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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剛剛在洗澡

  “流產這種事還有假?”

  吳秋曼泛起嘀咕來,看霍星在看楚備,她便也朝著楚備看了眼。

  楚備低著頭與霍星對視著,之后淺淺一笑“小霍太流產了沒有,跟你們有什么關系呢?”

  霍星抓著被子的手更用力了。

  而劉雅萍也忍不住憤怒問了句“剛剛就一只在聽我外甥媳婦流產流產的,到底是從哪兒聽說的她流產了?這種事情也可以造謠的嗎?”

  而霍星自始至終卻都只是看著楚備。

  向暖也看著楚備,她倒是要看看這個男人怎么跟自己的老婆圓謊,又或者是,他承認她沒流產的話,霍星又會做出什么反應來。

  不管看哪一種,都是一場好戲啊。

  吳秋曼突然也冷靜下來,一時之間,好像一屋子人都在等楚總的一個確定答案。

  楚備看了看周圍的人,自己又笑了下,慢慢的走到向暖跟前去,他的樣子是有些犯渾的,劉凌冬怕他對向暖不利,便走到了向暖身邊去“這種地方,楚總還是要注意些分寸吧?”

  楚備看了劉凌冬一眼“劉特助在擔心什么呢?難道我會對小霍太不利嗎?我們是朋友,是吧小霍太?”

  向暖看他那么說,只淺淺一笑“楚總說是就是吧!”

  楚備看她配合,就又笑了笑,站在她旁邊轉頭看著霍星又說了一遍昨晚他再三確定的話“她流產了!”

  “什么?”

  不是別人驚訝,而是劉雅萍,心火燒的太旺,一下子從沙發里躥了起來。

  向暖抬手抓住她的衣袖“姨媽,沒事。”

  劉雅萍又低頭看她,真的疑惑了,不懂她這句疑惑是怎么回事。

  “楚總要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吧?”

  向暖也站了起來,然后看著楚備問了句。

  “你現在身子不方便,先回去吧,這里我來處理。”

  楚備稍微垂眸算作答應。

  向暖點了點頭“我們走吧!”說完就拉著劉雅萍往外走,劉凌冬跟張巧玉自然跟上。

  但是門口四個人又攔住。

  劉凌冬冷冽的眼神看向他們“都瘋了不成?這是霍家的新主母,霍家現在有小霍太來做主了,還是你們都不想干了?”

  大家都是在霍家做了幾十年的老用人,一聽這話,又都看了吳秋曼一眼,吳秋曼沒回頭,他們便都撤下了。

  向暖只冷眼看世界,在他們退開之后便先走了。

  劉凌冬跟張巧玉跟在她還有劉雅萍后面,只是出門后沒走多遠就聽到病房里傳出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劉雅萍忍不住嘀咕了句“呵!真好大的脾氣。”

  進了電梯后劉雅萍轉頭看了眼儀表堂堂的劉凌冬,因為早前就認識便也沒說什么話,之后又看了眼他跟自己女兒拉著的手,雖然有點心煩,但還是沒說什么,只是看向張巧玉的時候問了聲“沒受什么嚴重的傷吧?”

  “就她?柔弱的跟林黛玉似地,還想讓我受傷?哼!”

  張巧玉不服氣的說著,但是手已經不自覺的去抓緊了劉凌冬的手,劉凌冬頗為尷尬的低了低頭,但是女朋友都不撒手,他當男朋友的當然也不能松手了,所以只得穩著,站在向暖跟劉雅萍后面。

  劉雅萍看了看向暖“待會兒你坐我的車回去,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

  “我也要聽!”

  “你舍得離開你這個,男友嗎?”

  劉雅萍轉身瞅了她跟劉凌冬一眼,然后就帶著向暖先出了電梯。

  張巧玉…

  這才想起來倆人剛剛認了戀情,現在是戀愛關系了,不自覺的臉又紅了紅,想到自己剛剛在病房里像個潑婦,不知道嚇著他沒有。

  倒是劉凌冬,笑了笑“你什么樣子我沒見過啊?”

  張巧玉…

  想到自己像個潑婦那樣鬧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應該是見慣了,但是剛戀愛,她還是想給他留點好印象,忍不住紅著臉切了一聲,不好意思看他,所以扭著脖子一直看著別處。

  劉凌冬抬手將她的肩膀抱住“直接跟我去公司吧,別總請假了,一塊上下班行不行?”

