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獨處一室?
霍澈看她喝的起勁,便又打電話讓樓下送了酒上來。
“這瓶醒的時間剛剛好。”
兩個人坐在沙發里,茶幾上放著兩只酒杯,霍澈親自倒酒。
其實原本是要跟徐毅成他們喝的,不過,總有意外。
向暖對好的酒,是那種覺得不喝會很可惜的人,但是這會兒跟霍總坐在沙發里喝酒,還是覺得自己像頭蠢豬。
所以,他一把酒給她倒滿,她便端著酒杯又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去。
“霍太太跟我在一起這么緊張?”
他端起酒來,姿態慵懶的靠在沙發里,交疊著大長腿問了句,漆黑的眸子睨著自己手里的酒杯。
“我有什么好緊張的?不過霍總的確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向暖覺得自己說話都有點機械,不過她自認為自己還能控場。
霍總笑了笑,在看她的時候眼神終于不再那么冷漠。
“過來坐下吧,一直站著不累嗎?”
看她腳上那雙漂亮的高跟鞋,他都替她累得慌。
向暖覺得他這一聲,輕柔地,像是一根羽毛在她心里悄悄地飄過,下意識的就想過去,但是理智還是占了上風。
“這邊景色比較好!”
向暖看著外面,現在一群人已經在游泳池內外玩耍了,好不熱鬧,就他們倆在房子里嗎?向暖端著酒杯在唇邊,抿了一點。
味道倒是真的好的,她便又抿了點。
心內不知道怎么的,就有點像是在打鼓,砰砰砰的,響聲超級振奮。
“要我去請你過來?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
向暖心想,那可不一定,你還說親就親呢,萬一再像是那晚一樣怎么辦?
向暖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一個能經得住撩的人,至少是經不住眼前這個人這么撩下去。
“不就是那天親了你一下,我只是想試試跟別人有沒有什么不同。”
霍澈低著眼眸笑了笑,之后再抬眼看她的時候,敏捷又不羈。
“什么?”
向暖如遭雷劈。
“結果也沒什么不一樣!”
他狀似平淡的說。
向暖…
“過來坐下吧,不會碰你了!”
霍澈又說了遍。
向暖更不愿意走過去跟他一起坐了,親都親了,他竟然說跟別人沒什么不一樣嗎?
他是嫌棄她吻技不好?
那是因為那晚根本沒來得及施展,真想讓他見識見識,她可不是不會接吻的人。
向暖想到自己竟然想到那些地方去,不自覺的惱羞成怒,氣的大腦供些不足,閉了閉眼,然后才又看向窗外:“像是霍總這樣閱女無數的人,能給這樣的評價肯定也已經給足我面子了,我要不要謝謝你的評價啊?”
她的口吻是帶著憤怒的,也正因為這樣,沙發里的男人心情又好了些。
“那就算了,坐下來陪我喝酒就好!”
霍澈話剛說完,向暖剛要拒絕,門就被人從外面敲響了,向暖往外看了眼。
“哥,我可以進來嗎?”
是霍星的聲音,柔柔弱弱的。
霍澈抬眼看著向暖,向暖下意識的也看他。
“去開門!”
霍澈讓她去開門?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他一眼,想反駁,但是卻氣沖沖的去開了門,但是她對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是向來很容易擺出那種無所謂的神情的,眼瞎只因為心煩,淡淡的問了句:“霍小姐這么晚有什么事嗎?”
霍星待在門口。
向暖問完之后也詫異了,不自覺的心虛的看著霍星,那話就好像是在埋怨霍星打擾她跟霍澈一樣吧?
向暖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自己的嘴里說出來,酸溜溜的,好像個妒婦。
“我來問下我哥,明天我們幾天回城!”
霍星因為霍澈在里面,只低低的說出原因。
向暖恨不得抹脖子,笑了笑:“你自己進去問他吧!”
只是她剛說完,放開門把手一轉頭…
霍澈的襯衣下擺已經從腰里挪了出來,扣子也開著兩顆,那樣子就像是他們倆剛剛在屋里做了什么。
“明天早飯后回去吧!”
霍澈走過來平淡的說了句。
霍星呆呆的看著他,眼里是跌落萬丈深淵的痛苦。
“不早了,你們也別玩到太晚,我們先睡!”
