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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放映室里發生的事

  昨晚那場夢,不斷的在他腦海中浮現,根本不用刻意去想。

  “起杰,今天在醫院吧?”

  “嗯!

  “我過去找你一趟,馬上!”

  霍澈從辦公室里走出去后張偉安站了起來“霍總,要出去嗎?”

  “嗯!中午你跟劉凌冬去應酬,我不過去了!”

  霍澈跟他交代后離開。

  張偉安還在那里站著,心想,老板這突然的離開工作崗位,是要去找小霍太嗎?

  好像每次突然離開都是為了小霍太的事情。

  霍澈跟陳起杰在醫院里呆了很久,等下午兩點多倆人才從醫院里出來,倆人臉上都沒什么精神。

  到了hv后倆人點了杯酒,幾個別致的小菜,陳起杰看著他凝重的神情告訴他“這種事急不得!”

  “嗯!”

  霍澈淡淡的答應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急不得,但是他現在就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去,現在是什么情況呢?明明知道自己就是這個人,可是就是記不起跟這個人有關的所有事,他現在是明明知道急也沒有用,但是還依然著急的狀況。

  尤其是想到向暖那渴望他想起過往的眼神來,他現在就覺得自己特別虧欠她,不是虧欠了她那一年多,而是虧欠了她一生一世。

  他怎么能不記得那個女人呢?

  單單是相處了這些時日,他都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默契,忍不住想,要是他沒有失憶,他們之間的默契度得達到什么地步,可是他就是想不起她來。

  所以向暖才會怨他,所以他明明很生氣,卻又不能發作。

  霍澈感覺自己的胸口微微發燙,自己默默地感受著,之后又拿起酒杯來跟陳起杰碰了一杯。

  “你跟向暖結婚錄像看過了嗎?”

  陳起杰想了想,問他。

  他看過了,可是那天下午回去后,他還是自己在放映室里看著他們的結婚錄像,第一次看的時候其實他是沒什么情緒的,可是這一次看,他甚至有點恨自家了。

  到底是用了怎樣的手段逼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跟自己結婚?

  怪不得她一直不愿意他為了溫之河的事情跟她生氣,這就是原因吧?

  她那時候看他的眼神都是帶著恨意的,她是個拎得清的人,所以她沒吵沒鬧,直到婚禮結束。

  婚禮上她穿著白色的婚紗,不情愿的接受了他的戒指,忍不住倒放了那個環節,他竟然是自己把結婚戒指戴上的。

  霍澈低了低頭看自己的婚戒,然后又想起向暖的來。

  這對戒指顯然不是開始那對,難道是后來換的?

  那么他們婚禮用的戒指呢?

  霍澈沒去追究,這一刻,聽著婚禮現場她偶爾的聲音他都覺得特別珍貴。

  向暖從外面回來聽說他在放映室,便去找他。

  敲了敲門沒人理,她便輕輕地把門打開了,然后就看到投影儀上他們的結婚錄像,不自覺的站在門邊,輕輕地把門關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段錄像。

  那時候她可真年輕啊,眼里的鋒芒一點都不藏。

  不過,他怎么突然在看這個。

  屋子里很暗,所以她有些看不清他,便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單膝跪著沙發里,輕聲問他“怎么在看這個?”

  霍澈抬了抬眼,然后將她拉到那張寬大的沙發里坐下,就在他自己身邊。

  “隨便看看!那時候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將她圈在懷里,他低著眉眼輕聲問她。

  “我恨你干嘛?我恨的是周諾跟我爸。”

  向暖說道。

  “嗯!他們的確不是什么好東西。”

  霍澈答應了聲,再與她對視的時候發現她笑起來有點特別,知道她心里不想他這么說自己的父親,便又改口“岳父不是好父親,我也不是好丈夫,對嗎?”

  他的手輕輕地捏著她的手指,向暖低了低頭,看著她的指肚有點發紅,隨后又掀起眼簾看著他“怎么突然好像有點傷感?你不是這種感性的人啊,到底怎么了?”

  向暖實在是覺得好奇。

  “就是發現自己那時候挺不是東西的。”

  將她又往懷里摁了摁,像是要將她塞到自己的心里一樣。

  向暖被他抱的差點喘不過氣來,之后想了想,輕聲告訴他“你現在沒有過去的記憶才會那樣想,其實后來我們都很感激,如果不是那時候的意氣用事,又怎么會有后來的我們?”

  那時候不相愛的他們,其實都以為能掌控全局。

  他以為自己能跟她體面的分手。

  而向暖呢,以為自己能再回到溫之河身邊。

  可是結果呢?

  他沒有跟她分手,向暖也沒能再跟溫之河舊情復燃,反倒是兩個人相處久了,互相了解了,竟然生出感情來。

  “所以,你真的沒有怪我?”

