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能怎么辦,在那個人不在的情況下,自己簡直就是束手無策,她第一次這樣痛恨無力的自己,但是沒有任何辦法,盡管痛恨,眼下還是要想辦法解決這些狀況。
“要是他還在就好了。”魏如畫低聲說到,隨即上前想拉住她,沒有想到低著頭的祝似錦忽然側身一躲,她一抓抓了個空。
她瞪大了雙目,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緩緩的抬起頭對她露出了一個苦笑。
這是魏如畫自見到她起她所做的,唯一一個能夠是算得上是正常的表情。
“你感覺好點兒了嗎?”她以為他算是清醒過來了,不再瘋癲。卻沒有想到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又勾起一絲冷笑,然后張口又開始喃喃說著胡話。
又變成這樣了,魏如畫有些頭痛的扶了扶額。
只是聽聞祝家滅門的消息,她所做的只有震驚,但畢竟事已至此,自己也并沒有什么挽救的辦法。
但是能見到有一個人能活下來便也是極好的,卻萬萬沒有想到她不知看到了什么,竟會變成如此瘋癲的模樣,自己并不是神醫,完全對這癥狀毫無辦法。
魏如畫也不再多想,上前一把拉住了祝似錦,隨即對著身邊的白楓說道:“你先過來幫忙把她制住。”
“制住又怎么樣?只要她的病情沒有好轉,還是會說這些的。”白楓皺了皺眉,顯然與她一同沒有料到面前的人會變成這樣。
“那能怎么辦?總比放任不管的強。”魏如畫看著發癲的祝似錦說道,后者似乎是安靜了下來。魏如畫還沒有松口氣,緊接著一股大力抓住了她的肩膀,劇烈的搖晃讓魏如畫險些站不住。
祝似錦雙眼發紅,眼底布滿了仇恨:“告訴我他在哪,他到底在哪里!”
“你要找誰?”雖然已有了一個答案,但魏如畫還是不太確定,“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好好談一談,你這樣總是不太好的,而且你現在這樣我也不太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去尋找。”
“我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然后我要親手將那把刀送進他的心口,我也要他嘗嘗滋味!”祝似錦大叫著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兩行清淚便落了下來。
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哭泣什么,只是那眼淚止不住的流。
魏如畫心如刀絞,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早知如此自己就不應該有那個什么復仇的念頭,如果沒有了那個念頭,眼前的人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變成了這般模樣,竟然連自己都認不出了。
都是自己的錯!
“別這樣了好嗎…”魏如畫眼底一陣泛酸,不過祝似錦的掙扎,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好在白楓的兜里早些天備了一些安神的藥,先前就已經給他服下,此刻藥效發作,她雖說著說著便也是悄然安靜下了。
白楓見狀,嘆了一口氣便伸出手來,想要接過她肩上的人:“交給我吧,你先早點去休息,我去把她安頓好。”
“我們這樣做沒什么問題嗎?”魏如畫在白楓接過祝似錦的時候突然發問。
“什么?”白楓沒懂魏如畫說的究竟是哪件事。
“不,沒什么,我只是在想這樣真的好嗎。”最后說的話語聲音低到連她自己都聽不見,魏如畫低下頭,而白楓看不清她的表情。
在白楓準備繼續追問之前,她便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既然有他接手,自己自然不用擔心后續的事情,只是有一事她現在想不明白。
自己為復仇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對是錯?自己的哥哥下落不明,祝家又被滅了門,唯一活著的人此刻也早已認不出自己的模樣。
這樣真的好嗎?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殺一個人,居然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魏如畫苦笑,像是在告訴別人,又像是在詢問自己,“我后悔了,怎么辦?”
但眼下她走的似乎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畢竟就算后悔了,那些死去的人也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一邊思索一邊寬衣解帶,正當她準備躺下歇息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叫。
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的憤怒的叫喊,聲音充滿了恐懼與憎恨。
“祝似錦!”魏如畫反應迅速,草草披了外衣便往外跑。
“你還我,你把那些人全部都還給我,都是你!”撕心裂肺的叫喊讓站在門口的人腳步微微一頓。
那人盯著面前的祝似錦,震驚又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眼前的人因為先前的掙扎,頭發早已散亂,紅腫的眼與蒼白而又猙獰的面色讓她看起來像個女鬼般恐怖。
白楓死死地拉住她,掌下的手腕早已經因為掙扎變得發紅,而她完全不覺得痛,自顧自的對著眼前的人叫罵,甚至躍躍欲試地想要上前撲去。
他一邊牽制住祝似錦一邊給門口的人打了個手勢:“要不然先進來幫個忙吧,總是這樣不太好,不過她好像是因為看見你,所以才會突然叫起來,你不現在看看應該怎么辦?”
本來他早已經把人安頓好,連帶他自己也早已睡著了。白楓撇嘴,不過祝似錦究竟為何要對著他大叫起來,甚至一副要索命的樣子。
“你是誰?”門口的人皺了皺眉。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楓,她先前不是好好的嗎?怎么…”魏如畫匆匆下樓,入便看到這番對峙的景象,她抬眼,借著燭火看清門口的人時,巨大的喜悅沖昏了她的頭腦,打斷了她原本詢問的話語。
魏如畫顫抖著身體,叫出了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牽掛的人的名字,面上扯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魏榮…哥!”她啞著嗓子叫他。
后者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也不多做應答,而是指了指面前瘋了似的要沖上來殺了他的祝似錦說道:“我回來了。她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祝似錦盯著他,眼底早已經沒有往日的傾慕,僅有的只是瘋狂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