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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當以死守(上)

  雷默凡無命幾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凡無命說道:“難怪烈焰宗近來實力突飛猛進,原來是背后有仙人相助!不過我聽說,來自仙界的仙人是不能夠輕易插手凡間之事的,且不論那仙人是不是就是萬里侯的祖宗萬展本人,他若是親自出手,咱們沉雷宗恐怕早已經不復存在!”

  雷默說道:“聽說的事,如何做得準?仙人的規矩,豈是我們這些修者能夠知曉的?他沒有親自動手,或許是因為想玩弄我們也未可知。”

  知曉烈焰宗背后之人,竟有可能是仙界下來的仙人的時候,雷默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

  面對仙人,修者根本就沒有半分勝算。

  在雷默的印象中,仙人向來是不屑于對這些修者出手的,但是,他們真要出手,小小修者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

  凡無命皺眉說道:“他若真是仙人,為何會與我沉雷宗為敵?我們縱使有再大的本事,恐怕也無法得罪他們。”

  雷默說道:“這樣推論,或許他真是萬展、真的是萬里侯那老狗的祖宗!老祖宗和兒孫一個德行,狗性格一脈相承,這就不難解釋他堂堂一個仙人,為什么會與我們難堪了!”

  或許萬展真是萬展仙人,而不是雷默猜想的冒名者,要不然一個仙人,不會無緣無故為難他們沉雷宗這樣一個小小的宗門。

  沉雷宗雖然立宗數千年,在整個居南國來說,和那些存在了數萬年、甚至十多萬年的大宗門比起來,也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宗門罷了。

  一個不值得仙人惦記的小宗門。

  一個仙人覆手即可覆滅的小宗門。

  雷默接著說道:“那萬展是仙人,也僅僅只是我們的推測罷了。他到底是不是,我們沒有見過他出手,根本無從得知。現在把他說得那么厲害,不過是徒增煩惱。”

  凡無命說道:“他是不是仙人我們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是肯定。”

  雷默問道:“哪一點?”

  凡無命說道:“他手上有很多極品丹藥,甚至無上的修行秘籍,這些東西,能夠短時間內提升修者的修為!”

  說到這里,凡無命靈光一閃,突然來了思緒,繼續說道:“宗主,你有沒有想過,那萬里侯為什么會偷偷摸摸的去祠堂會見老祖宗而不讓其他人知道?”

  其余幾人都看向凡無命。

  雷默問道:“為什么?”

  凡無命說道:“祖宗顯靈,幫助兒孫共謀大業,即使不便讓外人知道,說給宗內的子弟聽,那也是一件極為振奮人心的事。他們為什么連自己人都要瞞著?”

  雷默說道:“你是想說,先前你說的,仙人不能輕易在凡間出手這條規矩是真實存在的?”

  凡無命說道:“只能這樣解釋,那萬展暗中幫助烈焰宗,即便只是資助丹藥秘籍,也不敢叫外人知曉!倘若僅僅只是做這些,那萬展都是藏著掖著,更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對我們出手了!所以,咱們的對手,完全可以把萬展排除在外!”

  “他們為什么要藏著掖著?”

  凡無命提醒了幾人,他們都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一直沒有說話的柳葉也想到了什么,接過了凡無命的話茬,說道:“你推測得對,從他們行跡來分析,無論仙界是否有仙人不得輕易在凡間出手的規矩,但那萬展見不得光是肯定的。我還有一個猜想。”

  凡無命問道:“師妹有什么猜想?”

  柳葉說道:“飛升仙界的仙人基本上都不會再下凡界,說明仙界管理極嚴。我也僅僅只是聽說,飛升仙界的仙人,是不能夠隨意下凡的,這也是我們在看見那些大能飛升之后,基本上不可能再見到他們的原因。”

  她接著說道:“那萬展不一定是真身下凡,說不定是使用了強大的神通,神識來到了這里。吳見道剛才也說了,他在烈焰宗的那祠堂之中,除了萬里侯之外,沒有再看見他人。就連那萬展,也是藏身在牌位之中,沒有真身。”

  “萬展為什么要藏身在牌位之中?”

  “這豈不是說,他沒有真身存在嘛!”

  凡無命說道:“師妹分析得對,這個也有可能。”

  “神識出竅下凡,對于仙人來說,應該不難!不過神識沒了軀體的保護,極為危險,若是被咱們人界強大的修者碰到,可能會把他的神識吞噬!因此那萬展如此鬼鬼祟祟不敢叫外人知道他的存在,倒也解釋得通!”

  柳葉說道:“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們實力不濟。若是那萬展真是神識下凡搞事,咱們把他抓了來煉化,他烈焰宗怕是從此再也抬不起頭!”

  凡無命笑道:“咱們要是連他成了仙的祖宗都給煉化吃了,烈焰宗還有資格囂張?”

  說到吃,大家都來了興致,管他吃什么,聊著都有味道。

  趙鯤鵬也開口說道:“萬里侯是老狗,他祖宗自然是老老狗,一窩狗崽子,一肚子的壞水,這樣的人,就應該煉化,吃得他連渣滓都不剩!我記得柳葉你的烹飪手藝一絕,好久沒有嘗到味道了,什么時候給大家露兩手?”

  凡無命眼睛一亮,下意識的拍了拍腰上的葫蘆,說道:“鯤鵬要是不說這事,我都快忘了師妹還有這一手絕活。師妹,這么久沒練手,肯定都手生了吧?想想當年,咱們意氣風發,爆烤大鵬鳥的時候,至今我還記得,那大鵬鳥的鮮美!”

  說到這里,凡無命和趙鯤鵬都咽了一下口水。

  柳葉說道:“老了老了,老娘牙口不行了,比不得你們,這個時候還想著吃。”

  柳葉嘴上說著老了,看她的樣貌,不過也才三四十的樣子,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年紀。

  趙鯤鵬說道:“不老不老,便是我們都老了,你也不老。”

  凡無命指了指頭上幾綹白發說道:“看到了么,這才叫老。歲月的痕跡,怎么掩飾都掩飾不住。”

  趙鯤鵬看了凡無命腰間的葫蘆一眼,說道:“柳葉的廚藝就不說了,倒是你,老凡,這么好的酒,這么多年了,大家都沒得喝幾口。太摳了,太摳了!”

  凡無命護了一下葫蘆,說道:“當初叫你一起和我去求酒,你又不去。我求了來,你卻在這里念叨,什么玩意?我問問你,這酒我沒給你喝過么?”

  趙鯤鵬撓頭道:“倒是喝過。”

  凡無命說道:“那不就成了!不過說起來,這酒我本打算今天讓大家喝一點的…”

  說到這里,凡無命住了嘴。

  今天本是大喜的日子。

  大喜的日子,自然要喝好酒。在沉雷宗,沒有比凡無命葫蘆中杜秫酒更好的酒了。

  趙鯤鵬幾人自然知道凡無命沒說完的話是什么,他們悄悄看了路開一眼,又迅速移開了目光。

  路開摸了摸下巴,說道:“凡無命的酒我喝過,確實是好酒。”

  他當然知道凡無命想要表達的可惜的意思,婚接不成了,這是一樁可惜的事,好酒大家喝不成了,也是一樁可惜的事。

  實在是抱歉。

  美好和遺憾,總是這么共存共生。

大熊貓文學    他飛升了一萬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