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回來了？”
譚宗峰眉峰微挑，“回來了。”
“幾點回來的？”
“一大早兒就回來了，早上來了六七個病人呢。”
吳湄聽了以后算了算，一大早兒就進賬了六七百。
“買了什么菜？”
“都在冰箱里呢，你看著做吧，中午弄豐盛點。”
“知道了，你去上班吧。”
二美的大伯大伯母都在附近的醫院工作，大伯是大夫，大伯母是護士，平時要倒班，這倒班的時候兩口子就商量好了，誰在家誰侍候老人。
中午十一點半整，關了油煙機，吳湄穿上鞋去了隔壁。
老頭兒平時給人看病的地方不在家，這不是賺的多嘛，那房子也不出租就直接當工作室用了，忙的時候你喊不回來還得親自送飯過去呢。
“媽，人多嗎？”
出了門左拐那棟舊樓就是老頭兒的辦公地點了，進了樓棟就在一樓，那門沒有上鎖，門口懸掛著牌子，如果人不在請打電話139XXX…
老太太正在和病人聊天呢，抬頭一看，自己大兒媳婦來了。
“叫你爸吃飯啊，得等等，屋里還有四個人。”
都是老遠兒打車過來的。
只見老頭兒讓病人趴在床上，和病人閑聊，說著說著話突然一抬病人的腿，病人嗷叫了兩嗓子。
“好了。”
老頭兒拍拍病人的肩膀；“回去多注意，養兩天吧，這兩天就什么都別干了。”
年輕人叫他媽給扶了起來，又說了幾句，老太太負責把人送到門口。
有沒有執照的，可他看的就是靈，有些腰疼的實在不行，跑到醫院，醫生說是腰肌勞損，可到這里叫老頭兒一弄，養些天就好，一傳十，十傳百的，現在就這樣了。
吳湄坐在外間能有兩三分鐘，電話就進來了。
“怎么還沒回來？”
“你催什么，我還能跑出去玩啊？爸這里有客人。”
“要不我給送過去吃？”
吳湄握著電話，看向自己老公公的方向：“爸，宗峰問要不要把飯菜送過來？”
兒子和兒媳一聲兒跟著一聲兒的關心，非但沒讓老頭兒覺得膩歪，相反他還覺得受用。
“馬上就回去吃了，叫他別催。”
三下兩下，不到二十分鐘全部看完，錢進了口袋里躺得安安穩穩。
吳湄先回去的，老兩口走在后面，老太太早上趕親戚去了，回來以后就在店里，這都是病人也沒辦法問出口。
“我聽譚禾說宗慶病了，病的挺重。”
都是兒子，她怎么可能說一點不關心呢。
就是宗慶這兒子不省心，也不上勁，這些年了除了在家待著就是在家待著，他們就是有金山銀山也不夠搭宗慶的啊。
“裝病吧。”老頭兒心里閃過很多的想法，最后確定的想法就是譚宗慶裝病。
老二啊，心眼怪多的，家里條件又不好，這不之前跑到他眼前來表現被他說了以后生氣了，往心里去了，氣不氣的他一個當父親的還怕兒子生氣？
要么就一年都不來一趟，要么就天天來，你打的是什么心思，傻子才不清楚。
“不能吧。”老太太狐疑。
“你呀就別管他了，咱們也不指望著他養老，也不跟他伸手要錢，就這樣吧。”老頭兒撇嘴：“我現在是去誰家就對誰能幫上大忙，他那點饑荒不就指望我幫著他還，想都別想，我在老大這兒待著挺好的，我有錢也是往親孫子身上花。”
老太太嘆口氣，老兩口進了樓棟。
一進門，就瞧見女兒譚禾了。
老頭兒老太太一共生了五個兒子一個女兒，六個孩子的條件有好有差，平時下面那幾個不常來，只有女兒譚禾和宗峰兩口子關系好，總跑。
“來了。”
“媽，我過來看看你。”
人不是空著手來的，東西是東西，拎了滿手，堆了一桌。
這女兒條件好得很，自己家過的特別好，所以能搭娘家點，說著話呢，包里掏出來兩千塊錢遞給母親。
做母親的往回推。
“你爸能賺錢，我們倆也吃不動什么，錢就不要了。”
“拿著吧。”說著話往母親的手里推，老母親最后沒推過女兒還是收了下來，譚禾繼續道：“你們要是不想花，那就給宗峰兩口子花，不行攢著等你孫子結婚你多花兩個也行。”
吳湄端著盤子出來，呦呵！這是擺了一桌啊。
滿桌子魚肉蛋應有盡有，水果切得漂漂亮亮的，每天至少讓老頭兒老太太吃上五六種，營養均衡嘛。
“我姐你可別這樣說，我們花爸媽的錢那不成啃老了，爸媽的錢永遠都是爸媽的，我們不要，我們給爸媽養老那是義務是必須的，要是養的不好做的不好，爸媽就是召集大家伙來批評我們都是應該的。”話一轉：“姐，我們單位有個小伙兒挺不錯的，婷婷要不見見？”
譚禾的這個獨生女可了不得了，家里條件好，人挑的不行，看過的對象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譚禾哪里認得那么多的人，都是靠大弟弟和大弟妹幫忙。
“家哪里的？”
“冰城人，父母都是老師，條件還說的過去，小伙長得也挺精神。”
“那看看？”譚禾說起來女兒就頭疼：“這個死丫頭，別人也沒像她這樣挑，看一個不成一個，也不知道自己多了不得，她爸偏慣著她，這要不是舅媽總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看誰管她，讓她和她爸抱成一團哭去吧。”
吳湄笑得十分溫柔：“話不能這樣說，婷婷條件好模樣也不差，挑點那還不是應該的呀，現在都什么社會了，誰規定只能男人挑來挑去的，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兒，謹慎點是應該的，這個不行到時候舅媽還幫著找。”
幾句話把譚禾聽的是喜笑顏開。
她覺得女兒挑是挑了點，上次同事幫忙介紹了個男的，那條件那個一般啊，婷婷給拒了以后她同事說什么？說她家婷婷長得也就一般，看那么多的對象是要納后宮啊，這把她給氣的。
不是一家人，就是沒人替你著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