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可不就是。
一個親媽一個親女兒,比不過丈母娘比不過后帶來的女兒。
講什么講。
周母搖搖頭:“這都這把歲數了,也勸自己善良,我天天跟你計較這些啊我心也難受,那緣分沒到你就是投胎到了我的肚子里,我把你生出來又能怎么樣,終究就是一個緣分不夠。”
周楚成沉默片刻,開口;“媽,我…”
其實他有想為元元留,就是吧…秦舟和他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周媛媛他養了很多年,成天生活在一起,秦舟一提他那么一想也就干了,不是不疼親生的女兒,可女兒和他不親,總有距離感。
這些他沒辦法和母親講,講了也只能換回來一通噴。
周母氣的心臟疼,實在不愿意多說了。
不見到這人,她就能長壽,見到這人她長壽不了。
二美懷二胎的這一年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首先是譚爺爺去了,去不去對她而言影響真的不是很大,感情不深所以倒不至于傷心難過什么的,只是有些感慨,她親爺爺的去世,那就是致命一擊了。
是認回來沒多久,但有血緣關系,老頭兒對二美那絕對沒的說。
老頭兒活著的時候特別的善解人意。
人一身的病,醫院左一次右一次通知病危,可似乎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可最后還是沒挺過去。
老頭兒沒了,受打擊最為嚴重的就是周奶奶了。
她這一輩子和自己老伴感情頗深,周爺爺就是她活著的理由,人一沒,老太太垮了。
譚奶奶那種垮是被生活逼的,認清了現實,周奶奶這種垮就是活著已經沒意思了。
前后兩個月也跟著去了,說是心梗突發。
后事是徐建熹給辦的。
這是作為孫女婿最后能辦的事情了。
家里曾經的小保姆小苗哭的死去活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
真的就像是親爺爺親奶奶一樣的對她好,其實爺爺去了她就猜到了會這樣,她已經很加小心了,每天下班就回家陪奶奶,晚上出去遛彎,一早陪著遛彎,就怕奶奶傷心,可沒想到奶奶會死在家里。
小苗以為自己要攤官司了,覺得自己肯定跑不掉,是她沒把奶奶照顧到位。
她工作以后還是住在周奶奶這里,但白天要上班,偶爾也要加班,但因為爺爺去世她已經好久不加班了,為的就是多陪奶奶點,做人得講良心,沒有爺爺奶奶沒有她今天啊,結果她白天上班中午抽時間跑回家,周奶奶已經沒氣了。
自責。
也是和二美講,如果周楚成能來家里陪著,也許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奶奶個性很剛烈的,她說不上班陪著奶奶,奶奶根本不干。
這種情況下,二美方不方便她都得出面,因為爺爺奶奶認為的周家,除了她已經沒人了。
顧長鳳心疼老女兒,能叫二美挨累嘛,自己能干的就多干一點。
“你進去歇會吧。”
顧長鳳嘆氣。
你說這老太太也是。
你看看她婆婆那多堅強,活的好好的,周奶奶她上次見還覺得身體挺好的呢,這才多久,人就沒了。
周奶奶人走了,但后事還沒處理好。
老頭老太太名下有房,這得做安排。
秦舟她媽也是哭的死去活來的,那是親妹妹啊,一家人湊到一起。
“那現在這東西要怎么辦啊?”
倒不是說他們都想爭什么,但得知道怎么做分配的。
周楚成和秦舟一身孝,二美見到她爸根本就沒打過招呼。
不想說話,也不想維持表面的關系。
所謂的孝,也就剩最后的這一身衣服了,做戲給誰看呢。
房子和錢呢,都是留給二美的,徐建熹幫著做處理。
周楚成沒有異議,秦舟也沒有異議。
徐建熹道;“這房子她的意思是要賣,賣了以后以爺爺奶奶的名義捐。”
周楚成點頭。
東西是你們的,你們想賣就賣吧。
“那就這樣了。”
徐建熹起身離開了。
講明白就好,不用因為這點東西鬧什么。
周楚成覺得心累。
倒是周媛媛怕她爸傷心,搬回家陪著父母住了一段,還試著給父母做早餐,難得陪著父母去公園散步,周楚成那受傷的心似乎也得到了修復,好像也就沒那么難過了。
二美這頭把爺爺奶奶留的房通通都賣了。
這些天心情就不太好,不怎么出門。
飯吃的也不好。
其實你說生氣吧不是,說恨吧好像也談不上。
除了她,誰還能難過什么呢。
萬玲玲見二美吃飯那胃口,也沒點破。
誰家可能都會有點破事兒,但周家的這破事兒就太破了。
不是徐建熹堅持,她絕對不能要周家的女兒。
這門風就不行!
差太多了。
對于周楚成這人,萬玲玲惡心的要命。
下午和兒媳婦吃下午茶,難得就多說了兩句。
“你那個爸,從今以后就別走動了,少來往。”
二美一愣。
她爸?
實在是她從來沒拿周楚成當過親爸,叫萬玲玲這么一說,搞的有點懵。
后知后覺知道說的是誰,點點頭。
“這個不如養你的爸爸。”萬玲玲搖搖頭。
她不接觸譚宗慶,雖然覺得也不好,可人性方面來說,至少能說得過去。
二美想笑,笑不出來。
難過!
哭了。
萬玲玲遞給她手帕,勸了兩句,一切都是緣,想開了也就不難過了。
徐建熹爺爺母校的活動,二美陪著他去的。
天氣還是很熱,熱的人難受。
徐建熹穿了襯衫西裝,下車的時候有人幫他打著傘,可就是這樣,依舊很曬。
他轉身伸手接二美下車,她現在這肚子就有點不方便了。
等她站穩,才像里面走。
徐建熹拉著她手。
很多場合他都喜歡拉著她,她是他太太嘛,兩個人就是一體的。
“熱不熱?”
