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所有的聲音都戛然而止,向暖只聽到自己的腦海里,砰!砰!砰!
是煙花一朵朵爆開的響聲,一直到很久,很久。
他的吻跟以前一樣,而她,這么想念他的吻。
后來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向暖一雙手掛在他脖子上被抱了出去,酒吧里不少奇怪的眼神看他們,不過霍澈勉強能做到鎮定自若,只是忍不住在她耳邊低喃:“小霍太要出名了!”
向暖唇角上揚著,眼睛已經有點睜不開,腦袋昏昏的,像是跌入了不現實的夢里。
好像自己已經踩在一大團筆趣閣上,翻來覆去,只覺得飄飄然。
上了車之后向暖更是在副駕駛上悄咪咪的睡了過去,霍澈安靜的開著車,偶爾看到她的眼角好像有些晶瑩的東西,紅綠燈路口,停下車后他抬手替她輕輕擦拭,手卻在下一瞬就被她握住然后放在了自己腿上。
霍澈感覺她大概是在做夢了,只是那會兒是誰在他耳邊說他不知道她的酒量多好?
可是酒量再好的人,還不是在他身邊睡著了。
一個女人這么輕易地在男人面前睡著,唉!
這也就是在他這里,她要是在別的地方喝醉?
她以前有沒有在別的地方醉酒?那時有沒有人守在她身邊讓她不被欺負?
亦或者像是他這樣,自己想要欺負她。
通行的時候他想要抽回手,這才讓她昏昏沉沉的醒了,向暖迷迷糊糊的看著他的臉,以為自己是在夢里,沙啞的聲音低喃著:“阿澈,你回來了!”
霍澈的心里一顫,沒說話,只是安靜開車。
向暖卻是在他抽回手之后就又黏在了他的胳膊上,抱著他的胳膊繼續,醉生夢死。
這是一個夢也罷,但是她喜歡這個夢。
夢里有他,他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會在她身邊。
她實在是太想他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么想一個人,想到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疼。
心悅很像他,眉宇間都跟他有點神似,眼睛也是,但他大概沒有發現。
外面還下著薄雨,霍澈脫了外套皮在她身上,然后下車將她從里面抱出來。
向暖的臉埋在他懷里,低喃了一聲:“下雨了嗎?”
“嗯!”
霍澈答應了聲,抱著她回了句。
路過客廳的時候阿姨問他:“少奶奶這是怎么了?”
“多喝了點,給她準備一杯蜂蜜水。”
霍澈吩咐著便將人抱上了樓。
然后聽著向暖在沙啞的聲音說了句:“我才不要喝什么蜂蜜水。”
“那你要什么?”
“要你!我只要你!”
她又摟著他緊了些。
霍澈心里輕嘆,想到你現在說要我,一清醒過來又嫌棄我沒想起你來,把我扔在一邊。
到了樓上,忍不住惡趣味的問她:“去哪個房間?”
“我們房間!”
她喃吶著,還是沒有醒過來的。
“嗯!那就是你現在睡的房間,可是你讓進去的。”
霍澈把門輕輕踢開,將她抱進去輕輕地放在床上。
果然,主臥的大床舒服。
霍澈半跪在那里把她放在中間,有點不舍的離開是真的,但是當她真的勾著他的脖子不松開的時候,他還是質疑了一下。
“別走,陪我!”
向暖難過的說了聲,硬是將他圈著,霍澈只好在她身邊,被她緊緊地摟著脖子。
“向暖!”
“不是!我是你的暖暖!你的老婆!”
她搖著頭,然后在他不得不躺在她身邊的時候,在他胸膛上趴著糯糯的說出這句話來,她的眼眶又濕了。
霍澈躺在那個枕頭上,總有種是在別人的床上的感覺,但是又…
他的手摟著她的肩膀,感受著她在自己的懷里的溫度,聽著她說的那句話,心里一再的起著漣漪。
她是他的老婆,是他的暖暖?
他以前都是這么叫她?
不多久,他感覺自己的襯衣布料濕了,很快,就又聽到了抽泣聲,忍不住抬眼看她,卻因為被她抱的太緊動不了,所以只得作罷。
但是手還是忍不住去替她擦眼淚,最后,竟然被她自己放到了她的腰上。
他無奈輕笑了聲,聽到房間外面有腳步聲也沒動,想起讓阿姨給她準備了蜂蜜水,但是感覺到懷里的人很執拗,便安心躺著。
阿姨走進來后低著頭沒往床上看,放下蜂蜜水后就迅速走了,但是嘴角卻是難掩笑意,心想著,他們家男主人跟女主人和好了呢。
這一夜,雨水稀稀拉拉的打著窗戶上鬧了一晚上,而他們…
向暖早上被手機鈴聲吵醒,不過她沒能接起來,就聽到前面有個熟悉的聲音。
“她還在睡,嗯!在我身邊!她醒了我再讓她給你回電話,嗯!再見!”
