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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死鬼

  蕭府慕秋院臥房,柳含煙望著葉已姍,輕聲道:

  “姍姨,今日的兇徒是蕭莊的人,其中一位是香靈的相公。并且是主兇。”

  “啥?”葉已姍吃驚不小,“你跟她相公有接觸?”

  含煙便把在驚鵬客棧遇上香靈相公拿香靈做賭注的事說了。

  “此事陌塵大略提過,我也沒深究。

  只是他蒙著面你何以那般肯定?”

  “姍姨不知,含煙聽過的聲音是過耳不忘的。

  在驚鵬客棧,含煙聽過他的聲音。

  雖只是淡淡的一句,卻清晰留存在含煙的腦子里了。

  況且那體形,與其相公也完全吻合。

  加之,事發之時,香靈神情可疑。

  諸種證據一同指向了他,鐵定是他無疑。

  沒準此事還是里應外合,怎么就那么巧呢?——”

  葉已姍拍拍含煙,慈祥地道:

  “含煙,你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就直管提,別跟姍姨見外。此處就是你的家了。”

  接著又道:“我且先去了,我得去把這白眼狼給辦了!”

  葉已姍起身要走,卻被含煙喚住:“姍姨——”

  葉已姍回過頭,見柳含煙明眸中淚光乍現,

  便又上前摸了摸含煙額頭,溫柔地道:

  “怎么了?似乎沒發燒,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瞧瞧?”

  誰知柳含煙的淚水竟是如泉般涌出,她一面擦淚一面誠摯地說:

  “含煙沒事,含煙只是覺著好開心!謝謝姍姨!”

  葉已姍出了慕秋院,迎面碰上蕭陌塵。

  已姍:“夢寒,搶匪有線索了。”

  夢寒:“是誰?”

  已姍:“含煙說全是蕭莊的。其中一人是香靈的相公。”

  夢寒:“哦?”蕭陌塵,“他可是蒙面的啊。”

  已姍:“含煙對聲音,過耳不忘。”

  夢寒:“這丫頭的本事可真多。”

  已姍:“真是好姑娘啊,芷蘭都跟我說了,是她救下芷蘭和雅塵的。

  明明那么柔弱,卻能直面一大幫持刀的劫匪——”

  “姍姨,陌塵明白。”

  蕭陌塵緩步邁進慕秋院的廳堂,輕叩了一下臥房門。

  “進!”

  蕭陌塵入得房來,先把手放在柳含煙的額頭試試體溫:

  “似乎不燙。”

  這才挨床邊坐下,眸光甚是柔和地打量含煙。

  含煙身著白色棉質里衫,如墨的長發濕漉漉的,緊致地披在香肩。

  面龐清麗非常,水樣的眸子閃著智慧的靈光。

  便是不著鉛華,不飾珠釵,也自風華絕代。

  柳含煙見他凝眸多時,便以為他會夸自己模樣什么的。

  誰知陌塵放出的話竟是:

  “陌塵可不敢惹你了!”

  “啥?”含煙作懵圈狀。

  “你那小身板可不簡單,敢只身智斗持刀搶匪,如此膽氣,陌塵如何敢惹?”

  柳含煙不作回答,卻在枕頭下摸索出一紙券,伸手遞給陌塵。

  “啥?”陌塵不解。

  “彌補你的財產損失,三千兩銀兩。”

  蕭陌塵不接票據,雙手把柳含煙的手握住,低頭輕輕一吻。

  柳含煙手上一麻,但手卻未動,只呆呆地瞧著陌塵。

  蕭陌塵深眸直視含煙道:

  “傻丫頭,為何要跟陌塵如此見外?

  你可知當時陌塵有多驚駭嗎?

  三千兩換回了你,陌塵是賺大了!

  若能與你相守,莫說三千兩,

  便是散盡家財,陌塵也在所不惜!”

  柳含煙聽了這番表白,頗受震動,

  只是心中疑慮并未解除,便仍是低眸不語。

  不料陌塵又道:

  “傻丫頭,你可真是個小財迷!”

  “啥?”含煙再度懵圈。

  她不是才把唯一家當悉數奉上么?

  “為何你當時不拿銀票出來呢?”

  “含煙尋思,不把這幫禽獸引出蕭府,終歸是禍害。可出了蕭府,便是拿了銀票給他們,他們便會放過含煙么?

  連媳婦說賣便賣、對小孩子也不肯放過的人,有何信譽可言?”

  蕭陌塵的黑眸久久注視著含煙。

  氣氛甚是曖昧——

  “是你自個兒說不要的,那含煙便收著好啦。”

  小財迷柳含煙把手一縮,麻利把票據擱在一旁,表情甚是得意,模樣甚是可愛。

  蕭陌塵起身,把臉湊向含煙。

  含煙緊張出聲:“你可不許亂來哦——”

  “亂來?陌塵只做合理合法合情之事——”

  陌塵不老實的嘴霸道地朝含煙壓下去,含煙往里間一讓。

  “哎喲——”

  蕭陌塵的頭撞上了某個堅硬物體。

  桔西金區韓府明德院,王玉環在燈下納鞋底。

  她偶爾抬眼見丫環打盹,便道:

  “秀簾,你且歇息去吧。”

  不知何時,王玉環身后多了一高大魁梧的身影。

  這道身影悄然移向玉環,待走到身前時,便從玉環背后伸出手來將玉環圈住。

  王玉環猛然抬頭,惡狠狠地道:

  “死鬼!你居然還沒死呀?你回來作甚?——”

  那人二話不說,把王玉環攔腰一抱,便直奔臥房。

  王玉環手中的鞋底落在了地上——

  一會兒,只聽得二人低語:

  女聲:“你在外養女人沒?”

  男聲:“便是月宮中的嫦娥仙子,也不及景鵬眼中的玉環!”

  女聲:“你要是膽敢在外面亂搞——放開我!放開我,老不正經的——”

  明月高懸,荷香陣陣…

  陶然亭中,楊慕哲與韓承旭正舉杯對酌。

  近日來灰頭土臉的楊慕哲長嘆一聲:

  “哎,好難啊!不明白,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承旭也不明白,來,干了這杯!”

  朝云來報:

  “公子,老爺回來了。”

  “哦,不管他。有我娘就成。這會兒他哪有功夫理我!”

  韓承旭淡然開口。

  楊慕哲突然開竅似的:

  “笑凡兄,你何不向韓伯伯請教?問問他當年是如何追伯母的?”

  第二日,韓承旭還真去問他長年難得一見的老爹了。

  “爹,你當年是如何將我娘追到手的?”

  “凡兒啊,當年為父只是軍中的無名小卒,你母親可是大家閨秀,生的個珠圓玉潤。

  第一次見你娘,你爹便把魂魄擱她那兒了。

  為父追你娘嘛,采用的是紆回曲折、圍魏救趙的戰術。

  為父每日去找你外祖父下棋,故意輸給他,

  把他哄高興了,便同意把女兒下嫁給為父了。”

  “就這么簡單?”韓承旭質疑。

  “就這么簡單!不就是追個女人嘛,能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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