  張巧玉木吶的點了下頭“嗯!”

  兩個人終于甜甜蜜蜜的,不過一上車,張巧玉就忍不住捧住他的臉狠狠地親他,親了好幾分鐘后才舍得松開,當然,后來劉凌冬就主動了。

  之后她趴在劉凌冬的肩膀上“這不算是我逼你吧?”

  “我原本也打算這兩天跟你挑明的,只是沒想到這么快讓你媽媽知道,找個時間約阿姨吃飯吧,看她剛剛看我的眼神不太高興,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賠不是了,把人家如花似玉的寶貝明珠給搶走了。”

  這話,張巧玉倒是真的很喜歡聽的,臉上繼續紅撲撲的,劉凌冬又在她耳邊說了句話,她臉上更是紅的要滴出血來,好在后來去上班她才分了心。

  劉雅萍開著車,快到公寓了才問向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地都說你流產了呢?”

  “霍星跟楚備的交易。”

  向暖覺得,簡單點解釋,就是這么回事。

  “交易?”

  劉雅萍好奇的看她一眼,眉心皺了皺,覺得自己完全聽不懂。

  “聽楚備的意思就是霍星跟他說,只要我流產,她就嫁給楚備,所以…”

  “所以,你根本沒事對不對?”

  劉雅萍又回頭看她一眼,看向暖的狀態,完全不是流產的狀態,以向暖對孩子的在乎,孩子要是流掉了,她肯定會痛不欲生,而這會兒,頭腦清晰,寵辱不驚,肯定是沒事了。

  “嗯!我配合楚備演了一場戲,隨即楚備便帶霍星去領了證。“

  向暖解釋。

  “意思就是說,霍星那丫頭反被你跟楚備給使了一計?可以啊你們,這下霍星更得恨死你了。”

  劉雅萍想想,竟然覺得有些恐怖,恐怖的是霍星如今能逼著楚備讓向暖流產,那么以后會不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楚備會一直這么精明嗎?

  萬一哪天要是糊涂了,那向暖豈不是很危險?

  “她恨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提起這事來,向暖是真的很無奈。

  初識的時候就知道霍星喜歡霍澈,那時候沒想過自己跟霍澈會有什么實質性的的關系,所以也沒在乎,甚至還想過以后自己退位,霍星跟他天造地設一對啊,但是誰知道…

  不過霍澈不喜歡霍星,所以向暖沒有良心不安。

  一廂情愿的喜歡,不算愛情。

  “唉,雖然早知道這孩子有些死腦筋,但是真的沒想到,她連這么惡毒的想法都會有,幸好楚備沒聽她的,否則遭殃的還不是你?以后你還是跟霍澈商量一下,早點搬走吧,最好別再讓她知道你們的住址,這女孩子,真不知道哪天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想想就渾身發麻。”

  劉雅萍說著搖了搖頭,真的是害怕了,好不容易外甥媳婦懷孕了,霍澈好不容易要有個兒子,再被人半路給傷了,她不敢往下想。

  “快搬了應該,霍澈說有了寶寶住在那里有點擠,說要搬到寬敞一點的地方去,對了姨媽,您怎么知道我們被攔在醫院里的?”

  向暖從劉雅萍進了病房開始就在好奇,不過一直沒機會問。

  只是這會兒她一問,劉雅萍的臉刷的紅了,還帶著些羞臊,向暖…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那樣的一幕,她在商場上面碰到的那一幕,醫院的某大夫去找劉雅萍,這么一想,便什么都想通了,劉雅萍支支吾吾的解釋“不是跟你們說過有個朋友在這邊嘛。”

  “哦!”

  向暖不敢多問,看劉雅萍的神情,感覺中年人的感情,好像跟小孩子的也沒什么差別,反正剛開始都是有些羞臊不好意思提的。

  “巧玉跟那個劉凌冬交往了?”

  劉雅萍又問了聲,車子拐進了小區。

  “嗯!”

  向暖想了想,點了下頭。

  “她在你的地界里,你當嫂子的,幫我好好地盯著,談戀愛可以,但是他要是欺負巧玉,你們這哥哥嫂嫂可不能白叫,知道嗎?”

  劉雅萍聽得出向暖的緊繃,但是作為長輩,她其實又何嘗不是什么都稍微拿捏著,生怕分寸過了,又或者不夠。

  “知道!”

