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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嫂嫂

  魏如畫對上那道目光時,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那目光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炙熱!

  祝似錦在顧娘子挑簾時,便瞧見了她的面容,端淑娉婷,其目美甚。眉似春枝舒,目如星辰耀。目光流轉,勾人魂魄;睫毛輕顫,挑人心弦。不像國色天香那般艷,也不似活色生香那般俗,沒有顧盼生輝那般婀娜多姿,也不比風華絕代那般咄咄逼人,美的不可方物。魏如畫沒有被顧娘子驚艷,只是瞧著那眼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遠了看不見那人時,顧施瑯淺淺一笑,印著小小的梨渦,這笑也是淡淡的,像朵輕云,印在惆悵里,身旁的小丫鬟遞了方手帕,默默的不做聲只是站在一旁看她,顧施瑯拉開船縵時便瞧見了魏如畫。

  只一眼,顧施瑯卻覺得晚了許久一般,她想這次出來是值得的…

  魏如畫感覺顧娘子看了她許久一般,那眼神帶著濃的化不開的眷戀一樣,讓魏如畫渾身上下都覺得不對勁,一個花樓的清倌怎的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祝似錦是何等聰慧的人兒,一眼就瞧出了顧娘子那楚楚切切的眼神很是不對勁,但她也不多言,祝似錦想花樓里的腌臜事要是同魏如畫搭上了關系總歸是對魏榮不好的,名聲這塊萬萬不可毀了,魏將軍是何等的風華絕代,怎能有一絲一毫不干凈的東西…

  魏如畫只覺得顧施瑯看自己的眼神好生奇怪,明明第一次相見卻好像她見過我許久一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靠岸時,魏如畫扶著身旁的小丫鬟,不經意間看到了前頭的一個人,覺得好生眼熟。

  “魏妹妹,在看什么呢?”祝似錦隨著她的目光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嘈雜的緊,魏如畫扭頭只嘆自己今天玩累了,晃了神。

  魏如畫親親熱熱的挽了祝似錦的手臂,魏如畫可不喜歡像上京貴女那般出門必戴斗笠面紗,也不嫌看不清。

  “祝姐姐,待會去外頭吃菜,你可有什么忌口?”拉著后頭的人兒,進了富麗堂皇的酒樓雅間,掌柜的眼瞧著魏大姑娘來了,立刻打發小二來領路。

  “魏大姑娘來了,您常來的閣間給您留著呢,干凈的干凈的,您放心。”

  魏如畫很滿意,吩咐丫鬟賞了店小二一些碎銀錢。

  這宏達樓的菜肴可是上京一絕,旁人還不能隨隨便便進來吃,魏如畫經常同這的大廚切磋廚藝,久了自然就習慣了出門必到這來一趟。

  “給我來一碟上回文師傅做的菜心小炒。”轉頭看上祝似錦對著她絮絮叨叨。“這宏達樓的甜糕團也好吃,祝姐姐要不來一些?”

  祝似錦只是溫聲答好,不多時便端來了一碟小菜,幾份糕點,那模樣可真是讓人垂涎欲滴,魏如畫夾了塊牛乳糕,帶著奶味的鮮甜在口中彌漫開來,舌尖仿佛皆是奶味。

  “這牛乳糕做的好吃啊,文師傅手藝長進了。”魏如畫毫不吝嗇的贊到,祝似錦也夾了一塊小口抿著。

  “這宏達樓的師傅糕點做的好生鮮甜,真是好吃。”

  一頓菜肴吃到盡興,已是下午日漸黃昏,祝似錦被丫鬟攙著手起身,這不想一頓飯竟到了現在,這宏達樓的菜肴樣式許些都是未見過的,回去吩咐相府的廚房師傅來學幾道,這祖母定是喜歡這個口味的。

  魏如畫打包了幾份糕點帶著準備回府給魏榮嘗嘗鮮,這新出的糕點味道不錯,魏榮定是會喜歡的,祝似錦一聽魏榮的名字,祝似錦羞紅了臉,低下頭,含著笑,只管弄衣服,那一種軟惜嬌羞、輕憐痛惜之情,竟難以形容。魏如畫瞧她害羞懷春的樣子作弄道:“這怎的聽到哥哥就害羞了,日后嫁過來豈不是日日都羞怯”這話好似給祝似錦埋了一個定時炸彈,祝似錦立時張惶起來,局促不安。

