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將朱雀翎羽收好,轉身對蕭明鏡說道:“既然蕭宗主還有喪事要辦,我就先行告辭了。”白珞看了眼陸玉寶與宗燁:“我們走吧。”
謝謹言見白珞要走,趕緊對蕭明鏡說道:“蕭伯父,侄兒也要回碧泉山莊看看去。侄兒告辭了。”
謝謹言拽著謝瞻寧就往外走。
白珞不疾不徐地穿過沐云天宮的紅墻甬道,穿過那道氣派的沐云天宮朱漆大門。
宗燁跟在白珞身后卻漸漸皺起了眉頭。
白珞的步子比以往重了許多。
走出沐云天宮大門,白珞站在三千級臺階前頓住了腳。她并沒有御風而是回頭看著謝瞻寧淡道:“勞煩謝公子御個劍。”
此時謝瞻寧也發現了白珞的不對勁。白珞尖頭看上去只有五個手指大小的洞,看上去并不如何嚴重,就連外面那件月白的長袍上都沒有沾上什么血。但若細看去,那五個手指大小的洞并沒有愈合,反而濕漉漉的還在滲著血!只是不知為何白珞的月白長袍并沒有被血浸染。
謝瞻寧心中一凜:“曦和,展!”
謝瞻寧手中的曦和劍頓時展開四尺寬。
謝瞻寧扶住白珞的肩頭:“白姑娘,冒犯了。”說罷謝瞻寧趕緊將白珞扶到曦和劍上。
謝謹言見狀也立刻喚出天铘劍,帶著陸玉寶與宗燁往蜀中飛去。
離開沐云天宮沒多久,謝瞻寧就見白珞臉上的顏色越發慘白。謝瞻寧急道:“白姑娘,你怎么樣?”
一滴冷汗從白珞額頭滴下:“無妨。”
謝瞻寧雖然心中焦急卻不敢加快御劍,害怕加重白珞的傷勢:“白姑娘,你忍一忍,我們很快就到碧泉山莊了。”
謝謹言與謝瞻寧并駕齊驅,陸玉寶說道:“還請謝公子直接帶我們回忘歸館。”
謝謹言道:“陸公子,白姑娘看起來傷得挺厲害的。要不找我爹看看?我們那藥多。”
陸玉寶堅持道:“此事不敢勞煩謝尊主,以往白燃犀受傷也是在下醫治的,二位公子帶我們回忘歸館即可。”
謝瞻寧見陸玉寶堅持,也不勉強,御劍往忘歸館飛去。
宗燁看著白珞輕輕蹙了眉:“她常常受傷嗎?”
明明受了那么重的傷,別人問起來卻說無妨?
明明在驚門之中就受了傷,她卻若無其事的在死門中引天雷?
半個時辰之后五個人落在忘歸館前。
白珞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忘歸館三個字,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
陸玉寶趕緊從曦和劍上將白珞扶了下來交給宗燁。隨后陸玉寶轉身攔住正想要跟進門的謝謹言,對謝謹言和謝瞻寧兩人抱拳道:“多謝二位公子送我們回來,就不叨擾二位公子了。”
“誒?”謝謹言瞪圓了眼睛看著走進忘歸館的白珞:“陸公子你不要客氣,這蜀中都歸我們碧泉山莊管,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們能幫上忙的。”
陸玉寶趕緊攔住謝謹言:“謝二公子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是還是請二位公子先回去吧。療傷時也不方便二位公子在場的。”
謝謹言趕緊說道:“那我立馬回莊里去找兩個女醫師過來!”
“不用了不用。”陸玉寶推著謝謹言,把謝謹言推出了門去:“有在下就可以了,二位公子請回吧!”
“哎哎…!”
謝謹言話還沒說完,陸玉寶就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謝謹言莫名其妙地看著謝瞻寧:“他們兩個不也是男的嗎?”
謝瞻寧看著關上的忘歸館大門眼神有些失落:“白姑娘畢竟是隱世的高人,也不愿意與我們這些俗人來往吧。”
謝謹言絲毫沒有聽出謝瞻寧言下之意,搓著下巴:“哥,不對啊,你說該不會陸公子是女扮男裝吧?!!!”
謝瞻寧:“…”
頭疼,這個弟弟不想要了怎么辦?
陸玉寶轉身趕緊往忘歸館里奔去。
宗燁將白珞扶在床上躺下。宗燁將白珞月白色的外袍往下拉了一拉,見白珞的中衣一片血紅,半片中衣都被血全部浸透。
白珞的外袍竟然是不會浸血的!
陸玉寶“砰”地把門打了開來,見白珞躺在床上,趕緊去將白珞扶了起來:“白燃犀,你先別躺在這,先去院子里去!”
宗燁眉頭一皺:“她受傷了,難道不應該躺著嗎?”
陸玉寶急道:“是得躺著,但這里躺不下!”
宗燁看了看白珞躺在床上瘦瘦的身子,更加地疑惑了。
陸玉寶伸手就去扶白珞,卻被白珞一腳踹了開去:“滾!”
陸玉寶“砰”地摔到地上。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連衣服上的灰都來不及拍掉就趕緊去哄白珞:“白燃犀你聽話,我們去外面哈,外面涼快。”
白珞又一把將陸玉寶推了開去,推陸玉寶時用的勁太大,白珞捂住傷口從床上“撲通”一聲滾了下來。
宗燁趕緊上前去扶白珞,手還沒有碰到白珞就聽見風中傳來隱隱一聲虎嘯。
“來不及了!”陸玉寶臉色一變拎住宗燁的衣領趕緊往門外跑去。
陸玉寶拽著宗燁前腳才跑出房門,就聽見風中的虎嘯如雷鳴一邊由遠及近從天邊滾滾而來。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宗燁身后煙塵四起。
宗燁愕然地回過頭去,瞠目結舌地看著身后房子整個塌掉,煙塵散去,在廢墟之中臥著一個龐然大物!
竟是一只足有殿堂般大小的白虎!
那只白虎的隨意一根指頭都比宗燁的大腿還粗。白虎的肩頭赫然有五個洞,不停流著血染紅了大片白虎的皮毛。
驀地那白虎動了動,虎目緩緩睜開,紺碧色的瞳孔斗大如燈籠。
她微微瞇了眼湊近了宗燁。
陸玉寶面無表情地站在宗燁身后,看著眼前已化作龐然大物的白珞,氣得吐血。良久陸玉寶終于暴吼出聲:“白燃犀!你故意的是不是!!!非要變這么大壓塌兩間屋!!!!”
白珞紺碧色的瞳孔閃了閃,兩只大如屏風的毛茸茸的耳朵動了一動。隨后她轉頭看了陸玉寶一眼,一根指頭彈了彈,廢墟里一塊磚“骨碌碌”地滾了出來,落在陸玉寶腳邊。
陸玉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