這個拖油瓶的?還不是因為紫苑有能力去斬殺那魔物。
而現在呢?自己拖延了半天時間,這拖油瓶一點卵用沒有,甚至還把自己歷代傳承的力量送出去了。
“沒...沒事。”
雖然身體虛弱,但還算活著,紫苑此時低著頭,有點不敢面對團藏的眼睛。
在解封那股力量以后,她其實是有些狂妄的。
而且因為歷代祖先的意識影響,紫苑沒有能信任團藏,反而對他產生懷疑,所以也沒有按照之前他要求的計劃進行執行,第一時間將身體內的力量傳遞到他的身上讓他去斬殺魔物,反而是自作主張的打算聽從祖先們的要求,接受自己的命運去與魍魎同歸于盡,這才導致了后面這些事端。
現在魍魎跑了,她身為巫女的力量也沒有了,內心除了后悔之外,什么想法都沒有。
“剛才那人的術式難以琢磨,倒是有點像仙術。”深作仙人臉色古怪的朝團藏說道,剛剛眼前這位不論氣勢還是體型都有點非人的人類一如既往的強勢,那種狂暴的攻勢讓他這位修行多年的仙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但那尊邪神所展現出來的手段就更加讓這位深作仙人驚駭,百余年不出來外界走動,什么時候忍界多了這么多妖孽。
不單單是對方能夠脫離時間的束縛,更因為那種術式的精妙連他這位在此道研究多年的仙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那應該是巫女的手段吧?”團藏抱著胸冷眼看著地面上呆愣的巫女問道,他不用猜都知道對方現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不外乎是一些后悔之類的想法,這種事情看不清自身實力水平的人都經常會犯,一次兩次,接連不斷。
雖然此刻的環境已經隨著爭斗愈發混亂,能站地的地方也不過寥寥幾處,但在這里的都不是尋常人,倒也沒有因為這種情況慌慌張張想要離開。
紫苑感受到團藏的目光,黯淡的眼神稍微有些一些害怕,但還是輕輕點點頭:“是的,那家伙剛才用的是我們巫女一族才會的術式。”
因為那些祖先們的意識已經消失了,此時的紫苑只是一個空有幾百年記憶的少女,倒也沒有之前那種盛氣凌人的君王氣勢。
“那家伙不是魍魎,據我的祖先們消失之前解釋,那家伙其實是邪神。”紫苑看著眼前三人,臉色難看解釋著現如今她知曉的情況。
團藏因為之前被困在黑霧中,所以并不了解外界真正發生的事情,但紫苑身為當事人還是清楚的。
不過不管團藏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一族的來歷,她都得先從她們這一族的歷史說起。
但紫苑所說的多多少少都與團藏自己推測的沒有差別,唯一有錯漏的,大概就是關于這尊邪神分離這一點。
“當年那尊邪神為了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將自己的一切分為兩個靈魂,并將自己的軀體隱藏于山野之中。”
“這兩個靈魂的任務,就是為了更快的讓邪神能夠控制自己力量而存在,等到這兩個分開的靈魂學會控制自己的能力以后,就需要借著邪神留下的軀體重新合二為一”
“而這兩個靈魂一個繼承了邪神的大部分力量,另一個則繼承了邪神的術式和小部分力量,可兩個靈魂在入世以后卻分別受到人世間不同情感的影響,逐漸產生了自己的意識和想法,也就是我們這一族的祖先巫女,以及魔物魍魎。”
紫苑解釋道,“祖先巫女和魔物魍魎在有了自己的意識以后,即使是已經學會了控制自己的力量,也不愿意重新合在一起去成為邪神,并且互相開始牽扯,想要吞食對方的那一份力量而存在,一起共生共存了這么多年。”
“而現在那邪神重新出現了,想要奪回之前分離出去的能量。”團藏接下去紫苑的話語。
他的臉色終于不像之前那么平靜,“之前那個人叫做飛段,在忍界算是一個頗有名號的忍者,又或者說這家伙根本不算是個忍者,而是一個怪物,一個擁有著不死之身的怪物。”
飛段不算是個忍者,而是一個邪教徒,而且是邪教中擁有邪神賜予不死之身的狂信徒,還掌握著邪神教授的不少詛咒之術。
這是之前團藏所知曉。
之前他就有所猜測飛段會不會與這邪神有什么關聯,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魍魎在假冒邪神,但后來一想到飛段的不死之身,他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從短暫的交手來看,這魍魎哪有能力去賦予飛段不死之身?他自己都難逃一死的命運。
現在他明白了,或許不論是邪教,亦或者是不死之身,其實都只是一個幌子,一個飛段自己給自己的身世臆想出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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