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美:“那還真不是,你覺得是,覺得我們家都靠你,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家蓋那房是我媽和我姐出的錢。”
張萱一臉嘲諷。
元美出錢?
元美嫁富豪了?
“我知道你姐嫁了個地毯廠的小老板,二美啊外面的世界大得很,別總覺得自己姐姐嫁的是豪門,你姐不過就是比普通人強那么一點罷了,還你媽出的錢,你媽一年賺多少?干什么活了賺那么多的錢?你知道起一棟二層樓需要多少錢嗎?”
“我不但知道起一座二層樓需要多少錢,我還知道這樓是怎么起的每個地方花了多少錢,我姐嫁的地毯廠的小老板怎么了,我覺得挺自豪的,是啊,我姐就是嫁得好,姐夫對著好誰都對著好,我覺得那就是豪門沒什么不行的,你覺得譚元樓把錢都給家里了,別說沒有,就是有那也是應該的,他靠自己的本事賺錢,賺到錢孝敬他父母怎么了?你有本事你綁住他啊,你捆住他的腳,成天鎖死他讓他哪里都不能去,你愿意打就打你愿意罵就罵,不能的話別在我這里玩嘴炮過嘴癮。”
二美冷笑一聲,甩頭就走了。
生氣倒不至于,因為這點破事兒生氣,氣的就是自己,劃不來。
只是覺得大樓眼光確實不好,張萱那個暴發戶的嘴臉,動不動你接觸到的就是一點世界如何如何,動不動你家全部都是靠我姓張的,有錢人也得有涵養對不對,你見幾個大有錢的那么得瑟的,還怪你是暴發戶,哼!
你家富不過二代的!
二美翻個白眼,招車就走了。
張萱氣的跳腳,她治不了譚元樓也治不了譚二美,一個死丫頭都敢跟她蹦跶,一口氣憋在胸口。
她想的有錯嗎?
姓譚的今天能翻身,不是靠譚元樓?敢不敢發誓?說假話就死全家的那種?
一個個裝逼的臉可真難看。
有臉你們別用我們老張家的錢。
回到家和自己媽吐槽譚元元:“…一個小丫頭,一個賣零食的小丫頭也敢跟我狂?她算個啥啊?考個野雞大學整天得瑟什么啊?賣點小零食小物件就以為自己是多牛逼的人物了?穿著一件假名牌到處轉,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張萱媽媽嘆氣:“你可消停點吧,你和她一樣的干什么。”
“媽,現在不是我和她一不一樣,你是沒瞧見那個死丫頭她對我什么態度,X她媽的我給她錢花,她還給我氣受…”
張萱媽媽:“別講臟話,元樓聽見了又該不高興了。”
張萱喊:“我管他高不高興,是他吃我喝我他用我的,他花的錢都是姓張的,我怕他不高興?他一個小白臉一個農村土鱉不是靠我,他有今天?”
張萱把心里的話喊了出來。
人不高興的時候就是這樣,會把能說不能說的通通都噴出來,只圖過個嘴癮。
“他一個鳳凰男,是靠陪我睡換今天的地位的…”
“張萱你閉嘴。”張萱媽媽吼了女兒一聲,她瞧見譚元樓進門了,就站在門口聽著呢。
張萱媽媽對眼前的這種狀況也很無力,錯肯定不是女兒一個人的錯,元樓這小子太有心機了,可人家翅膀現在硬了,你無可奈何人家,甚至你說掰了吃虧的是姓張的,那現在能怎么樣?就像張平軍所說的,你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眼神不好,當初你為什么非要抬舉他呢?
