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沉默了,他知道馬頭娘厭惡他,因為神職的原因又甩不掉他,可他真的很喜歡馬頭娘,只能默默忍受。
馬頭娘見自家相公又沉默了,氣不打一處來,嫁給妖怪已經夠委屈的了,對方還對他那么冷淡。
不知多少仙女明里暗里嘲笑她,說她都能嫁給一匹馬為何不干脆嫁給一頭驢,因此她只能越來越強勢。
“走,繼續巡視信徒,趁機多賜予福德,駕。”
馬頭娘狠狠夾著自家老公,憤憤催促著,她哪里不知道請她來的人有問題。
但只要能提升香火,盡快提升品級,被人利用下又算什么!
再說,想要利用她自然要讓出部分利益,對她來說趁機打壓一個普通廁神也并不是不可接受。
雙方各自都在行動,另一邊的陸言干脆趁著這個機會仔細梳理目前廁神神職延伸方向。
依靠晉升然后神位天然出現的神通是不可能的,坑三娘娘和她的名字一樣就是個坑,即便晉升也沒有神通賜予。
一切還是要他自己研究,拓展。
游走在繁華的沛郡郡城,仔細觀察目前百姓的生活,來到西游世界那么久他還沒真正靜下心來觀察普通凡人生活。
“自穿越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仙,缺少一步步封神的踏實感,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能有捷徑就不要想著一步步提升,只有沒有辦法的人才會選擇這條路,等你提升上去再往下看,以前的困難都不是事。
陸言此時就處于這種狀態,觀察百姓生活,尤其是本世界女人的生活。
這個世界的女人很有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洗衣做飯、帶孩子、織布、家長里短閑聊、晚上伺候老公、睡覺,第二天繼續循環。
“除了神職外,本世界女人大體上精神是空虛的,在禮法接受范圍內,她們更歡迎能給她們帶來樂趣的東西,比如蠶神的歌謠。”
“神職的對比上廁神優勢很明顯,織布和孩子是女人生活的重心,而我的神職正好能解決這方面麻煩,占卜桑蠶和胎兒文運都是她們必須的。”
“目前問題主要出在宣傳上,還有自身對神職的疏忽,這才給了馬頭娘可乘之機。”
陸言漫步在街頭,通過今天的考察心中早已有了主意,接下來便可開始實施了。
“神道威嚴不假,但不能脫離群眾,對信徒一無所知那才是真正問題!”
找到提升方向一切便簡單了,兼職了爛桃山山神后已經晉升為正七品,也該為突破六品神職做準備了。
繞了一圈,最終來到一家茶館前,老板大約四五十歲,人稱黃婆。
別看她開著茶館,其實卻是個多面手,她還會接生,也會針灸,刮痧。誰家生個小孩,有人生病,她都可以幫忙。除此之外,黃婆還有個職業:做媒。
媒婆東家走西家串,可謂各家女人之間的聯絡紐帶,各種流言也都是從她們口中傳出去的。
最重要的是,她們足夠貪婪,只要有錢什么都好說。
陸言觀察了半天,也逐漸了解了黃婆此刻的狀態,前段時間幫人暗中勾搭良家婦女可是掙了一大筆錢,現在做生意也不積極了,反而更想撈偏門。
入夜之后,陸言悄悄來到黃婆房間,顯出身形,一位渾身冒著淡淡紅光的人影站在床前。
黃婆翻個身,迷迷糊糊看到面前出現的紅色身影,猛然清醒過來。
一個翻滾躲在床角內,驚恐地望著紅光:“你是誰,想要干什么,老身年老色衰可伺候不了你。”
這話將陸言噎住了,無語地望著面前喪盡天良的黃婆,他就算再饑不擇食也不會選擇這樣的。
實在太惡心了。
當即怒斥道:“黃婆,你引誘良家婦女,今天事犯了,快隨我前去地獄。”
“下地獄?”
黃婆驚駭不已,渾身哆嗦不停,她積攢了那么多錢還沒地方花呢,怎么這就要下地獄了呢。
心中實在不甘,趕緊跪地磕頭:“鬼差大人饒命啊,我愿為您日日上香,求您放過我吧,對了我還認識幾個嬌俏的小娘子,希望鬼差爺爺放了我,我可以把她們獻給您。”
“大膽黃婆,死到臨頭還敢賄賂本神,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什么鬼差,而是司廁之神,要想贖罪也不是不可能!”
陸言停頓片刻繼續說道:“只要你洗心革面,做善事千件,可免下地獄之苦。”
“多謝廁神老爺,我明天就散盡家財,修橋鋪路,多做善事。”
黃婆急忙扣頭答應著,廁神她似乎聽說過,好像最近傳來的信仰,說是一位俊俏的秀才封神,還是一位大才子。
只是郡里人更喜歡供奉蠶神娘娘,因此她也沒怎么關注。
“你那點錢財哪里夠修橋鋪路,我說的善事可不花錢。”,陸言沉聲喝道,讓黃婆這種人掏錢,比殺了她還難受。
黃婆一頭霧水,好像想到了什么可又不清楚,只是默默問道:“還請老爺明示。”
“一人行善莫過于多人行善,若能各家女人都能織的一手好布匹;所生孩子天生擁有文運;一家人身體健康,那世上又該多和諧。”,陸言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明白了”
黃婆如夢初醒,暗中偷偷看向從天而降的廁神,原來這位廁神是想讓她宣傳,讓郡城里的人都信奉他。
她這是牽扯到兩位神仙的斗法中了,心中暗暗叫苦。
不過聽到陸言接下來的話,黃婆轉憂為喜。
“我這有刺繡針法,乃神仙不傳之秘,就借你的手傳揚出去,記住法不可輕傳。”
陸言放下一張寫著后世總結的織布方法,便消失不見,小人有小人的用法,沒有利益恐怕黃婆也不會用心去做。
出了黃婆家后,他繼續尋找合適人選,大多選奶媽、媒婆之類能到處串門的女人。
如此三天過去,徐郡各縣跑了一遍,他所選擇的人終于開始行動。
徐郡城隍廟外,馬頭娘騎著自家相公正要前往城隍廟,本郡城隍邀請她赴宴,正好近期終于完成傳道,也該會一會本地城隍了。
可就在即將進去時她突然停住了,因為她明確感受到信徒的怨念。
抱怨的原因大多相同,而且令人難以啟齒。
因為一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