  祝似錦把頭低垂下,可耳垂的紅暈出賣了她,一想到那個豐神俊朗的魏將軍,祝似錦只覺得這心口突突的跳個不停,像有什么東西滾燙滾燙的。

  相府的大夫說自己害了病,這病來的蹊蹺叫相思病,祝似錦想,這輩子可能就是被那個身騎駿馬,高高在上的男子勾了魂了…

  魏如畫瞧著她,這個以后要成為自己嫂嫂的女子,要成為“魏如畫。”她現在這個身子的嫂嫂,這是個好女子,對魏榮真心實意對魏如畫也沒有成見,她想即使是原原本本的魏如畫也會同意魏榮娶祝似錦做妻子的。

“過不了多久祝姐姐你就是我嫂嫂了,你可歡喜?”祝似錦眼神亮晶晶的,像極了把星河揉了進去,她紅著臉答“愿意”時,那模樣好看極了后來魏如畫每每想起祝似錦說愿意時,那眼神皆是對心上人的單純喜歡時,她便惋惜…要是當初不讓她求仁得仁,或許她會尋一個愛她的好兒郎了卻此生,當然這是魏如畫后面的感慨時辰也不算早了,本來準備去逛首飾鋪子的兩人只得寥寥數語告別,約著下回出門游玩。魏如畫抱著糕點毫無形象的躺在馬車里,將頭枕在大丫鬟春曉腿上,春曉開始還有些舉止無措  “給我按按頭,頭疼的緊。”

  春曉的手很軟很軟,小心翼翼的用著力道輕輕按壓她的穴道,魏如畫瞇著眼,意識昏昏沉沉,另外三個丫鬟靜靜坐在一旁不吱聲,她們知道自家大姑娘累了,不可吵鬧。

“小心駕車,大姑娘身子乏了。”冬至拉開帷幕同駕車的車夫講話,車夫小心的控制著馬匹點頭稱是到將軍府時,魏如畫正意識模糊的被丫鬟簇擁著,她有起床氣,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魏榮還在軍營訓練明衛沒回來,魏如畫強撐著瞌睡吩咐大丫鬟石頭  “石頭,我給哥哥帶了糕點,要是哥哥回來了你送去書房給他,我先下困的緊,你別忘了給哥哥送去。”

  石頭接過糕點,扶著魏如畫,擁著她進了房間,點了安神助眠的熏香,給他掖好被角,放慢腳步將其他人趕了出來。

這一覺睡的魏如畫睜眼已是第二天,她伸了伸手臂,渾身睡久了酸麻的緊,喊了石頭來服侍自己穿衣  “哥哥昨日回來了嗎?”魏如畫對著鏡子里的面容問身后的石頭,石頭答道:“說來也奇怪,昨將軍一晚上都沒回來,莫不是有事耽擱了。”

  魏如畫卻不急自家哥哥夜不歸宿,只是眼神突兀的亮了,這魏榮學會夜不歸家了,那豈不是在外頭有了紅粉佳人,這下子再也不是自己孤身一人了,魏家有香火了。

  “哥哥真沒回來啊?那豈不是夜會佳人去了,這可是稀罕事”魏如畫把玩著手頭的玉佩,上乘的玉質摸來手感極其舒服,魏如畫無事的時候就喜歡把玩這個玉佩也忘了是誰送的,帶在身上許久了。

  石頭自然知道自家大姑娘是心心戀戀將軍能早日找到一個女子相守一生,將軍也是風華正茂俊美無雙,只是從未聽說他近女色,大姑娘還以為將軍好男風喜龍陽。

  魏榮回來的時候,天氣十分好。

  正值朝陽,春日的末梢日頭曬的人暖烘烘的,魏如畫在柳樹下的躺椅上搖著蒲扇像個不學無術的潑皮無賴,看著屋檐下住著的那一窩燕子。

  她穿到魏如畫身上都來了許久了,每日這鶯鶯燕燕在耳邊鳴鳴啼啼的,倒也算個伴。打發打發魏如畫呆在將軍府的無聊時間。

魏如畫看著屋檐下的燕窩足足看了許久,正想著什么時候做碗燕窩解解饞時,卻不想魏榮突兀的從身后出現“寶兒盯著那燕子窩看了這么久是在想什么啊?”魏榮溫溫柔柔的笑著,伸手將魏如畫雜亂的發梢順了順,那眼里皆是寵溺。魏如畫搖著蒲扇看了眼燕子窩,順口就答了句  “我想著誰能給我送碗燕窩就好了。”

  “你要是想吃,吩咐廚房就好了,要是現在就想,哥哥給寶兒你做”魏如畫聽這話時笑出了聲:“哥哥你別鬧了,你這取人性命的手怎么能做好燕窩?”