霍澈跟霍星又說了句,就那么平淡無奇的,就好像這句話是吃飯喝水一樣被他經常說出來的。
向暖的腦袋里真的一片空白了。
霍澈拉著向暖的手關了門,霍星呆呆的站在外面一動不動,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眼淚才吧嗒掉了出來。
而向暖也是木吶的神情望著霍澈,忍不住想問他到底要干嘛,但是話還沒說出來他的手就突然壓在了她的唇上。
“你臉都紅了,我們不喝了!”
他這樣說,也不待向暖解釋就牽著她便又到沙發里坐下。
至于臉紅一事,向暖其實想解釋的,她喝幾杯便會臉紅,絕對不是因為跟他獨處一室呀!
可是看他的神情,又好像并沒有誤會什么。
他是早知道她有這個喝酒臉紅的毛病嗎?
可是他又是從哪兒知道的?
聽著外面的高跟鞋聲遠離,向暖故作生氣的甩開他的手:“你剛剛是利用我吧?”
“聰明!”
霍澈靠在里面,往外看了一眼。
海灘上退潮了。
向暖看著他那雙幽暗的眼睛,此時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就放松了許多。
這一夜開始向暖是睡在沙發里的。
第二日清晨。
大家起床后在樓下吃早飯,霍星找到劉凌冬:“昨晚后來你們沒一起喝酒?”
“怎么可能?他進了房間后就沒再出來過。”
劉凌冬跟她在角落里說著。
陸志明看不到他們便走了過去,在他們背后將他們摟住:“還不去吃飯,倆人在這里說什么悄悄話?”
霍星轉眼看了陸志明一眼:“你不去叫我哥下來吃早飯嗎?”
“人家夫妻昨晚不知道折騰到幾點,我們還是別去打擾他們了,等吃完飯咱們先走。”
陸志明知道霍星想什么,但是他可是霍澈的哥們啊。
“打擾?他們又不是相愛的關系!”
霍星有點不開心的拉著臉說道。
“你怎么知道他們不相愛?小妹啊,可不要在你哥那一棵樹上吊死了,他注定是要被別的女人擁有的。”
陸志明拍了下她的肩膀,好心的提醒著。
霍星喜歡霍澈,他們兄弟幾個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霍澈不喜歡霍星,大家更是一清二楚的。
“被別的女人擁有?”
霍星聽完后不自覺的嘲笑了聲,他為什么就不能屬于她?
等向暖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昨晚著涼又加上喝了不少酒,便難受的睡到此時。
只是她沒想到昨晚睡在沙發里的自己,今早竟然躺在這張大床上,睜開眼后手背壓著自己的額頭上輕輕地敲了兩下,感覺著床墊的柔軟,下一秒便睜開了眼,眸光敏銳。
幸好身邊并無他人,而她的衣服,也都還穿在身上。
向暖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松了口氣,恢復從容后才抬眼看了看那邊的沙發里,放著一條毯子,那昨晚原本是她蓋的。
所以,他把她抱過來的?
他不是說絕不睡沙發嗎?
還是…
向暖情不自禁的往旁邊看了眼,那個枕頭,干干凈凈的擺在她睡的枕頭旁邊。
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走神。
開門聲響起來,她抬眼往門口看了眼。
“少奶奶,你醒了!霍少讓我給您把衣服拿上來。”
一個纖細的中年婦女走上來,身上掛了個淺色的圍裙,看上去是這里的用人了!向暖張了張嘴,“好!謝謝!”
對于那句少奶奶,向暖沒有很陌生的感覺。
“少奶奶,少爺在下面開視頻會議,說讓您洗漱好就到樓下去吃飯,洗漱用品都在那邊洗手間里!”
阿姨又說道。
“好!辛苦你了!”
向暖又答了一聲。
阿姨退下以后她看了眼他找阿姨送來的衣服,上面吊牌還在,看著那個品牌向暖也沒覺得意外,霍總用的,自然都是國際大牌。
等她洗漱好換了衣服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著那個身著比較年輕的衣裳的女人,她發現自己竟然竟然只是覺得這個女子有些陌生,至于這里的一切都不屬于她,她竟然絲毫沒有覺得不舒服。
走在下樓的臺階上,她一低眼便看到了正好合上電腦的男人,當然,霍澈也抬眼看到了她。
因為隔著遠,所以兩個人都沒打招呼,只待她下樓后走過去:“早!”
“早!去吃飯吧!”
