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話。”
徐建熹:“沒說過什么,要不我編點?”
二美:“真的什么都沒說?”
總會講點什么的吧?
徐建熹挑唇:“要不你給我媽打通電話問問…”
二美:…
她又不傻!
就是感覺挺怪的。
正常登門了,多少也會講點什么的吧?
她回去吹頭發,徐建熹接電話。
晚上有個伯伯過壽,徐建熹問了二美打算晚上帶她去。
總是要見人的。
她最近沒休息好,加上家里的破事兒…
二美就問他:“你說我是不是有點沒良心啊?老人對我可好了…”
那叫一個好,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可她…
認她怕傷父母的心,不認怕傷爺爺奶奶的心。
徐建熹:“就當是多了一些親人吧。”
“你是不知道,我每回去都覺得尷尬,對我太熱情了我又不能拿出同等的熱情和愛,總覺得自己特別假…”
她叫著爺爺奶奶,但真的把老人當成自己的親人了嗎?
并沒有!
有隔閡。
并不是怪罪,就是親近不起來的感覺。
她對著誰都挺熱情的,可對上親生的爺爺奶奶,怎么熱情都覺得自己的感情虛假。
虧心你懂不懂?
“慢慢來就好了。”
“哎,我有壓力,別人對我好我就想回饋,他們現在又為了我搬到了冰城…”
打小譚爺爺譚奶奶對她就不好,顧長鳳的媽媽對二美也一般般,所以感情上來說,二美不是很懂周母的那種情感,找到她為了她就可以從老家搬出來,搬到她在的城市生活。
“想那么多。”
徐建熹點點她的頭,叫她別多想了。
理不清就干脆別理了。
晚上依舊帶著她去化妝做發型。
二美穿的是平跟鞋,下了車被他牽著手,看起來很乖。
真的很乖,在這里她誰都不認識,只認識徐建熹。
小鳥依人掛在他的手臂上。
徐建熹壓低聲音:“看左前方。”
二美看過去,徐建熹告訴她對方是誰誰誰,他竟然講八卦,二美聽他說,掐他胳膊。
這人現在怎么這樣了?
她八卦,怎么他也八卦起來了呢?
哪個有錢人的兒子,最近和某某某某走的特別近,徐建熹不太關注那些明星但二美關注啊。
打過招呼,又拉著她的手換個方向。
秦舟是陪周楚成來的,也是強來。
論身份地位的話,那肯定輪不到他們夫妻倆出現,不過秦舟很會交際。
進了場沒多久,周楚成就瞧見二美了。
二美?
二美的手在徐建熹手里攥著呢,她只負責微笑。
對方和徐建熹聊什么,二美跟著笑笑,然后一轉頭…
秦舟見過二美,就是上一次那葬禮上見過的,就那么遠遠掃見了一眼。
今天心情也不是太好,就沒八卦。
徐建熹各種場合帶出來,那一定就是奔著結婚去的了。
周楚成也不明白這是怎么個情況。
徐建熹的朋友喝了酒就先暫時離開了,他笑了笑,低頭看她。
她穿平底鞋他們倆這身高差就更明顯了,見她一直看自己的腳還以為她那鞋子磨腳呢。
“腳怎么了?”徐建熹問二美。
二美抬起頭:“腳沒事兒,撞上熟人了。”
她也不知道周楚成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可能是生意做的很大?
有點頭疼。
對于這樣的關系,她真的不善于理清。
“熟人?”徐建熹愣愣。
臉上還掛著笑容呢,好像剛剛是真的聊的挺開心,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斷。
“據說是我爸爸的那位。”
徐建熹順著二美的視線看過去,那頭周楚成和秦舟提了提。
秦舟傻眼了。
這叫什么發展?
沒這么巧的事兒。
她覺得有點亂。
所以說,周楚成的親生女兒是徐建熹的女朋友?
這女孩兒…
腦子里一片混亂,她記得周楚成提過的,二美的家里條件很一般,是個農村的小孩兒。
“徐先生…”
周楚成先出了聲兒,徐建熹倒是沒有多少尷尬。
“你好。”
秦舟的嘴巴閉得緊緊的,眼下這種情況也不好認親,說些別的也徒增煩惱,不如什么都不講保持安安靜靜的。
徐建熹拉拉二美的手,有人過來他也沒松開。
“打招呼。”
“你,你好…”二美勉強擠了一句。
早知道就不來了。
誰能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上撞見,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看向秦舟,秦舟很努力笑笑:“你好。”
“你好。”
四個人站在原地,就聽徐建熹和周楚成聊些什么,周楚成還一個勁兒的出神,沒多久徐建熹被請走了。
他在哪里都是塊香餑餑,他走到哪里,二美就吊在哪里。
這是秦舟第一次見二美。
小姑娘年輕,正是好年紀的階段,看起來文文靜靜的,看一眼就知道會很聽話的那種,又喜歡笑。
真的比較起來,就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女兒攀不上徐建熹可對方卻能。
周楚成和秦舟兩口子沒逗留太久的時間,怕讓徐建熹尷尬。
上了車,那口氣也沒松。
攀上徐建熹了?
沒有高興,只有尷尬。
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這里面的事情又牽扯的多,真的一旦夫妻倆的親戚關系被捅出去,那外面得多少人八卦啊?
原本想能捂住,現在加個徐建熹…
真的有心人想要查,估計祖宗八代都能查出來。
周楚成是個要臉面的人,他離開了慶州,認識他的人也不太多了,這些年在這個城市里偽裝的很好,他和秦舟是恩愛夫妻,可他的女兒和徐建熹談了戀愛…
徐家要是知道了,那外面的人會不知道嗎?
這就好比,你偷了人家的錢,你覺得大家都不知道,但現在丟錢的人突然出現了,你偷的錢又掉了出來被對方看見了。
掩耳盜鈴?
