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譚禾上輩子是不是挖過二美的祖墳,搞的二美這輩子就耿耿于懷的。
明明和誰都行的人,和自己大姑就是過不去。
這還真的隨了她爸,她爸就是各種瞧不上她大姑。
可依著大美來說,她覺得大姑還是比大爺叔叔們強。
二美把雜志往大美的方向推了推,“我生小孩的那個醫院挺不錯,改天我陪你去一趟。”
二美的意思,想讓她姐去她生的那個醫院生。
顧長鳳一聽,就想打岔。
那多貴啊。
平常人家生個孩子根本不用花那么多的錢,明明一兩萬就能搞定,你砸那么多錢生出來的不也是個孩子嗎?
二美道;“家里沒這個條件我就不說了,幫你聽我的,產后修復他們這方面做的蠻好。”
大美想了想,點了頭。
二美對著她姐笑:“那我幫了你這么大的忙,以后你給我買點筆記唄。”
大美嘆氣,“你買過那么多,用光了嗎?”
老二就喜歡買沒用的東西。
筆啊本子啊,各種杯子,反正買回家就是擺著。
“用肯定用不光,可我看著就高興。”
“知道了。”大美應了。
妹妹向著她,又怕她難下臺她還能不懂。
想想也是,真的要計較,那計較不過來了。
各方面靠妹妹妹夫拽,這人情欠大了去。
親姐妹嘛,把感激放在心里就好。
難得顧長鳳陪著大美去產檢,不要說大美,就是二美她也沒陪產檢過啊。
進醫院,顧長鳳就想,這都是錢砸出來的服務。
誰花錢誰有。
她一點都不羨慕,這種敗家的生活,她也過不慣。
二美陪她姐回來,今天氣溫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特別高,她只是下車這么一會的功夫,前胸后背都是熱汗。
天氣悶的人難受。
快步進了屋子里,一吹空調覺得人又活過來了,家里有陌生的工人,傭人過來解釋兩句,正在清洗空調,二美點點頭就回樓上了。
屁股都沒坐穩呢,徐建熹來電話。
“中午一起吃個飯?”
天氣熱,人就變得有些無欲無求的。
二美悶悶地開口:“好呀。”
徐建熹:“聽聲音不太高興呢?”
“哪有。”
不過就是她剛從外面回來而已。
不是他約,她才懶得出門。
實在太悶了。
沖個涼,換了套衣服,又出門了。
其實有些時候她也想拒絕,可做不到。
她自認自己挺慣徐建熹的。
中午夫妻倆找了一家日本餐廳,要了個包房,二美替他把衣服掛起來。
“怎么想起來和我吃午飯了。”
徐建熹盤腿坐下;“你坐。”
二美掛好衣服,坐了下來。
“爸媽明天回來。”
二美點點頭,早晚都要回來的。
想就知道了。
徐建熹把冰手帕遞過來,二美接了,緩慢慢擦手。
“住家里覺得悶嗎?”他問。
可是哪怕答案是悶,也搬不出去。
這輩子是沒可能了!
二美點點頭,拿起來杯子喝了口茶,挑挑眉:“這茶的味道還挺好的,還行吧,也沒那么悶。”
其實相處就那么回事,習慣了就好。
她婆婆也不是限制她出門,只是不能和自己住似的,你想出門就出門,出門要打招呼的,總得有理由吧,三天兩頭說要出去吃飯聚會,這講不通啊。
工作就更別指望了,徐家差錢嗎?
在別人家很好講的道理,在徐家是講不通的,所以她也沒打算講。
“我們搬不出去。”徐建熹開門見山了。
他從來不說謊話,也不想騙她。
這日子,恐怕一輩子都得這樣過。
二美點點頭。
早就猜到了。
“等媽回來,我和她講一聲,上午的時間爭取都留給你自己。”
這已經是很難辦到的了。
二美點頭。
“不高興?”
