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熹:“就是有,也不用你帶。”
二美還是干笑,靜下心來想他是什么意思?
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安撫沒必要講這種話,動真格的?
稍稍推開他點:“我去洗澡了。”
真的要沖一下,她受不了!
床上少了一個人,原本是濃情蜜意,眼下算什么?
“先別著急洗。”徐建熹看她。
他的聲音不大,可能剛剛那什么過,算是比較溫柔吧,二美好聲好氣地說;“我就沖一下馬上回來。”
她沒理,自己就出去沖澡去了。
留徐建熹一個人在屋子里。
屋子里靜極了。
二美從徐建熹家離開,就很少過去了,兩個人好像陷入了一種怪圈中。
沒有吵架,似乎莫名其妙開始了冷戰。
二美沒和任何人抱怨過徐建熹,徐建熹也有時間就給她發微信打電話,兩個人有說有笑,但就是不太見面了。
眼見著要過年了,二美家里一堆事,放寒假就趕緊回家忙去了。
自己的女兒回家,這沒什么好說的,顧長鳳只剩下開心,到了年關更是忙,這個月流水走了八九萬,這把顧長鳳給高興的,今年估計會過個大肥年了。
商量著明天要帶著二美去逛商場,衣服也得買點,家里的年貨也得準備起來。
晚上二美躺在熱炕上翹著腿算賬,電話響。
徐建熹來電。
她看了一眼,接了。
“喂。”
“放寒假了嗎?徐建熹剛到家,最近幾天有點忙,也沒顧上她。
自從說完那懷孕的事兒,她就跑的無影無蹤的,徐建熹這心里介意,但是他嘴上不說。
他覺得年紀大的人就別和小孩兒一般見識,這事兒貌似也能理解對吧。
可憋著火!
這戀愛就不該這么談,也不是這么談的。
他現在被譚元元牽著鼻子走。
這點徐建熹有點不爽了。
二美從炕上爬了起來,“已經放了,我都回家了。”
“哪天放的?”徐建熹的心好像被人潑了一盆水。
“前天啊。”二美笑了笑對著電話道。
徐建熹拿著電話看家里,家里一個人都沒有,安靜極了。
他為什么要住這里?
“你現在坐車回來,回冰城。”他說。
二美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十點多了,太晚了,再說她和她媽約了明天一塊兒去買衣服呢。
好聲好氣哄他,“現在太晚了,沒什么車了呢,明天我還有事情,你吃飯了嗎?”
徐建熹:“我讓你回來。”
二美那邊好像斷了線一樣的沒有任何的回音。
過了一會,徐建熹的聲音又傳了進來,“回來。”
二美張張嘴:“我媽說明天要帶我去買衣服…”
二美捂耳朵。
手機叫他砸了。
斷線了!!
二美看著自己的手機,過了一會兒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她看看時間,都十點多了,太晚了。
她不想去。
躺又躺不下去,也不知道他今天為什么發這么大的火,受氣了?
誰能給他氣受呢。
覺得自己想的也是多余。
手機又響。
接了起來。
“回來,你別讓我反復和你說,我叫人去接你,去你家接你。”
徐建熹氣的太陽穴跳跳的疼,他已經讓司機出發了,現在就去她家接,不管幾點必須把人給接回來。
她必須得回冰城,今天必須回。
二美聽著他的聲音,她是沒見過他發脾氣的,這是第一次。
她有點怕。
想了想:“我買票馬上回去,你別讓他來了。”
真的到家里來接,她爸媽還得擔心,再說開車哪里有高鐵快。
徐建熹喘著氣,過了會壓了壓,那喘氣的聲兒就沒了。
“嗯,我讓他去車站接你。”
二美掛了電話,趕緊去父母那屋講一聲,不能說是徐建熹找她,只能說同學有事情求她幫忙,顧長鳳肯定不讓走啊,這都幾點了,什么同學明天不能幫。
都已經睡下了,披著衣服追了出來。
“這都幾點了,太晚了你明天去。”
二美:“媽,我同學真的出事兒了,現在就得去。”
顧長鳳運氣,覺得這同學也是不講究,大半夜的往外喊人。
“你等一下,媽送你去高鐵站。”
二美后頭喊:“媽,我打車就行…”
打什么車,這個點哪里有什么車,顧長鳳哪里能放心,回了房間拿了車鑰匙就趕緊出來了,還穿著睡褲呢,好在上車可以開暖風。
在車上數落二美外加叮囑。
“這種同學就不靠譜,哪有大半夜折騰人的?人家有什么事兒你勸勸就得了,別什么事兒都往前湊,這個時間別人給什么東西盡量別碰別喝,要是酒吧一類的地方也別去,知不知道?”