秦舟就更別提了。
胃突然就疼上了。
捂著胃部靠在椅子上出神。
她做母親的總要為女兒著想,這種事情平常人家也有,但…
秦舟就想,萬玲玲難不成是早就知道了?所以當初才會攔那么一下子?
這樣一想,胃部抽痛的就更加厲害了。
兩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事實上現在有個人心情也不是太好。
徐建熹他母親萬玲玲女士。
萬玲玲想起來這譚元元的家庭就頭疼。
哪怕就真的是農村走出來的孩子,都比現在有兩個家強。
秦舟那樣的人,萬玲玲真的怕沾上,她不怕秦舟要挾自己什么,她怕的是丟人丟面子。
這種事情一扯開,徐家的兒媳婦娘家那些破事兒…
說吧,孩子不肯聽。
和大爺也不敢說。
和誰都沒講過。
怪來怪去就怪自己,當初何苦叫建熹走這一步,現在難弄了。
他們的臉比什么都值錢,有點風吹草動的…除非是不認,除非是沒找到。
要是一輩子沒找到也就算了。
可…萬玲玲心難安。
她明知道那是誰的孩子,結果她裝作不知道。
二美哪里知道,因為她,多少個人這一宿都沒辦法睡好。
徐建熹的女朋友什么背景和出身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她將來要嫁的是誰。
晚上十點多回的家。
她回來之前去造型師又洗了一次頭發。
“那人你認識嗎?”二美坐在沙發上問徐建熹。
“誰?”
二美捏他手。
徐建熹嘿嘿笑了起來,二美被他一笑也跟著笑。
“你干嘛呀,好好的笑什么。”
這人可真是的。
徐建熹說:“你不也笑了。”
“我都要愁死了,你還笑。”
抱著他腰:“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身世這么離奇呢。”
她覺得她就是譚家的孩子不是挺好的,干嘛要冒出來這些人。
可一想起來爺爺奶奶,她良心又疼。
到底為什么折磨她?
“是有點尷尬。”徐建熹給她攏攏頭發。
這洗發水選的不錯,味道還怪好聞的。
把人抱懷里,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我就不能活的平平常常的嗎?”
他笑。
“可能是不行。”
“那我做什么缺德的事情了要這樣懲罰我?我看見小動物都舍不得傷害的…”
她覺得自己的良心可好可好了。
她救過鴨子救過狗,對任何人都抱有一顆感恩的心,為什么要折騰她?
“別想了。”
“能不想嗎,你媽知道我家的情況嗎?搞出來兩個爸,換做是我,我都不愿意。”
一個老譚她就夠頭疼的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
天要亡她!
“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然還能怎么辦。”
徐建熹把臉低下來,唇貼著她的說:“那還能分手啊?”
二美摟他的脖子。
她才不要!
憑什么啊!
對象是她辛辛苦苦談下來的。
她花了力氣追的。
就因為別的錯就懲罰她離開徐建熹?
不干!
往他身上黏:“不管不管,我認識你的時候我也不知道這些爛糟糟的事情。”
用力抱緊。
各種抱緊。
徐建熹把人抱起來,抱的時候還停頓了一下。
晃了下。
他沒抱過別人,還有她…
有點重。
“你多少斤了?”
明明看著挺瘦的,怎么抱起來這么重呢?
二美摟著他脖子往他臉上去貼:“我不重。”
徐建熹呵呵笑:“是不重,就是差點沒抱起來。”
“那你說我吃胖點有福氣的。”
他點頭。
“你認識他,那以后碰上會不會尷尬啊?”
徐建熹搖頭:“我不認識他,應該是他認識我,尷尬的也不會是我。”
二美不理解他講這話的意思。
在他身上一個勁的抖。
“怎么辦啊,我今天沒辦法睡了,我好鬧心啊…”
“別抖…”
他拍她。
原本抱就有點吃力,結果她還在抖。
二美使勁摟他:“你不能和我分手,你不能去泡別的人。”
她花費了很多心思培養出來的男人,都是她培養的,她不愿意拱手讓給其他人。
“好了。”
秦舟是一根煙接著一根煙。
周楚成能想到的問題她現在也能想到。
過去秦舟就特別想和那些太太們打好關系,混進那個圈子里,那是身份的一種認可。
可現在她只想躲的遠遠的。
她怕聽見別人講她。
其實也算不得什么對吧?
越想越頭疼。
一旦徐建熹要娶譚元元,那這事兒要怎么捂?
根本捂不住的。
到時候她和周楚成是徐家的親家?
秦舟只覺得頭暈目眩。
為什么偏偏是徐建熹呢?
怎么就是徐建熹呢?
她一個繼母,連孩子的面都沒正式見過,難不成登門勸孩子分手?
有資格嗎?
換成是她,她談了這樣的一個男朋友,嫁到徐家就意味著一輩子什么都不用愁了,她會甘愿放棄?
她的女兒啊。
秦舟聽見推門聲,果然是周楚成。
“怎么辦呢。”
周楚成也沒想明白要怎么辦。
誰能料到是這種局面。
他有個女兒叫周媛媛大家都清楚,也清楚那是秦舟帶來的,現在多個親生女兒,親生女兒是徐建熹的女朋友甚至是未來的老婆?
徐家知道這層關系能愿意嗎?
估計是不會愿意的吧。
他可能要把這孩子給毀了。
秦舟吐煙圈:“徐家那頭估計也不知道是這么個關系,知道以后…”
這是道無解的題。
周楚成:“先睡吧。”
秦舟苦笑:“睡?我怎么睡,那孩子也是無辜的,可事業都不要了我們回慶州?”
除非躲開。
不然一定會有人拿這種事情出來做文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