  他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像是好聽的大提琴曲,有安神的效果。

  向暖抬手摟住他,輕聲說“我保證,沒有怪你!”

  “那你還愛我嗎?”

  “當然愛…你套路我?”

  向暖突然發覺不對,一抬眼,發現他黑眸里含著笑意看著她,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忍不住捅了下他的胸膛,轉瞬卻被他連手一起抱住“向暖,我要你!”

  “在這?”

  “就在這!”

  向暖臉有點紅,聽著投影儀里發出來的聲音,想著他們倆之間的種種,輕輕扯了扯嗓子,紅著臉對他說“門沒有關!”

  霍澈抬了抬眼,低沉的嗓音問她“會有人來嗎?”

  向暖眼珠子亂轉,想了想,回了聲“應該沒有啊!”

  “所以…”

  霍老板的臉在向暖面前逐漸放大,后來她什么都看不清了,也聽不真切,連同呼吸好像也被奪走了。

  再后來,昏暗的房間里發生的一切,都如同夢境。

  晚飯的時候兩個人才出去,金姐找了他們倆一晚上,看到他們從里面出來后好奇的問了聲“你們在啊,剛要打電話。”

  向暖害羞的扯了下嗓子,嗯嗯啊啊的,然后低著頭往里走。

  霍澈跟在后面,雙手插兜,光明磊落,還問了聲“晚上吃什么?”

  “哦…”

  金姐跟著他身后說著晚上的菜色,霍澈敏捷的眸子望著向暖急匆匆往樓上跑的小腿。

  不得不說,他們霍太太的腿還挺細的,還挺柔和。

  向暖回到房間后就去洗澡換衣服,大晚上的,實在是不想再涂什么粉底,所以找了條黑色的頸圈給自己戴上,上面有一個珍珠做裝飾,戴上后還挺有效果的,向暖看著自己的脖子好像都白了好幾個色號,滿意自己的打扮后才出去。

  嗯,還換了白色的連衣裙。

  霍澈已經在餐廳里坐下,聽到金姐跟向暖說話,便下意識的抬了抬眼,隨即漆黑的眸子便在她身上沒再移開。

  向暖大方的坐在他對面,屏著一口氣看著他笑了笑“怎么了?”

  “沒什么,好像看到一個妖精。”

  金姐聽著,在旁笑了笑,卻是立即將菜都給他們上齊,然后走人。

  餐廳里只剩下兩個人,向暖小聲說“別說的那么夸張。”

  “我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你是向暖吧?”

  向暖被他揶揄的說不出話來,只好拿起勺子來幫自己盛湯。

  霍澈卻是直直的看著她“晚飯后再來一次吧。”

  “咳咳!”

  向暖剛要喝湯,聽到這話忍不住咳嗽起來。

  霍澈抬眸看她“小心點!”

  向暖…

  小心點?

  霍老板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她還能怎么小心啊?他突然的,那是說的什么話?

  “我們還在放映室的時候心悅就睡了,估計晚點的時候會醒,到時候我去陪她,你睡你的。”

  霍澈又說了句。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想了想,又穩住精神,問他“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對我說過什么?”

  “嗯?什么?”

  “你以前跟我說你特別不喜歡小孩。”

  “是嗎?”

  霍老板懷疑,自己怎么可能說出那種話來,他現在一想到小孩心里就特別柔軟。

  “是啊!你當時說,如果不是因為我想要小孩,你根本不急著讓我生,我看你當時的樣子,差不多就是這輩子都沒小孩就行,為了讓你喜歡小孩,我還做了好些事呢。”

  向暖想起自己當初為了讓他喜歡小孩,那真的是太煞費苦心了。

  還記得當時他去婦幼院看小孩,被人當成人販子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搞笑,怎么會有人把霍老板當成人販子呢?

  “先吃飯吧!”

  霍老板點了下頭,淡淡的說了聲。

  向暖突然安靜下來,因為感覺霍老板并不太高興知道這些。

  不自覺的就想起霍星曾經懷孕來,他后來找人去查霍星孩子的下落,會不會也是對她的孩子有些感情呢?

  一想到這里,向暖突然也沉默起來。

  有些話的確不適合現在聊。

  本來今晚的氣氛挺好的。

  吃完飯后霍澈便去了心悅房間,心悅提前醒過來,一直在嘟囔著叫爸爸。

  向暖站在門口看了會兒“要不我來帶她吧?”

  “不用,你先回房間吧,我來陪陪她。”

  霍澈低聲說著,向暖點了點頭,沒在打擾他們父女。

  不過向暖還沒等回房間,金姐便跑上來跟她說“阿暖,如思小姐來了。”

  “如思?”