“元樓啊…”勉強擠出笑,笑的格外的尷尬。
譚元樓外面也有公司,人家后路都已經準備好了。
張平軍的意思,就是張萱過的好不好,人你也得給我留住,你離開他,他是一點虧都不帶吃的,他走了吃虧的是張家,現在就是這個局面,沒辦法了,元樓有能力但有能力的人不好控,你想毀了他現在就太難了,翅膀沒長硬之前是你不肯讓家里斷他翅膀的,眼下也只能這樣,是甜是苦你自己受。
張萱媽媽臉都要笑僵了,偶爾她也會瞧不起人,那誰讓她家現在過到這個程度了呢,但都是藏在里子的不像是張萱,這孩子就是被她慣壞了,一點情商沒有,只要吵架就會拿話來傷人,什么話難聽就講什么,而且點子還背,回回都是當元樓的面說的,這一次是背后講的,還叫當事人聽見了。
這個點背兒勁!
“快進來坐,萱萱這臭脾氣…”張萱她媽也只能趕緊繞開話題。
譚元樓把車鑰匙扔到了臺面上,轉身就走了。
“元樓…”
張萱媽媽追了出去,她也是追了很久,你說譚元樓那么高的個子他腿也長啊,自己哪里追得上他,還有一個她在家里穿的很暖,外面多冷啊,一出門風一擊。
“阿姨,你回去吧外面冷。”
張萱媽媽還是想勸兩句;“張萱她不是那意思,這個死丫頭脾氣上來了就不知所云,你別和她一樣的。”
譚元樓笑笑:“不會一樣的。”
張萱媽媽松了一口氣。
不一樣的就好,那戀愛之間就得有一個脾氣好的。
譚元樓:“阿姨你回去吧。”
張萱媽媽又叮囑了兩句:“外面冷,你也趕緊上車吧。”
往回走,回了家里就看見張萱砸了好幾個擺設用的花瓶,她媽這眼皮子直跳:“你發脾氣就發脾氣,砸東西干什么。”
這都是挺貴的東西!
敗家的丫頭啊!!
張萱跳腳:“他要和我分手,他想得美,現在混出來了就想踹了我?他做夢,他就是死也得死在我們老張家…”
張萱媽媽:“你這個丫頭,你怎么沒完沒了的啊,我都說別講這種話了…”
“媽,你被譚元樓騙了,他剛給我打的電話…”
張萱在家里是大作了一場,她媽怎么可能會不怪譚元樓呢,弄的自己半宿都沒睡好,后半夜張平軍打牌回來了,張萱媽媽和丈夫叨叨這事兒:“這樣也不是辦法,要不你和元樓談談,你是他老丈人壓一壓他也行,還有張萱年紀也不小了,也應該結婚了,這結婚有了孩子兩個人也就都穩定了…”
張平軍此時正在脫襪子呢,一聽自己老婆的話。
“結婚生孩子?結了婚生了孩子該踹你還不是照樣踹,現在什么時代了?和過去似的,離婚就丟人?我壓他?別說我還沒變成真老丈人就是真的變成了也壓不住,她又鬧什么?”
張萱媽媽講了講,帶著氣兒講的。
“…這事兒到不怪那個二美,可明樓也太過分了吧,說給妹妹買車就買車,他那錢好像是天上飄下來的一樣,張萱的話難聽可沒有道理嗎?做人得有點良心,沒有張萱能有他今天?能有他家今天?他家農村起二樓你看我也沒說什么,我也沒攔什么…”
張平軍冷笑:“你攔?你能攔得住嗎,那是花人自己的錢。”
張萱媽媽皺眉:“怎么連你也向著他。”
張平軍:“我早八百年就和你說過,他如今和過去不一樣了,在外面小動作大得很弄了兩家公司,我也拿他沒有什么辦法…”
張萱媽媽:“那就讓他這么欺負張萱?”
“不然呢?攏不住還得叫上爹媽,我能管她一個月我能不能管她一輩子?”
