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萱怎么慘顧長鳳也懶得去過問,當初你們談戀愛我也說不行了,可有人聽嗎?以后愛咋樣就咋樣,那兒子她就當沒生過。
譚家是有什么過不去的事情,提提譚元樓也就都過去了,因為他就是最不堪的那個。
凌晨三點半顧長鳳就爬起來做飯了,沒辦法啊大姑姐作妖啊。
熱了熱飯去喊二美,二美還賴床呢。
揪著被子不肯起床。
顧長鳳輕聲細語商量:“起吧,四點鐘馬上就到了,吃點東西就沒什么剩余時間了。”
二美頂著亂發坐了起來,抱怨上了:“我大姑家到底幾點接新娘啊?大半夜的天剛亮就讓我們過去,過去干啥?”
顧長鳳刮她鼻子:“別抱怨了,起吧啊。”
二美嚷嚷:“媽媽,我真的是煩死我大姑了…”
可能是嚷嚷的聲音太大了,譚宗慶那頭也聽見了,回了一句:“沒錯,我也煩死你大姑了。”
這個點吃飯肯定吃不進去,沒吃幾口一家三口就開車過去了。
送親的和婚禮策劃的,屋子里就都是人,坐肯定是坐不下的,女的還好窩在哪里都行,那男的不行啊,都躲出去了,后來就干脆都在樓下三三兩兩的聊天或者找地方坐。
顧長鳳沒留屋子里,也不是她嫁女兒,再說關系也沒那么親近。
把車子的門開著,讓二美在車后座稍稍瞇一下,譚宗慶和自己兄弟聊了幾句又走了回來。
“睡了啊?”
這孩子就好像八百輩子沒睡過覺似的。
顧長鳳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二美蓋上了,把車門給帶上,怕吵到二美睡覺。
“昨兒沒睡好。”
也覺得自己的話可能是講重了,孩子現在困成這樣那肯定是沒休息好鬧的。
譚宗慶看樓上,氣就不太順:“叫我們四點過來了,還是七點多接親,你說這不是折騰人嘛。”
你家這是嫁幾個姑娘啊?
顧長鳳也覺得譚禾挺有毛病的,不過當舅媽的不至于在孩子結婚當天觸霉頭,早就早點吧,送完她的任務就完成了,一會還得去干活呢,顧長鳳盤算的好,這錢啊一天不賺她哪哪都疼。
七點多才來接的新娘,大家都挺高興的,去酒店然后又是等,也沒聽說過誰結婚八點多就吃飯的,典禮安排在了九點半左右,吃飯那是十點的事兒了,譚禾忙啊,忙的溜溜轉。
這有吳湄搶著幫忙呢,顧長鳳倒是也不累,和幾個妯娌閑的沒事兒說說話,那頭譚禾在臺上哭了,那對女兒是真的舍不得。
二美小嘴也沒閑著,吃吃這個吃吃那個,等到吃飯的時候她已經差不多都飽了。
顧長鳳簡單吃了兩口一家三口就離開了,吳湄覺得老二家也是,搖搖頭。
等中午十二點多一切都辦完了,新郎新娘早就離開了,吳湄和譚禾算好錢才離開酒店。
吳湄:“長鳳我看她那飯都沒吃幾口就走了。”
譚禾的臉子就有點不好看了。
她忙也沒顧上,老二這兩口子也沒和她打招呼就走了。
“和我關系也不好,能來送就給面子了。”
吳湄笑:“這都過去多久的事兒了,哪能還計較呢,姐你別多想了。”
多想?
譚禾覺得自己沒有多想,顧長鳳這人心眼小又沒什么能力,想事情就是一條路走到黑,就因為當年那一架到現在還不肯和她說話,那譚宗慶沒打她啊?做弟弟的打姐姐有聽說過嗎?
“我也沒指望他們什么,愛來不來吧。”
這是孩子結婚非得用舅舅送,她原本都不想用那兩口子的,還是吳進超說這樣不好,做的太明顯了。
譚禾現在就有點后悔,還不如把譚宗慶和顧長鳳刷掉呢。
吳湄和譚禾打車準備回去,操心的肯定就是最后離開的,譚禾回到家也閑不到哪去,吳進超的姑還住在他們家呢,得麻溜的給做飯侍候老太太,吳湄和那老太太聊了一會兒天就回家了。
譚奶奶家里坐著呢,吳湄一進門就看見老婆婆,還一愣。
這沒去陪老爺子啊?
