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霍總從外面回家來,就聽到張巧玉跟向暖在吐槽:“你管管他嘛,干嘛要推給凌冬,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單純的好女人。”
張巧玉搖晃著向暖的手臂說著,向暖聽了無奈的嘆了聲:“可是你們公司的事情,我怎么管他呢?”
“你是不是打算見死不救?你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毀了你表妹的幸福嘛,我可是拿你當親姐的呀。”
巧玉說著就腦袋瓜在向暖的身上頂來頂去的。
向暖無奈的輕笑了下,無意間一抬眼,正好霍總背著手從外面回來,看了眼巧玉那么粘著他老婆,就問了句:“我記得她可是你的親表嫂,怎么突然成你親姐了呢?”
巧玉一聽那話,立即抬起頭,蒙了會兒,想了想,確定自己沒說什么過分的話后才轉過頭:“表哥,你回來了呀,你今晚不是要跟凌冬去應酬嗎?”
巧玉心想,我可是聽說你要去應酬我才找來的,現在是怎么回事啊?
“本來是的,不過突然想到很久沒有嘗你嫂嫂的廚藝了,便回了句,對了,這個喬芊羽剛好也在。”
“什么?”
巧玉一聽差點跳起來。
“不放心的話,就趕緊追過去吧,畢竟人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孩子。”
“表哥你簡直壞透了,表嫂,我先走了,你是得好好管管我表哥了。”
巧玉拿著包跑之前對向暖喊了聲。
向暖沒說話,看她跑的那么快便知道她是真的擔心。
仔細想想,自己什么時候有這么著急的去做一件事過嗎?
大概,就是找他吧!
向暖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只是卻只看到了他的白襯衫,然后就又垂下眸,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里看自己的書籍。
霍澈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看來是沒有了。”
“總不是指喬芊羽的事情吧?”
向暖問了聲,眼睛還直直的瞅著手機上。
霍澈…
“你們工作上的調動,跟我有什么關系呢?你是為我才把她調給凌冬?凌冬原來不是要管南邊的差事?”
向暖便又深問了些。
霍澈…
這女人,竟然一點都不領情。
雖然凌冬是要負責南邊的事情,但是他也是真的想跟喬芊羽避嫌啊。
兩個人正說著話,叢容的手機打進來,向暖看了眼便接起,這個時間她找自己什么事?
“暖姐,你快來醫院,河哥住院了。”
“他怎么了?”
向暖心口一緊,最近溫之河身體好像是有些差。
“河哥暈倒了,醫生說是急性胃炎,他不讓我們跟你說,他這陣子有些酗酒。”
叢容低聲說完后,有些擔心的看著病床上的人,胡非也站在他病床邊,頗為憂愁,因為溫之河不讓他們通知他家屬。
“你們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就是中心醫院。”
叢容說道。
“我馬上過去,你們先照顧他。”
向暖說完掛了電話,把書放在一旁,起身就走。
“你去哪兒?”
霍澈聽著她打電話其實就猜到了,但是還是抓住她的手腕,急切的問了聲。
向暖低眸看著拉著自己手腕的人:“之河住院了,我去看看。”
“他沒有家人嗎?”
“他母親前不久才從鬼門關奪回一條命來你又不是不知道。”
向暖看他不愿意放手,便抬手去拆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霍澈坐在沙發里低了頭,不自覺的嘲笑了聲。
他推掉應酬回來陪她,她好像一點都不感動,可是溫之河一生病,她倒是很著急的樣子。
他們只不過是前任,只不過是前任啊。
“霍總,喝茶嗎?”
金姐端著茶過去。
“走開!”
他低著頭陰霾的低喃了一聲。
金姐一怔,隨即又端著茶離開。
他伸手拿起她看的那本書,拿起來看了眼后不自覺的嘲笑著將書給扔掉。
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最明顯的表現是什么?
書上寫著,是他生病的時候她著急的立即跑去關心他。
關心則亂,也最能體現感情。
他不知道,其實向暖并未關心則亂,而且很理智。
向暖開車到醫院后就立即跑了進去,上電梯的時候在里面碰到陳雪梅,陳雪梅見到她還挺驚喜:“向暖,你怎么到醫院來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朋友不舒服。”
向暖看到她也很驚喜,不過現在還是有些擔心溫之河。
“哦!”