“沒有,早就想到了,嫁的那天就想到了。”
所以啊,她當時是想晚點結婚的,可徐建熹不干。
不但不干,她結婚就懷孕,結完婚就生孩子。
“以后我找辦法讓你出門。”
二美笑出來了,“算了吧,那樣反倒惹媽的眼,我要是想出門打個招呼就好了。”
她如果真想出門,找個借口不難。
徐建熹拍拍自己的一側。
二美看拉門:“還沒上菜呢。”
徐建熹還是拍,二美坐了過去。
兩個人肩并肩坐著。
他看她喜歡喝那個茶,又拎起來壺給她倒。
“你多辛苦,老公都記心里了。”
二美一聽樂了。
為的是啥,不都是為了他嘛。
“那可好。”頭靠著他的肩膀。
徐建熹摸她的頭。
就喜歡她聽話不作。
多好的小姑娘!
給的再多都覺得不多,給多少都是應該的,她值得。
“過你過生日的時候想要什么禮物。”
外面有人敲門,然后開始上菜,并排坐著的兩個人也沒有分開,原本就是坐著而已,該說話說自己的。
“還早點吧。”
“先說說看要什么禮物,我好給你準備。”
徐建熹是個鋼鐵直男,是鋼鐵直男就不能辱沒了那四個字。
悄悄準備禮物?
不好意思,他覺得悄悄的沒意思。
我提前問好你喜歡什么,也好過出其不意,萬一送的禮物不喜歡,他還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不如提前問好。
驚喜是沒了,不過快樂應該還是有的。
“哎呦,你真是沒救了,你和我談戀愛最浪漫的一次,應該就是送過一次花吧。”二美吐槽。
提前問要什么禮物,然后生日當天送出來?
多沒新意。
徐建熹拿起來筷子,“那你說個叫我難辦的,我盡量給你辦。”
給她布菜。
她覺得他花的心思少,那他就多花點。
二美抱著他胳膊歪笑;“哎呦,我們哥哥真是太難了,我說讓你跳個舞,你能跳嗎?”
想都知道不可能的。
徐建熹討厭去電影院,他們談戀愛期間就愣是一次電影院都沒去過,牛不牛?
他不想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動。
二美太了解他了。
他嫁了菜嚼了嚼,然后咽了:“行啊。”
他答應了。
二美忙不迭擺手:“可別,我就隨便說一句。”
她才不會難為他呢。
難為自己老公沒意思。
徐建熹臉上閃過疑惑。
你想讓我跳,我配合你,那我就學一學,他都愿意學,她這邊又不愿意了。
“怕我給你丟人?”
二美抱他胳膊:“我是怕給你找麻煩。”
徐建熹放了筷子,開始解袖口。
二美的嘴巴張成了0形,實在不明白他這樣的人怎么會突然解袖口,是要那個那個嗎?
在這里?
不太好吧。
她不保守,但也沒開放到這種地步啊,而且她沒有準備啊。
天氣熱,她也不想啊。
一動一身汗,何況是兩個疊羅漢呢。
徐建熹站起身,對著二美扭了扭。
二美笑的眼淚都飆出來了。
請原諒她!
徐建熹哪里會跳什么舞,人僵硬的好像木頭一樣。
連連擺手:“心意我領了。”
徐建熹又坐了回來。
“等你過生日,我給你跳段舞。”
他還不信了。
二美連連點頭:“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你。”
她一直笑,徐建熹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
私下他愛笑,也總是笑。
莫名其妙的兩個人就能笑成一團,她看著他開心,他看著她高興。
吃過飯他在她腿上躺了一會,到時間就回公司了。
二美很少去她公司,因為公公婆婆都不太喜歡公私不分的人,惹大家不高興的事情她也極少會去做。
月底迎來了二美生產后的第一個生日。
請了很多圈子里的朋友,能玩到一塊兒的身份上來說都是對等的。
這群人里如果硬說有不對等的,那就是大美。
不過大美個性好,為人處世都說得過去,和二美交情一般般的和大美有些就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一群富太們給二美過生日,要說今年收到的最特別的禮物,那就是徐建熹跳的廣播體操了。