  這件事,向暖倒是敢痛快的答應著。

  也的確當哥哥嫂嫂的,有義務看著點妹妹,不能讓她受了欺負的。

  何況,張巧玉一直都叫她嫂嫂,實在是個小妹的樣子。

  車子到了樓下,劉雅萍停了下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今天謝謝您了。”

  向暖下車后又低頭從車窗跟她表示感謝。

  “跟我這么客氣就生分了,你們倆也沒什么要好的長輩,就把我當你婆婆便是。”

  劉雅萍說完便瀟灑的離開,向暖卻站在那里遲遲的沒有動。

  要是能有個這樣的婆婆,她估計睡著了還能睡醒。

  不過姨媽也不錯,總算是家里有個像樣的,肯維護他們的長輩。

  在車子已經從眼里消失,她才轉身,進了樓里。

  楚備的電話打過來,她看了眼,然后一邊摁了電梯一邊接起來“楚總還有什么交代?”

  “今天星星去找你了?”

  “還帶了禮品呢,要不要我還回去?”

  向暖關了電梯,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以往的淡漠。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不相信。”

  楚備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點煩悶。

  “她不信也吧,你不是已經咬死了嗎?總不是真的讓我墮胎來配合你吧?”

  向暖問他。

  “我就是在想日后怎么解釋而已。”

  “這你的事情。”

  向暖說完掛掉電話,奇了怪了,她干嘛要配合他們夫妻讓他們開心?

  想要讓她流產?

  她肚子里這個孩子,可是無價之寶。

  向暖低下頭,抬手輕輕地摸了下自己的小腹。

  自始至終,都是個無價的寶貝。

  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時間結婚,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時間里懷孕,更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時間里,再愛上一個人。

  她低著頭,看到了自己的小腹,也看到了自己手指上那枚素戒。

  霍澈是在劉凌冬回去后才得知了霍星又去他家鬧的事情,不過好在向暖沒事,他才放了心,便跟劉凌冬交代了一聲“早點確定林帆的事情。”

  劉凌冬聽后點了下頭“明白,還有件事得跟你說。”

  劉凌冬說完了對霍澈比較著急的事情,又突然有些拘謹。

  霍澈抬了抬眼,漆黑的眸子睨著他一眼,然后又垂下看文件“跟巧玉交往了?”

  “嗯!你怎么知道?”

  劉凌冬吃驚的看著他,答應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喜歡就早點結婚,別拖拖拉拉的。”

  霍澈交代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劉凌冬卻又被嚇了一跳,結婚?

  “怕是張家不會想要巧玉嫁給我吧?”

  劉凌冬低下頭,突然有些煩悶。

  “以你們倆的能力,單獨過也會過的很好,何必管他們同不同意?禮貌上過的去就好,我姨媽還算是個開明的女人,至于我姨夫,也做不了巧玉的主。”

  這倒是真的,不然劉雅萍也不能那么容易離婚了。

  劉凌冬多少知道點,聽后點了點頭“我會看著辦的,那,我先出去。”

  “嗯!”

  劉凌冬收了心又出去工作,霍澈拿起手機來看了眼,剛剛只是打了個電話,她說沒事他也能信,但是這會兒心里又有些擔心,便直接開了視頻。

  那邊許久沒有人接,他放下手機后無奈的嘆了聲。

  向暖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手機在閃,便去拿了看了眼,發現有霍總的未接視頻,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發視頻,倆人早上才剛分手,但是她也沒再回過去,而是發了微信“剛剛在洗澡。”

  霍澈瞅了眼,真沒信,而且他已經在回家的路上。

  經過花店的時候,突然車子停了停,進去買了束滿天星,然后才回了家。

  向暖正抱著本書在沙發里看,聽著門鈴響,下意識的往外看了眼,金姐不在,她便穿了拖鞋去開門。

  霍總雙手背在后面,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開了門的她。

  向暖也眨了眨眼,然后笑了笑“你怎么回來了?”

  “打視頻沒人接,不過看來沒撒謊。”

  他看著她還未干透的長發說了句。

  向暖笑起來“我干嘛跟你撒謊啊?”