“媽,吃午飯嗎?”
譚奶奶沒去吳婷婷結婚現場。
“剛吃完了。”
雖然說不吃,但吳湄還是給老太太熱了牛奶,婆媳倆就閑聊了起來,譚宗峰那腳傷了算是好了,后遺癥也不算是太明顯,病好了結果醫院那頭說不返聘他了,嫌他技術一般般,譚宗峰也是個要臉面的人,這么一弄他覺得打了他臉,干脆就回家了。
吳湄說譚禾那是真的會侍候人,把那啥姑姑當成親婆婆似的照顧。
譚奶奶撇嘴:“她那不是會照顧人,她那是會拍馬屁。”
女兒以前也不這樣,是跟著吳進超學的,這兩口子無利不起早,對那有本事的人就另眼相看,可不雞賊去了。
二美回了冰城,被師姐拉去干私活,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她平時欠的人情債太多,只能賣力干活。
中午師姐供的飯,飯的味道…
二美承認這世界上果然有不會做飯的人,一樣的用料,能把飯菜做的這么難吃的也只有師姐了,心里嘆口氣。
吃的不多。
這菜的味道不好她也實在吞不下去多少,下午三點多離開了師姐那兒,原本想直接回學校的,想起來徐建熹了,給他去了一通電話。
“干什么呢呀。”
徐建熹感冒了。
被流感給擊中了,倒不是說有多難受,就是人一生病肯定不愛動。
聽見她的聲音是高興,但也不愿意出門去見她,只想懶懶的躺在床上休息。
“躺著呢唄。”
躺著?
二美看了一眼腕表,這個時間躺著呢?
“生病了?”
徐建熹一聽她問吧,心里就生出來點別的想法,沒人問還不覺得,一有人問吧,有點想作妖的架勢。
他想這談戀愛啊,作妖是不分年紀的。
就是有點不痛快,這不痛快呢原本是很輕微的,沒人撩撥也就那么地了,可她偏偏要過來撩撥,那就不怪他了。
冷冷應了一聲。
“嗯。”
二美聽著他的話有點不痛快的感覺,就問他:“那你想吃什么,我買點水果過去看看你吧。”
“你看著買吧,回頭我給你報。”
說完話主動掛了電話。
二美聽著嘟嘟的電話聲一愣,實在是她沒被主動掛過電話,心想這可真是生病了呢,感覺變了一個人一樣。
去了水果超市買了點水果,她自己愛吃所以覺得徐建熹也會愛這樣吃,每樣買幾個買了很多種,提著袋子原本是打算坐公交的,一想起來他那愛答不理的聲音,改成了打車。
徐建熹離開了他的床,去倒了杯熱水。
熱水下肚果然頭疼減輕了不少,他感冒不怕別的就怕頭疼,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找人調過但只要忙起來一生病還是會重。
頭疼和別的疼它不一樣,密集針扎的痛感,誰都是有知覺的人,發不發脾氣單看個人教養問題。
他就站在高處往下看,就心想著,估計一小時都見不到她的面兒。
瞧著吧。
肯定坐公交過來。
他還不了解譚二美!
摳搜的臭丫頭!
不過這回呢,還真真是冤枉了二美,二美打車來的。
小區不讓出租進,二美只能下來步行,好在她現在手里有卡,進出都算是比較方便的。
走了能有十多分鐘進了徐建熹那棟樓的樓門。
什么時候看,還是覺得這大堂氣派。
不管樓房蓋的如何,大堂這么富麗堂皇的就讓人眼前一亮嘛,今兒換了保安,二美不太認得的,她徑直上了電梯。
徐建熹瞧見她了。
知道這八成應該不是坐公交來的,因為時間來說還是蠻快的。
二美出電梯,輸入密碼進門。
叮叮當當的門響一聲,她在門口換鞋。
“徐建熹?”