二美點頭:“媽媽,你放心吧。”
顧長鳳叨叨:“我放心啥啊,什么同學啊,什么事情啊非得大半夜走,這都幾點了?”
二美撒嬌:“這才十點多,我念高三的時候不經常這個時間回家的。”
顧長鳳抽空瞪了老女兒兩眼。
這是卡著時間去的車站,20分鐘以后車開,幸虧是顧長鳳送,外加這個點的車也不是太多,一路又比較幸運幾乎沒遇上過什么紅燈,卡著時間把人送到地方的,顧長鳳穿著睡褲呢下車送二美,二美往回推她媽。
“媽你趕緊回去,外面冷。”
顧長鳳哪里能聽她的。
“趕緊進去吧,廣播是不是你這趟車。”
二美往里面跑,顧長鳳把人送進站看二美進去了才往車那頭回。
這個臭小孩兒!
非得折騰!
二美是緊趕慢趕才趕上車,一路跑上去的。
上了車拿手機看,沒見徐建熹打電話,心里有點發懵。
她是躲了。
這點她認。
就因為他說的那句話她躲了。
二美覺得自己愛徐建熹,特別愛特別喜歡,也有想過將來會和他結婚,但具體是什么時候她沒想過,真的沒想過。
從小她媽她姐就教她保護自己,她對自己保護的也挺好,也贊成她姐姐的話,懷孕這絕對不是小事兒,那天徐建熹不戴,她就有點墨跡,纏了半天最后他還是沒戴,雖然最后的方法大家都愉快,但二美心里就有點打怵了。
她覺得自己想法是有點多。
可沒畢業就懷孕?跑去生孩子?
徐建熹會娶她,可因為徐建熹會娶她,她就得把人生所有安排都聽徐建熹的?
他說她應該穿什么樣的衣服,他說她應該和什么人來往,他說她可以生…
戀愛是可以迷失,但把徐建熹凌駕在自己之上,二美不太愿意。
你有錢我承認,可你有錢我們倆現在也沒到那一步吧,我圖你對我好,我圖你喜歡我。
一路上亂七八糟的想著,強塞了一腦。
下了車果然徐建熹那司機在外面等她。
她猜徐建熹不會來,還真的沒來。
車上氣壓很低。
司機也沒多講什么別的,把人送到地方就走了。
二美進了大堂,她想,今兒弄不好可能就得談崩。
進了電梯。
出電梯,他家門開著呢,看樣子可能是司機給他打電話了?
二美進門,又隨手帶上了門。
先給顧長鳳打電話保平安。
“媽,我到了,你放心吧。”
顧長鳳早就到家了,接到電話嗯了一聲,還是不放心叮囑:“這大半夜的別跟著同學到處亂跑,別和什么不三不四的同學鬼混,你是小姑娘吃不起那些虧,不能沾酒…”
二美連忙答應:“你放心,這些我都不做。”
顧長鳳掛了電話還嘆口氣。
她知道自己擔心的多,可就是怕啊。
養的是個女孩兒,就怕遇上點意外,那新聞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她看了害怕啊,就怕孩子太天真了,那什么樣的壞同學也都有,防備著點還是有必要的。
二美換了自己那拖鞋,進了客廳。
家里就客廳開著燈,可客廳沒有徐建熹啊。
他還摔了東西,他向來不干過激的事情,二美就炸著膽子往前挪步。
她也怕他打她,人失去理智的時候總是難看的。
不太愿意進臥室。
不太想進。
抗拒!