  正要往里走,一只手腕被抓住,向暖跌落在他懷里,心有余悸的看著他,那么棱角分明的輪廓中,透著些凌厲。

  狹長又黑暗的眸子里透著淡淡的光,她正看得心驚肉跳的時候,突然一束花到了眼前,向暖一眨眼,下一瞬間,傻掉。

  “這…”

  “走到花店門口,特地停下來買給你的。”

  這次,不再是什么花店打折,又或者繁星點點之類的。

  向暖又仰頭看他,這回,再也沒有什么心驚,有的只是滿足。

  “那我謝謝霍總啦!”

  向暖說著便抬手將那束花自己抱住,霍澈看她嘴角像是抹了蜜一樣,忍不住也眼里含著得意的笑容,捏著她的下巴讓她配合自己在她嘴角落下一吻,隨即才牽了她的手回家。

  向暖覺得被他牽著手的自己,此時像個乖寶寶。

  向暖去將花找了個花瓶放起來,再出來的時候,發現霍總已經在沙發里看她看的書。

  霍澈見她走過來,抬手自然的拉著她的手把她帶到懷里,向暖正好看到他在看的頁碼,問他“你對這個也有興趣?”

  “從書房找的?”

  霍澈問她一句。

  “嗯!”

  “大概是裝飾書架用的,我對這個實在是沒什么興趣。”

  一本關于畫畫方面的書。

  向暖笑了笑“我也看的差點睡著了,要不是你回來。”

  向暖想,以后拿這本書來催眠,挺好的。

  “你干嘛突然跑回來?那會兒不是發過微信了嘛,我沒事,姨媽親自送我回來的。”

  向暖說著后面的話,嘴角還是甜甜的。

  霍澈就那么直直的睨著她,在她耳邊又落下一個吻,似乎她的每一處都是溫柔的,讓他想要疼惜的。

  “姨媽跟你說什么了?”

  霍澈睨著她問了一聲,對醫院的事情劉凌冬已經復述完畢,霍家的人不敢對向暖真動手,畢竟他已經在霍家說過那些話,不管是管家還是其他用人,除非是不想干了,否則只能給吳秋曼當擺設,他擔心她,只是因為她是小霍太,他牽腸掛肚的女人,不能有任何閃失的女人。

  “怕我是真流產,嚇了一跳,不過我跟她解釋后她就安心了,倒是巧玉跟凌冬的事情,她雖然說的輕松,但是看得出來她很緊張。”

  向暖想了想,躺在他懷里將自己的感覺告訴他。

  “嗯!大概是當媽的都會緊張女兒戀愛的事情?”

  說著便笑了。

  向暖聽著他那話,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也隱隱的緊張起來,抬眼望著他“如果不緊張就不是親媽了,不過當爸的就不會緊張嗎?”

  “大概比不過你。”

  霍澈看著向暖,笑著笑著就嘆了聲,總覺得有一天會出來個小東西,跟他搶他老婆的感情,畢竟是自己的種,他是搶還是不搶呢?

  “切!你別到時候不準她嫁出去就行。”

  向暖說著也笑起來,竟然已經開始幻想了。

  霍澈笑,他當然也想不到,很快,就會有個小女孩出來,讓他疼到別人多看一眼都不行,更別提戀什么愛。

  向勵的電話打進來,兩個人的談話才停下,霍澈看了看她手機,向暖問了聲“誰啊?”

  “向勵,我接。”

  霍澈的神情變得嚴肅了些,拿了她在他旁邊的手機接了起來,然后放到耳邊。

  “什么事?”

  霍澈淡淡的問了聲,越來越冷漠。

  “姐夫?我姐呢?”

  “她睡了!”

  霍澈看著向暖從容的說出來,向暖…

  她睡了?呵呵!

  “哦!我就是想跟她說一聲,我爸我接回家了,姐夫,既然你接了電話,那么我想問你,你不會再找人來抓我爸了吧?”

  “看好他。”

  霍澈說完又掛掉電話,然后對向暖說“說把你爸接回家了。”

  向暖聽到后點了下頭,又直勾勾的盯著他“你剛剛跟向勵說我什么?我睡著了?”

  霍澈深邃的黑眸睨著她沒說話了,只是看她那要找他算賬的樣子,覺得甚是可愛。

  “我什么時候睡覺了?撒謊不眨眼,霍總竟然是這種人,以后我還敢不敢信你啊?”

  向暖故意夸大其詞,霍澈卻一點都不生氣,捏著她的小臉“信不信你自己看著辦,不過小心屁股被打糊。”

  向暖…

  威脅,赤條條的威脅。

  霍總怎么會這么擅長威脅她?