她很適合那種很清新的顏色,在她入了他眼的第一時間他便感覺到,這樣的她,沒了工作時候的戾氣,更顯得柔美。
向暖低頭跟著他進了餐廳。
“少爺,少奶奶,今天早上燉的冰糖雪梨粥,我在里面加了一點玫瑰醬做點綴。”
廚師從里面出來擦著手跟他們說道。
向暖看了眼碗里中間的一抹桃紅,覺的心情很好,便拿勺子輕輕地攪拌了一下,嘗了一口,然后點點頭:“嗯,很潤,還帶著玫瑰的香氣,讓整個早上都變的很美好了呢!”
廚師聽后不自覺的笑起來:“少奶奶喜歡就好,那我先退下了,您慢用!”
廚師走后阿姨們也退下了,就兩個人靜靜地吃著這色香味俱全的早餐。
向暖喝了點粥抬眼看他:“霍總,我有事想問你!”
“讓女人睡沙發始終不是男人該有的作為。”
霍澈沒抬頭,只是回了句。
“不是這件事!”
向暖被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解釋。
霍澈這才抬眸,放下自己手里的勺子:“你問!”
“他們都叫我少奶奶!我幾時成了少奶奶了?”
向暖笑問他,不無尷尬的。
因為他那雙眼仿佛已經在回答她,早就是了!
“去年嘛不是?霍太太記性這么差了?”
霍澈又拿勺子攪拌了下粥,高檔的白勺子在他漂亮的指間顯得格外的引人注意。
向暖抿了抿唇,看他的眼眸垂了垂,長睫顫了顫,想了想才終于提起那句:“霍總,我們的協議快到期了!”
霍澈拿勺子的手突然滯住,漆黑的眸子掀起,直直的望向對面的女人。
“是嗎?據我所知,還有段時間!”
霍澈運籌帷幄的模樣,睨著她非一般的嚴肅。
向暖突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好像都記得,又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樣。
向暖忍不住又看他一眼,想從他那幽暗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來,但是最后她發現,她無從尋起。
“可是我畢竟不是你真的妻子,你完全可以讓他們稱呼我為向小姐,哪怕是直呼其名我也沒關系的。”
向暖氣焰低了些,拿著勺子若有所思的盯著碗里的粥跟他說道。
“向暖,現在你就是霍太太!在我宣布我們結束之前!”
他完全就是一位主宰者,從口吻到氣焰。
“隨你吧!”
向暖突然想,自己本來以為可以很輕松的聊這件事,可是最后怎么搞的這么嚴肅?
她不太喜歡這種感覺,撕了塊餅吃了點。
“我們幾點回去?”
過了會兒向暖抬眼問他,卻一抬眼就心里砰地一聲。
他一直在盯著她看嗎?
霍澈眼眸動了動,沉吟了聲:“下午吧,這邊沒船了!”
向暖有點緊繃的點了下頭,然后稍稍扯了下嗓子,又問他:“那吃完飯去外面走走可以吧?”
“嗯!”
霍澈這次倒是很給面。
向暖覺得好說話的霍總簡直不要太得人心。
吃完飯倆人正要出去,阿姨從樓上下來:“少奶奶的手機響了幾遍了!”
向暖這才想起來手機一直放在臥房,拿了看了眼,發現有四個未接電話,都是向平淵,便也沒回,踹在裙子口袋里,轉眼看霍澈:“那我出去逛逛!”
“我跟你一起去!”
霍澈先邁著大長腿往外走去。
“少奶奶快去吧,這島上漂亮著呢!”
阿姨很可親的跟她說起來。
向暖笑了笑,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其實不愿意跟他一塊逛,又或者說是不喜歡跟他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活到這個年紀,對感情的事情,真的排斥的不能再排斥了,向暖有時候想,可能這幾年會是她最討厭那種所謂的愛情的年紀。
實在是太假了!
這世上也許壓根就沒有那種至死不渝的愛情!
現在這個時代,好像所有的一切原本重要的東西,都敗給了現實!
溫之河一點也不愛她了嗎?當然不是!他只是在不該做錯的時間里做了錯事!
可是她一點錯都沒有嗎?
沒有人能在一段錯誤的感情里,沒有一丁點的責任。
向暖覺得這島上,像個海上公園,說靜悄悄的呢,偶爾又聽到海浪的聲音,適合修身養性!
向暖覺得自己今天這身裝扮,有點像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突然覺得距離那個在工作時絞盡腦汁不近人情的女人有些遙遠,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又或者,這是不是自己?
