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大臣對此也是議論紛紛,長公主下嫁于攝政王這倒是在情理之中,這身份地位相當,也算是郎才女貌,只是不知道那個民女小婉是個何方神圣,居然能嫁給安親王做王妃。
“本王多謝陛下賜婚,謝主隆恩。”白楓站出來,十分坦然的接受了這份圣旨,而豐神采卻愣在了那里,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聽到的圣旨居然會是這樣。
怎么會這樣?不是說好了如畫嫁給自己嗎?白楓不是已經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嗎?為什么卻是如畫嫁給白楓,而小婉卻要安排嫁給自己?
豐神采渾渾噩噩的度過了整個早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哪里,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巨大的迷惑之中。
直到白楓從他身邊路過,豐神采回過神來,一把拽住了他,質問道:“白楓,你給我站住,你把話說清楚,怎么好端端的你要娶的姑娘變成了如畫?你不是說你已經有了心愛的姑娘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楓掙脫開他的手,把他帶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才一臉抱歉的對豐神采說道:“豐神采,實在是對不住了,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只是我后來私下也問過如畫了,她說…她說她不愿意嫁給你。”
白楓又說道:“而且如畫她是自愿要嫁給我的,更何況,其實從頭到尾我就沒有什么心愛的姑娘,我就是怕你有心理負擔才騙你的,我一直心儀的就是如畫,雖然我不愿意奪你所好,可是如今如畫開口要嫁給我,我也不可能拒絕她呀,還請你見諒。”
說完這些,白楓揚長而去,只留下豐神采愣在那里,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不,不可能,我——我有圣旨啊!”豐神采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他急忙沖回了府上,拿出了枕頭底下的圣旨,卻看見上面明晃晃的寫著賜婚于民女成婉和安親王豐神采白紙黑字,確實就像今天早朝說的一樣。
“怎么會這樣?”豐神采都傻眼了,他揪著自己的頭發,自己當時過于激動沒有查看圣旨,誰能想到圣旨上的名字居然不對勁呢。
“不可能!這不可能!”豐神采扔下圣旨,想要進宮去找魏如畫和允兒問個清楚,可是允兒卻不想再見到豐神采,所以一早就下令命宮人緊閉宮門,不得放豐神采進宮。
豐神采在外面急著團團轉,好在有好心的宮女跟豐神采說道:“安親王,我知道您是想進去找長公主吧,只不過長公主現在已經不在宮里了,她好像去了城外的一處別院。”
這個小宮女是曾經受過豐神采的恩惠才會向他透露魏如畫的去向,豐神采身上拿出了一錠銀子賞給她以后又騎著馬匆匆趕往城外。
那個別院他曾經聽商陸提起過,知道在哪里,所以豐神采很快就趕了過去。
豐神采翻身下馬,也顧不得栓馬就直接沖進內院,此時魏如畫正對著一塊紅布發呆。
她也知道自己的賜婚圣旨已經下了,按道理她現在應該自己做嫁衣了,可是魏如畫心中卻絲毫沒有什么興奮之情,更加不想動手。
“如畫!你為什么要嫁給白楓!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知么!為什么!”豐神采看見那塊紅綢布,只覺得無比刺眼,他直接把把紅布扔在了一邊,抓住了魏如畫的手腕,“告訴我,是不是他逼迫你的!你其實不愿意對不對?”
魏如畫看著豐神采眼睛都紅了好像非常憤怒,心里也來了火氣,“怎么,我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在你心里難道我是牽線木偶嗎?是別人想逼迫就能逼迫的!”
“如畫,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是自愿嫁給他的?你知不知道皇上已經賜婚了,把我跟小婉湊成了一對,把你跟白楓又湊成了一對,怎么可以這樣?這怎么行!”豐神采追問道,“如畫,只要你告訴我你不想嫁給白楓,我就去想辦法把這道旨意給撤了!”
可是這話聽在魏如畫的耳朵里就是豐神采只想撤掉白楓跟自己的那道求婚圣旨,對于他跟小婉之間的婚事,他卻沒有什么意見,所以魏如畫心中只覺得屈辱和可笑。
“笑話,憑什么要撤掉,我就不能是自愿要嫁給白楓嗎?就許你風風光光的迎娶新人進門,就不能讓我追求我自己的幸福嗎?我是賣給你了還是怎么樣?你們父子兩個都是這么有占有欲的嗎?一個想讓我進宮當貴妃,一個是想讓我進府當側妃,怎么,我天生就長著一副小妾臉?不配穿得那一身大紅嫁衣?!”魏如畫死死的攥著拳頭反問道。
“如畫,你怎么會這么說,什么正妃側妃的,我聽不懂啊。”豐神采這會兒也是被氣急了慌了神,他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跟小婉的那樁婚事會給魏如畫如此大的刺激,他的本意是跟魏如畫說清楚,就把兩道圣旨一同撤了的。
他急急忙忙的想要解釋,可是魏如畫卻直接下了逐客令,“行了,你不用再說了,我跟白楓的婚事早就是我跟他親自商量的,與你有什么關系?我要準備繡嫁衣了,你還是回去準備迎娶新人吧,慢走不送!”說完把那塊紅布撿起來,仔細的端詳著。
豐神采看見魏如畫好像非常用心的準備著嫁衣的樣子,心如刀絞,他以為如畫在這些天已經真的徹底愛上了白楓。
他想到白楓之前說的,愛一個人就要成全她,雖然萬分不舍,他也只能落寞的扭頭離開了,因為他不想再沒有風度的糾纏下去。
可是魏如畫看著豐神采頭也不回的樣子,以為豐神采這是徹底放棄了自己,她低下頭,一滴眼淚也打在了那塊紅布上,暈染出一片淚花。
豐神采垂頭喪氣的回到府里,“管家,酒,給我拿酒來!”他現在只想著用酒來麻醉自己,讓自己喝醉,再也不要面對這痛苦的現實。
而管家以為自家主子這是高興的要痛飲一場,還樂顛顛的送了不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