舞蹈二美瞧了半天,瞧出來好像是自己熟悉的那一支,但到了徐建熹的身上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肯給老婆送這種禮物的,他算是第一人了。
禮物不值錢,可心意值錢。
自己跳跳就跳笑了,兩個人伴舞,伴舞請的都是專業的,人家跳起來就是有欲的感覺,到了徐建熹這里,你啥感覺都生不出來,好些人拿著手機錄像,覺得徐建熹可能是喝酒了,喝高興了,不然很少見他會這樣。
不過顯然大家都猜錯了。
徐建熹不喝酒,他即便真的喝酒了喝多了,躺下睡著就是了,今天就是純開心。
為了逗老婆開心。
心心念念娶的老婆,逗還是愿意逗的,也是覺得過去一年二美挺辛苦的,也沒找他抱怨過,身為丈夫還是覺得委屈她了。
如果她今年三十多,他會心安理得享受這些,畢竟那么大的年紀了有什么好矯情的,可二美年紀小,比他小那么多,自己忍不住總替她著想。
顧長鳳晚上等大美呢,大美沒回來她也就沒打算睡。
白天和二美一塊兒吃的午飯,打算這兩天就回家了。
刷朋友圈,在女兒的朋友圈點贊。
譚宗慶也看到了。
呵呵笑。
“徐建熹對我們家二美啊,是挺好。”
送什么禮物,老譚覺得那些不夠看,人家條件原本就好,花點錢不算啥,難得的是花了時間準備禮物。
廣播體操也不是人人都能跳的這樣好看的,想跳成這樣,首先需要一張好看的臉。
“有些時候是挺好。”顧長鳳說。
譚宗慶躺在床上;“這已經挺好了,有幾個男人天天圍著女人轉的。”
大千世界需要忙的事情多著呢,天天跟在女兒屁股后轉的,那都是沒本事的。
譚宗慶又點開視頻看了一遍,感嘆:“你說他怎么一點都不老呢。”
姑爺長得太年輕了。
兩個姑爺,楊晨長得也不差,可楊晨都有點見老。
主要是楊晨有壓力,而且每天都很累,雖然孩子也不用他操心,但事業方面是很耗精力的,他和譚元樓不同,譚元樓那個家有和沒有完全沒差別,他自己吃飽誰都不考慮,沒心沒肺能老才怪,高興我就和你說說話,不高興我連家都不回,事業方面又是他想要的,付出多少辛苦他都不怕,看得見成績,他就不覺得累。
顧長鳳:“還年輕呢。”
“楊晨比他還小幾歲呢,瞅著比他大多了。”
不過做父母的,女婿老不老他們不關心,只要女兒不顯老就好。
“楊晨心思重,責任感重。”
譚宗慶哈哈笑了兩聲:“你這是說徐建熹沒責任感啊,明天我打電話告訴二美…”
顧長鳳翻白眼:“你無不無聊。”
和小孩兒似的,動不動就告狀。
那朋友圈譚禾點贊了,且留了言。
祝福侄女生辰快樂嘛,又說了一堆祝福話。
因為看徐建熹給二美跳了段廣播體操,譚禾一晚上沒睡好。
覺得這才是真丈夫。
能知道哄老婆的男人,都是真男人。
一早五點多去買菜,然后做好了給吳婷婷送過去,不在婷婷那給開火,怕石磊又有意見。
那個逼小子!
六點多把早飯送過去,吳婷婷還在睡覺呢。
帶孩子也累。
加上她早餐都是在單位吃,都告訴自己媽好些次了不用給送。
“婷婷啊,時間差不多,該起床了。”
石磊翻個身。
吳婷婷看了一眼時間,起床了。
出了臥室帶上門。
“媽,以后早飯不用給送,我去單位吃就行。”
譚禾一臉不高興:“你能去單位吃,他單位有飯啊。”
關心不肯好好關心,語氣也不太好。
“你不用管,他早餐買著吃就行。”
做也等于白做,石磊根本不碰譚禾做的東西。
譚禾嘮叨:“家里有飯天天跑出去吃,他又不像你,單位吃都是免費的,他一天早飯得花十幾塊不?一個月加在一起也不少錢,你說車貸房貸什么不是錢,欠銀行那么多的錢,還大手大腳…”
反正她女兒是倒了血霉,才攤上這樣的一個丈夫。
石磊起來上衛生間,屋子里穿好衣服起床的。
煩死他丈母娘了。
正常起床就可以去衛生間,結果丈母娘睡不著還天天跑他家里來擾民。
聽見譚禾說的話了,當自己是聾子,你愛講什么就講什么,反正我不理你,我也不和你講話,就當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