  向暖賴在他的懷里用頭頂撞他“你就會欺負我。”

  霍澈低眸看著,總覺得她撞的他的心里,軟軟的,不但不疼,反而很溫暖。

  向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抓著她的手摁在了沙發里,一抬眼就看到他在自己眼前,并且是那種放大了n倍的,不自覺的長睫動了動,隨即,便覺得有點透不過氣。

  他給的有些突然,但是又不失風度。

  向暖覺得,自己好像被拋到了云端了。

  下午后來霍澈沒再去上班,晚上樓里的人一塊吃了頓飯,然后在他這里玩起牌。

  向暖今晚的手氣還算不錯,霍澈握著杯酒在她身后站著看著,看著她贏了之后愉快的神情,竟然帶著些孩子氣。

  所以,以前那個淡漠又穩當的女人,跟現在這個玩牌玩的忘乎所以的女人,還是一個嗎?

  他在看著向暖,向暖在認真盯著牌,其余人卻在看著他們來,當真是一副很好的風景畫。

  不過如今,最膩歪的,卻是劉凌冬跟張巧玉,劉凌冬不是愛膩歪的人,尤其是在人前,總是顧著點面子,但是張巧玉就不同了,一宣布戀愛,就黏在他身上,隨時給他指點手里的江山。

  劉凌冬寵她,所以由著她,但是其余人看著,卻是…

  “酸倒牙了啊!”

  陸志明瞅著他們喊了一嗓子。

  “唉,能讓你們陸哥酸倒牙,也是你們倆的一項本事。”

  陳醫生摸著牌說道。

  “嘿嘿,陳醫生怎么就不酸呢?莫非是真的跟醫院里的小護士有一腿了?”

  張巧玉忍不住扭著脖子看著干干凈凈的陳醫生問了句。

  陳起杰聽后挑了挑眉頭“你自己猜。”

  一套牌打出去,卻是沒告訴大家,到底他是不是在醫院有主了。

  “所以說你母親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是因為你在醫院里有了喜歡的人,才被你晾在咖啡廳里三個小時?”

  陸志明問他。

  陳起杰…

  “晾在咖啡廳三個小時怎么講?”

  向暖問了聲,實在是好奇,一般情況等人,等半個小時,等一個小時,等三個小時,這若不是真愛,實在是想不出別的理由啊。

  “陳醫生為了讓人死心,說半個小時后到,半個小時又半個小時,就這么拖了三個小時還沒出現,把人姑娘給氣跑了唄。”

  陸志明解釋。

  向暖…

  張巧玉忍不住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陳醫生,你可真是我見過最棒的男人,這種拒絕女人的方式,夠狠。”

  “歡迎大家都來學。”

  陳起杰笑了笑,很大方的樣子,不過看了眼腕表,他好像覺得時間緊迫起來,“再玩這一局就散了吧,我晚上要去值個班。”

  “昨晚值班,今天還值班?”

  劉凌冬疑惑的問他。

  “嗯!”

  陳起杰答應著。

  大家都看了看他,隨即便沒再說什么了,陳醫生這么愛值班,肯定是有原因了。

  那天溫之河跟從容從南邊回來辦事,約了向暖一塊吃午飯,一入深秋,大家都穿上了工整的大衣,三個人在一家中餐廳里坐下來,點完菜后從容便問向暖“暖姐,咱們的房子那邊你有沒有過去看過啊?”

  “暫時沒有!”

  自從裝修好后她就沒再管過了,也沒往外租。

  “告訴你哦,咱們現在還有新鄰居了呢。”

  從容又說道,然后眼睛往溫之河那兒飄。

  向暖愣了愣,隨即看著溫之河,回過神來后問他“你也在那里買了房子?”

  “嗯!”

  溫之河答應了一聲,沒有過多的解釋。

  向暖稍微點了點頭,想著反正自己也不會過去住,便也沒多說。

  “要是以后暖姐你也過來住,那多好啊。”

  從容又說道,還給向暖分了湯。

  向暖笑笑,謙虛低調的說“我大概要搬到城南去。”

  “搬到城南?”

  溫之河眉頭一動,隨即抬眼看著她柔和的問她。

  “嗯!霍澈說孩子生下來之后我們現在住的地方臺窄了,所以要搬到城南的宅子里去住,未免生產完后不適應,所以大概今年新年就要在那邊過了。”

  向暖點了下頭,解釋著。

  溫之河沒說別的,只是欠欠的一笑。

  從容下意識的咬著筷子看了眼溫之河,然后又看向暖“那以后上班豈不是不方便?”

