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空大師的本命真劍用力的插進,咳咳,狠狠的貫穿了邢無忌的丹田。
而道理訣有條不紊的穩步破壞了邢無忌的劍基與氣海,霸道的把他的真元與劍意都一一驅逐出體外。
瞬息之間,邢無忌修為被廢,身受重傷。
井空大師冷冷的說道:“咱是老粗人,不會像劍主那樣給你講大道理,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
把善當作惡,把惡當作善,這種顛倒是非,往往有之,但老夫做不到!
在我看來,你這劊子手罪該萬死,但此時的你還是活著比較好,希望你可以用你下半輩子來贖罪,然后死后進十八層地獄!
俗語說得好,人為善,福雖未至,但禍已遠離,你好自為之。”
說罷井空大師只是看了一眼邢無忌的妻子,而后飄然而去。
邢無忌癱坐在地上,但卻開懷而笑,柔聲對其他妻子說道:“蒼空劍廬果然都是瘋子,我這終于可以放心歸隱了,但老劍仙這樣干無疑狠狠的打了蜀山的臉。”
女子小心翼翼的扶著邢無忌進房間,夫君雖身受重傷,但她還是放下心頭大石的笑了。
“夫君,你以前常說人在蜀山,身不由己,今后終于可以不做違心事了。余生,請多多指教。”
邢無忌看著那群天真無邪的小孩,心卻及其痛恨自己,要是那個叫著“請把我埋得淺一些”的小女孩還在的話,應該應該亭亭玉立了吧。
然而,一切已成往事。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漫天飛雪已經停歇,姬銘似乎隱約還能聽到陳夢雪說了句“這輩子,就到這吧”。
抱著玩得虛脫入睡的淺淺,心疼的給小女孩撫順秀發。
小丫頭仿佛充滿了不安,一雙柔荑緊緊握住了姬銘的衣角。
姬銘毫不猶豫的把玄冰劍交到身后韓曉虣的手里,輕聲細語說道:“老祖宗,這又冷又硬的玩意就交給你保管了。”
韓曉虣笑著點點頭,寵溺的看著姬銘。
“小姬颰,有什么想問的,看你欲言又止的。”
不知何時開始,韓曉虣也用上井空大師對姬銘的專屬愛稱。
“老祖宗,鱔惡有鮑嗎?”
“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聊齋志異開宗的考城隍,宋燾認為對善惡要從人的動機上判定,而不以效果作為判定的惟一標準。從實際出發,對善惡的后果作具體分析,然后賞罰分明,論功行賞,這是做官的基本條件。
山上的修仙者,山下的老百姓,歸根到底都是凡人。我覺得沒必要執著于善與惡,只要心真意誠,不要有顧忌,不要怕我好心做這樁事情,出了的力氣與錢財被別人利用了,事情沒做成功,那是他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各人有各人的果報。”
說罷他把金色桃花交還給姬銘,絲毫沒計較姬銘已將小桃花開發出多重功能。
姬銘有些不解的問道:“那夢千古在稻香村事件上算是為惡了嗎?”
韓曉虣撿起一根樹枝,隨手畫了一個太極圖,解釋說道:“有時分辨善惡,就好像盯著看一副太極圖一樣,整個圓都涂白它始終有一點黑,反之整個圓抹黑它還是留有一點白。
夢千古也一樣,毋容置疑他在這事件上做了違心的引導,但終于踏上歧途還是陳夢雪,他一直都有給陳夢雪選擇的權力。
陰陽大道已經快要成為他的心魔了,他太想要由虛化實,君臨彼岸了。
姬銘,咱們劍修需時時拷問本心,違心的事,最好一件都不要做。”
姬銘天性灑脫,聞言笑嘻嘻的回應道:“老祖宗,我知道的,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說罷又開始對韓曉虣擠眉弄眼了,韓曉虣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咱們回家吧!”
淺淺小姑娘似乎睡夠了,醒來摟住姬銘的脖子,板起小臉,義正言辭的對著韓曉虣說道:“劍主哥哥,我要改名了,江湖上再沒焦淺淺這個人了。”
韓曉虣興致勃勃逗著小女孩,“那咱們的小女俠要叫什么啊?”
淺淺鄭重其事的說道:“爹爹不是好人,是大壞蛋,我不要姓焦(別想歪了)了!從今以后,我就叫淺淺。”
“那姓氏呢,不跟你娘親姓了嗎?”姬銘好奇問道。
“剛剛娘親說了,以后等我找到道侶了就跟他姓。”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古往今來,這都是及其浪漫的事。
ps:愿大家在這善惡難分的世上,有人信任,有人懂得,有人陪你,有人等你,有人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