  向暖疑惑的是,這么晚,如思突然跑過來干嘛?

  如思手里拎了兩瓶紅酒“喝兩杯啊姐妹。”

  向暖下去,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的酒,忍不住問她“你怎么回事?大半夜來找我喝酒?”

  “才九點不到,徐毅成不在,我一個人無聊,求求你啦。”

  如思說著拉著她的手便晃悠起來,向暖想著霍澈在樓上帶孩子,所以也就沒再阻止她,只問了句“我們去哪兒?”

  “樓頂啊,現在這么暖和,樓頂的風正好涼快,走啦!”

  “我去拿酒杯!”

  “拿什么酒杯,一人一瓶吹!”

  如思說著就摟著向暖的脖子往電梯口走,向暖忍不住吐槽“你能不能別搞得比我對我們家還了解的樣子?”

  “沒辦法,誰讓我比較在乎你呢。”

  “切!”

  兩個女人去了樓頂,在秋千里坐著,一人一瓶干紅,就著海風干了一口。

  如思說“不工作的時候真是無聊,前不久才送了人家一部戲,接著又被人搶了一部戲,你說我是不是快廢了啊。”

  向暖疑惑的看著她“怎么會有人能搶你的戲?”

  “說的就是這么個理啊,要是沒有徐總授意,誰能搶走我看好的劇本呢?”

  如思說著又舉起酒瓶子來干了口,她是真的苦悶啊,分分鐘都能感覺到徐總想要將她關在家里的那種感覺。

  “那你可有什么打算了?”

  如思向來又主見,向暖覺得她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我有打算啊,我打算私逃!”

  如思傾了傾身,小聲跟向暖說。

  雖然海風很大,但是向暖還是聽清了她的話“你可別胡來,孩子都這么大了。”

  “哼!我才不管呢,反正他們父子一條心。”

  如思哼了聲,想起那個寶貝兒子來就傷心,整天被他爸爸教育的,什么都不聽她的,才多大的小屁孩啊,比心悅大不了幾個月,想想貼心的心悅,覺得自己的兒子簡直就狗屁不是,太不心疼他的老母親了。

  “趁著他們倆笑,要不然咱們來個貍貓換太子?”

  如思突然提議。

  向暖忍不住笑了聲,問她“那我請問徐太太,誰是貍貓誰是太子呢?”

  “呃!咱們心悅是太子,那混小子是貍貓。”

  如思猶豫了不過三秒,就立即做出決定。

  向暖無奈的嘆了聲“你啊!就會七想八想,徐毅成的心思其實很好理解的,你自己生娃的時候也說以后打算減產,一年一部戲,也可以啊。”

  “一部戲幾個月就拍完了,剩下的時間我干什么?你不都一邊呆心悅一邊工作嗎?怎么到我這兒,就要半退休了呢?”

  如思委屈的又跟她撒起嬌來。

  “我現在跟半退休還有什么區別?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就會離開公司了。”

  向暖想著要離開,其實還是很不舍的,畢竟奮斗了那么多年。

  “離開公司?你真的能離開公司?你舍得?那就是你跟溫之河的孩子啊,你忍心拋棄?”

  如思不是第一次聽到她說這話,所以也比較淡定,但是還是忍不住問她這樣的問題。

  向暖聽后苦笑“不舍的又如何?有些感情總要丟掉的,不是這份便是那份。”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如思低喃了一句。

  “所以啊,你也該放下的就放下,再說了,你那么會哄徐毅成開心,想要兩者兼得又有多難?”

  “哇塞,老向,你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如思突然拍了下向暖的肩膀,然后起身就跑,跑到半路又回來,把自己的酒瓶子扔給向暖懷里“都給你喝了,我回去使勁我的渾身解數對付徐總去。”

  向暖一只手還抱著秋千繩,突然懷里多了個酒瓶子,只得用力抱著。

  “霍總?”

  海風一吹,向暖覺得自己聽到的好像是這兩個字。

  “你怎么在這里?”

  如思往下走了一個臺階,看著他的神情頗冷,有點心肝膽顫,從他邊上經過也不敢再多問,只半哈哈著說“老向在樓頂呢,呵呵!我先走了哈!”

  不知道為什么,如思走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脊背都涼颼颼的,好像中風了。

  霍澈在她走后也沒往上走,轉身便又邁著大長腿下了樓。

  向暖還坐在那里,想自己可能聽錯了,霍老板可能正在給女兒講睡前故事呢,便一個人抱著酒瓶多喝了點,吹著海風看著星星,這一刻,無比美好。

  向暖下樓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打開門后感覺里面燈光很暗,一回頭,看到床上空空如也,不自覺的心里咯噔一下,還好在落地窗前看到了他直立的背影。

大熊貓文學    婚后忽然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