霍澈走了一段發現她沒跟上來,轉頭看著她,說了句:“向暖,過來!”
他穿著簡單的黑西褲跟白襯衫,風一吹,襯衫貼在腰腹部把他結實的腹肌都要印出來的樣子。
向暖回過神跟上去:“干嘛?”
“我們做一天情侶怎么樣?”
他氣質卓然,聲線低沉又嚴肅,哪怕是這樣看似輕佻的話,在他嘴里說出來都讓人不敢以為他是開玩笑。
可是這若不是玩笑,是什么?
“啊?”
向暖懵了,有點后悔自己出來前沒要個感冒藥吃了,聽著自己的腦子嗡嗡的作響。
“別再跟我說那個男歌手在跟你交往,你自己清楚,絕不可能!你大概也還沒有跟溫之河之外的男人交往過吧?何不試試呢?”
他的一字一句,無不在證明他的睿智跟敏捷。
可是,試試?
怎么又是這句話?
向暖不自覺的尬笑了下,好不容易,用盡力氣又看他一眼:“我可以拒絕嗎?”
她嗓子都因為過分緊張而啞了。
“不可以!”
可是卻絲毫沒有換來霍總的同情,骨感修長的手指已經握住她的。
向暖低頭看著兩個人十指緊扣,突然就想起她跟溫之河之前來,不自覺的就要抗拒,可是他捏的太緊了,所以之后她便被他強行拽著繼續走。
快過了半個小時。
后來倆人走在沙灘上,向暖抗議。
“喂!既然是一天的情侶,作為我今天的男友,你是不是得溫柔點?我的手都要被你捏斷了!”
她累了,不管是手還是腳!
從來沒被人牽著這么長時間,不自然,又不現實。
霍澈稍微停了停,轉眼看她一眼又看看兩個人牽著的手,松了松,不過下一秒便又握的緊緊地。
向暖無聲嘆息,有點欲哭無淚:“你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我想試試你有沒有魅力而已!”
霍澈看她一眼,深邃的黑眸里,仿佛能洞察秋毫。
向暖本來想說我們的手都出汗了,可是聽到她說的關于魅力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虛榮心作祟。
“魅力啊!我的魅力自然是無人能敵的!”
不自覺的老臉一紅,不過臉紅之前還是驕傲的揚了揚下巴。
沒被他握著的手抬了抬,將海風吹亂的頭發勾到耳后去。
“你是說,連我也不能例外?得陷入你無人能敵的魅力?”
一時間,除了海風跟海浪聲,什么都聽不見了。
向暖覺得自己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耳朵突然癢得厲害,伸手去抓了抓,大眼睛四處去看,就是不看眼前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
然后她就發現,自己的高跟鞋陷入了沙子里,彎了彎腰,有點難過的看著自己的鞋子:“我可不可以脫鞋?”
霍澈低頭看著她的高跟鞋,這才想起剛剛她一直都走的很慢,心想,難道這才是原因?
“脫吧!”
霍澈看她一眼,赤條條的。
向暖沒看他,真的是整張臉都通紅。
他的脫跟她想的好像不一樣。
“快放開我吧,情侶也不是每分每秒都牽著手的。”
可是他總也不松手,她怎么脫鞋子?
向暖無奈的嘆了聲,只得好心提醒他。
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談戀愛的,難道也這么粘嗎?
哪個女人受得了啊?
霍澈看她一眼:“果然是過來人,懂的真多!”
手終于被松開了,向暖無奈,看著自己手心里的汗,下意識的又看了眼他的手,不過他早就放到口袋里,向暖無語的兩只手合了合,可是擦不干凈,又往身上擦了擦,然后才去脫鞋。
露出薄薄的兩只腳丫在沙灘上,還有些涼,她情不自禁的尖叫了一聲,霍澈抬眼去看她。
“好涼!”
向暖情不自禁的去扶他的手臂,抬眼看他的時候發現他臉有點紅,不自覺的眨了眨眼:“你怎么了?”
“被你的魅力折服了!”
霍澈一邊扶著她,一邊睨著她不冷不熱的說了句。
向暖嗓子更啞了,只得移開眼,低頭去拎著自己的高跟鞋又看著他:“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好!”
前面不遠就有休息區,兩個人走過去坐下后向暖便用手擦了擦腳趾上的沙子,然后抱著自己的一雙腳看著前面的一大片蔚藍的海面。
“這里可真美呀!”