  “應該沒什么不方便的吧?反正咱們工作不用每天去坐班,出來進去的都有車。”

  向暖想著,其實她也知道是遠了些,但是,她現在倒是不覺的搬的遠一點有什么不好。

  “哦!”

  從容又點了下頭,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覺得氣氛有點怪異,兩個老板現在各懷心思,暖姐好像再往外推河哥,而河哥想上又不敢上?

  “你們那邊的事情收尾了就趕緊回來吧,畢竟這才是咱們的根基之處。”

  向暖看著他們倆一眼,吃東西前說了句。

  從容轉頭看了眼溫之河,沒敢吭聲。

  溫之河有點煩悶的想要點根煙,但是煙抽出來,一想到向暖懷著孕,又把煙給塞了回去。

  “沒關系,你抽就行。”

  向暖看著便說了句。

  “不用!”

  溫之河將煙塞回口袋里,淡淡的一聲,然后端起酒杯來喝了點酒,眼睛始終不想往向暖那邊看了。

  向暖看的出他的疏離,但是這么長時間了,她早就自動的屏蔽了他的情緒,對從容說“你今天住新房嗎?通風可以了?”

  “當然要住新房了,我抵抗力好,肯定沒問題的,嘿嘿。”

  說道新房,從容倒是很開心的,一想到有個自己的小窩,心里就很激動。

  向暖點點頭也不再說什么,吃完飯溫之河去結賬,從容抻著脖子跟對面坐著的向暖低聲說“河哥上個月累病了,在醫院掛了兩天點滴不讓我們告訴你。”

  向暖怔怔的看著她,從容又咬著嘴唇不說話了,因為溫之河朝著這邊看了眼。

  他工作起來就是跟不要命似地,她是早知道的。

  而且現在她也沒立場去管他怎么樣的生活了,所以只是聽聽便作罷。

  溫之河結完賬走過來找她們“走吧!”

  兩個女人拿起包跟他往外走。

  除了餐廳向暖背著包跟他們說“我先回家,有什么事情你們在給我打電話吧!”

  溫之河點點頭“要送你嗎?”

  “不用,我自己開車來的。”

  向暖拒絕,然后用眼神看了眼那邊停著的一輛豪車,溫之河跟從容看了眼,然后從容嘀咕出一句“暖姐,你換車了?還是瑪莎拉蒂?”

  “之前用的那輛被沒收了。”

  向暖說完揮揮手便先走了。

  溫之河便帶著從容上了自己的車。

  從容忍不住往后瞧“果然嫁得好很重要。”

  “怎么才算嫁得好?”

  溫之河問了聲。

  從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的扣好安全帶,又重說“當然錢什么的都是次要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溫之河沒再說話,因為感情嘛,他也不能否認向暖跟霍澈沒有,倒是他,再多的感情也只能付諸東流了。

  向暖回家的路上給溫之河編了條信息,“注意身體!”

  但是信息編好了,一看再看,竟然總覺得不妥,最后又刪除掉,安安穩穩的開車回了家。

  溫之河送從容回了家之后便趕回了自己的家,等待他的是一個相親現場。

  他才剛進家門,他父親就對他低聲交代“你媽媽一個朋友的女兒在這里玩,你待會兒好好跟人家聊聊。”

  溫之河看了自己父親一眼,然后又往里看了眼,見那個女孩子獨坐在沙發里,有點拘謹的樣子,不自覺的就眉心有點疼,但是也沒說什么,畢竟父母都很擔心他的婚姻大事,他便嗯了一聲。

  溫媽媽從廚房里切了一盤水果拿出來,看到自己兒子回來了更是激動不已,叫他“之河回來了,這是小櫻,還記得嗎?以前常常到咱們家來補課的小妹妹。”

  小妹妹?

  溫之河笑笑“記得。”

  “之河哥好久不見。”

  小櫻很規矩,但是溫之河聽著那一聲之河哥,不知道怎么的,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但是作為大哥哥,自然得有點風度,點點頭“嗯!”

  “你們倆聊著,我跟你爸正好有點事出去一趟,待會兒就回來啊,小櫻,我們回來你再走。”

  “好!”

