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剛睡?”
在南方的人聽著里面細微的動靜許久后發出低沉的嗓音。
“嗯!”
向暖回了房間之后才徹底放松下來,問他:“怎么這么晚打電話?”
“現在很晚嗎?我打擾到你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沉悶,向暖便反問他:“你要一直這么跟我說話?”
“怎么說?”
霍澈又不急不緩的問了她一聲,向暖無奈的嘆了聲,看了眼手機,然后直接掛斷。
既然這樣,那就不用說了。
不過不到一分鐘,她才剛脫下外套來,他的電話又打過來,向暖看了眼,然后慢吞吞的將自己的襯衫扣子給解了,才又接了電話,直接開免提。
本來接到他電話,心里就有些緊巴巴的,竟然有種思念被發現的緊迫感,可是一聽到他的話,才發現自己是錯覺。
“你要跟如思開店?”
電話里的人總算是正常了些,直奔主題。
“本來沒有,不過現在可以有了。”
向暖沉靜的回應。
“怎么說?”
霍澈在電話那頭問她,客房里看著外面的世界,沒有他想要看的那個人。
“向勵賺到錢了,今天已經把借走的錢打回我賬戶上。”
向暖解釋,然后將外衣都除掉,準備去洗澡了,又看了眼手機:“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先撤了。”
“要是有呢?”
霍澈有點疑惑,她好像很急著掛他電話。
“那就待會兒再打過來。”
說完也不等他同不同意,直接走掉。
霍澈便站在那里聽著,或許是因為在外,家里的一丁點的動靜都那么美妙。
后來才確定她是去洗澡,不自覺的挖苦一笑,突然冒出個人來,本來讓他心里還有幾分感激,但是這個人竟然突然出了這么一步棋,真是給他當頭一棒,想不恢復記憶都難。
向暖洗澡用掉十分鐘,披著睡袍出來后看了眼手機,已經黑屏了,便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然后掀開被子坐到床上去。
“洗完了?”
手機里突然傳出聲音來,向暖條件反射的回頭看一眼,嚇一跳。
“你怎么還沒掛?”
壓制著不斷狂跳的心臟,裝著從容的問了聲。
“話還沒說完。”
霍澈解釋。
“那你繼續!”
向暖氣呼呼的躺下,心想既然沒什么好話要說,又何必打這個電話過來?
“你們想好要什么位置了嗎?”
霍總又問。
向暖想了想:“如思拿主意,唉!你別管這件事了。”
她望著屋頂想了會兒,猜測他是要幫忙,后來才加了后面那句。
霍澈聽到她翻身的聲音,都覺得心里難受,知道她是不想接受他的幫助了,笑了聲:“一個人霸占一張床的感覺不錯吧?”
“是啊!好得不得了。”
向暖又翻個身,對著手機那邊,兩只手放在臉下面,一雙溫柔的眼眸里帶著些傷感。
“過幾天回去。”
“困了!”
“那你睡。”
向暖沒給他想要的回應,一聲困了將他的話堵住。
“那你掛電話。”
“嗯!晚安!”
晚安!
向暖聽著他那么自然的說晚安,心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拿著枕邊的遙控器把落地燈關掉,然后睡覺。
其實心累的很,霍總要想折磨人,真的很有一套的,但是她也不會配合被折磨。
夜里悄悄下起小雨,微涼。
第二天一早睜開眼,摸著手機看時間的時候發現手機沒電了,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然后翻了個身,懶得起床去拿充電器,只是昨晚睡覺前明明還有一大半電量啊。
估摸著是手機沒電了才停下的吧?向暖扶額,還是金姐來叫吃早飯,才替躺在床上不想起床的小霍太充了電。
再一看通話記錄,他們倆打了一通將近十個小時的電話。
霍總有個很大的缺點,向暖后來發現,霍總再怎么生氣,都能自愈,只要讓他獨處幾天。
向暖想,他大概是在示好吧,應該不是她自作多情。
后來她吃早飯的時候張秘又打電話來,向暖接了電話后,張秘便有點難以開口的樣子:“霍太,霍總讓我跟您講一件事情。”
“嗯!講什么?”
向暖看著碗里的粥,打算等他講完再喝。
“霍總說他跟那位設計師只是工作交流關系。”
向暖舔了舔嘴唇,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他。
“霍太,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我每天都陪著霍總,除了睡覺的時候幾乎寸步不離。”
“嗯!”
向暖趕緊的回答了一聲,怕她要是再不出聲,他就要說的更詳細。
“您還有什么疑問嗎?都可以問我。”
張偉安又問她。
向暖想了想,只道:“沒有了!”
她能有什么疑問?
她敢有什么疑問?
“好!那小霍太有事可以隨時聯絡我,當然,霍總的手機一直二十四小時待命。”
張偉安又說道。
向暖覺得,要是個女秘書,大概不會這么緊巴巴的跟她說這種話。
“你連他的手機二十四小時待命都知道?”
向暖問了聲。
“霍總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瞅著手機,他只有等你電話的時候才這樣。”
張偉安說道,一扭頭看到身后站著他在說的人,條件反射的回過頭:“霍總!”
“在干什么呢?”
霍澈看他一眼,搞的好像不知道他在跟誰打電話一樣。
“呃!跟小霍太通電話。”
張偉安說了聲。
“拿來!”
向暖聽到淡淡的一聲拿來,之后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你昨晚睡的倒是很早,我還不知道自己有安眠的作用。”
霍澈不高興的說了聲。
向暖聽著是他的聲音,本想直接掛斷,但是想想,他已經兩次打的自己的手機沒電了,所以就跟他說:“下次不要再浪費我的電費了,早起看手機關機也很煩的。”
向暖說完就掛了電話,霍澈擰著眉頭站在張偉安身邊,不太高興的看了張偉安一眼,又把手機塞回他的手里。
她還煩?
被冤枉的人是他,她煩什么?
一聽說胡小糖出事,她理都不理他就跑了,他在家里的地位已經降低到讓她看不見了嗎?還是她已經認定他就是罪魁禍首?
霍澈覺得小霍太對自己的信任,已經從百分之百降低到百分之零點一。
而他什么時候懷疑過她?
(其實也是有的!)
早飯后如思跟向暖去選地方,如思說,“我們賣服裝怎么樣?”
向暖嘆了聲,忍不住問她:“連賣什么都還沒想好,這就要選店了?”
“哎呀,可以同步進行的嘛,反正虧了也無所謂,不過以我的魅力,加上你的推銷手段,應該不至于虧損太嚴重哦?”
向暖抬眼看了看如思說的店面,看里面還在營業,忍不住問她:“你確定這個位置你能租下來?”
“租?租多不劃算啊!”
如思表示。
向暖…
“徐總已經跟老板談過了,下個月老板就搬走。”
“這樣?”
向暖有些疑慮的看著店里,之后跟如思走進去逛了逛,里面的裝潢不算太普通,但是也不比城里的其他書店好得到哪兒去,再看看四處陳列的書籍,最后看向收銀臺那邊。
如思看向暖一直皺著眉頭,忍不住問她:“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這里你買下來再開店,要多少年才能回本。”
如思愣愣的看著她,不得不說,小霍太考慮太多了。
難道她開服裝店真的為了賺錢哦?
這里的房價都夠養活她了。
倆人從店里出來后,向暖問她:“這家店,你自己開。”
“嗯?”
如思瞪大眼睛看著她。
“我開不起。”
向暖說完就走。
如思整個人愣住了,心想,你丫開不起,我還怎么開?你必須得開得起啊,于是趕緊去追她:“老向,老向,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