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戒指被放在桌上的時候,向暖心里咯噔一聲,隨即霍總修長性感的手指將戒指推向她眼前,向暖更是有點木吶了。
這個,說好等他想起來的時候再給她親自套在手上的。
向暖立即就明白,今晚坐到她對面去了的這個男人,是看出自己的心思了,心里無奈的輕嘆一聲,想著,她有這么容易被看穿嗎?
一個失憶的人,好像用了最短的時間了解了她。
向暖想想,不自覺的就覺得有點好笑,明明剛開始她還耍他,可是后來,怎么好像自己一步步落入了霍總的陷阱里呢?
“說好了等你恢復記憶的時候在給我戴上的。”
“可是別人傷了我女人,你卻要替那個人求情,我沒那么容易原諒別人。”
霍澈靠著椅背冷智的提醒她。
向暖心里有點生氣,心想你跟我擺什么譜?
不過后來卻還是好脾氣的跟他說:“可是那個人是你女人的弟弟呀。”
“弟弟這樣傷自己的姐姐,不要也罷!”
霍澈笑笑,輕聲說道。
向暖倒吸一口涼氣,疑惑的看著他:“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你要跟我談判,我們就這么說!”
霍澈稍微點了下頭,很正式的,好像倆人要談的是幾十個億的合作。
“我們又何必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他比我們小那么多。”
“不是也結婚了嗎?”
霍澈又說道。
向暖真有點急了,霍總這么斤斤計較的,真的讓她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
結婚了就是成年人,這是以前大家最愛說的話,但是今晚,不能這么說。
向暖只得起身走到他身邊去,自己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又看著他:“你信不信他心里是有我的,就如在我們家發生這種事,我肯定也是先護著心悅跟你。”
霍澈聽到這里才扭頭看她一眼,隨即輕笑:“你會護著心悅我信,你會護著我…”
向暖…
“大概還輪不到你護著我。”
霍總又說了聲。
向暖剛剛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剛剛差點以為他不信任她。
“向勵得知道你這個姐姐,沒必要無條件為他付出,向暖,這次我是真的很生氣,多叫你一個能為難他嗎?”
他特別嚴肅的問向暖這句話,問的向暖的眼眶里都有些熱熱的。
“他已經比小時候愛我很多了!”
向暖的嗓子里有點不得勁,對他說道。
“有些事情我知道了,我便要為你做,你自己不愿意,覺得無所謂的,我統統都會替你做些什么,不要到了用的到你的時候把你拉出去見這個見那個,平時的時候呢?他們要是把你當向家的一份子就好好愛你,他們要是不把你當向家的一份子,以后我們便不再管向家的事情。”
他抓住她的手,像是往常那樣輕輕地把玩著。
向暖的眼眶還是紅了,哭出來之前低了頭,看著他捏著她的手指,感覺著自己的內心一陣陣的,好像是抽痛。
一滴眼淚還是不受控的掉了下來,盡管她立即抬手去擦,但是眼淚還是掉在了兩個人的手間,霍澈低眸看了眼,心里像是被人砸了個大窟窿,隨后卻是遲遲的沒再說什么。
直到她漸漸地平復了,沙啞著聲音對他說:“我可以不在意,很多事情我都可以不在意,除了你,除了心悅!”
她說道。
他不知道,等他從向家的小木屋里把她救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明白了,很多人,都是可有可無,走也好來也好,都可以很隨意,唯獨他,已經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
向暖眼角余光掃到桌上的戒指,忍不住沉吟了聲,突然間釋懷,嗓音有些沙啞,但是依舊很溫柔:“給我戴上,戒指!”
霍澈凝視著她,看著她眼里殘存的淚光,他知道他有點過分,他應該尊重她,在自己恢復記憶后再給她戴上。
可是怎么辦?
他找不到理由等那么久。
尤其是等她脫下那枚大鉆戒后,他就更是一分鐘都不想多等。
所以他還是拿起那枚戒指來,將那條繩子用吃西餐的刀子給割斷,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貌似從容的給她將戒指推入無名指。
想起自己在英國的時候硬是將她這枚戒指給奪走,現在終于又給她帶回去,像是已經過了大半輩子那么久。
戒指戴好后他握著她的手好久,摸著那枚戒指好久,然后才抬眼看著她:“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把這枚戒指從你的手上脫下來。”
“萬一你再把我忘了呢?”
“那你干脆再把我打一頓,打到我記起來為止。”
霍總還記得在醫院的時候小霍太打自己的情景,當真是痛快。
向暖卻有點窘迫,低著頭看著終于回歸到她自己手上的戒指,忍不住放在唇邊輕輕地親了一下。
“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不知道怎么突然那么得意,驕傲的跟他說這話。
霍澈輕笑,然后還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向暖被他看的有點慌,不過后來回過神來,便又對他溫柔提起:“還是別再嚇唬向勵了,你不在的這一年多,也是他一直在照看我啊,那時候也就他,能讓我感覺到一些溫暖。”
“如果不是這樣,他的下場會跟李家一樣。”
霍澈說道。
向暖吃驚的看著他,事情真的跟他有關。
霍澈一眼就明白向暖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但是也沒回避,直直的與她對望著。
“你怎么…”
向暖想問他,又不敢,雖說家里用人都很可靠,但是這種事她還真不敢亂問。
“要是他們不做混賬事,也就不怕查,我也沒做什么,你不必害怕。”
霍澈提醒她,將她的手捏的更用力了一些。
向暖這才回過神來,將自己的手奪回去自己摸了摸,然后又吃驚的看著他。
霍澈笑了笑,又伸手從她的手腕處將她的手抓住在掌心里:“捏疼了?”