那是由衷的贊賞。
“喜歡?”
霍澈懶懶的靠在椅子里,雙手在后腦勺上,看了她一眼問她。
“大概沒有人不喜歡大海,尤其是這里還這么干凈!”
向暖看著海面回他。
“那送給你了!”
霍澈不太在意的說了句。
向暖…
送她?
這片海?還是這個島?
呵呵!當一天情侶而已,要不要這么豪啊?
“其實談戀愛也不用這么豪氣沖天的。”
向暖便跟他講道。
“那要怎樣?你談過,你教我!”
霍澈虛心求教。
“嗯!通常都是送點小禮物啊什么的,比如首飾啊,包包啊,我覺得車子房子啊什么的,應該是感情穩定的人才會送的吧?”
向暖想了想,比較認真的考慮著。
“其實我更期待你教我點別的。”
霍澈高深莫測的眼神盯著她,盯的她發抖。
“其實霍星挺不錯的!”
向暖受不了了,趕緊移開眼,看著那片海去脫離那個話題。
“別像是那些蠢女人一樣將自己的男人推向別的女人,總有一天會后悔的。”
霍澈聽后臉色有點冷,說話更是不似是剛剛那么溫和了。
向暖聽著都覺得詫異,忍不住又轉頭去看他:“什么自己的男人?你越說話越不著邊了!”
霍澈沒再說話,只是高深莫測的睨著她,任由海風吹拂,她的排斥。
向暖被他看的心虛,扯了扯嗓子又去看海,后來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熱,她抬手摸了摸,然后轉頭看旁邊躺著的男人:“我們回去吧?有點不舒服!”
霍澈沒動,只是看著她的臉叫她:“過來我看看!”
向暖便把腿放下,到他的椅子里去坐在他旁邊。
霍澈抬了抬手,在她滾燙的額頭上,轉瞬臉就變的冷漠起來。
“發燒了!立即回去!”
霍澈說著便站了起來,向暖仰頭看著他,眼睛有點干澀,所以看上去有點可憐。
霍澈低眸看著她,陽光洋洋散散的打落在她的眼睫,給她平添了一些如夢似幻的光芒。
地上是真的涼,她一踩下去便臉色大變,霍澈看了看她,然后轉身:“背你!”
向暖想說這不大合適吧?
可是卻什么也沒說,讓他背著往回走。
他走的并不快,她趴在他的肩上,不自覺的就回憶起溫之河曾經背著她的時候。
溫之河也曾對她很好很好吧?只是他比較難發現她不舒服而已。
或者男人都是這樣?
你得告訴他你過的不好,他們才會知道?然后就會盡心的照顧你嗎?
向暖蔫蔫的,身上是,心里也是!
為什么老天會安排一個霍澈到她身邊?
向暖不知道,可能這就是命吧!
但是他們注定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所以,即便他現在背著她,照顧她,向暖也沒再多動心。
因為在路上已經打過電話,阿姨提前備好了藥。
“給陳醫生打電話了嗎?”
霍澈把她放到床上后,阿姨端著藥上樓去,霍澈問了聲。
“打過了,陳醫生已經在往這邊趕過來。”
阿姨回復著。
向暖靠在床頭看他臉色那么嚴肅,還找醫生,便弱弱的提醒他:“就是著涼了而已,不用讓醫生特意過來了!”
從小也沒這么嬌氣過,發個燒還得專門找醫生。
“發燒可能由很多原因引起的,萬一有什么并發癥怎么辦?”
霍澈反問她,將水遞給她。
向暖接過去之后將藥吞服,又看著他:“怕傳染你啊?”
霍澈剛剛還溫和平靜的眸子突然變的幽暗深邃,就那么直直的睨著她。
向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曖昧,但是還不等解釋眼前已經黑了。
他的唇瓣薄薄的,涼涼的,貼在她的上面。
真真是冰火兩重天。
只是向暖瞬間一個頭兩個大,忘了呼吸,分分鐘就要暈過去的樣子。
“現在知道我怕不怕了?”
他依依不舍的離開后,故作冷漠的問她。
向暖不敢說話,看他一眼立即就別開了臉:“我想睡覺!”
阿姨早就悄悄地退了出去,這會兒她說要睡覺,霍澈便也起了身:“有事就叫我,我在樓下。”
“嗯!”