張萱媽媽:“平軍,張萱也是你女兒。”
“不是我女兒我早就不管了。”
氣的夠嗆,原本今天手氣不錯,他是挺高興的,結果回家觸霉頭。
“明天買點水果,我們去探望探望譚叔譚嬸。”
張萱媽媽抱怨:“這種人家就不該好,我們年年去年年扔錢,你瞧那個窮酸勁好像我們欠他們一樣,動不動就提過去你怎么吃不上飯她怎么對你好了…”
張平軍笑笑。
他是真的吃了譚家的飯,不過也不是吃不到就會餓死的那種,這人情他也償還了許多年,早就還清了。
第二天夫妻倆開車去了譚爺爺家。
譚爺爺正在診所問診呢,張平軍兩口子被譚奶奶帶了進來。
“這地方不錯啊。”張平軍夾著包呵呵的笑。
譚奶奶說:“什么不錯啊,就對付混口飯吃,這邊屋子也沒修,平時也不住這兒。”
張平軍兩口子都是過年去家里探望他們,來診所這是第一次。
“挺好的大娘,我還羨慕大爺呢,這人老了還能賺這么多這都是本事。”
張萱媽媽進了樓棟,這是老樓環境不是很好,更加沒有小區,一樓黑乎乎的打開鐵門,屋子里一股講不清的味道撲面而來,張萱媽媽就想捂嘴,這好像是下水道反上來的味道,她覺得怪惡心的。
可到底還是沒有捂,進了屋子里,譚爺爺一見到張平軍就高興了。
他是真的拿張平軍當親兒子一樣的稀罕,人本事嘛。
聊聊閑天,聊著呢譚禾開門進來了。
她是過來看望父母,聽說張平軍來了就過來看看。
“平軍兩口子來了啊。”
張萱媽媽趕緊起身。
都是老鄰居,張平軍的老婆就講,想當初譚家給了張平軍多大的幫助。
“大爺大娘對平軍沒的說,我在家總說別說一年看一回,一年看多少回都是應該的,做人就是得知道感恩。”
譚禾:“別那么說,其實也沒吃到什么,那時候家家條件都不好我們家也沒吃的多好,是你們兩口子念恩,今天不忙啊?”
“不忙,平軍回家和我說,走吧去看看譚叔譚嬸,我說那就走唄,這就來了,可別嫌我們來蹭飯啊。”
“哪能呢。”
聊的一團和氣。
中午吳湄和譚禾做的一桌子的飯菜,覺得人家這種大老板外面的飯肯定不愛吃了,就弄了點家常菜。
張平軍那是真給面子,吃的特別香。
譚奶奶就笑說:“你看我們兩家的緣分,過去是鄰居這將來元樓娶了張萱…”
張萱媽媽手一僵,譚禾看出來點名堂,就問了:“怎么了?孩子吵架了?”
張萱媽媽放下手里的干豆腐:“元樓昨天說要給二美買車,我們家張萱嘴也是欠,就說等畢業以后的吧,現在上學呢開車不好太招搖了,二美這孩子也是嘴利索可能和她哥講什么了,元樓和張萱就鬧起來了,鬧完我就勸和了兩句,想著這就好了唄,結果元樓說要分手,張萱在家這個鬧啊…”
張平軍的老婆也是講的一臉無奈,她一看就是一夜沒睡好的那種,皺紋都格外的明顯。
做父母的不就那么回事兒,為誰操心?
只能為兒女操心啊。
譚禾:“這是元樓不對,處這么久了分什么手啊。”
張平軍:“別說這個了,你說你也是的…”瞪了媳婦一眼。
張平軍媳婦訕訕一笑,譚禾忙道:“說的沒錯,那不和我們說和誰說,回頭啊我找元樓說說,你說他有現如今也都是托你們家的福…”
張平軍老婆忙擺手:“那是人孩子本事,這種話可說不得,不是靠我們家起來的,元樓這孩子是靠自己,其實給妹妹買車沒什么就是張萱小心眼了,我回去說了她好久,你說就兩個小姑子怎么還不能好好相處,買什么不是應該的,都是一家人,干嘛計較的那么清楚,張萱被我罵哭了就解釋說她不是那意思,可能二美理解錯了怪她了。”
“再一個,我們和宗慶鬧的…”
張平軍老婆一臉難為,譚禾勸和著。
勸和完,吃完飯張平軍兩口子就走了,譚禾把人送上車,回了屋子里,對自己父母說:“看樣子今天是為了這個來的。”
誰都不傻,為了什么一看就清楚。
譚爺爺:“二美就是個禍根子,就知道要東西,女孩子眼皮子那么淺。”
譚奶奶:“我一會兒得給長鳳去個電話,這孩子就得抽她,什么玩意兒啊她。”
譚禾:“可得了,他們那么一說你們就那么一聽,還真當真啊,有二美什么事兒啊,張萱那丫頭也不讓嗆說不定怎么回事兒呢,勸是應該勸,兩家原本沒就有誤會,現在分手你叫外人怎么說?睡人家姑娘睡了五六年,現在就分手了?”