霍澈從容的接完如思的電話,一扭頭就看到身邊的人正皺著眉頭像是要醒過來了。
向暖努力睜開眼,然后稍微一動就感覺嗓子有些難受,看到眼前人是霍澈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問了聲:“誰的電話?”
“如思!”
霍澈回了聲,發覺她還沒清醒過來。
“她說什么?”
向暖翻了個身,聲音還是沙沙的,問他。
“說昨晚喝多了,問你后來有沒有借酒行兇!”
向暖突然睜大了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空間,兩秒后突然爬起來,頂著蓬松的長發看著眼前的人。
“你,你,你怎么在這里?”
她突然夸張的眼神看著他,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嗯!看來這回是真的清醒了!”
他淺笑著,看著睡眼蓬松的女人很肯定的自言自語了聲。
向暖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直到想起昨晚上那個突如其來的吻來,她突然真的清醒過來。
“你,我…”
她低頭,發覺自己身上竟然穿著家里的睡衣,不自覺的臉蛋就通紅通紅的,昨晚發生了什么?他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情況下,就跟她做了?
向暖氣的快要哭:“我昨晚喝醉了!”
“我知道!”
聽著她火冒三丈,氣急敗壞的陳述,他平靜的回了一聲。
“你知道?你知道你還跟我…”
“你抱著我不撒手,一會兒說想我,一會兒又說不準我再走,我想走來著,但是你抱的太緊了!”
霍澈一副很痛苦無奈的樣子跟她講述著昨晚上他之所以留下來的原因。
“什,什么?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跟我…”
向暖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無從查證,但是她覺得自己內心的感情,有可能做出那些事情來,但是他是清醒的啊。
“我跟你?就是睡了一覺。”
霍澈很坦然的回應她,其實說起這事來,霍總真的很不痛快,被一個女人摸了一晚上,結果他還什么都不能干。
“就是睡了一覺?可是,可是我…”
戚閆不太信任的看著他,之后又忍不住低了低頭,自己分明換了睡衣,還是最性感的那件。
“昨晚你非要脫,我沒辦法,只得給你找睡衣,但是你拉著我的手不松開,我給你找了好幾件,你卻點名要這件紫色的,所以…”
請相信,我真的對你沒干別的,就是,全都看了一遍而已。
向暖羞恥的突然沒臉見人,氣呼呼的將被子蒙在了自己的頭上。
而另一邊的櫥子外面,亂七八糟的她的睡衣,躺了七八件,風景挺美的。
霍澈嘆了聲,心想,大概是信了。
不過昨晚上那個鬧騰的女人,真的是白天里那個看上去有些高冷的小霍太嗎?
他昨晚真的差點就…
嗯!身體反應都很誠實,只是他的心太端正了,他不像在不經過她同意的時候就跟她發生關系,她經歷了這么多,她有權利選擇要不要再跟他發生任何事。
“我先出去,你快點起吧,已經七點多了。”
霍澈說完將手機放在一旁,然后離開了她房間。
他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盡管最后因為她嫌穿著衣服睡覺不舒服,給他剝的只剩下一條短褲。
但是早上醒來之后他已經自己先穿好,所以…
這件事小霍太還不知道。
向暖在他出去后才悄悄地將被子又從自己臉上拉開,然后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就看清了他出門的背影,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她把被子徹底打開,然后長長地沉嘆了一聲。
真的是醉酒誤事!
昨晚他肯定看到她失態的樣子了!該死!
她最不喜歡被他看到她那種樣子了,不過她在他心里本來是什么樣子?
懂事,聰明,得體,還…
好像,他早就知道她所有的樣子吧。
夫妻那么久,該不該知道的,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摸?
向暖一想到這個字,臉上又跟發燒似地,迅速起床,卻一坐起來,看著地下躺著的那些睡衣,突然又低著頭哭笑不得。
她真特么的,禁欲太久了。
早飯的時候她一直沒怎么好意思看他,飯后心悅還趴在他身上不舍的離開,向暖哼了聲:“那我先去上班了!”
“我們一起走!”
霍澈說了聲。
“不用!”
向暖立即背著包就竄了,心想,一起走?今天不合適!
她還沒想好怎么面對他呢,昨晚搞成那個樣子,實在是太不成體統。
霍澈卻忍不住笑了笑,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家伙:“你媽媽在害羞嗎?”
“羞羞!”