“哪有你這樣的?整天玩別人的手指頭。”
“十指連心,我捏的多了,你一低頭就會想到我。”
霍澈突然說了句。
向暖…
之前他沒失憶的時候都沒跟她說過這個原因。
“餓了!”
霍澈突然說了聲。
向暖低了低頭,看著霍總平坦的腹部,不自覺的笑了聲,原來大老板的肚子也會被餓的咕咕叫吶!
之后兩個人吃了飯,霍總放下酒杯的時候又突然睨著她:“剛剛好像還有件事情你沒答應我做。”
“嗯?”
向暖抿了抿嘴唇,一時記不起。
霍澈傾身到她耳邊:“說愛我!”
向暖…
剛剛他好像是有要她對他說一句話,但是真的沒有說是這一句吧?
她可不擅長這么直接的表白,下意識的就用力搖了下頭:“我說不出口,我困了,我要上樓了。”
她將酒杯端起來,把里面剩余的酒又晃了晃,然后一飲而盡,起身便走。
霍澈雙手輕輕地合十,搭在自己的膝蓋上,靜靜地看著她走,自己卻不動。
向暖走了幾步便回了頭:“你不上樓?”
“小霍太邀請我?”
神經病啊!
還邀請?
向暖瞅他一眼,然后自己上樓去。
霍澈笑笑,隨即又低眸看著桌上小霍太做的美味,不自覺的眉尾就挑了挑。
今晚她已經把戒指戴上了,至于別的,還遠嗎?
霍總想,失憶前的那個人沒有讓她說出這句話,但是失憶后的他,一定能做到。
像是在跟自己較勁一樣,他也端著酒杯將后面那些酒都喝光,然后起身。
是的,他得上樓的。
萬一晚了,小霍太突然改變主意讓他再睡冷宮,那可就不好了。
這幾天他夜夜拉著小霍太過的都很開心,尤其是她那溫柔的聲音,更是讓他的心都要酥了。
等他上樓后小霍太剛好去洗澡,他便站在旁邊等了等,眸子一動,突然間就又朝著浴室那邊走去。
不過…
門打不開?
向暖剛把自己淋濕了,聽到門把手動了下,下意識的轉眼看去,然后又心安理得的繼續洗澡。
還想偷襲?
夫妻這么多年,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向暖快樂的開始洗頭發,而外面的人卻有點懊惱。
這是怎么回事?
洗個澡還要反鎖門?
霍總嘆了聲,不過很快便回了對面的房間,他洗澡比較快,十分鐘后他回來,向暖才打開浴室的門。
一抬眼看著已經穿著睡袍的男人,向暖忍不住眼前一亮,隨即扯了扯嗓子,故意忽略他完美的身形,轉眼看著床邊往那走。
霍澈也往床邊走,然后在床尾攔住她。
“干嘛?”
向暖立即小心看他一眼,又立即避開。
霍澈笑笑:“沒什么,就是小霍太擋著我路了!”
“到底誰擋著誰?”
向暖心想,我躺在那邊,我要走到那邊去,你應該…
不對哦!
這么想的話,他們倆是互相擋住了對方的路。
不過房間這么寬,為什么他們非要這么走?
所以她就往旁邊挪了挪,誰知道霍總也挪。
向暖低著頭繼續挪,兩個人挪來挪去,較勁大半天,向暖終于生氣的仰起頭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盯著他:“喂!過分了啊!”
霍澈漆黑的眸子睨著她,笑笑,然后伸手便霸道的將她拉到懷里,眼底的迷人春色根本無法忽視,她頸上的冷香更是吸引著他。
霍澈悄悄地在她耳邊低喃:“我是故意的!”
向暖說不出話來,被他的氣息碰到的耳沿還紅了。
“小霍太還有句話沒對我說。”
霍澈繼續在她耳邊低喃。
向暖被他兩句話就給挑的特別難受,伸手就要推他,卻被他抓住兩只手,向暖一抬眼就看到他漆黑的眸子,帶著侵略性的直直的睨著自己,然后在自己感覺到驚心動魄的時候,她突然就往后倒了下去。
霍總突然將她推了一把!
向暖覺得一陣眩暈,隨后不過幾秒吧,身子就倒在了床上,然后又被彈起來一塊,人說懵便懵了。
不過,沒過幾秒,她就踏踏實實的躺在了床上,而眼前,已經不再是一閃即過的燈具,而是她最熟悉的人。
他身上也有她最喜歡的味道,向暖下意識的眨了瞎眼,然后亮晶晶的杏眸就那么溫柔的凝視著他。
霍澈兩只手輕輕地摸著她的臉上,將她臉前的長發都勾到耳后去,摸夠了她的長發,才對她低喃:“暖暖,說給我聽好不好?”
向暖又眨了眨眼,一顆心仿佛就要跳出來。
眼前人分明失憶了的,可是為什么,還能這么攝人心魄?
“就像是那晚喝醉的時候一樣,清醒著跟我說。”
他的聲音又溫又柔,在這么深沉靜謐的黑夜里,簡直將她給迷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