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丹青什么時候…
白華睜大了眼睛,眼前的景象太讓人覺得驚嚇。
女將軍竟然將許丹青的眼睛給…
場景不忍直視,白華他們大驚失色,白華道“你這是做什么?!”
女將軍輕蔑地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許丹青,把他的身體直接扔了出去。
在失去眼睛不多時之后,許丹青就已經死了。
女將軍將那兩顆紅燈籠給懸在空中,然后猛然朝下一擲。
“他的眼睛,是毀滅種子的一部分,而毀滅種子只要還有一點點存在,他就可以發揮他原本的作用。”
女將軍在冥界潛伏多年,無意中發現過許丹青眼睛的異樣,加上此前,他為了救被困在十八關的甘酒歌白華,露出了這一雙眼睛,來和第十八層的人博弈,她就更加確定了。
愛是假的,為了這雙眼睛做備用,才是她真正的盤算。所以她啊,一直纏著許丹青。
從沒有過,半分真心。
甚至許丹青死去的時候,還對此不明所以。
當那雙紅燈籠落到地上的時候,烈火以燎原之勢向四周散開來,悶熱的空氣只會更加悶熱。
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生靈,如今更加痛苦。
這不是一般的火啊,這才是發揮了真正效力的未盡孤火啊。
而這股火焰的力量之中,還帶有可怕的具有強烈腐蝕力的…煞氣之力。
一時間,大地上,蔓延著滅世之災。
“糟了!”白華看著火勢,這勢頭,很快就會將兩個創生世界徹底焚毀。
白華心道不好,她大腦飛快轉動,忽然間想到,也許現在還有一個辦法。
她掌火,雖然這些火已經無法受到她的控制,但她還有最后的力量,把它們引到自己的身上來。
她欲騰空收火,卻被一只溫熱的手拽住了衣角。
“白華,別去。”甘酒把她拉到懷抱里,附在她耳邊輕聲嘆息,“我有個辦法。不用犧牲任何人。”
白華眼睛一亮“什么辦法?”
“白華,你的能力,可以做到暫時性地收火卻沒有辦法再容納這些火,對吧?”甘酒溫柔地看著她,“所以,你剛剛,是想收火,然后以犧牲自己為代價,在空中和這些火一起,自爆吧。”
白華點了點頭,甘酒看著她的眼睛,苦澀地笑了一下“你想離開我了?”
白華有些沉默,她沒想那么多。但是如果不這么做,還有別的辦法嗎?
甘酒無聲地環著她,耷拉下疲憊的眼睛“別怕,聽我的。”
白華莫名安心,雖然她還不知道有什么辦法,不需要折損任何人,能夠兩全其美的辦法。
“白華,收火。”甘酒睜開眼睛,忽然道。
白華點點頭,騰空收火,這些火猶如奔騰的火海,黑云厚如山,火向山涌去,似煉獄巖漿奔涌的景象。
白華周身散發著白色的光芒,在黑漆漆的云層附近顯得相當明亮。
甘酒趁這機會,在整棟禁樓身上下了封印,將它當做容器。
白華立馬反應過來,甘酒是想要做什么了,她興奮地說道“對啊!寶藏!”
甘酒應該是用寶藏再次做了封印,有寶藏加持,現在的禁樓,作為容器,只要把火焰引進去就沒什么問題了。
先祖用的什么辦法,現在也可以用。
看到白華的神情,甘酒微微一笑。
只有百里九尚還有擔憂之心,甘逢便勸她,沒事的。
“嗯。”百里九點了點頭,卻始終沒有舒展開眉頭。
白華將火焰引入帶有封印的禁樓之中,熊熊火焰,被灌輸到了禁樓中,此時的禁樓,就像一座火山,冰藍的封印結在外面一層,是冰與火一般的碰觸。
甘酒嘴唇有些泛白,他溫柔地看著白華,在這場戰斗中,白華的一身白衣已經染上了很多血,頭發凌亂。
他伸手拂去她的鬢發,眼神里有種情愫在生長。
“甘酒,你怎么…”
甘酒沒讓她說完話,猛地把她拉到身邊,落下了一個吻。
隨后,甘酒就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走,白華只感到一陣風來,溫熱的懷抱只剩下了空洞的冷冰。
她訝然看著,身體卻被意識反應更快。
“甘酒!!!”
可是還是沒能拉住甘酒,她的甘酒,被硬生生從她身邊奪走了!
她睜大眼睛,淚水從眼中奔涌出來,她忽然一聲怒吼,以著飛快的速度想要和甘酒一起,被拉到禁樓里,她想著,她想著,生不能在一起,那同歸于盡,也未必不是種好結果。
百里九眼疾手快沖了過去,把白華攔了下來。
“你攔我做什么!你攔我做什么!!”白華尖銳地掙扎著,百里九任由她情緒失控,無意中弄傷了自己。
“他這樣就是想讓你活下去你不懂嗎?!”百里九大聲吼了一句。
白華瞬間安靜下來,懂…又怎么樣呢。
她的甘酒,被拖走了…被拖到禁樓里了,而她是那個,是那個親手把甘酒引到死地里去的人。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對吧,”白華抬頭看著百里九,她現在是她最不冷靜的時候,卻是看起來最冰冷的樣子。
百里九僵硬了一下,垂下了眸子。
百里九曾為毀滅種子的事,找到過甘酒。
“你和白華的神力,相生相克。唯有你,能純粹地助長火焰,也唯有你,能干凈地封印它。”
“我懂你的意思了。”甘酒吸了一口氣,“寶藏已經失去效力了,沒有寶藏的支撐,如果到時候毀滅種子沒能殺死,就只能靠我自己加持,封印它了吧。”
百里九點點頭,盡管誰都不愿意看見誰犧牲,但是護了這么多年,一切都要周全,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那個地步,那么她的意思,也就是——
犧牲甘酒。
甘酒,用自己加持封印,才能真正封印住。
“對不起,但是我想過些時候,你一定能理解他的。”
白華搖了搖頭“我理解他,但是我無法接受。”
白華掙脫開百里的手臂,拿起手中劍,向著遠方走去。
她的甘酒已經死了。
他費盡心思地護著她,為她鏟除障礙,從前還是現在都是…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哪里,都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