心悅兩根手指頭戳著自己的兩個腮頭,羞羞兩個字說的還不錯,他看著,忍不住心里軟軟的,這小丫頭,粉粉嫩嫩的,實在是可愛。
霍澈抱著心悅去了公司,阿姨說要上早教課,可是她不想去,就抓著他不松手,至于早教課,霍澈不覺的有什么重要,所以就直接帶去公司了。
辦公大樓。
張偉安跟劉凌冬也剛到,倆人看到他下車后還抱出一個小家伙來的時候,忍不住都木吶的盯著他離不開眼。
“這是第幾回了?”
劉凌冬下意識的問了聲旁邊的張偉安。
“好像…數不清了。”
張偉安剛要說出一個數字,發現不太準確,真的記不清了。
“這下真的成了寵女無度了!”
劉凌冬無奈的嘆了聲。
不過看到霍澈抱著心悅走到他身邊的時候還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來:“嗨!小心悅還記得叔叔嗎?”
“蜀黍?”
這兩個字的聲音有點高,幾乎是喊出來的樣子,還拐著彎,但是卻異樣的好聽。
張偉安也笑了笑:“嗨!”
心悅抱著霍澈的脖子,貼著他的臉沖著張偉安傻傻的笑,好像還有點害羞,霍澈看了心悅一眼,然后又看了眼張偉安:“你以后離心悅遠一點。”
張偉安…
劉凌冬跟著霍澈身后走,忍不住笑了張偉安一下。
張偉安有點痛苦,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啥,分明小公主很喜歡他的樣子嘛!
向暖去到公司后簡直是想分分鐘把自己關起來反思一頓,關楠去她公司找她,到了她辦公室看著她鐵青著臉便先嘲笑了一頓。
向暖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還笑?都是你出的餿主意。”
“可是我走的時候你分明還很清醒啊!”
如思立即反駁。
“清醒什么?那個酒勁上來的慢而已。”
向暖忍不住吐槽。
“是嗎?我怎么覺得你是借酒行兇,說真的,你是裝醉的吧?昨晚回去后是不是就把人家給壓在床上了?”
“哎呦喂!想想霍總那可憐的小模樣,嘖嘖嘖!人家一代霸道總裁,何時受過這種屈辱啊?”
“…你別再胡說八道了行不行?什么都沒發生!”
向暖解釋的都渴了!
“什么都沒發生,那怎么可能?倆人在一張床上躺著什么都沒干?”
如思表示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
向暖剛要解釋,門被人從外面敲響,溫之河從外面進來,看到如思后打了個招呼:“聽說來了個大明星,我一猜就是你!”
“好久不見了呀溫老板,你來的正好,剛剛老向說她昨晚跟霍總躺在一張床上什么都沒干,你信不信?你說哪有這樣的事情?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喝醉了…”
向暖真想裝作不認識她,趕緊的從辦公桌后面跑過去捂住她的嘴,也只有這辦法才能阻止她說下去了。
溫之河下意識的看了向暖一眼,最后只是微笑著:“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說的平靜,如思卻是想嘲笑他這種天真的想法,但是轉念想起來這倆人是前任,立即閉了嘴。
向暖又怒視她一眼,她低著頭就來了句:“抱歉抱歉,失言,失言了!”
向暖沒再說話,倒是溫之河:“等下開會!”
“嗯!知道!”
向暖也不抬頭,扭著身子看著桌上的材料。
溫之河感覺自己不該再多留,便轉身走了。
不過很快又回來:“如思中午跟我們一起吃飯吧,好久沒一起坐坐了!”
“好呀!我請客,給兩位道歉哈!”
如思也難得大方,本來這時候應該宰溫老板的。
溫之河離開,如思摸著自己的胸口沉吟了一聲,然后才說:“嚇死我了!”
向暖瞅她一眼:“你以后給我說話注意點!”
“是是是,我注意!我一定注意!不過你們都分手那么久了,也不能怪我一時忘記嘛!”
其實如思承認自己心里有點想要刺激溫老板的想法,但是她只能跟自己承認。
“我敢怪你嗎?你這幾天都不進劇組了嗎?”
向暖發現最近這女人有點閑。
“嘿嘿,休息兩個月,我老公說我好久沒有好好陪他了,所以上部戲結束我就先休息了,先陪他唄。”
如思難得這么乖順的聽徐毅成的話,向暖忍不住好奇的看著她:“如實招來,怎么突然這么聽話?”
“還能為什么,最近有個小妖精一直纏著他,我現在當然是要專心抗敵了!”
如思一想起來就生氣,那女人竟然敢坐她老公的大腿。
向暖聽后倒是愣了愣,嚴肅起來:“徐毅成怎么說?”
“他當然說是意外啊,他對別的女人沒感覺之類的,可是男人的鬼話,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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