  魏榮一臉憨厚的笑著,無奈的撓耳“怪哥哥不好,連碗燕窩都不會做。”

  魏如畫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豐神俊朗的“兄長”。

  “哥哥,你昨夜是不是去夜會佳人了啊?”說這話時帶著耐人尋味的表情,十足十的八卦小表情,這可是魏家的香火,可不能大意。

  魏榮被這樣一句話滯了半晌才虎著臉說了句“胡鬧”連聲音都不忍大聲,怕兇著了魏如畫,語調都是寵溺的聲線。

“哥哥昨日被軍營的事務纏著了,怕你擔心早早的讓管家告知你不要等我回家”魏如畫一聽是這個答案,當即拉著臉不講話。魏榮知道寶兒生氣了,耐著性子彎下腰去哄她  “寶兒,你不是已經給哥哥找了一門親事嗎?哥哥不就就會成親了,怎么還能在外面胡鬧呢?”

  “哥哥知道你為我好,想著給魏家人丁興旺些,可是不可急啊”魏榮瞧她還是不做聲干脆蹲下身子,身長八尺、威風凜凜的魏大將軍蹲在自家妹妹身前,說不出的怪異。

  “需得真心喜歡才可生兒育女,這個道理寶兒你要知道。”魏如畫對上那對燦若星河的眸子,點了點頭。

  “哥哥你喜歡祝四姑娘嗎?”這話是魏如畫憋在心里許久的問題,想著再不說就真的忘了,魏榮聽到這個問題時,那對好看的眼睛突然黯淡了一瞬,帶著一抹憂愁。

一個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的少年將軍聽到“喜歡”二字時愣了神,苦笑著對魏如畫答道  “她若嫁于我,便是我的妻;我縱使不喜歡不愛也不能辜負了她,她是個姑娘,我不能毀了她…”

  后面的話魏榮沒有說出來,魏榮提起“喜歡”的時候想起的是那個在紅墻綠瓦里,站在城樓上睥睨天下的女子,那時的魏榮瞧著她大紅的衣裳,第一次覺得這世上竟然有人生的那樣好看,就一眼,魏榮記了許久。

  石頭來稟報有人登門拜訪時,魏榮正給魏如畫梳理滿頭青絲,那模樣極其認真,小心的問著魏如畫:“這力道可重了些,頭發疼不疼”來來回回問了許多遍反復確認沒有弄疼魏如畫便放心了。

  “將軍,有位都護大人前來拜訪,說是來向大姑娘賠罪”魏如畫聽的后面越發好奇,除了上門來跟魏榮告發我的居然還有人來向她認錯,真是稀奇。

  一聽到是來向魏如畫賠罪的,魏榮當即沉了臉,誰這么豹子膽欺負起寶兒了,還這么囂張敢上門來找我。

  “讓他進來。”魏榮的語氣冷冷的帶著一絲生氣的意味,魏如畫覺得難道有人向我認罪還是錯的?

  小郡爺自從昨天游湖吃癟以后,回去好好修理了一頓隨行的小廝,小郡爺也是個沉不住氣的笨蛋,被魏如畫壓了一頭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男子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欺負了就越想越氣,越想越不對勁,然后不顧身旁小廝的苦苦哀求非要去找他爹申訴公道。

起初他爹是認為自己兒子受了委屈,氣得吹胡子瞪眼,還大義凜然的答應自己兒子要去找那黃毛丫頭的麻煩,小郡爺一時感動的不要不要的,還連忙添油加醋的描述魏如畫是如何欺負自己,都護大人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  “你被一個黃毛丫頭欺負了還好意思給我說出來,丟不丟人。”小郡爺自知理虧,哼哼唧唧的不做聲,雖然很嫌棄自己這個不學無術的兒子,但是被人欺負了一定要還回去。都護大人拍拍胸脯問道:“是哪家的丫頭?叫什么,爹給你主持公道去。”

  小郡爺一聽有他爹撐腰頓時膽子大了,他絞盡腦汁想了想也沒記起那個黃毛丫頭是誰,踢了一腳表情極端哀愁的小廝:“昨欺負本少爺的是誰?本少爺突然忘了。”

  小廝畏畏縮縮的退開大著膽子說了句“魏家大姑娘”。

  都護大人一聽這不對勁啊,這上京能有幾家人家姓魏,心里頓時覺得有塊石頭壓的慌,勉勉強強的不讓自己表現出害怕詢問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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