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心細。
就因為這心細想的多,真的是氣半死。
搞不懂也想不通。
完了她還不能對任何人講。
對父母講,那是在父母心上扎刀子,和二美說,她一旦說二美就得想方設法讓她開心,這家里二美已經管的夠多了。
張平軍過生日,譚元樓在譚家大院請的客。
正好張平軍夫妻倆正在度假,就住在這邊了,別的地方吃不出來新意,就想著離得近直接開車過去了。
張平軍老婆還帶著張萱在外面轉了轉呢。
“這姐妹倆還是能干啊。”
羨慕!
養出來這種孩子,你說做母親得多驕傲。
張萱不以為然。
“能干?那是運氣好嫁的好,不是譚二嫁的那么有錢,憑她們能折騰出來今天這樣兒?”
“你管人家憑什么,就不能好好說話,一說話就帶著一股怨氣。”張平軍老婆瞪女兒。
不愿意不愿意和孩子吵,但張萱一點進步也沒有。
“媽你干嘛。”
張萱不高興了。
“我能干嘛,我說你呢,叫我和你爸省點心吧,爸媽不可能陪你一輩子。”
她是親媽,她才敢講實話。
就譚元樓這樣,你能套住?
他根本不在意的,你瞧他對他父母的樣子就知道了,這種人沒有心的。
他只顧自己開心。
將來想要離婚,他也就離了,至于現在為什么沒離,她也猜不透了。
母女倆回了包廂。
譚宗慶帶譚爺爺譚奶奶過來吃飯,偶爾來。
譚爺爺那病好像有點嚴重了,要見不好,譚宗慶也沒辦法,只能趁著現在該吃吃該喝喝。
你說這就在里面撞上了。
元樓出來接朋友,譚宗慶就瞧見了。
譚宗慶原本臉色還挺好的,進了包房里臉色就不太好了。
譚奶奶;“又誰惹你了?成天掉小臉子…”
不是她說老二,老二真的不像話。
一個爺們成天的和表現換臉的一樣,誰受得住啊。
譚宗慶看譚爺爺:“我好像看見元樓了。”
譚奶奶皺眉:“你就瞎掰吧,元樓怎么會在這里。”
譚宗慶一想,不行!
起身就往外走。
這里是他家的產業,他總過來他能不認識誰?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譚奶奶是覺得要不好。
元樓要是跟誰一起,老二這要是鬧。
怕的就是張平軍在。
譚宗慶找到包廂,推門就進去了。
譚奶奶后跟過去的。
反正張平軍這生日過的好不好沒人知道,但譚宗慶這口氣算是出了。
桌子也砸了,也打了譚元樓。
元樓挨了一耳光,看都沒看他爸,轉身就出去了。
張平軍也喝點酒,嘆氣:“老譚不是我說你,自己養的孩子也不能說打就打,元樓那么大的人了也是要臉的人,這么多人呢你上手就打。”
張萱恨恨用眼睛剜了譚宗慶兩眼,馬上追出去了。
她罵譚元樓那是她罵,她不允許別人打罵。
譚奶奶拉譚宗慶的手;“老二你就犯渾吧。”
飯店里鬧一場,他們這飯還能吃好嗎,吃完就開車回去了,譚奶奶和顧長鳳就講了。
老譚人在樓上洗腳呢,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顧長鳳拉門進來。
“撞上大樓了。”
譚宗慶一臉不在意道:“看見了,給張平軍過生日呢。”
恨啊!
