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畫本來以為抓住自己的是什么喝醉酒的登徒子,可是沒料到,她一回頭,卻發現來的人,居然是本應該在朝中監國的豐神采。
魏如畫看見他非常驚訝,情不自禁的問道,豐神采沒第一時間回復她的話,而是先把魏如畫拽到了自己身邊,用自己身體護住了她,隔開了她跟楊冰之間的距離,然后才低下頭對魏如畫說道:“我不放心,所以來看看你。”
魏如畫確實沒有想到他會過來,一時間有些愣住了,怔怔的說道:“這,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是跟哥哥一起來,何況在這里都是我的朋友們。”
“如畫,你指的朋友們就是她們嗎?”豐神采用不滿的目光看向了楊冰,“就是這個女飛賊?”
聽到他這句話,魏如畫趕緊把豐神采拉住了,她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別說的這么大聲,是想把人都引過來么?”
楊冰也走了過來,直接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怎么把我的事情查得如此清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難不成你是城主派來的?”
沒想到豐神采卻冷冷的一笑:“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說,你故意接近如畫到底是什么目的?據我所知,你可不僅僅只是飛賊吧?”
楊冰皺著眉頭反問道:“你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什么叫我故意接近如畫!”
豐神采卻沒有再理會楊冰,而是看著魏如畫,一臉嚴肅的說道:“你要小心這個楊冰,她可不是普通的飛賊,她手上可是有人命的,她殺了城主的兒子,這也是為什么城主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捉住他。”
魏如畫下意識看向了楊冰,想聽她的解釋,沒想到楊冰直接就點了點頭,十分坦率的說道:“沒錯,他的兒子是就我殺的,可是你既然消息如此靈通,難道就沒有查到他的兒子害了多少無辜的少女?這種人渣,哪怕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要殺他除之后快!”楊冰越說越氣,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說著說著,楊冰仔細打量了一下豐神采,看到他身上穿著的綾羅綢緞,一副細皮嫩肉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有錢的公子哥兒,于是她發出了譏諷之笑:“我說呢,怎么殺一個城主的兒子,就像踩著你的痛腳一般,看你這幅打扮,也是有錢人吧,原來你也是這樣的人吧。”
“你知不知道?那個臭男人那些年害了多少姑娘,光是我從他手中救下的女子就不下兩位數了,那還有我沒有救下的呢?殺他,我還嫌殺他,便宜了他呢!我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楊冰越說越憤怒,臉都漲紅了,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看著豐神采。
“你這姑娘,怎么這般野蠻不講理!”豐神采死死的擰著好看的眉頭,其實他并不是不知道那個城主的兒子是個什么貨色,但是他終究不能讓這樣一個手上沾滿血腥的女子呆在魏如畫的身邊,萬一她下次狂性大發又對如畫出手了怎么辦。
豐神采是有一些理想主義的,他心里面的想法是,就算城主的兒子再怎么混賬不堪,也可以把他扭送官府,讓官府的人來懲治于他,到時候是罰是殺,自然有人處置,哪里輪得到她一個小小的女子濫用私刑呢。
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豐神采處理的都是國家大事,學習的也是帝王心術,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解決這種私德敗壞的無恥小人,自然是看不上這種江湖之人以武犯禁的行為了。
豐神采面露擔憂的對魏如畫說道:“如畫,我真的是非常擔心你的,所以特地連夜趕過來,就是為了提醒你,一定要小心,跟她保持距離。”
魏如畫聽他這么說,不自覺的看著封神采,發現他確實十分的憔悴,眼睛底下也是一片烏青,嘴唇也因為干渴裂開了,而且鬢角也被汗水打濕了,她知道,豐神采應該確實是像他說的這樣,一夜沒睡的趕往林城。
魏如畫的心微微一動,忍不住有些心軟,豐神采確實是真的關心她,可是她剛準備回應他,卻突然想到豐神采如今正在代昌明帝監國,這件事情魏如畫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包括他救了昌明帝這件事,魏如畫始終過不了自己的心里那一關。
想到這里,魏如畫心頭發涼,她狠下心腸掙脫開了豐神采的手,走到了楊冰身邊,對楊冰笑了笑,然后面若冰霜的說道:“不好意思,冰冰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再出言詆毀她。她做的這些事情我覺得非常好,我并不在意她殺過人。倒是你,我希望你能離我遠一點。你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要再跟我們走在一起了。”
豐神采發現魏如畫對他的態度又變得如此冷淡,心里面十分焦急,想要上前去跟魏如畫問個究竟:“如畫,我,我到底做錯什么了,你給我說清楚呀,我哪里做的不對我改還不行嗎?是不是因為我這段日子冷落你了?你聽我跟你解釋,我是有苦衷的。”
魏如畫卻搖了搖頭,面露失望:“你既然連做錯什么都不知道,那我還有什么好說的呢,行了,你本來也不必向我解釋什么,我們之間本來也沒有什么關系,你走吧,我知道你應該很忙吧,不是還得忙著朝中的大事么。”語氣中還帶著一點譏諷。
豐神采看著魏如畫一臉抗拒的樣子,心里面非常無奈,但是他也不敢在這里把動靜鬧得太大,因為他知道,魏如畫他們手中的九葉枯血藤,還有不少人在背后死死盯著呢,萬一暴露了會給他們惹來麻煩的,于是他只好落寞地退開了。
豐神采走了以后,楊冰趕緊跟魏如畫解釋:“如畫,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就是怕你會覺得我是殺人狂,那個城主要兒子真的特別壞,我…總之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她不想失去魏如畫這個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