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吸溜。”
面條很有彈性,湯底也很鮮美。
一碗接著一碗,團藏這具身體作為忍者,消耗得大,飯量也不小。
小面攤上,手打時不時和攤上的客人寒暄兩句,氣氛一片和諧,團藏沒加入他們,認認真真的對付著碗里的拉面。
“鈴鈴鈴。”
幕簾掀起的聲音,一個熟悉的氣息從背后傳出,讓團藏拿筷子的手稍微晃動了一下。
“是鳴人啊。”手打看到來人,臉色僵硬的看了默默吃面的團藏一眼,揚起笑臉跟鳴人打了聲招呼。
沉默。
原本攤上還在笑鬧的客人突然安靜下來,在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站在門口有些可憐的身影后冷下臉,匆匆結賬離開。
喧鬧的面攤,一下子就只剩下團藏,還有站在他的身后有些不知所措的鳴人。
“手...手打大叔,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鳴人稚嫩的聲音帶著哭腔,被別人欺負的時候他沒流過淚。
但手打大叔對他很好,自己卻害他沒有生意,這件事讓鳴人很在意。
但自己實在是太餓了。
“不會不會,怎么會呢,小鳴人今天打算吃些什么。”手打臉上閃過一絲心疼,趕忙招呼鳴人落座。
別人不知道鳴人的身份,在這木葉村駐扎多年,人脈極廣的手打又怎么會不知道。
但越知道,心里對于鳴人就越有一種憐惜。
鳴人小心的看了一眼還在攤上的團藏,遠離了他幾步來到面攤的另一邊。
“我今天在門口撿到一張一樂拉面抵用券!”
鳴人興奮的來到座位上坐好,小小的手臂舉著一張紙條。
手打默默從鳴人的手里接過紙條,笑著說道:“好好好,這抵用券可以用三次,今天是第一次,還剩兩次我給你記下了。”
“菖蒲,鳴人來了!”手打朝著面攤后面喊道,他的女兒一直在面攤后面處理食材。
“你這家伙怎么才來!”菖蒲從后廚走出來不滿的喊道。
小家伙終于留意到她扔在門口的抵用券了嗎...
為了這家伙能吃上飯,又照顧他的自尊心,菖蒲想了很久才想到抵用券這個方法。
她的眼中也有著一絲絲心疼。
面攤沒有客人再進來,安安靜靜的。
手打也趁著這個時候休息一下,搬了張凳子在鳴人旁邊坐下,聽他訴說著自己的趣事。
而兩人非常用心的傾聽的鳴人的話語,但可以聽出來,鳴人嘴里所有的趣事都只有他一個人。
團藏沒說話,低頭吃面,留意著鳴人的話語。
他的臉色平淡,但心中卻是有些許難受。
這件事在原身留下的記憶里很深刻,鳴人現如今的處境,團藏很清楚原因到底在哪。
而鳴人雖然在與手打兩人聊天,但眼神卻是時不時的看向團藏這邊。
這個大叔似乎沒有那種惡意...
鳴人心里想著,不由自主又多看了一眼團藏。
注意到鳴人的目光,團藏抬起頭正好對上他那雙湛藍色的眼瞳。
清澈而又純凈。
被團藏這么一瞧,鳴人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鹿,猛地回頭假裝不是他在偷看。
菖蒲也留意到之前那個被她叫做伯伯的人居然沒有因為鳴人的身份而遠離。
她不由得好奇的看向團藏。
見到團藏面無表情的盯著鳴人,手打尷尬的笑了笑來到團藏面前,隔絕了他看向鳴人的眼神,道:“老朋友,吃完了面的話是不是應該結賬了?”
他心里有些擔心團藏也跟外面那些人一樣,對鳴人有不好的想法。
這位老朋友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是上忍了,現在的身份應該也不簡單。
鳴人在村里的名聲不好,但他真的是個好孩子。
這是要趕人了?
團藏看著手打尷尬的模樣,皺起眉頭,心里不由得再一次嘆息。
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確實沒有再幫猿飛背鍋,但卻不得不背負上原身所犯下的罪孽。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和鳴人其實是有仇的。
但鳴人的身份與其他人不同,如果他出現了意外,整個忍界的未來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種變化明顯是團藏不想看到的。
既然沒有辦法動手將仇恨扼殺在搖籃里,那就得想辦法化干戈為玉帛,至少在鳴人幼小的內心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站起身,不顧手打想要阻攔,團藏一步步來到鳴人面前,看著這個因為原身而受苦受難的英雄之子。
對于團藏的注視和接近,鳴人明顯顯得有些緊張,趕忙揮手:“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
鳴人緊張怯懦的表現明顯讓團藏心里又是一緊,趕忙是伸出手在他金黃色的頭發上撫摸著,溫和的說道:“不用緊張。”
“你叫做漩渦鳴人對嗎?”
而鳴人原本有些害怕的身體猛地一怔,他有些呆愣愣的看著團藏。
頭發上傳來的溫度,以及眼前這人臉上的笑容都讓他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溫暖,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團藏。
“是!我叫漩渦鳴人!”
第一次有人主動跟自己搭話,鳴人很小心的回答,既不敢太大聲,也不會很小聲。
團藏把手從鳴人頭頂拿下,在他身旁坐下繼續問道:“我聽說過你,村子里的妖怪,沒有人愿意跟你玩。”
就像是不經意的一句話,卻是深深刺痛了鳴人。
“團藏!”手打低吼了一聲。
或許是感受到團藏與其他人對他的態度不一樣,話語很難聽,帶給鳴人的傷害也遠比其他人大。
強忍著內心的痛苦,鳴人扯著嘴角臉色難看的說道:“都是他們瞎說的,我才不是妖怪。”
他想要挽回眼前這個大叔對他的印象。
再來一個。
就一個。
再來一個能跟手打大叔和菖蒲姐姐一樣,對他好的人就好了。
鳴人的內心有些奢望。
聲音很小,很低微,但卻清清楚楚的傳進團藏的耳朵里。
性格倒是很堅強,就是有點不自信。
不過也是,如果性格不堅強的話,這種環境下生存應該早就黑化了。
團藏就像是沒有感受到鳴人的情緒,繼續說道:“不是妖怪為什么其他人不喜歡你,而且看你的樣子明顯很心虛啊。”
“你到底是不是妖怪?”
臉色平靜,但話語卻是有些咄咄逼人。
鳴人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緊盯著自己的團藏,心里莫名有些悲哀,就連這個看起來不錯的大叔都對他有偏見嗎。
悲哀的同時,鳴人又有些不解。
為什么自己會遭受到這不公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