陳雪梅覺得她有些緊張,便沒再說什么,但是還是陪著她上了樓,去看她的朋友。
到了門口看著上面貼著溫之河三個字,陳雪梅不自覺的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她是來看這位‘朋友’。
“暖姐你可來了,我們都嚇壞了,這都兩個多小時了還沒醒。”
叢容跟胡非在里面陪著溫之河,都有些擔心溫之河出什么大問題,雖然大夫說現在還沒有特別不好的事情。
向暖看了眼病床上,不自覺的嘆了聲。
“雪梅,你怎么…”
“溫之河在這里。”
陳起杰準備下班,沒想到竟然看到女人在這里,只是還沒高興幾秒,就聽到溫之河幾個字。
是聽說下午突然轉過來一個急性胃炎的,沒想到是溫之河。
“向暖,你怎么也在這?”
陳起杰看了眼向暖后一時還有點難以接受,怎么她也是小霍太了。
“起杰,你來的正好,幫我問下他的主治醫生,他還要多久才醒來好嗎?”
陳起杰聽后也沒先跟她說別的,扭頭看了眼護士臺,然后走過去:“把溫之河的病例給我。”
“嗜酒的緣故吧,好像飯也沒好好吃。”
護士長正在那里,剛剛主治醫生有跟她提過。
陳起杰皺起眉頭來,然后又回到病房門口,跟陳雪梅站在一塊把事情跟她講了講。
向暖一直有些憂慮,聽完后更是提著一口氣。
她最近去公司少,去了也待不了多久,而且他們倆每次吃飯的時候,他都好好地,并沒有喝多少酒。
“向暖,雖然說溫之河是你的合作伙伴,但是吧,你現在守在這里恐怕不合適?”
陳起杰忍不住提醒她一聲。
向暖抬眼看著他,過后點點頭:“嗯,他醒來我跟他說幾句就回去。”
“暖姐,河哥醒了。”
叢容在里面激動的喊了聲。
三個人一同朝著里面看去,陳起杰便過去又幫著檢查了檢查,確定無大礙便跟向暖告了辭。
溫之河清醒了些,看著床邊的人還是溫和的笑了笑:“都回去吧,我這里沒事了。”
“你們先走,我跟他說幾句。”
向暖跟胡非還有叢容交代了句。
“河哥,那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嗯!”
叢容跟胡非走后,向暖在邊上坐下來,心里始終有些生氣:“聽說你在酗酒?”
“他們倆跟你說的?”
溫之河笑一笑,腹部有些痛,所以笑的有些艱難。
“你要是覺得我現在沒資格沒立場管你了,我就不多說,但是作為你即將失去的合作伙伴,我善意提醒你一句,命是自己的,父母尚在,你有什么資格讓自己命在旦夕?”
“我明白你的意思,最近壓力有些大。”
他望著屋頂,說話的時候不再那么干笑。
向暖看著他臉上沒什么血色,忍不住低了頭,摸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要不要幫你給伯父打個電話。”
“我跟他說我出差,這點小病,我掛幾天點滴就好了,別再嚇著他們二老。”
向暖的一句話提醒了他,父母尚在,他的確沒資格這么禍禍自己。
“那給你請護工吧。”
向暖說道。
溫之河還是拒絕了:“我自己還能行,再不濟還有護士,也是隨叫隨到,你就別管了,回去吧。”
向暖聽著他讓她走,眼淚差點掉出來,她不是疼他,她是怕他是因為那件事。
“之河,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好不好?”
向暖忍不住又多叮囑他一句。
“你現在這樣,讓我怎么想?”