  女孩很喜歡溫之河這一款,也算是早有暗戀,所以她怎么舍得走?

  直到…

  門一關,客廳里只剩下兩個人。

  溫之河坐在邊上給她倒了杯茶“喝茶!”

  “謝謝之河哥!”

  小櫻點了下頭然后端起茶杯來,但是因為太緊張,所以沒怎么喝,只是一直都保持著一種她最大能力的,最合適的微笑。

  “你爸媽同意你跟我相親?”

  溫之河直接問了一句。

  “嗯?嗯!我爸媽說你很好。”

  小櫻有點發愣,沒料到相親這兩個字會被擺到桌面上。

  “那看來你爸媽不太了解我的過去。”

  溫之河淺笑了聲,也把茶杯放到掌心里端著。

  小櫻看著他,不太了解的。

  “你談過一段戀愛差點結婚,我知道的,我爸媽也都知道,叔叔阿姨也說過了,但是你們分手很久了,我都知道。”

  小櫻有些緊張,但是看著溫之河,她沒辦法說不知道。

  “你們只知道我們分手很久,卻不知道我們分手的原因。”

  茶水有點燙手,他把茶杯放下了,然后抬眼看著小櫻,就那么赤條條的,像是要把她波光那般。

  小櫻看著他,突然說不出話來,待他繼續說下去。

  “因為在我們登記結婚那天,有個女人在醫院為我打胎。”

  他太直白,直白到小櫻嚇的臉色發白。

  “我出軌了,在跟她確定了婚期的時候,出軌了樓下的一個女人。”

  溫之河繼續說道,說的小櫻的心開始怦怦怦的,快要跳出來,她有點不敢坐著了,慢慢的站了起來。

  溫之河抬起眼看著她,看著她面露慌色,又淡定自若的問她“一個可以在婚前出軌的男人,你確定是你喜歡的那個人嗎?”

  “之河哥!”

  小櫻的聲音變的很微弱,她不太確定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如他自己說的那么渣。

  “你走吧!”

  溫之河垂了眸,又端起茶來,但是還是沒喝進去。

  小櫻不知道怎么的,眼眶子有些沉甸甸的,彎下腰把茶杯放下“之河哥,我知道你之前談了一場很多年的戀愛。”

  她放下茶杯后沒再說話,轉身便要走了。

  “我剛剛說的句句屬實。”

  溫之河在她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跟她確定了一遍。

  小櫻沒說話,真真假假,她大概能判斷出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竟然不覺的他渣,還隱隱的有些心疼。

  溫之河在她走后倒是松了口氣,只是又想起剛剛在外面跟向暖來,她變了,而他呢?

  一直覺得自己沒變,可是以前那個對自己的未來計劃周全的溫之河,怎么會容許自己犯了這么嚴重的錯?

  他不敢說自己沒變,因為他再也沒能力去如第一次一樣輕易的抓住她的手了。

  手機拿起來,找到向暖的微信,然后給她發過去“剛剛回家相親了,女孩還不錯。”

  向暖看到他的微信的時候,剛到家放下包,沒想到這么快他就相了一場親。

  向暖回了句“那不錯!”

  “打個電話可以嗎?”

  溫之河靠在了沙發里,又編了一條,然后不等向暖回答他,便已經將電話打過去。

  “不知道除了你還能跟誰說。”

  向暖接通后他這樣說的。

  向暖覺得他的聲音里有些壓抑,走進去坐在沙發里,問他“說吧。”

  把想說的都說出來。

  “一個小時候認識的女孩子,比我小五歲,算是我爸媽的學生,不過她好像有點怕我。”

  溫之河一只手墊在腦后,靜靜地說著,條理清晰。

  向暖聽著,卻是坐的端端正正的,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輕聲問他“覺得不合適嗎?”

  “是有點,年紀差了些,長得也太小家碧玉了些。”

  溫之河說著嘆了聲。

  向暖卻低笑了下“那你想找多大年紀的?想找什么樣子的?”

  心里其實什么都明白,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難以開口。

  “我們分手多久了?”

  他突然問了一聲。

  向暖沉默了,時間不短了。

  “你都要當媽媽了,阿暖,我卻走不出來,我明明是犯錯的那一個。”

  溫之河笑了笑,眼角卻莫名的濕潤了。

  向暖低頭看著自己旁邊的一把車鑰匙,眼眸動了動,隨即拿起來看了看,霍總早上開的哪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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