自己親爹的生日都沒瞧見你主動說要給過個,老丈人你倒是哄的挺溜。
說是不在意,但心不痛快。
“打了?”顧長鳳問。
“打了,趁著他沒注意打的。”
他沒有元樓高,如果元樓想擋著,他根本打不到,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跳梁小丑,進去沒人理他,就他一個人蹦跶,搞的好像所有人都挺有理,就他沒理,你再瞧瞧譚元樓那個不吭聲的樣子,不就是覺得他爸爸鬧丟人了嘛。
“打就打吧,別搭理他。”顧長鳳拿過來毛巾遞給譚宗慶。
譚宗慶點點頭。
“我就當沒生過他。”
話是這樣說,過了不到一個月,譚宗慶去醫院做檢查了。
又開始沒有原因的咳。
還是咳的胸疼。
有過前例,大美陪著她爸去醫院做了好多的檢查,開了一堆的藥。
說來說去就是郁結。
原本就是小病,躺著躺著,人起不來了。
扶坐起來就各種冒虛汗,然后馬上又要躺。
大美因為她爸生病都沒敢走,就留在家里侍候,可怎么侍候就是不見好。
家里該探病的都來探病了,窗臺上堆的禮盒都放不下了。
顧長鳳也沒辦法了,只能給二美打電話。
二美推女兒的房門,優優伸手要她抱。
“媽媽。”
“哎。”
把女兒抱起來,抱到懷里。
長大了會講話了,就開始蹦蹦跳跳的,每天可開心了。
抱著呢,外頭傭人拿著電話進來,說是她手機響。
二美想把孩子放下,優優不肯從她身上下去,一個勁的搖頭,二美一見那抱就抱吧。
接電話。
“媽。”
顧長鳳把前后原因都講了,別人勸沒用,就得二美回來。
譚宗慶那死犟死犟的,這么下去那就活不了了。
心眼小嘛。
成天就想這些沒用的,好好的人就是不肯走路,這不是作死嘛。
無論顧長鳳怎么罵,不見效果啊。
醫院也都去了,能打的針都打過了,只能叫二美回來了。
二美;“媽你別急,我馬上就回。”
顧長鳳擦眼淚:“你這個爸啊,就不能消停兩天。”
她是一肚子的委屈。
過這一輩子這苦受的,不說求你多了不起,只要你別折騰就行,就這樣都做不到。
叫一個小畜生給氣倒了。
“我說我大哥。”
顧長鳳:“你別說他,自己家人生病你說一個外人干什么,我老早就當沒生過他了。”
愛咋咋地吧。
二美;“媽…”
“你可別替他講什么話了,再講你爸就沒了。”
二美和婆婆打了招呼,萬玲玲叫二美把優優放下來。
“你現在不能抱她。”
二美;“抱一會沒多大的事兒,媽那我晚上就不能回來了。”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萬玲玲點頭:“你爸爸什么病?這么急。”
之前沒聽二美提她爸生病啊。
“就小毛病。”
二美沒辦法講。
這叫家丑,對誰講?
和徐建熹打好招呼,就讓司機送她去高鐵站了,她等不了,也沒辦法一直坐車回去。
二美懷孕了!
第二胎。
她身體調理的很好,姨媽也一直都很準,只要到時間沒來那肯定就懷孕了。
徐家想要孫子,二美一懷孕最高興的就是公婆了。
上了高鐵給她姐打電話,大美確定到站時間然后去接。
二美打給元樓,但她想做她哥的主那就難了點。
元樓和二美不會講他是怎么想的,更加不會抱怨父母,你在他嘴里問不出來任何有用的東西,輕飄飄就帶過了。
二美:“哥,你給家里打通電話吧。”
元樓:“知道了,你放心吧沒多大的事兒,把自己身體照顧好。”
二美:…
無論你說什么,他就是不往這上面繞。
大樓給顧長鳳去了電話,顧長鳳肯定不接啊,元樓也就沒再打了。
他覺得他爸大毛病沒有,估計就是覺得下不來臺,也沒太放在心上。
不接就不接吧。
二美這邊下車,大美過來接了。
“沒送醫院查查?”
大美被她爸搞的精疲力盡。
“查了,說是什么毛病沒有。”
“就因為大哥?”