譚禾覺得這樣做不太道德。
而且,你確實就是靠著老張家起來的,現在踹了張萱,這真的就是忘恩負義了。
成啥了。
吳湄笑著搖頭:“大樓這孩子也是傻,那么好的條件你不娶她多著人等著娶呢。”
那下蛋的金母雞啊,譚準是沒那機會,不然誰不喜歡。
二美是不知道這些,晚上掐準徐建熹回來的時間做了兩道菜,做好原本打算和他一塊兒吃的,結果蘇璇找她,她著急往學校回。
菜扣好就離開了。
走后也就十分鐘,徐建熹回來了。
開了門,沒看見門口有鞋,還以為她沒走呢,家里也有菜味兒。
菜味兒?
“二美?”
叫了一聲,沒人應。
換了鞋進了屋子里,才發現這人是走了,桌子上扣著菜呢。
他倒是沒急著掀開看,因為給他做飯做菜的人還真的是挺多的,偶爾還有大廚會親自登門來做,他爺爺活著的時候,各種頂尖的廚師經常會出入徐家。
換了衣服,打電話給她。
二美在公交上呢,拽著扶手晃晃悠悠的跟著車晃。
“喂!”
吃她做的菜了吧?
一定被震驚到了吧?
她超強,對不對?
哈哈!
“你回學校了?”
“嗯,有點急事就回了。”怎么沒問菜呢?
徐建熹:“明天幾點打針今天約了嗎?”
二美:“早上八點。”
“我過去接你。”
二美:“我自己坐車就過去了。”
徐建熹:“嗯。”
二美問:“菜好吃嗎?”
徐建熹:“不知道,沒吃呢。”
也不太餓,也不太想吃。
二美一懵,這和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兒啊。
“那魚做的我覺得味道超級棒,花蛤我炒的也好吃。”
徐建熹皺眉:“你做的?”
二美美滋滋:“嗯,我做的。”
快夸我!
徐建熹:“下次別做了,叫阿姨做就好。”
二美臉上的笑容沒了。
不但和想的不是一回事兒,而且這人一點不領情,正常交際,人家給你做了吃的,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
“哦。”
“那我掛了。”
二美收回手機,看看手機屏幕。
這戀愛一點都不甜,什么情況?
昨天還冒粉色的泡泡呢,今天怎么就和相處了十年八年似的,死氣沉沉的?
霜打了一樣的滾回了學校,蘇璇在校門口等二美,等到就帶著二美直接殺向LV專柜,她媽訂了一件衣服,她過來幫拿。
“你看,這樣顏色的。”
柜姐瞧了半天,專柜是不給客人驗真假的,只能保持微笑:“白色棋盤格的外套我們這里確實沒有,黑色棋盤格的本季我知道是有。”
蘇璇拿了袋子,拉著二美。
“你怎么垂頭喪氣的?”
二美踢著腿:“媚眼都拋給瞎子看了。”
蘇璇:“你這衣服誰送的啊?這送了件假貨。”
她知道二美不買名牌,這肯定不是二美自己買的。
二美:“假就假唄。”
情是真的就行。
蘇璇叫:“大姐,這人買東西都買假的給你,對你能有多少真心?”
你醒醒啊,別被騙了,現在社會上有那么一波裝富豪的男人們就喜歡騙小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