向暖低著頭說完便躺下了,霍澈幫她掖了掖被子,這才離開。
直到聽著門被從外面關上,她躺在床上,還依舊能聽到自己的心怦怦怦的,像是被套的野兔子的心跳那么劇烈。
她抬手用力的壓著自己的心臟處,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控制的很好。
可是誰經得起霍總那樣的男人天天這么撩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然發燒的原因,向暖覺得自己有點弱弱的,很沒出息。
如今在這個島上,孤獨感特別的強烈。
不過喝過退燒藥以后還是很快便睡著了,后來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說話,但是也只一會兒,很快就聽不到了。
“就一個小發燒,還把我叫到這里來,好像我沒有別的工作,你就不能帶她回去看?”
這位陳醫生來了以后把霍總好一頓嫌棄。
“你怎么那么多話?讓你看個病而已!”
霍澈帶他下樓,不開心。
“哼!看個病,我看你是想把人禁足吧?哎,你跟我說,向家這位大小姐,好惹嗎?我可是聽說她高冷著呢!這些年好像就談了那么一個男朋友。”
陳醫生是想看熱鬧呢,不過霍總立即就先給他高冷了一把。
“趕緊滾吧,有事再找你!”
人也不送了,說完就轉身又往樓上走。
陳醫生驚愕的看著他那傲氣的背影,心想咱們兄弟這么些年,你竟然為個女人跟我翻臉,嗚嗚!
等他回到房間,正巧聽到向暖的手機在響,便立即走了過去,在床頭柜上拿起她的手機來,看著上面顯示著溫之河三個字,又看了眼正在昏睡的女人,拿著手機又往外走去。
“中午說好一起吃的,你跑哪兒去了?”
“她不太舒服,在休息!”
溫之河打了她的電話后,卻沒料到聽到的竟然是男人的聲音,而這個聲音,他并不陌生,當即臉色便有點難看,“霍總?”
“正是我!她昨晚著涼了,現在正在睡。”
霍澈極淡的聲音回應著,站在樓上望著樓下正在忙碌的用人們。
溫之河又壓了壓脾氣,才又問他:“她怎么樣了?你們在哪兒?”
“要是我沒記錯,她應該已經跟你分手了,溫先生又何必再管這么多?”
霍澈冷漠的質問。
溫之河還在辦公室里,點著煙抽著,霍澈的話看似簡單的字眼,卻都那么霸道的,像是要將向暖搶了去,他心里怎么會舒服?他甚至有些發顫。
“我們之間是出了一些問題,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們就…”
“你以為以她的脾氣,會要一個管不住自己第三條腿的男人做伴侶?”
霍澈直接打斷他。
“少爺,陳醫生走的時候留下給少奶奶的藥,要拿到你們房間去嗎?”
正好有個阿姨從樓下上來,手里拿了兩盒藥。
霍澈低了低頭看著那藥,嗯了聲。
阿姨去了他們臥室,而霍澈電話那頭的人卻是如坐針氈,少奶奶?你們房間?
這些字眼,無一不再狠狠地扎著他的心。
“霍澈,你們的協議馬上到期了,你答應過的,會向媒體宣布你們的關系結束。”
溫之河想起那件事來。
“我是答應過,但是我沒有說過,計劃不如變化快,溫之河,我改變主意了!”
霍澈說完掛掉電話,沒再給他任何多問的機會。
而溫之河早已經遭受不了這沉重的打擊,捏著煙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著。
霍澈說改變主意了?
溫之河突然想到向暖的家庭,再想到霍澈的家庭,再想到自己,不自覺的就苦笑了聲。
其實當初那場婚禮舉行的時候他之所以那么痛恨,本就是因為這個吧?
他們都算豪門,而他呢?
“河?開會時間到了!”
有同事敲了敲門,溫之河還沒回過神,同事看他心事重重的,便又叫了聲:“河?開會!”
溫之河這才回過神來,然后將煙又抽了口掐滅在眼前的煙灰缸里,起身去開會。
他心里多少還帶了些自卑,但是他心里又想著,總有一天,他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配得上,那個努力的豪門女孩。
向暖醒來的時候隱隱約約的看著,旁邊好像坐著個人,他正在看報紙嗎?
她看不清,但是微弱的聲音一發出來便是熟悉的名字。
“之河!”
霍澈聽著聲音沒抬眼,只是濃密的黑睫下,幽暗的眸子突然變的冷鷙。
后來他抬眼,讓床上的女人看清了他。
向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失望,嘴巴動了動,不知道嘴里是什么滋味,好久才又發出微弱的聲音來:“怎么是你啊?”
