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聽說我喝多了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還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個,抱歉啊!”
夜黑風高,向暖抓著自己的衣服勒的緊緊的,跟他道歉。
這是秋天他們見面后的第一次見面。
霍澈只道:“你不說我已經忘了,我怎么悲劇了?”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好好地干嘛突然提那么久之前的事情?
向暖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幾秒,趕緊的轉頭看著別處,只手上的煙還在冒著銀色的霧,很快被風吹開。
“其實我說過的,你用一場婚禮跟你繼母作對,挺傻的!”
“那就悲劇了?”
“我以為你更生氣的應該是我打了你的臉?”
向暖只得提醒他還有一件他該生氣的事情。
“你打我的臉?”
霍澈皺眉。
“難道不是嗎?陸志明跟我說我打了你!”
向暖聽出他這話里的否定語氣,轉眼看他。
“那頂多算是摸了下!”
霍澈漆黑的眸子盯著她說道。
摸了下?
向暖眼角一抽,忍不住抬手去壓了壓。
“算了!走吧!”
霍澈突然心煩,轉身要走。
“霍總,今晚的事情還要謝謝你!”
“到時候不需要給我發喜糖!”
霍澈只淡淡的一句,頭都沒回就走了。
向暖…
霍澈是真不愿意吃她的喜糖,真怕她下一句就要說,明天領完證請他吃喜糖。
真是諷刺!
第二天溫之河去如思那里接向暖領證,如思送他們:“吶,我中午不在,晚上咱們三個一起慶祝啊,不準嫌棄我是電燈泡!”
“嫌棄有什么用?這些年還不是一直在發光?”
溫之河打趣她,然后摟著向暖便走了。
因為是去領證,這次又是提前有準備,所以倆人特地穿了情侶裝。
一路上都有點激動過頭,向暖看著手里的戶口本忍不住笑起來,溫之河也一只手去抓住她的。
向暖低頭看著倆人十指相扣,忍不住轉頭去看他,“那我們今天下午先搬家嗎?”
“今晚放如思鴿子吧?”
溫之河轉頭看向她。
兩個人證都領了,真的不用再等了。
向暖有點害羞的哼笑了聲,卻是壞壞的點了頭。
兩個人九點到,結果還是晚了,只能排在漫長的隊伍后面。
溫之河的電話響起來,他掏出來看了眼,下意識的又看向旁邊在默數前面還有幾對的女人,低聲道:“我去接個電話。”
向暖沒多想,點點頭,然后溫之河便接著電話走了。
向暖覺得實在是太漫長了,這么等下去,恐怕得排到中午,結個婚竟然都要排隊。
她看著前面一對對的小情侶,突然發覺,他們倆大概還算是年紀大一些的了,有些看上去,也就是剛剛大學畢業,不自覺的有些羨慕,還有點遺憾,他們該早點領證的,反正早晚都要在一起,何必非要事業有成后?浪費掉那么多可以在一起的時間。
終于快要排到他們,向暖才往后看了眼,只是他人呢?
向暖不自覺的又彎著身子往后看了眼,因為身后還有很長的隊伍,她根本不敢走動,所以她只得拿出手機去找他。
只是手機撥過去,卻一直沒人接。
向暖的眉心突然有點疼,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等到了他們已經快十點半,她站在辦理的柜臺前,不停的撥著那個電話,但是沒人接,始終沒人接。
“你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逼婚啊?男方是不是逃婚了?”
“對啊!你能不能先讓開,有這功夫我們都辦完了!”
向暖不死心,直到工作人員說讓她先到旁邊去等,向暖才不得不離開。
可是她哪里還有心情去等,她跑出去,站在民政局門口看著停車場那邊。
那邊原本他們停的車位早就換了別的車子進去。
他走了?
她突然沒了方向感,只是拿著戶口本從民政局出來便一直木吶的走在路邊,不停地走,卻是完全不知道要去哪兒,只是走啊走!
不結婚了嗎?
心里已經想到他可能去了哪里,但是卻總不想承認!
他規劃好了他們的未來!
他是那種一旦有了計劃就會實行,絕不會改變的人!
可是…
是不是計劃真的不如變化快?
還是他突然發現她不值得?
一點預兆都沒有,突然他就消失了!
就好像是圣誕老人親自發禮物到她手里,當圣誕老人走后她喜滋滋的打開那個禮物盒子,結果里面卻是空的。
那么大的一個大晴天,早上醒來如思便跟她說這是個好兆頭。
后來走累了,她看到路邊的一張長椅,然后停了下來坐在里面。
呆呆的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知道過了多久,紅紅的眼眶終于再也抵不住里面的酸澀,她抬起手卻只是捂住了自己的嘴。
眼里不停的冒出來淚水來,順著她的手流向亂七八糟的地方。
她的心口在顫抖著,她的眼睛都哭的變形,可是她愣是一聲也不愿意發出來,就那么用力的捂著自己的嘴。
“小姐,你沒事吧?”
經過的小情侶停下來,女孩子擔心的問她。
向暖這才閉上了眼睛,用力搖著頭,然后低下頭,繼續捂著嘴流眼淚。
“要不要幫忙打電話給你的朋友?還是報警?你是被搶錢了嗎?”
女孩子依舊很擔心的問她。
她不說話,只是差點就泄露出難過的聲音。
“走吧!”
男孩子抓著女孩子的手看她哭的那么慘,提醒女孩子不要再問。
兩個人走后她卻彎著腰在那里哭的顫抖起來。
像是一只喪家之犬!
連著兩天,不管是向家還是溫之河,突然找不到她。
她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溫之河沒辦法,找到了霍澈那里。
霍澈回家的時候看到溫之河在門口抽煙,不自覺的擰著眉心。
溫之河卻是聽到電梯開了的聲音就抬了眼,看到他后便找了過去:“向暖呢?你把她藏哪兒了?”
“你問我找向暖?”
霍澈鳳眸半瞇,冷眼看著那個抓著他衣領的男人。
“除了你,還有誰能把她藏起來?”
溫之河咬著牙,他是真的要瘋了。
“你們沒結婚?”
霍澈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這樣的預感。
溫之河看他的神情,然后痛苦的松開了他,“你不知道她在哪里?”
溫之河平靜了些,但是霍澈卻不能。
霍澈那晚飯也沒吃,在沙發里待到快十二點,突然起身,朝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