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劇組拍戲時發生了場意外,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蘇聽白和女主演李袍惠的最后一場對手戲里,云竹的計謀被女主識破,當即將她趕出了自己家,并且在最后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巴掌,直接便將她扇得摔倒在地。原定這場的扇巴掌戲份是要借位拍攝,但李袍惠卻不知為何連連“失誤”,不是太做作就是慢了拍子,蘇聽白便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重復在地上摔倒的部分,膝蓋都摔青了,還是導演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好心提醒了一句后李袍惠才沒繼續作妖,卻在最后一遍時故意湊近她用力扇了下去,估計是想要真打。
好在蘇聽白早就有所防備,在她的巴掌即將落下時及時偏過了頭,沒讓她真的打著自己,但還是不小心被她的指甲劃破了皮。
她稍稍轉過頭,看向鏡子里自己耳朵下那道已經不再滲血的小傷口,抿緊了唇。
“太過分了!李袍惠那個傻B是不是沒拍過戲啊!一個動作要NG那么多遍還故意下重手,當誰看不出她是故意的一樣!”Amy看著她這副低垂眉眼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抱著手臂在化妝室內走來走去,“不行,聽白,你得把這事告訴封總!讓他幫你出氣!”
蘇聽白將頭發撥到前面來擋住傷口,聞言輕輕搖頭,“明天我就殺青了,沒必要再糾結這些,算了。”
“怎么能就這樣算了,你現在可是有后臺的人,憑什么白白被人欺負啊!”Amy瞪著眼睛,比她還著急,“哎聽白你別走啊,你回去后一定要把這事告訴封總啊,要讓李袍惠吃個大大的教訓!”
蘇聽白沉默著提起包走出休息室,上了保姆車后便疲憊地靠在座椅上,盯著車頂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李袍惠今天那樣做的原因無非是因為覺得她搶走了封承,心里氣不過想要報復而已,這樣的手段在娛樂圈里真是見怪不怪了...蘇聽白被這樣當場欺負還無法反擊,心里當然感到憤怒與委屈,可是要她去跟封承告狀,還讓他幫自己出頭...這種事情蘇聽白光是想想便覺得奇怪極了。
她和封承現在的關系莫名其妙的,說是合作伙伴吧,但都已經發生了那樣的關系,說是一夜情吧,可她內心又實在不愿意他們之間會是這樣膚淺的關系。
而且既然自己收了封承的好處,成為了他的擋箭牌,那自己早就該料到會發生這些事情。
所以怎么看,她都沒有立場去找封承要個說法......
正想著時,保姆車平穩停下,蘇聽白抬眼一看,頓感無奈。
她原本想著昨天都發生那樣的事情了,這兩天最好還是暫時不要和封承見面了,剛才卻一直在想著李袍惠的事,一下子忘了要和司機說回自己家,竟然直接開到了封承的家門口。
見別墅大門口沒人守著,蘇聽白剛想問能不能轉頭回去,包里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是封承打來的電話。
“看到你的保姆車了,怎么,不愿意進來?”蘇聽白聞言一怔,抬頭看向別墅三樓陽臺的方向,果不其然見到了那個高大熟悉的身影。
封承穿著身深色的家居服,鼻梁上架著副細框眼鏡,左手端著馬克杯,右手舉著手機,目光剛好落在保姆車后座的窗戶上。
蘇聽白心里忽的一緊,頓了頓后道:“沒有,我在找東西,馬上就進去。”
餐桌上,兩人相對而坐,沉默著吃飯。
封承抬眸看了眼她,打破沉默:“你以后下戲了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好讓張嬸確定做飯時間。”
蘇聽白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推測著他這話里的深層含義,心臟忍不住砰砰亂跳,“可...這樣不太方便吧?”
“為什么會不方便?藥膳不是要長期吃才會有效果么?”封承慢條斯理地抽了張紙巾擦嘴,目光卻直直地看向蘇聽白,“而且我覺得你的手藝不錯,做的菜很合我胃口,以后你就住在這里,離劇組也近。”
“哦...知道了。”
她眸底的光慢慢黯了下來,心也跟著落回了谷底,輕輕垂下眸子,看著面前滿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卻突然失去了食欲。
她還以為......
見蘇聽白突然不說話,只一個勁地盯著餐桌上那盤糖醋肉,封承挑眉一笑,夾了塊肥瘦相間的肉放進她的碗里,打趣道:“看再久它也不會自己跑進你的肚子里,想吃就吃,你不用學其他明星一樣節食減肥。”
蘇聽白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被這塊落在自己碗里的肉給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抬起頭看向封承,見他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己,鼻尖不知為何突然有些酸澀,白天一直壓抑在心底的委屈和剛才的失望與難過一下子全部爆發出來,眼眶瞬間就紅了。
“那...我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待在你家啊?”
看著上一秒還平靜地和自己說著話的她竟突然掉起了金豆豆,封承被驚得當場愣住,隨后立馬站起身繞過餐桌坐到她身邊,慌張地將她攬進自己的懷里,下意識放柔了嗓音,“怎么突然哭鼻子了,是發生了什么事?還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對嗎?”
蘇聽白用力吸了吸鼻子,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抬起臉,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心里竟升起一股破釜沉舟般的勇氣,悶悶地道:“封承,雖然我喜歡你好多年了,能和你同處一個屋檐下我也是真的很開心,但我不想這樣不清不楚地留在這里,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準確的回答,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我是你的合作伙伴,是你的擋箭牌,還是你隨便就可以得到的女人......”
聽著她這番帶著哭腔的質問,封承心疼地擰緊眉,指腹輕柔地抹去她臉頰上的淚,用一個深情至極的吻回答了她。
待蘇聽白紅著臉喘著氣平靜下來時,封承才慢慢松開了她,貼著她的唇,一字一句地道:“別人贊美我的話千句萬句,但它們加起來都比不上你一句喜歡...你有一切我所渴望的,我不知道能送給你什么,只覺得你應當配得上這世間所有紙醉金迷的美好。”
“這樣,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