溫之河看著她眼里晶瑩一片,她再不走,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這兩年好不容易給她留下點好印象,好不容易他們回到了好朋友的位置。
向暖便站了起來:“你要是這么想不開,我現在就辭職了。”
“向暖,我真的盡力了。”
溫之河還是忍不住喊了聲。
剛好護士拿著藥走過,聽到里面的動靜便懂事的沒及時進去。
向暖沒再說別的:“我先回去,有事就打電話吧。”
向暖說完離開,出門后看到護士,護士很客氣的跟她點了個頭,向暖走后她便走了進去,卻沒想到,看到溫之河在流眼淚,頓時覺得這男人有點苦逼,低著頭將藥給他放在桌上,對他說了下吃法,然后便離開了。
向暖再回到家的時候,那父女倆已經在吃飯,完全沒有等她。
“金姐,還有湯嗎?”
向暖看著桌上的套碗里沒有湯,問道。
“有的,霍總讓我給你留了出來。”
金姐趕緊去給她盛了湯。
霍澈抱著女兒在吃東西,沒有理她,向暖喝了半碗湯,一直在想怎么說,后來張開嘴便照實說了出來:“溫之河急性胃炎暈倒了,在醫院,不過現在沒事了。”
“難道我會在乎他死活?他死了我才更快活。”
霍澈一邊給女兒溫柔的擦嘴,一邊冷漠的說了聲。
向暖吃驚的看著他,想到每次提到溫之河的事情他都這樣,她也就不跟他計較了,不過還是忍不住跟他說:“不管怎樣,詛咒別人總不好吧?”
“那你希望我怎樣?買個花籃給他送過去?”
“這樣很不錯啊,至少說明你很大方。”
“哼!好!我送!”
霍澈聽后心想,他需要立一個大方的人設嗎?
不過,既然小霍太喜歡,他送就是。
不多久,向暖還在喝湯,就聽到霍澈打了電話:“溫之河胃病住院,給他準備一個花籃送過去,送什么花?當然是最能表達我心意的花了,百合?百什么合?白色的菊花正合適!”
霍澈說道最后才抬眼看向暖。
向暖也吃驚的看他。
白色的菊花是什么鬼?
“霍澈你…把手機給我!”
向暖立即站了起來想要奪他的手機,他直接掛掉,然后微微一笑:“怎么了?我都聽小霍太的話大方的送花籃了,小霍太還不高興?”
“你有病吧?白色的菊花是送什么人你不知道嗎?”
“他在我這兒,還不如一個死人呢!”
“你!你簡直病的不輕!”
向暖氣的站了起來,不過剛轉身要走,又一想,還是立即去偷了他的手機。
霍澈…
向暖拿了手機就跑,然后把自己關在洗手間給張偉安打電話。
“老板?”
“我是你老板娘,剛剛霍澈說的是氣話,花不用送了知道嗎?”
向暖氣呼呼的跟他說道。
“是!”
張偉安有點怔愣,這夫妻倆,搞什么?
向暖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霍澈正倚在門口等她,向暖卻被他嚇了一跳:“你站在這兒干嘛?”
“當然是要回我的手機,難道等你嗎?”
“等我怎么了?”
向暖疑惑的問他。
“等你還不如條寵物。”
霍澈從她手里抽走手機,直起身便走。
向暖盯著他半晌,然后跟在他身后:“你吃醋也要有個限度吧?”
“你吃醋的時候有限度嗎?”
不料霍總抬杠這么牛掰,向暖不服氣,但是又沒辦法。
后來倆人就在沙發里坐著看電影,其實是霍總找了部電影,向暖原本想看手機,但是后來被內容吸引,便一直在看。
倒是霍澈,感覺身邊的人一點動靜也沒有,總一次次的扭頭去看她,然后就發現她看的太入勝,竟然已經紅了眼眶。
霍澈忍不住咬了咬牙,然后將電視關掉。
向暖轉眼看他:“為什么關掉?”
“怎么了?初戀情人死了很痛心?”
她在看電影,電影還是他找的。
霍澈起身上樓,向暖氣的一個頭兩個大,好吧,她自找的。
只是當她上樓后推開臥室的門,發現屋里空蕩蕩的,忍不住又往別的地方看了眼。
他竟然不在?
向暖疑惑了,他不是總愛在這個房間睡覺嗎?今晚轉性了?回了冷宮?
正要回頭,突然腳后跟被抵住。
“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