大美點頭:“不只是爸,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兩女兒到家,二美進家門第一件事去看自己爸了。
譚宗慶高興。
勉強還能有點精神,飯都肯多吃兩口了,但不喝水。
這些天一直不怎么喝水,說是喝不進去,他一直不喝水他脫水啊,那就得補水,顧長鳳都氣無奈了。
整不了他。
二美端著小碗,湊到她爸眼前:“爸,我喂你喝點水行不行?”
“行。”
二美拿著小勺子,送到她爸嘴邊,她喂一口她爸喝一口。
她轉過頭去看看她姐。
因為她大姐講的是,她爸不喝水,誰喂都發脾氣,可她來了以后喂的特別順利。
大美抹了把臉。
“再喝一點?”
譚宗慶點點頭。
晚上吃飯就在譚宗慶這屋兒吃的,譚宗慶依靠在墻邊,沒有墻他坐不住,身上裹著被,二美拿著碗筷喂他。
譚奶奶就看不慣。
“你別喂他,你叫他自己吃。”
這可把老太太氣壞了!
看的這個惡心。
覺得說這都多大的人了,還要女兒喂飯,干啥啊?
二美沒聽,和她媽要了毛巾幫她爸擦嘴。
晚上在她爸這屋坐了好半天。
就聊這父母和子女的緣分。
她自己是最有感觸的。
她不是親生的,她也有親生的父親,可就是相處不好。
大美和顧長鳳屬于附和的那種,其實同樣的話她們也勸過,但不起效果。
譚宗慶精神萎靡,二美給她爸捏著腿。
“他愿意和誰好就和誰好,我和我姐掛著你和媽不就好了,咱們差啥對不對?”
譚宗慶抿嘴。
“不是那么回事兒,我就是生邪病了。”
譚宗慶死活不承認他是因為譚元樓才生氣的。
二美說;“爸,要不等我哪天我去打他一頓。”
譚宗慶沒好氣:“你和他一個鬼送來的,你打他?你們倆合伙打我還差不多。”
“哪能呢,這我以后肯定不和他好了,這是原則性錯誤,大樓他就是心大,他不像你和我媽,他想的只是自己能吃好玩好混好,也不一定就說他把張平軍看的有多重。”
譚宗慶嘰歪了:“那你的意思還是我錯了唄?”
“錯都是他錯。”二美心里嘆口氣:“回頭你過生日,叫我姐把大院那邊清場,咱們自己家包場。”
大美連忙點頭。
譚宗慶指揮二美把他放躺下,他坐不住了,他累。
二美上手把她爸安頓好。
這因為要勸人,所以晚上和她爸媽一起住的。
二美還是會勸,說說譚宗慶就沒那么糾結了,又覺得死了真的不值得。
人死了錢沒花了,你說虧不虧吧。
譚宗慶打起來精神,覺得自己得趕快好起來,然后把錢花了。
不然太虧了。
“老兒子啊,給爸染個發吧,我頭發都白了。”
都變成白毛老頭兒了。
顧長鳳一看時間,這后半夜一點多了。
“明天…”
“行啊,媽幫我做點水吧。”
顧長鳳下炕去做水,二美踩著拖鞋出去,顧長鳳就小聲罵譚宗慶。
想一出是一出。
二美給她爸收拾漂漂亮亮的,譚宗慶美了。
兩點多睡的,早上四點多硬要起來,他都沒怎么好好吃飯,哪里有什么力氣,但非要折騰,要去大臺。
顧長鳳也沒的睡了,坐在炕上一直抹臉。
大美開門進來;“我爸能走了?”
顧長鳳冷哼一聲:“他哪里是不能走,他就是作人,大半夜要染頭發一大早又要去大臺,我跟你爸這一輩子過的,我真的是過夠了…”
她上輩子一定是做過很多不好的事情,所以這輩子攤上譚宗慶這種老爺們。
“媽你不睡會了?”
“睡不著,氣醒了。”
但不管怎么說吧,人被勸好了。
二美說自己懷二胎了。
譚宗慶和顧長鳳都可高興了。
大美二胎是個兒子,那二美也差不了。
先開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