那種,或多或少的失望,讓人心碎。
霍澈將報紙合上,筆直的腰身傾斜著靠在椅子里,睨著床上臉色發白的女人:“在這里,只有我!”
向暖漸漸地清醒了過來,慢慢的扶著床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你一直在這里?”
她想起來,他們還在道上。
“很失望?”
霍澈的聲音冷冰冰的,眼神也是。
向暖低了頭,失望嗎?
只是做了一場夢,然后以為自己還生活在過去罷了。
此刻,她已經清醒,知道那些過去的人都已經成為過去。
“燒糊涂了而已!”
她像是在數落自己,只是聽了的人心很煩。
因為人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喊出來的名字,才是她心底真正渴望的人吧?
霍澈不知道從誰那里聽來的謬論,反正此刻,他心里真的像是被人給插了一把刀。
他嘲笑了聲,不知道在嘲笑她燒糊涂了還是別的什么,只是再次看她的時候,發現她也在看自己,便問她:“知道我是誰了?”
“霍老板!”
向暖笑了笑,但是臉色太難看,笑的也不好看,更沒想過霍澈為什么會問她這樣的話。
霍澈心煩的站起來,卻是在向暖的注視下走到她身邊去,坐在床沿,傾身去,手又壓在了她溫熱的額頭上。
向暖提著一口氣不敢動,本來看他好像心情不好要走,但是他一步步越來越靠近她,而到此時,她已經快要不能呼吸。
“還是有些燒,不過千萬別再燒糊涂了!”
霍澈瞅著她那漂亮的眼睫說了句。
向暖嗓子里有些發癢,腦子也不清醒,只呆呆的坐在那里,脖子,肩膀都是緊繃的,一雙手也糾結在一塊。
偌大的房間里,就那么靜悄悄的,能聽到身邊人的呼吸,以及,有力的心跳聲。
這晚,他們住在了島上。
霍星來的時候看到整棟房子都燈火通明,走進去后阿姨正好打算去叫樓上的兩個人下來吃飯,看到霍星也禮貌的打招呼:“霍小姐來了!”
“嗯!我哥呢?”
“跟少奶奶在樓上呢!少奶奶發燒了!”
霍星不解的看著阿姨一會兒,心想,少奶奶嗎?
“您大概不知道,她跟我哥是不合法的,以后別在叫她少奶奶了吧?”
霍星的口吻不算不好,只是提示。
阿姨呆呆的望著她,有點懵。
“我去看看!”
霍星沒再管她,反正該說的已經都說了,她轉身上樓去。
阿姨站在樓下忍不住嘀咕:“不合法嗎?可是少爺叫這么稱呼的啊。”
阿姨心里想著,反正少爺是這島上的主人,她們都聽少爺的就準沒錯了,又去干別的。
霍澈正坐在她床邊給她剪指甲,霍星突然敲門進去,“哥,我進來了哦!”
向暖聽到那聲音下意識的往門口看去,身體有點死板。
霍澈手里卻還捏著向暖的手,并沒怎么在意的樣子,直到門被咔嚓一聲打開,他的眉心便擰了擰,卻繼續給向暖剪指甲。
向暖看他一眼,想讓他先別剪了,可是他捏著她的手指肚發疼也不松開,向暖沒辦法便由著他,只是再看霍星的時候,發現霍星的臉色很難看。
“還是第一次看我哥干這種事,聽說向姐姐生病了,很嚴重嗎?”
其實她內心的潛臺詞是,要死的病嗎?連指甲都自己剪不了了嗎?
向暖自己也羞愧,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嗓子難受的更厲害了,就是說不出話來,就等霍總來應付了。
“我硬要給她剪而已,你怎么突然跑過來?”
霍澈抬眼看她一眼,特別淡。
“哦!有份文件上午你就該簽字的,但是左等右等等不到你回去,我就給你帶過來了!”
霍星察覺到霍澈不高興,便從包里將那份文件找了出來,走到他身邊去,不由自主的又看了向暖一眼。
向暖一只手壓在額頭上,低著頭不與她正面交鋒。
其實情況是這樣的,她本想那本書看,結果手剛碰到書,不知道怎么的指甲正好劈了,她便想找指甲鉗,誰知道,霍總找來了指甲鉗,卻堅持要幫忙。
他的原話是這樣的,“男人給自己女人剪指甲應該是常有的事吧?”
