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來忍去,總有忍不住的時候。
秦鹿常看紅樓夢,知道紅樓夢的封皮上仍用簡體字寫著‘攻略秦可卿’的字樣。現在全都忘了,情之所至,身體朝前靠了一些。
“我做什么可卿妹子都是支持于我。世人只記得她的風流裊娜,卻忘了她是一個真真的溫柔和順的知心人兒。”
“她關心我許多,而我能給她什么?”
秦鹿這樣想著,身體越靠越近。
秦可卿手如柔夷、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發熱發紅,又倔犟的抬起美眸。那眼神優雅嫻靜,雙眼回盼流波,掛著的一絲倔犟的波紋,飽含之神韻更吸引人了。
秦鹿嗅到秦可卿身上傳來的梔子花般的輕柔體香。
對方吐氣如蘭,含羞帶惱,卻難掩淡淡期望——、
這讓秦鹿的嘴角勾勒笑容,眼底的野火好像秋日枯草荒原里的一點火星,熊熊燃燒的蒸騰起來!
“男人能給女人的,無非是身體之愛、心靈之愛、無間關愛,還有那么一個燒心的名份!”
“我可以給她真名份嗎?”
“現在不可以!”
“以后呢?”
“愿與國公為敵~!”
秦鹿驀然長笑,揚身站起,去抓床榻邊上的鵝黃紗簾。他要‘錦帳生春’!
可突然瑞珠敲門,探頭兒道:“鹿爺,有人找。”
秦鹿:“…”渾身的熱血一下冰涼。
“你這是做什么?你正在練武;你…年紀不大。你心懷天高地遠,還有遠大的前程等著你呢!你要在我身上浪費什么?”
秦可卿回過神來,臉色更紅了。
她心中升起一絲僥幸,更多的卻是失望。起了身,穿上白錦絲小靴,挽著秦鹿要勸。
秦鹿也聽了,與秦可卿一起走到廳堂,找地方坐好。這才讓瑞珠把找他的人喊了進來。
竟然是林紅玉?
只見林紅玉沒有打傘,也沒披蓑衣,渾身濕透,凍得哆哆嗦嗦。看見秦可卿臉上仍有一絲未褪的紅,心里好像被長長燒紅的鋼針扎了一次狠的。臉上沒什么態度。
“鹿爺,鳳奶奶遣人急召!”
林紅玉快步走到秦鹿身前,拽住抱住秦鹿的胳膊道:“傳話的逼得很緊,只說讓小丫鬟們不管如何要快點找到鹿爺您呢。我見他面生,不像咱府里的人。”
秦鹿微微點頭。
隨后抬手,擋住了‘嚇’的一下驚呼站起的秦可卿。
真佰味酒樓的事情,榮國府里可都盯著呢。
秦鹿只說虧錢,卻沒有人信。包括賈母、王夫人、邢夫人、趙姨娘、連著三春小姐們都巴巴的望著,也從秦可卿這邊閑聊似的多打聽了幾番。
她們還沒有什么,偏偏那鳳辣子,頂是個鉆錢眼里的辣子!
秦可卿道:“這大半夜的,她叫你去做什么?”
“總不能是喊我睡覺!”秦鹿眉間輕挑,啐一句:“這小娘皮!”
夜了,外面冷,風急雨驟。秦鹿看一眼窗外,扯了林紅玉塞給瑞珠,讓林紅玉在梨香院休息。安撫過秦可卿后,自己冒著大雨快步出門。
秦可卿在后面著急。他轉身,微微搖頭,秦可卿的眼睛就紅了,忍著不安坐下。
“我竟是什么都不能為他做?”秦可卿低聲呢喃。
“秦大奶奶有什么法兒可以幫了鹿爺?”林紅玉焦急詢問。
兩人全都一怔,不自覺的看向對方。
林紅玉被嚇著了,低頭發抖。
秦可卿對她淺笑,牽過林紅玉被暴雨淋濕的小手兒,拿紗巾仔仔細細的擦個干凈。幫林紅玉暖著。
“你也是她親近的人,他信得過你。”
秦可卿低聲道:“若是真的有事,我給你銀子,你帶他逃了吧。有我轉圜,兩府不會下死力去尋。”
林紅玉愕然抬頭:“秦大奶奶…?”
………
再說秦鹿那邊,大步出門,卻沒有直奔鳳辣子院。
翻出東院墻從東角門進府,路過護衛們居住的威武院。隨后一路向北,轉過中堂往東,便是一副粉油大影壁,影壁的東側緊挨一座垂花門。
他推門而進,正中一片池水,兩邊白墻廡廊…
豪門大宅,庭院深深。廡、廂、舍、齋、寢,各有不同。嚴格的規章制度代表著所謂高貴而且極端,就是那種可以壓人一頭的可怕權力。
秦鹿在暴雨中抬頭張嘴,哈哈一笑,腳尖點地,竟是縱躍上三米廡廊。他翻身落地,已經身在鳳辣子院的西墻里側了。
院子里一片的黑,看不見人。只有正廂房高燃燭火。
七八個燈籠下站著姿態旖旎的鳳辣子,捧著銅把手小爐閉眼小憩。
“每個月有八百兩吶!”她突然嘆息,一雙丹鳳眼飛快睜開,被銀子染得水汪汪的特別的潤。
“鳳奶奶可是遣人找我?”
秦鹿跳過院內水塘,從廊橋上翻越過去。
鳳辣子瞧他在風雨中的身姿矯健,丹鳳眼亮了一下。隨后看一眼正面的院門,知道秦鹿沒有從正門進來。
秦鹿這是逾矩,是壞了規矩,但是她不在乎。
她也不讓秦鹿登上走廊。仗著胸膛很挺,身形逼近一下,把秦鹿逼退,讓秦鹿繼續淋在狂風和暴雨之中。
走廊比院子高了三個臺階。
鳳辣子居高臨下,瞇起丹鳳眼笑:“聽說你這個月賺了八百兩銀子?”
“沒這么多。”秦鹿笑著回道。抹一把臉上的水。
其實是九百兩,比八百兩更多。
但是聽到這個數字,秦鹿就明白鳳辣子怎么知道他‘賺錢’的事情了——絕對是從他進貨的食材渠道進行估算,數字才會出現一定差距。
這方面無法隱瞞,他也不想瞞了…
“如果鳳辣子有權利削掉奴籍,我花錢買自由也是好的。可惜鳳辣子的權力不夠,她又是一個只想吃不想屙的貔貅似的流氓娘子!”
秦鹿這般想著,笑道:“鳳奶奶若是喜歡,我便把我的一成孝敬給奶奶。只希望以后有事勞煩鳳奶奶關照,多少行個方便。”
鳳辣子聞言,一下子愣了。架子也擺不下去。
一成?不就是每月八十兩足銀大錠?和她放銀收債的利錢也相差仿佛了。
她心里嘚嘚的甜,詫異的一捂嫩紅小嘴:“呦,你怎的還不進來?外面雨大,來廊上說話。奶奶屋里有些夏茶,煮一盞兒給你祛祛寒氣?”
秦鹿不會把這話當真。
就鳳辣子這個摳門的,他硬是沒喝過鳳辣子屋里的茶。
不過走廊避雨不用花錢,這個就能當真了。于是秦鹿捋捋衣裳,踏上臺階。但是剛走兩步,鳳辣子白嫩嫩的小手伸了出來,心饞的掐著指甲。
“既然你沒有真佰味酒樓的份子了,真賬本就交給奶奶我吧。”
鳳辣子迫不及待,也咄咄逼人理所當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