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昭說完,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什么玩意兒,大宋公主就在現場,在這幾個使者中間嗎?
吳軍大將軍們都在盯著在場六七位使者,除了趙德昭、程德玄之外,還有五個人,其中兩個侍衛,三個文人打扮,而永慶公主就是穿著士大夫打扮的襦袍。
由于永慶公主長得并不矮,按后世的身高標準,有一米六九了,所以站在使者群中,除了身材顯瘦,唇紅齒白,像個文弱小書生外,倒是沒人想到這是女兒身的大宋公主。
面對眾人篩選后的目光聚焦,永慶公主覺得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看,萬眾矚目,難免有一些緊張、害羞。
她心中責怪老哥,為何這樣直接把她說出來,也太尷尬了。
永慶隨行,事先只有趙德昭知曉,大宋使節團的人也都不知道,此時也是吃驚萬分。
不過,因為帶團的是趙德昭,隨行帶了皇妹出行,其它屬下也不會有意見。
只是程德玄心中在猜測,永慶公主跟來使節團,難道是圣上的旨意?但為何沒有跟自己提及呢?
其實,趙德昭也是心直口快,眼看蘇宸不買賬,對這些議和條件不滿足,他沒有辦法,只能把皇妹也說出來,加大談判的砝碼,畢竟他年紀不大,經驗少,又是關乎大宋生死存亡的談判,難免會自亂陣腳。
蘇宸此時的目光也看向了永慶,上下打量,似乎看出了她就是女兒身,大宋公主。
“大宋公主何在?”
蘇宸明知故問,不疾不徐,打算讓大宋公主自己承認。
永慶知道此時已經無法避免,只能當場承認,順著大皇子的話,促成這次議和。
所以,永慶直接解開頭頂逍遙帽,把青絲放下來,披散在肩頭,瞬間有了女兒家的姿態。
雖然不施粉黛,但永慶天生麗質,唇紅齒白,皮膚如凝脂,有了青絲搭配,恢復了傾城容貌。
這永慶公主本來就是趙匡子女中最漂亮的一位,雖說比不過周嘉敏、白素素等女,但也是一位萬里挑一的美人,再加上她獨特的皇家氣質,北方人的筆直身材,不禁令人心動。
“大宋太祖之女永慶,拜見吳國蘇元帥!”永慶很懂禮節地朝著蘇宸福身施禮。
“這大宋公主還挺漂亮!”
“有傾城之姿啊!”
“這是真打算和親嗎?”
吳軍將領都有些驚訝,顯然沒料到大宋派皇子帶著公主來議和,當場要和親作為談判籌碼,這不就是美人計嗎!
林仁肇、潘仁徹等將領都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有擔憂,生怕蘇宸見色起意,會答應與大宋議和,那千秋大業就可能毀于一旦了。
蘇宸目光看著永慶公主,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禮了!沒有想到大宋公主跟在議和使團中,難道,你也是談判的一員?以身入局?”
永慶被他問的臉頰一紅,有一些尷尬,她心中是崇拜蘇宸的,對他也有愛慕之情,如今看到他本人如此英俊瀟灑,氣質超凡,更是芳心暗動,此時她倒是很希望蘇宸能夠答應議和,即便立即答應和親出嫁,永慶也是愿意的。
不得不承認,這個永慶公主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年紀又輕,身份尊貴,的確能令人心動。
但是,一個女人,如何又能與江山霸業相比?吳軍將領對和親公主都不在意,卻擔心蘇宸會動心。
“蘇元帥,我軍準備多年,出征一載,死去將士超過十萬,這議和之事,當從長計議。”林仁肇忍不住出言提醒。
蘇宸心知肚明,他何嘗不是無心議和,但沒有直接拒絕,是因為蘇宸還另有策略,既然大皇子、大宋公主都來了,一旦軟禁起來,加以利用,對攻克陳留城,甚至攻克汴京,都會增加助力。
目前趙光義登基,但來路不正,朝廷中肯定有很多人心中有不爽、費解,而趙德昭是太祖的大皇子,本來有希望登基的儲君,如今只是武功郡王了,這個關系當巧妙利用。
“雖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傾城佳人,只是蘇某家中妻妾尚多,恐怕無福消受啊!”蘇宸對于和親是婉拒的,畢竟營中有彭菁菁、孟羽彤在,今日雖不在賬內,但蘇宸還是要謹慎一點,不能表現得多感興趣的樣子,否則,二女也會吃醋的。
永慶公主聽出蘇宸拒絕的意思,內心有些失落,眼神看向蘇宸,帶著淡淡的幽怨之色。
程德玄這時候趁機說道:“自古美女配英雄,我大宋永慶公主,年方十七,花容月貌,身份尊貴,若是與蘇元帥和親成婚,雙方罷戰,兩國從此再無戰爭,永結秦晉之好,日后定會傳為佳話,如同王昭君出塞一般,青史留名。”
蘇宸淡淡一笑道:“傾城容貌又如何?我不是周幽王,為了褒姒,烽火戲諸侯,只為了博美一笑,江山都不要了!”
程德玄人不死心,繼續說道:“若是吳軍進攻大宋,還會兵戈相見,眼下進入深秋,天氣寒冷,吳軍都是南方人,不適用北方氣候,若是戰爭再拖三個月進入寒冬,吳軍只怕在大宋境內也不好過,若是如今接受和解,可以獲得大片割地,巨額賠款、貢品,還有貌美公主和親,從此兩國無戰事,何樂而不為?”
趙德昭也在旁插言道:“蘇元帥,請再好好考慮一番,不急當場答復,三日后再議如何?”
談判不可能立即就有結果,趙德昭想到臨行前曹彬的囑托,那就是拖一拖,給蘇宸思考的時間,讓吳軍的軍心不穩,同時也給宋軍爭取防御時間、各地勤王隊伍趕過來支援的時間。
有了議和的選項,勢必會影響吳軍將領高層的決心,也會影響吳軍士兵的軍心和士氣,拖得越久,對大宋越有利。
蘇宸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他沒有拒絕,而是大有深意地看了趙德昭、永慶一眼,說道:“這樣吧,為了能深入交流,本帥打算留大皇子、永慶公主在營內多逗留兩日,便于及時溝通,請其他使者暫且返回陳留城,等候下一次的談判開啟。”
程德玄不想離開大皇子身邊,提出質疑道:“我身為議和副使,不能離開正使身邊,請蘇元帥準許我留在營內。”
蘇宸不怒而威,眼神掃了程德玄一眼,說道:“你留在這里,也寸步難行,沒有必要,而且,你也要回去跟城內守軍溝通初次談判的結果,留在這,毫無意義。”
程德玄見蘇宸這樣說,也無法反駁,如果執意留下,被吳軍軟禁起來,的確沒啥必要。
趙德昭見狀,點頭道:“那好,我與皇妹留在吳軍大營,與蘇元帥多交流一番。”
永慶公主沒有說話,眸光在偷偷打量著蘇宸,心中在思考著蘇宸留下皇兄和自己在軍營,究竟有何目的呢?若是他夜里來輕薄于我,我是該拒絕,還是順從?想到這些,永慶忍不住有些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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