二美擺手;“我還行。”
行程就比較長,這個上來講話那個上來講話的,他們就得坐著,二美還好,她手上有小電風扇,還能時不時喝個水什么的,但徐建熹根本不會碰這些東西,二美瞧著就有點心疼。
怎么還沒講完啊?
再講下去她老公就要中暑了!
壓低聲音:“你把外套脫了吧。”
來的時候她就說讓他穿背心,可他不聽。
這種天氣穿外套,這不是要熱死人的節奏嘛。
徐建熹聽見了,也只是握握她的手。
他能聽她的?
肯定不聽啊。
剪彩結束,好不容易勸他把外套給脫掉了,二美走在后面就瞧著徐建熹那后背。
襯衫后面已經看見水跡了。
問自己的助理:“有扇子嗎、”
助理把二美的小電風扇拿過來,二美搖頭:“不是這種,紙殼也行,我想扇風用。”
助理眨了眨眼睛,她沒明白,電風扇不能吹風嗎?
找人借了個扇子,遞到了二美的手里,二美就跟在徐建熹的身后,一行人去拍照,然后參觀學校,走走停停的,停的時候她就站在徐建熹身側的位置,拿著扇子慢悠悠給他后背扇扇風。
助理:…
這回知道要扇子是做什么用的了。
徐建熹已經熱的汗流浹背了,可還得保持一個雅的狀態,想著一會就好了,熱就熱點吧,當做磨練心情了,感覺后背一陣涼風,徐建熹的手掌輕撫她的背。
“照顧自己就行。”
哪能就熱的差這兩下了。
可二美看不得他熱。
自己的老公自己心疼。
總覺得他柔弱,也不曉得哪里來的這種想法,她就想保護他。
外面折騰一圈,回到車上才感覺活了回來。
二美和司機講:“先開會窗戶吧。”
她怕徐建熹馬上吹涼風會感冒。
等徐建熹上車,她伸手摸了摸他后背,果然都是汗。
吐槽他;“叫你穿背心,你就不聽我的。”
徐建熹笑:“來參加這種活動,穿一身休閑裝?”
估計他爺爺能氣活過來。
二美瞇眼睛;“那怎么了。”
她嘴硬。
是有點不合適,可天氣烤人吶。
徐建熹往她后背塞了個靠墊,她現在坐都是需要有東西塞到后面,不然腰就容易疼。
“回家?”他問。
二美抱他胳膊,徐建熹實在是嫌棄熱,他都要熱死了,稍稍推開她的手。
這小手就和火爐一樣的熱,太熱了。
“能去吃拉面嗎?”她問。
徐建熹看司機:“她要去的地方知道嗎?”
司機看二美,二美雙手合十。
他很反對她吃垃圾食品,但偶爾求也是有用,萬玲玲盯她盯的緊,懷孕吃東西就盯的更加厲害了,都是徐建熹幫著打掩護,時不時就把她帶出去偷吃一些不健康食品,二美自己也是挺有分寸的,饞是饞,但絕對不過分吃。
蘇璇新簽約了一個平臺,公司給她撥了兩個助理,她現在也算是小紅人了,紅不紅的她也不是太在乎,反正能賺錢就好。
和二美約飯,提前把隊都排好了。
“怎么感覺瘦了呢。”
一見二美她一愣。
二美落座:“可千萬別說我瘦,胖了好幾十斤哪里有瘦。”又說:“可能前陣子忙的。”
她爺爺奶奶都去世了嘛,難免心情不好,吃的就差點。
蘇璇是知道這個事情的,沒再提,省得影響二美心情。
“這家現在排隊太夸張了啊。”她進來的時候外面人龍排的老長了。
蘇璇掏出來一個小盒,里面裝的是筷子和勺子,現在出門吃飯她都是自備。
“新試的,你看看。”
二美接過來。
“我一會有個朋友過來,能行不?”蘇璇看二美。
“一起唄。”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蘇璇的朋友姍姍來遲,見到二美,她感覺就有點熟悉。
這張臉好像在哪里見過。
被蘇璇介紹完,她開了口:“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這張臉真的好眼熟。
蘇璇夾著菜往嘴里送:“什么發布會?她偶爾會參加。”
對方想了想,拍手。
想起來了!
徐建熹的老婆!
她就說呢!
“對對對,上個月的X的新品發布會,我就說我絕對是見過的…”
蘇璇和二美可有聊的了,二美走的時候蘇璇還給了她一兜子的試用品,她覺得好用的也順便分了二美一份。
朋友等二美離開了,才說。
“徐建熹的老婆你怎么認識的?”
蘇璇喝冰檸檬茶。
“我們倆校友。”
朋友哇哦了一聲:“她平時就這樣嗎?”
“哪樣?”
“這么和藹可親?”
蘇璇嘴里的檸檬茶差點噴出來,多大歲數啊就和藹可親了,會不會用成語啊。
“瞧著沒架子是吧。”
朋友連連點頭。
她也認識不少的有錢人,這個圈子里啥樣的人都能接觸到,有些是真心性格挺好的,有些是裝出來的,但徐太太這種叫人覺得舒服的不多,永遠笑嘻嘻的,和誰都能聊,這未免太沒架子了吧。
蘇璇笑;“那是,不僅沒架子人還好,對誰都一個樣兒,你沒發現我姐妹這面相就特別好。”
朋友點頭。
“你不知道我朋友圈有關注一個風水師,那師傅就總夸徐太太的臉有福氣。”
“我姐妹入學時候就長這樣,臉上可是沒動過刀子的,以前就是個小甜姐,性格好單純,她嫁的好我一點都不意外,我是男的我也愿意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