向暖呆呆的看著他,他又說:“一天的情侶!”
霍澈看她無話可說了,便坐下在她身邊幫她剪指甲,原本氣氛很曖昧的,現在,氣氛變得很詭異。
反正就是特別不舒服!
“要是向姐姐實在不舒服,我來給她剪吧,公司一大堆事情等著你回去處理呢,這樣吧,我留下來照顧向姐姐好不好?”
“呃,不…”
“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你做的。”
霍澈低著頭翻閱文件,然后伸手,霍星條件反射的給他找筆。
霍澈沒拆穿她,這也不是什么急的非要今天簽的文件,只是簽了字將文件跟筆都還給她:“你先回去吧,有事我會給你電話!”
意思就是,沒電話給你你就別再過來了。
向暖一聽霍澈讓她回去卻突然精神了些,“我也得回去了,霍小姐要是沒問題的話,帶我吧!”
霍星一怔,隨即立即答應:“好啊!”
霍澈扭頭看向暖,向暖尷尬的看他一眼,哪怕是看出他不高興,可是再這么待下去非出事不可,便對他說:“我公司也有事情呢,今天耽擱到現在,回去得有好些事情做了。”
“跟溫之河通過電話了,說你不舒服過兩天再去上班!”
霍澈對她那個太隨意的理由,倒是很容易就解決了。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溫之河給她打過電話了?還是他給溫之河打的電話。
霍澈將她的手機從床頭柜拿給她:“溫之河給你打過電話,你可以查看!”
“那,向姐姐還走嗎?其實身體不舒服應該去醫院查看才是的。”
霍星也聲音更柔和了些,像是好意。
“回的,你們兄妹先出去等我會兒,我換身衣服就下去找你們。”
那會兒阿姨讓她換了睡衣睡了一覺。
霍星點點頭,只是看霍澈不走,便轉頭看他:“哥,我們出去等向姐姐吧!”
霍澈又看了向暖一眼,看也不看霍星,起身便冷漠的離開了。
霍星…
向暖料到他會生氣,心想這脾氣,我才不要你當我真的男友。
兄妹倆出去以后,霍澈并未離開,只是去了書房,霍星想跟進去已經是不可能了,因為啪的一聲,霍總把門給用力關上了。
霍星兩只手用力抓著包包帶子,他喜歡上屋里那個女人嗎?甚至主動幫那個女人剪指甲,這種好像是夫妻之間才會做的細致的事情,他怎么能就那么對那個女人做了呢?
霍星怎么也沒想到,曾經覺得最不可能成為情敵的人,就這么成為了她最大的情敵。
一艘三層的游艇,霍澈看向暖搖搖欲墜的還故作堅強,上去的時候直接勾住她的肩膀攬到自己懷里,壓著她往里走。
直接上了觀景層,向暖忍不住提醒他:“霍星還在呢,我們撇下她不合適吧?”
霍澈淡淡的看她一眼:“你對別人倒是很關心!”
向暖…
“既然你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那么就在這里繼續吹吹風,島上的風景你還沒看盡,帶你轉一圈再走。”
霍澈解釋了兩句,游艇已經出發了。
向暖感覺著他的憤怒,站在他身邊的時候也感覺到壓力,想了想,還是跟他說:“雖然我跟顧云北還沒交往,但是我真的在嘗試,像是霍總這樣的人當然也很好了,但是霍總應該也能感覺到我們的氣場不和,所以…”
“說那么多不累嗎?簡單點說你跟我不合適不行嗎?”
霍澈冷眼看著她,似乎不在意兩個人的關系再更僵硬一點。
“你明白就好了!”
向暖淺淺的笑了笑,想要保持點風度。
霍澈站了會兒便點了根煙,向暖嗆的咳嗽了兩聲,便轉頭到旁邊的座位去坐下了,霍澈也很快將煙蒂碾滅了,自然不是故意讓她吃二手煙,只是當下煩的厲害。
向暖想著,一回到城里,他們大概就沒有再像是在島上那樣親密了,所以盼著快點回去。
她在著陸以后給溫之河打了電話,卻沒料到溫之河接了電話就直接找到她住處那里去了。
所以霍澈甚至都沒下車,將人送到樓下后看著溫之河來接她,便冷著臉沒再動。
倒是霍星,說了句:“向姐姐,溫先生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