那里面太黑了,她怕。
挪了半天的步,她還在客廳轉悠呢。
徐建熹在床上躺著呢,等她進來。
從她進門到現在,五分鐘過去了,人還沒走進來。
他一直在忍。
實在忍不了了。
“你進來。”
二美推了衛生間的門,“嗯,我先上個衛生間。”
她也分不清是有還是沒有,反正不管有沒有她就想先上個衛生間。
她過去從來不怕他。
因為徐建熹笑起來真的特別暖,兩個人相處,他也會有嘿嘿笑個不停的時候,不會像是現在這樣。
“我讓你進來。”徐建熹突然吼了一聲。
二美一哆嗦。
她爸媽吵架,通常都是她媽喊的聲音比較大,她沒怎么聽過她爸大喊或者吼,鬧的厲害也就是吵,吵不過就是打,偶爾還打不過顧長鳳。
二美知道有些男人有暴力傾向。
她的腿嚇軟了。
哆嗦。
她咬咬牙,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屋子里咣當一聲。
二美那腳沒邁進去,把衛生間的門帶上,轉身就奔著臥室走了進來。
臥室里一片黑。
他沒開任何的燈。
她走進來,看見床頭那邊的臺燈在地上躺著呢。
應該先去哪里?
徐建熹還躺著呢,“你別去管臺燈,你過來看我。”
二美走到了床邊。
徐建熹伸出手拉她的手。
“你哪天放假的?”
她的手很暖。
他總喜歡拉她手,她身體好,血氣也足,冬暖夏涼的。
“前天。”
徐建熹閉上眼睛:“你怎么沒和我說?”
以前她放假都會和他打招呼的,哪怕就是過周末都會聯系他。
二美擠了一記笑:“我想不是什么大事兒…”
徐建熹扔開她的手,啪地一下子就扔了。
“因為讓你懷孕那事兒?”
二美的手馬上抓了回來,現在變成她拉著他的手。
她不知道徐建熹是生氣還是生病了,但人狀態有點不對。
她喜歡他呀,喜歡一個人是不可能會愿意看著對方難受的。
她一靠近,她一主動,徐建熹這邪火就少了許多。
讓他生氣的點,他找老婆就是要找不讓他操心費心的,他每天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回到家是想要輕松一點的,即便這樣想,她不懂的他教,她交友不行他就幫著擴大她的交友圈,她吃的喝的她用的就連她頭發護理他都考慮一個遍,他對她好不好?
好的話,她這是什么態度?
冷著誰呢?
要干嘛?
要分手嗎?
起因就是那個套子是嗎?
二美爬上床,小心翼翼躺在他身邊,伸出手去摟他的腰,徐建熹剩下的那點氣也就煙消云散了。
讓她抱,讓她摸自己的手。
二美問他:“你哪里不舒服嗎?”
對對對。
她應該是這樣的!
徐建熹的女朋友就是這樣的,會撒嬌會哄人從來不給人找麻煩的。
“沒有。”他的身體放松了幾分。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
二美覺得他還是不對勁,但他自己都說沒事兒,抱著他腰。
“放假不告訴我,和我鬧脾氣?”
“沒有,就是你都不聯系我…”二美悶悶開口。
這不是單方面的開戰,雖然是經常打電話,但說不上幾句兩個人就不聊了,后頭他說他可能忙一段,就再也沒有發過消息打過電話。
徐建熹翻個身,摸她的背。
“是真忙,顧不上了。”
二美應了一聲。
“嗯。”
緊緊抱著他。
“讓你回來你還不肯。”
“都十點多了…”
徐建熹順著她的背,二美覺得有點癢,就聽他說:“換到你跟我表白的時候,就是半夜兩點,你也能從家里爬出來找我。”
時間晚?
這都是借口。
二美身體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