沒人應她。
換了鞋帶上門往廚房去,水果得先放一放,放好又去臥室找他。
臥室的窗沒有開,屋子里很悶,二美一進來就覺得難受,外面的空氣呼吸慣了這屋子太悶了。
走到床前伸手去探他的額頭。
徐建熹懶洋洋就連眼睛都沒睜:“來了。”
“嗯,還是有點燒,窗戶我給你打開吧,屋子里太悶了。”
徐建熹勉強睜開眼睛,也不知道哪來的情緒就看誰都覺得不順眼,覺得全天下的都欠他三百吊,“我不能吹風,你覺得悶去客廳吧。”
二美只聽說生了病要透氣的,沒聽說還要捂著的。
“那行吧,吃水果嗎?我去給你洗。”
說著話要起身,徐建熹又閉上了眼睛。
二美洗好水果送回來,給他吃西瓜吧,他說太甜了不愛吃,給他吃芭樂他又說嘴淡吃不出來味兒,她買的這幾樣水果被他嫌棄了一個遍兒,到現在二美沒發覺他在耍脾氣那她就是傻子了。
她還真沒有照顧這種病人的經驗。
她媽生病就是躺著,你把飯菜做好了就行,她爸稍微折騰點人,要吃什么你就得去給買,她哥她姐那也輪不到她去照顧啊。
喂啥啥不吃,她也只能作罷。
給他把被子稍稍扯開一個角,讓空氣進去些。
“天熱別使勁悶。”
徐建熹看她一眼,不說話。
他這樣就好像和誰置氣一樣。
二美被他給氣笑了,多大的人了?和她生氣?
有這樣的嗎?
放過去,你大我十歲,你都是我大爺了,你還和我一個晚輩置氣?要點臉嗎。
可有些話敢想不敢說,去拿熱毛巾給他擦臉。
稍稍有點熱,徐建熹覺得不舒服,可她的手在他臉上來回的劃拉他又覺得格外舒服。
二美這從進門就圍著他轉了,輕聲細語侍候著,不知道是她侍候的好還是他就良心發現了,突然開始配合上了。
對著二美笑笑:“我沒事兒。”
二美:“沒事兒啊?我還以為我欠你錢了呢,看我這個不順眼的樣子。”
徐建熹拉她。
他使脾氣,二美這回知道了,他不是沒脾氣的人,看來沒脾氣的只有她姐夫楊晨而已。
“我生病了。”徐建熹找借口。
二美頗為贊同的點點頭:“生病的人有權利作妖。”拿起來葡萄喂他,徐建熹不愛吃水果,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她喂到嘴邊了勉強張了嘴,吃一口吃了一嘴的甜膩膩,卡在嗓子眼怪難受的,也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喜歡吃這種甜的發膩的東西,二美再喂他就打死都不吃了,解釋說:“喉嚨不舒服,太甜了不行。”
二美看看那葡萄,自己品了品味道,膩嗎?
她覺得是好吃的味道啊。
“我問你啊,你說百依百順和作你喜歡哪種?”
徐建熹笑:“這么極端啊?”
他哪個都不喜歡。
要個百依百順的干嘛,他也不是找保姆,作就更哪個了,好好的日子不過,找個能作的回家有癮嗎?
二美笑:“就這么極端,你選一個吧。”
徐建熹想了想:“那還是作的吧。”
二美賊眉鼠眼來回往他身上掃,打趣著:“沒看出來啊,你口味挺重的啊。”
徐建熹被她給逗笑了,是他口味重還是她口味重?
拍拍床:“上來。”
二美一愣。
跨度有點大吧。
這就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沒一起這樣躺過啊,咋整?
再多的考慮也抵擋不過戀愛的甜蜜,坐到床邊沒一會兒抬腿上床了,腦袋埋進他的懷里,只聽自己的心臟砰砰砰亂跳個不停。
二美心里想的是,他要親我怎么辦?
親完以后有別的呢?
她是拒絕還是接受啊?
腦子都有點發木。
感情這事兒吧,就是明知道結果可能是什么,她媽也叮囑過她,她還是躺下了。
這就不是別人教的事兒。
抱著他,覺得自己的手有點礙事,怎么放都覺得怪怪的。
他呼吸她完全能感受到,因為靠的實在是太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